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担保:“没问题,我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闻无生稍稍放下心,很快回去自我介绍,完成了入职仪式。
白羽想留闻无生下来问个清楚,闻无生却先行下线了,白羽想着同在格斗系,职位又相近,来日方长,也强求,兀自往自己在格斗系的住处走。
月光水,白羽看到住处门口立着个窈窕身影,左右踱步,由愣了下,还未等他看清来人,那人已经一个瞬移到他跟,软声:“白羽哥!”
白羽借着点月光看清是伯爵最胡搅蛮缠的妹妹巫月,好脾气:“怎么了小公主,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他和巫月关系一直不错,他脾气好,又年长些,和整天闲不住的巫月倒是一拍即合。
巫月拉着白羽坐到住处外的长椅上,:“我告诉你个秘密。”
白羽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神秘,眸光隐隐兴奋,耐心:“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哥和闻人骨在一起了!”
“…………”白羽沉默了好久好久,才佯装震惊,“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惊呆了,”巫月语速飞快,“但是就一个多小时前,我看见闻人骨抱我哥了!是真的,我哥还亲他了!!”
“我当时差点吓跪了,那是我哥啊!!”巫月见白羽半天没吭声,拽了拽他,“你别不信啊!是真的,他俩瞒着我在一起好久了!”
“且我哥和闻人骨的嘴唇都很红啊!你刚才在大会厅居然没现吗??”
白羽回想起之虽然站在台上却精神恍惚的自己,一时心复杂。
白羽吭声,一幅耐心倾听的姿态,巫月乐得高兴,得意忘形地继续说,过她这回声音变小了:“你敢相信吗?我哥居然是下面那个!!”
白羽:“…………”
巫月把这个劲爆的消息说出去后,见白羽依然没反应,有点不开心了,撞了撞他胳膊:“怎么了嘛。”
白羽咳嗽了几声:“没什么,太震惊了。”
巫月实在憋得难受,吐快:“你说会会是我解错了?按照我哥的性格他怎么可能……”
巫月一脸难以置信。
白羽思忖再三,觉得巫月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瞒着了,更何况他果想办法打她,她能缠他一晚上,所以干脆:“……应该是。”
“啊?”巫月吃惊地看他。
白羽维系面上的淡定,:“其实这事儿我知道,之闻人骨在我面前喊你哥喊老婆。”
巫月:“…………”
“真的???”巫月惊得差点站起来。
白羽叹了口气:“是啊。”
巫月:“我说你怎么魂守舍的。”
白羽:“我就是在想这个事。”
巫月懂那种震惊,一时和白羽生出无限惺惺相惜之感,半晌还是忍住问:“你说我哥咋回事?”
白羽摩挲了会儿下巴,认真:“其实你哥就是冷了点,傲了点,但你现没,他除了打架这一块儿,其他事都蛮懒的,要人伺候,尤其是他那个脾气,需要人哄人惯,遇上闻无生,闻无生只要伤他自尊,外面给足他面子,其他的真的是不可能……”
巫月听白羽这么分析,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啊,他哥虽然是个战狂,但对别的事百般懈怠,要是有洁癖,大概连穿衣服都要侍女来。
平时各大会议的主持,按来说应该是白羽和她哥平分,可就算这点小事,她哥都是全塞白羽的。
所以在那种事上,她哥懒得动,是下面的那个完全有可能……
更何况闻人骨本身就不是爱炫耀的性子,在外面给足了她哥面子。
巫月越想越觉得对头:“难怪我哥那臭脾气闻人骨都受得了,原来是把我哥当老婆……”
“……”白羽,“你别说出去。”
“我知道的,我会的,事关我哥脸面,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到时候我哥找上我,那我是完蛋了?”巫月。
白羽这才放下心,站起往住处走:“你早点回去休息。”
巫月盯着他清俊的脸瞅了好几眼,心头微动,忽然一个瞬移跟上去:“白羽哥你喜欢我吗?”
