原著误我!!![玄幻科幻]——BY:景焕
景焕  发于:2021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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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噗——”一声响,剑刃擦过他的下颌骨,皮肤传来冰凉的刺痛感。
鲜血登时狂涌而出。
这一剑刺中司徒熠的同?时, 也破了他的隐身符。
洛羽看见愣愣地坐在地上, 被他一剑破相的司徒熠, 头皮一炸,声音都?变了:“……阿熠?!”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熠茫然地摸摸脸, 摸到一掌血红。可不论鲜血还?是伤痛都?无法夺取他的注意, 他满脑子都?是洛羽的声音,洛羽的平胸,洛羽的八块腹肌……
犹如天?降噩梦!
而噩梦的主角还?在朝他奔来, 蹲下身,伸出手,似乎想要?看他的伤口。
“啪——!”
司徒熠一脸惊恐,下意识打掉洛羽的手。
洛羽的手停顿在半空,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自己伤到司徒熠,还?暴露了掩藏多年的秘密,司徒熠当然会生气。
洛羽这样想着, 逼迫自己深呼吸,左手按住司徒熠的肩膀,右手去乾坤袋掏药。
他取出止血的金疮药,凑到司徒熠面前?,手指正要?触碰到司徒熠的伤口, 司徒熠却突然浑身发?力?,猛地挣脱他的左手, 手脚并?用?地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恐惧与无措,见到洛羽如见妖魔。
洛羽的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
“你受伤了,要?抹药!”他压抑着暴躁,低声道,“现在别闹别扭好不好?”
司徒熠脸色苍白如纸。
他看着面前?的洛羽,除了脸有点熟悉,哪里都?无比陌生。
……他的羽妹呢?
……他的羽妹怎么突然没了?!
司徒熠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眶里飞速蓄满泪水,似乎随时会哭出来。
洛羽被那眼泪刺痛,第?一次产生了他是不是“十恶不赦”的自我质疑。
“别哭了……这个给你!”洛羽从腰间解下一个乾坤袋,丢到司徒熠怀里,绷着脸道,“你听到了吧?我并?不是要?偷拿师尊的法宝,只是碧竹峰已毁,这些东西都?要?转移地方。”
“我也不是故意说你坏话的!殷长离还?没死,你跟着我会很危险。”
“可、可是,”司徒熠眼睛红红地盯着洛羽,哽咽地进行最终的确认,“……你真的是男孩子?”
洛羽顿了顿:“……是。”
“哇呜!!!”司徒熠的世界彻底崩塌。
亲耳得到洛羽的确认斩断了他最后一丝“自己看错了、羽妹可能在易容”的希望,司徒熠踉跄地站起来,乾坤袋随之掉落在地上。
他一边哭一边祭出赤焰刀,整个人几乎滚到刀背上,横冲直撞地想要?离开这里。
洛羽吼道:“司徒熠——!”
他想要?用?驱剑拦住司徒熠,司徒熠却直接丢出一堆符箓,暴力?破开了山壁。
“轰隆隆——”
岩壁碎裂,山石砸落,滚滚烟尘阻隔了洛羽的视线。
洛羽咬牙想追,耳畔却传来影卫的传音:【殿下,时间不多了。】
【与其现在追出去,不妨下一道追踪咒。】
洛羽顿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熠消失在他的眼前?,连他给他的乾坤袋都?没有拿。
……
闻岳面对血衣与玉折渊的死讯,本就心力?交瘁,几乎昏倒,没想到他的傻徒弟看上去比他还?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厥过去。
“呜呜呜,师尊,我的羽妹没了……”
“洛羽是个骗子,他有腹肌,比我的腹肌还?多……”
“还?我的羽妹哇呜呜……”
一炷香前?,司徒熠御刀来到云雨阁,一见到闻岳便滚落在地,嚎啕大哭,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闻岳从司徒熠天?崩地裂般的哭诉中得到一个惊人的信息——洛羽竟然是个男的?!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经过再三确认,屡次戳司徒熠的伤疤,闻岳不得不和傻徒弟一起接受残酷的现实——原着女主其实是个男的,他的傻徒弟何止是被吊着啊,完全是连底裤都?被骗没了。
洛羽居然是个男绿茶!
