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玄幻科幻]——BY:不是风动
不是风动  发于:2021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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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皇在世时有五个子孙,按律传长子位,但最聪明有人望的那位亲王分封地在南下某城,这次战争中我与他接触过,他是个明理的人,手里也握着兵权……”卫队长压低声音说,“我想的是……”
  “你疯了?”青月瞪大眼睛呵斥道,随后压低声音问,“怎么说?有安排吗?”
  ……
  地宫中。
  相里飞卢闭眼屏吸,苍白劲瘦的手腕被沉重的镣铐锁着。他的胸膛缓缓起伏,缓慢运转气息,面前放着一本魔书。
  地宫里暗布机关,一旦镣铐被用非正常手段挣脱,那么地宫高墙上的暗器机关便会全部打开,倾泻而出,将他杀死在这里。
  二十多年,卡在不飞升的关口中,面临着姜国越来越多的危机,这是他想出来的唯一解法。
  修行魔道力量,时刻监控着自己的状态。他的头发朝夕间青丝变白发,但一双眼仍然是苍翠透彻的。
  如今明行已经到了玄武壁水貐最核心的地方,只要再撑过明行星离开玄武壁水貐,那么两边应该都会无碍。
  只等时间。
  五树六花原,凤凰殿书房。
  铜色的法器一色排开,单单看形状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与其说它们是法器,倒不如说是刑具。暗金色的器具闪着寒光,当中的纹路古怪复杂,虽然不见血,但一眼看过去却仿佛是鲜红色的,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力量。
  容仪在旁边看着,有些惊讶:“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用了一些禁术得来的,我毕竟来自上古,知道的事情,多少比一般人要多一些。”容秋抬眸,眼底温柔的笑意一闪而过,他举起手指竖在唇边,“不要说出去,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不为天道所容。只是,事到如今,我仍然要问你,你确定要用这几样法器,压制你的凤凰业力吗?”
  容仪看了看那一排尖锐的法器,手指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发抖,但他仍然镇定下来说:“是的。”
  容秋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你是可以为你的爱人做到这一步的。其实我有个问题要问你,若有一天,你的爱人要拿你的凤凰骨,你会如何?”
  容仪想了想:“凤凰骨?那就是要杀我了,佛子不会要它的。”
  “凤凰可以涅槃,取骨或许不会造成大碍。”容秋说。
  容仪又想了想:“可是姜国的事情,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不会停止。他不会杀我的,这件事我知道。他本来有很多次可以杀了我,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喜欢我。”
  容秋的眼神仍然是那样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凤凰骨在姜国这里是个死局,是吗?”
  容仪有些沮丧:“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好像是这样的。我还不知道佛子那里可以撑多久。”
  容秋注视了他一会儿,忽而笑了,说:“那我和他不一样。”
  “什么?”容仪没听清。
  “没什么,小凤凰,跟我来。”
  容秋屏退了小龙们,让容仪盘腿在自己面前坐下,自己也在他面前坐下。
  “小凤凰,现在解开你的上衣。”容秋拿起一枚魔钉,神情温和冷定。
  容仪犹豫了一下,伸手解下衣衫。
  他仍然在不断地着发抖。
  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他纤细白净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骨肉匀停,连呼吸时肌肉的起伏,都格外美艳。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映得肌肤更加洁白。
  室内烛火跳动,将这肌肤的颜色映成蜜色。
  容秋的眼神却依然冷定温和:“魔界器具,无法用神界法术免除疼痛,小凤凰。”
  凤凰是这样娇气的一个族类,他从小到大,不要说疼痛,半点苦都没有吃过。
  “我可以,上神,动手吧。”
  容仪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他只是努力地想着相里飞卢,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
  “好。”
  短短的一声后,容秋起手落手,寸许长的利刃剖开骨血,将魔钉生生打进骨头里。
  容仪一声没坑,但这一刹那,他禁不住剧烈地痉挛了起来,容秋紧跟着又在他颈间按下了一个定身术,指尖碰上去,发觉容仪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不要怕,我会很快帮你结束,现在开始了,已经不能终止,再忍一忍,好吗?”