白羽吓得钥匙掉地上了:“…………”
巫月乌黑的眼里有细碎的星辰,直接抱住浑身僵硬的他,往他怀里钻:“反正闻人骨被我哥抢走了,我总得换个人陪我玩……”
她一边抬头亲他,一边把人往房间里推。
……
闻无生背靠着门抱着人,一边任由他亲,一边艰难地摸钥匙,趁喘息的间隙:“慢点。”
他终于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反手插进锁孔,倒腾了下,终于开了门,身后的支撑没了,闻无生被人推着摔进门一侧的沙里,还未爬起,伯爵已经覆身上来。
细密的吻雨点般落下,越吻越重。
伯爵见他心在焉,惩罚似的咬了一下,闻无生闷哼了声,在一片黑暗中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伸手轻捂住他的唇:“周允在。”
伯爵趴在他身上,满道:“你什么时候把他辞了?”
“……”闻无生咳了下,“这好。”
伯爵:“哪里好?我没他重要?”
闻无生被他压得起不来,身上难受,心里却沉甸甸的:“是这回事,先起来。”
伯爵不愿地“喔”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命令:“你去洗澡。”
闻无生:“……哦。”
伯爵:“我床上等你。”
闻无生本来还拖着声懒洋洋地应,闻言耳尖红,咳了下掩饰:“我尽快。”
伯爵暗瞥他一眼。
伯爵去洗澡了,伯爵一个轻跳坐到沙顶,若有所思。
周允听见外面的动静,开了房门走出:“老板?老板你回来了吗?”
“奇怪了,怎么回来不开灯。”他嘀咕着,一偏头,看见了沙顶上晃荡的一双长腿,吓了一跳。
伯爵在他尖叫的一刻道:“是我。”
周允听出熟悉的声音,松了口气,过去找到灯开关,打开灯,一脸谄媚:“您和老板和好啦?”
伯爵点点头,朝他勾勾手指。
周允立马狗腿的小跑过来:“您尽管吩咐。”
“……”伯爵瞥了眼有细微水声的浴室,开门见山,“你们人类介意上下吗?”
周允呆了呆:“什么上下?”
他问出口,盯着伯爵那双人见人羡的长腿看了几秒,后知后觉,心伯爵莫非玩腻了准备反攻?
他是应该屈服于统治阶级的淫威之下,还是维护他无产阶级老板的利益?
周允挣扎半晌,还是选择了后者,斟酌了下语句:“一般的应该不介意,我家老板的话……”
伯爵:“他怎么?”
周允偷瞥伯爵神,咬咬牙:“他肯定特别介意……”
伯爵脸色微变,动声色道:“为什么?”
周允委婉:“您可能不太了解人类,我家老板属于人类中的极品直男,非常大男子主义,爱情观就是喜欢他就要保护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什么事都挡在他身前,让他用受一点苦。”
伯爵:“继续说。”
周允:“他可以接受对方不上进,脾气好,甚至什么都不会,怎么都行,只要他喜欢人家……我是在说您啊!”
周允说到一半自己自己吓到了。
“……”伯爵不耐烦道,“继续说。”
“他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定位都是这样的,所以……”周允偷看他一眼,“所以……”
伯爵眉头越蹙越深:“那如果一定要呢?他会怎么样?”
周允忽然心疼起他老板来,又迫于淫威,弱声弱气:“……我还是觉得可能。”
伯爵:“就没有特殊况?”
周允仔细衡量了下:“老板很爱很爱,可能会吧……但果没喜欢到一定地步,真太可能……”
事关男人尊严的事,可大可小,周允也好说,停了片刻,只好为他老板争取:“……我们人类因为这个处来直接闹掰的基佬还蛮多的。”
……闹掰。
伯爵眉头皱得死紧,过了一会儿才:“喜欢到一定地步?”
“对,”周允说,“越喜欢越可能。”
伯爵过了好半晌才:“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房了啊。”周允胆战心惊。
“等等,”伯爵叫住他,“保密。”
周允小鸡啄米般点头:“一定。”
偷瞥了眼浴室方向。
伯爵还是不太放心,变出把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
周允看着那白皙的指头破皮了,惊:“你这是!”