而玉折渊遭遇不测,尸骨无存……
双重?打击与荒谬现实使闻岳的精神濒临极限,无边的痛苦与倦怠吞噬了他的意识。
闻岳眼前?一黑。
再次恢复意识时,周围缭绕着淡淡药香。闻岳感觉薄薄一层眼皮重?若千钧,透进一层黯淡的光芒。
似乎是夜晚。
他挣扎地睁开眼,首先望见的是不远处摇曳的烛火。待目光聚焦,谢子书的脸出现在闻岳眼前?。
“你终于醒了,闻兄。”
谢子书的眉目被烛光勾勒得精致如墨画,低头凝视闻岳时,眼角天?然上翘,像是带了一点温柔的笑意。
他从桌面端来一个药碗,拨了拨勺子,舀上一勺,用?眼神询问闻岳。
闻岳:“……谢谢,我自己来。”
他坐起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从未见过的屋子里,司徒熠睡在他身边,脸上泪痕已经干了。
闻岳接过药碗,垂头盯着黑褐色的汤药看了片刻,哑声问:“有毒么?”
谢子书:“没有。”
闻岳点点头,忍着苦涩味一饮而尽。
见他这般动作,谢子书眼睛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闻兄不怀疑我么?”
闻岳摇摇头,心道,他当然不可能完全信任谢子书。但眼下看来,似乎是谢子书将他和司徒熠带离了碧竹峰,谢子书之前?多次救他于危难也是事?实。
除了眼前?这个人,他还?能信任谁呢?
当一个人遭逢大难,身心俱疲时,很多东西都?会无所谓,只想简单一点,坦诚一点,连识别阴谋诡计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子书循循善诱:“那,闻兄没有什?么话想问?”
闻岳静默片刻:“阿熠情况怎样?”
谢子书:“只是心神激荡,脱力?后睡了过去。”
闻岳:“你是怎么带我们出来的?”
“不是我带你们出来,我进不了碧竹峰,”谢子书道,“是你的徒弟把昏倒的你带了出来,说你伤得很重?。”
“这孩子身上还?被下了追踪咒语。”谢子书道,“我告诉他后,他似乎很是害怕,请我破开咒语,带你们尽快离开。”
闻岳:“……”
闻岳侧头看了看司徒熠的睡颜,伸手给他把脉——这孩子眼眶青黑,两只眼睛肿得和核桃似的,好在脉象还?算平稳,与谢子书说的基本一致。
“那么,闻兄还?有什?么别的疑惑?”谢子书道。
这个问题几乎算是“明示”了,像是生怕闻岳对他的真实身份不感兴趣。
闻岳长叹一口气,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屡次三番救我?”
谢子书一双桃花眼中笑意更浓。
“之前?你我各有顾虑,以假身份相识,如今既已得知闻兄真实身份,礼尚往来,我也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谢子书道,“在下姓谢,单名一个‘殊’字,师从藏一散人,是师父膝下唯一的弟子。”
“可我本来应该有个师兄的。”
谢子书笑着从袖中掏出白玉骨扇,轻轻抖开扇叶时,骨扇中传来一声鸟类的清鸣。
几乎在同?一时刻,闻岳惊诧地发?现,被自己装入乾坤袋中的骨剑蠢蠢欲动,发?出一声微弱的长吟,如同?在回应白玉骨扇。
闻岳:“……”
闻岳愣住,看向谢殊。
“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谢殊道,“凤凰骨扇与龙骨剑,乃是我师父留下的一双绝世神兵。”
“二十年前?,龙骨剑被奸贼盗去,不知所踪。师父羽化前?许下遗愿,倘若有人能使龙骨剑重?新现世,那人便是他的另一个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兄。”
“师兄可叫我好找。”谢子书笑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把“谢殊”加到配角栏了~
这章可能要改改。写得卡死我了。老看到有童鞋评论说想要偷存稿,可是你们作者真是一章存稿都木有啊555所以我已经熬夜一个半月了(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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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我的师兄是你。”谢殊道,“你只是你。”

闻岳觉得十分奇异, 甚至有点想苦笑?。
他莫名其妙穿书,顶替和被迫扮演原主,各种身份和头衔都潮水一般涌来?。
玉折渊道?侣,魔界魔尊, 天字一号东家……
现在又多了一个“师父”和“师兄”。
——这个肯定又认错了。
“谢兄, 你应当是认错人了。”闻岳嘴唇发白, 短短几天时间瘦了一圈儿,显得眼眸更加深邃, 如料峭微寒的山水。他就那么沉静地望着谢殊, 认真道?,“这把骨剑并非我拔/出来?的,也没有认我为主。”