伯爵:“张嘴。”
“……”周允仿佛明白了什么,苦着脸悲催张嘴。
一滴血珍珠一般落进了周允的口腔。
伯爵:“你有没有说出去我第一时间就知道,想死就乖乖听话。”
“……”周允卑微地瞥了眼浴室方向。
老板对住了,他还是拜倒在了统治阶级的淫威之下。
等周允走后,伯爵坐在沙顶,盯着浴室的方向看,沉默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火热,从沙上跳下,往房间走。
……培养感。
闻无生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正好和在他床上玩他手机的伯爵对上视线。
伯爵的眸光在他身上游弋,暗自深了深,若无其事:“老公。”
第55章
他睡在闻无生的床上,漆黑凌乱的头发下,是俊美昳丽的脸,线条优美的唇微微发红,衣衫半解,露出姣好精致的锁骨和苍白如大理石般的细腻皮肤。
窗外月光正好。
这画面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血脉贲张,更何况画面里的男人不再一脸冷淡,而是用一种极为自然的语气,道出一个令人心头狂跳的词汇。
这个词汇闻无生做梦也想不到会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伯爵口中说出,还那么早。
被喊的那个人是他。
闻无生压下心头悸动,扑过去,掰他脸逼他看自己,懒懒笑道:“你刚喊我什么?”
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暧昧。
闻无生不指望他再喊,光听见一声,心头就已是难以言说的满足,一瞬间甚至想为他摘星星摘月亮,怎么都行。
“老公。”
出乎意料地,伯爵却又喊了一声。
闻无生心头一窒:“你……”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一个词可以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他在这一刻觉得一切都很美好,美中不足就是自己还不够强,不能为伯爵遮风挡雨。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永远活在当下,得过且过,认识伯爵之后,慢慢发现他不再甘心当个籍籍无名之辈,因为头顶那束月亮实在太过明亮耀眼。
他知道顶上很冷,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却越来越想去那个地方,想站在他身边。
他开始期待未来,从未觉得未来如此可期。
他对未来的描摹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面容。
他甚至觉得,今晚的一切是他梦里有过千万遍的场景,只是在这一刻忽然成真了。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见惯了人情冷暖,知道任何情分都不会长久,任何完美都是泡影,为什么会像个涉世未深的学生,一头扎进恋爱的无底洞里。
他以为自己会掌握主导权,可结果是他在不可避免地为这个人改变,被这个人牵动心绪。
闻无生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刹那间思绪千万,有种难以言说的惧怕,怕过于苍白失真的人碎裂开,然后消失。
他努力按捺下拽起伯爵去民政局领证的脑瘫冲动,摸了摸他的脸,笑道:“老公会努力的。”
伯爵脸一僵,和闻无生对比一下,深觉自己有多不称职,又处处欺负他,还想占他便宜。
伯爵主动亲了亲他,道:“我也会努力的。”
闻无生笑了,温声道:“你要努力干什么?你负责漂亮就行。”
伯爵:“……”
闻无生抓起他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虔诚地低头吻了吻,吻在秀丽冷白的指节上。
很轻很轻的吻,没有任何一丝旖旎,伯爵心头却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听见闻无生缓缓说:“我知道你想变强是因为有难以战胜的敌人,我也知道以我目前的实力很自不量力,但这不妨碍我去努力做到。”
伯爵沉默了,静望着眼前这张脸,不知为何觉得有种发自骨髓的熟悉,那种熟悉一瞬间烧至灵魂,让他不知所措,仿佛曾经有一个人,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感觉一闪而过,怎么也抓不住,伯爵只觉得心头很空很空,好像胸腔里缺了很重要的一块。
所幸那种不舒服只是一瞬间的,被闻无生握着,他又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真实。
“你不怕?”伯爵道,“不怕死?”
不怕那些无法松懈的夜晚,抬头时头顶摇摇欲坠的剑?
闻无生笑了一下:“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你问了我什么吗?”
伯爵开始回忆。
闻无生说:“那是在擂台上,你问我,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守护的,我说没有,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可惜。”
闻无生顿了顿,笑了笑:“我觉得现在可能有了。”
伯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忽然觉得不告诉他真挺好的,不告诉他他才会哄着他惯着他,大胆地表白,把他当个宝贝疼。
伯爵垂下眼睛,万一他知道了,他会不会悔到肠子都青了?会不会甚至……不要他?自己还对他那么不好……
伯爵一瞬间攥紧了手,漆黑的眼睛里郁色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