“你说的奸贼应当是无色宫宫主奚无命。我进?入无色阵后寻找包括骨剑在内的破阵阵眼, 真正破开?无色阵救我出来?的,是仙君。”
言下之意?,他只是倒霉地进?入无色阵,为保命按照玉折渊所说寻找阵眼贴上符箓, 至于破阵方法与相应符箓,全都是玉折渊提供的,在玉折渊把这把剑当做战利品给他前,他甚至没有摸过骨剑。
“我不会认错人的。”谢殊道?, “师兄不信,可以过来?看看。”
司徒熠累极了,还在熟睡。闻岳轻轻下床,推开?门,发觉此处乃是一石屋, 石屋外草木蓊郁,似乎身处一仙山之中。
明月高悬, 夜风和畅。灵气?充盈于天地间,莹白的月光将山林溪涧镀上一层银色,溪水泠泠,草丛中传来?蛙叫虫鸣,有小鱼从水面跃起,划过一道?道?优美的银弧。
一条青石小径从石屋门前延伸到溪边,很快隐没于层林与薄雾中。谢殊率先出门,踏上小径:“师兄请跟我来?。”
闻岳顿了顿,跟了上去?。
他们沿着石径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来?到一个青墙黛瓦的祠堂前。
祠堂不大,掩映在一株苍天古木下。灵株藤蔓缠绕而?上,为祠堂添上几点翠色,在月色下如缀墨玉。
一只麋鹿听到动静,从朱门后探出头与半只角,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望向闻岳与谢殊。
谢殊笑?道?:“锦瑟,我带师兄来?看看师父。”
麋鹿眨眨眼睛,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它叫锦瑟?”闻岳随谢殊迈过门槛,走进?祠堂。
“嗯。”谢殊道?,“锦瑟乃青承山守陵灵兽,没有它的许可,谁都进?不了祠堂。”
“你看,它一眼就认可了师兄你。”
闻岳:“……”
闻岳莫名有点心虚。
待穿过一小段中庭,闻岳见到了被供奉在祠堂正中央的一尊青玉雕。
那是一个长?须飘飘、宽衣绶带的仙人雕塑,约有七尺高,看上去?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他手持拂尘,盘膝坐在云端,虽然有点发福,面容却十分威严肃穆,不苟言笑?。
谢殊弯了弯眼睛,弓腰施礼:“这就是咱们的师父藏一散人,俗名韩藏一。”
闻岳虽不明所以,但毕竟来?到人家祠堂,该讲的礼节不能少,于是跟着拜了拜。
谢殊上前,给韩藏一上了三炷香,从香炉下摸出一块龟甲。
那龟甲通体乌黑,泛着光泽,被谢殊拿在手上时,愈发衬得他肤色如雪。
谢殊默念咒语,并起右手食指与中指,指尖在龟甲上画下几道?咒术。只见白光一闪,龟甲上流动起金色的字符,仿佛日光下的粼粼水波。
谢殊手持龟甲,微微仰头,看向玉雕。
“师父,我找到师兄了,带来?给您看看。”
下一刻,那玉雕竟然一改严肃深沉的神情,眉眼一弯,唇角一翘,露出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笑?容,仿佛弥勒佛附体。
闻岳:“…………”
“龟甲留有师父一丝神魂,可与师父通灵。而?我们百晓生这一脉,尤擅神论之道?。”
“师父平常总是一本正经,用龟壳通灵时,会露出不同神情。”
“生气?便是不赞同,不变便是无所谓,笑?了,便是满意?认可。尤其他笑?成?这样,说明对?师兄你非常喜欢和看好。”
“……”
谢殊观察着闻岳的表情,继续道?:“龙骨剑被通天教偷去?多年,于尸山镇压冤魂邪祟,已经染上浓厚的怨气?,侵蚀真龙残魂,故而?无法认主。”
“这也不要紧,”谢殊语气?温和,“与其驱使阴兵厉鬼而?遭反噬,不如超度驱散戾气?,释放真龙残魂,让龙骨剑恢复原本的力量。”
“那时,龙骨剑必将认主,师兄修为将更上一层楼,睥睨天下不一定,横扫个魔界是没有问题的。”
“找到师兄,修复龙骨剑,这是师父遗愿,也是我的使命,更是师兄的契机,”谢殊郑重道?,“我必全力以助。”
闻岳站在原地,仰头看向言笑?晏晏的玉雕,手指慢慢紧握成?拳。
得骨剑,增进?修为不再?受制于人,还能拥有师父和师弟,拥有在这个世界他从未肖想过的“归宿”。如果谢殊说的都是真的……他何?德何?能,能够获取这样的机缘与好意??
而?此时此刻,他还在魔尊的身体里。顶着原主身份获取的一切,真的属于他么?
闻岳长?久地沉默了。
“师兄还有什么疑虑?不妨一并说出。”谢殊见闻岳没有回答,并不着急。
“我……”闻岳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不论他的真实身份与来?历,还是他的重重顾虑与包袱,都是闻岳深埋心底的秘密,不见天日地在他胸口腐烂扎根,如同一株带毒刺的植物,源源不断地刺痛折磨他。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玉折渊。
可玉折渊是被他欺骗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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