  “我明白这种疼的,没关系。”
  他对他说话的语气,如同哄着一个小孩,容秋一只手没有停,另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衣领,将锁骨处的锁链亮出来给他看。
  “没事的,我明白,有我和你一起疼。这种疼……到了后面,就习惯了。”
  容仪被定住了,无法说话,但他痛得不断地掉眼泪,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哭得这么狠过。
  魔钉带来的痛苦实在是超出了他能想象的极限,容仪甚至痛得神志不清,他想要涅槃重生,想要抓着孔雀大哭,想要回到孩提时代,在父母的羽翼下安然入眠。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都死去了。
  而相里飞卢又在那么远的地方。
  “不要怕,不要怕。”
  此时此刻,唯一支撑他的热源只剩下了眼前的人,容仪在这一刹那已经忘了他是谁,他只想在这无边的痛苦中向他飞过去,躲在他怀里。
  如同在某个遗忘的梦境中,他躲开这世间的一切,躲进一个人的袖子里一样。
  “不要怕。”容秋稳稳地握着他的肩膀,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这毕竟是你自己选的,对不对?不要怕,很快就好了。”


第65章
  容仪痛得死去活来,??容秋给他解除定身术之后,他依然痛得动弹不得。
  容秋低声说:“得罪。”伸手将他的衣服拢好,又把他打横抱起,扣着脊背慢慢放在了书房的床榻上躺着,??随后拿起药膏给他涂抹。
  容仪眼泪汪汪:“我可能要先变回原身几天。”
  容秋又从床榻下拿出了一个金玉的圆窝:“我已经料到,??早有准备。”
  容仪一边痛着,??一边气若游丝地说:“上神,你还准备得挺齐全。”
  容秋说:“毕竟让你痛苦,??也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睡吧。”
  容仪“嘭”地一声变回了原型,??走进了这个铺了软垫的金窝里。这个窝很大很软,但他左螺旋盘起来的时候,长长的尾羽依然没有地方放。
  他想起了相里飞卢给他做的那个铁合玉窝。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睡过的,??给他的尾羽留了位置的窝。
  他泪眼朦胧地嘀咕:“这个窝很软很好睡,谢谢上神。”
  “你喜欢就好。”容秋说,“我打听了一下,??他们说你只睡最好的窝,最次也要是金玉的。软垫里缝了晾干的练实皮与蟠桃叶,??对你恢复精神也有好处。”
  容仪说:“谢谢上神,上神有心了,??可否请上神在两炷香后叫醒我?我怕我睡过去太久了,??佛子那边又过了好多年。”
  容秋暗紫色的眼眸如常温柔:“好。”
  姜国。
  王宫。
  夜色已深,??大殿里却灯火通明,国师台所有人都站在了那里。最显眼的地方,??天子左侧,??是姜国国师位,??百年来一直设在这里,??从不动摇。
  现在这个位置没有人来,??是空的。
  名为玹渊的国师哪怕已经站在国师台所有人的最前面,依然没有权利坐这个位置。
  新登基不久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底下的人也是一片沉默。
  玹渊的神色有些焦急,这种焦急配上他华贵精致的衣着,还有平时仙风道骨的做派,有些滑稽。
  玹渊刚来姜国时,也因为他那不常见的英俊容貌被惊为天人,有了“仙人之姿”的美名。
  “怎么还没有消息?”他终于没忍住问了起来,声音压得极低,“檄文发了,相里飞卢这都不来吗?”
  就在此刻,传消息的侍卫磕头进了宫,走过来低声告诉他:“佛子仍是称病不出。”
  “知道了。”
  玹渊突然提高声音:“禀告陛下,相里大人仍然说无法前来。”
  皇帝眉头皱起来。如果是在以前,他会问一声相里飞卢是什么病,什么时候去探视他的好,但自从玹渊来了之后,他渐渐听从他的观点,有些怀疑起佛塔那边了。
  这些年,相里飞卢呼声越来越高,可天灾却没有断绝过。
  “陛下应该早做决断了!您何必如此心慈手软,难道连试探一下都不可以吗”玹渊声音冷静,“佛塔不是他的私有物,里边万余册的古书典籍,高僧舍利,无上法器,都是姜国的!既然佛子已经这么久了,连尊敬陛下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陛下还要为他辩解吗?”
  “那你说,朕要如何?”皇帝神色郁郁,显然也极为挣扎,“他是我们姜国百年的护国命脉!”
  “他当真在护国?我不太信。”玹渊平静地说,“我风羽族也是帮助姜国开国定国的,我放弃成神的机会下界来助国,难道我还能别有居心?我并不是针对相里大人,我只请陛下为自己早做打算!他一非真心护国,效果我们也看到了;其二,之前与邻国一仗,他一人法术退万人兵,这已经不是正常凡人该有的境界了!其三,战后他声望多高,那是相国之望!陛下,难道您不曾想过吗?”
  “还有我一直没有说的,因为以凡人之眼无法看见,但我却注意很久了。”玹渊缓声说道,“如果说,之前佛子白发,已经惹人怀疑他是否沾染魔界了,那么姜国境内上空笼罩的魔气结界,又是谁做出来的?他一定与魔物有所勾结!”
  皇帝愣了一下,神情复杂了起来。
  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之后,皇帝说:“那么大师觉得,应该如何……”
  “搜检佛塔!”玹渊沉声说道,“我替陛下前去查视,与他当面辩法,看他到底能给出什么样的答复来。”
  地宫内。
  外边有人敲了敲门,是青月急慌慌的声音:“佛子佛子,宫里来人了,要抄检整个佛塔!”
  相里飞卢睁开眼,苍翠的眼底一瞬间魔光流转,手腕上的锁链带动机括,墙壁隐约传来的震声,然而片刻后,一切又重新归于寂静。
  相里飞卢的眼光恢复平静,他平静了一下呼吸,漫声说:“随他们去。”
  青月更着急了:“佛子,他们要动手了!那个叫玹渊的人坐不住了,他一定没想着什么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是而已。你不要插手,回去做你的事吧。”相里飞卢重新闭上眼睛。
  “小凤凰,两炷香时间到了。”
  容仪痛得厉害,本来就睡得不怎么安稳,此刻被容秋轻轻碰了碰肩膀,他立刻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眼睛发亮:“好,我现在下去找佛子。”
  “你的气色不太好,是否需要人陪同你一起去?”容秋关心地问道。
  容仪想了想:“应该不用吧,或者我叫小徒弟跟我一起去,正好也见见他师娘,他师娘教徒弟很有一套,我正好也带他学一学。”
  兰刑这几日已经回了五树六花原,一切如旧,只是他回了几趟神域,容仪问起来,兰刑也只是说没什么大事。
  容秋有一次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只是笑笑:“学到了本事,要青云直上了。”
  容仪尝试着下了床。
  在凤凰的复原作用下,他确实没有那么疼了,虽然还是非常疼,但是已经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
  他不禁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容秋。容秋不是凤凰,还要一直穿着那条锁链,实在是非常可怜。
  兰刑被叫出来时,仍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恭敬地叫他:“师父。”
  容仪还没答话,兰刑就抬起了视线,微微偏过头打量他,低声说:“你……脸色好差,是怎么了吗?”
  “没什么。”容仪还记着在他面前保持师父的面子,“我得到了一个可以下界却不对姜国造成影响的办法,现在我带你去见见你师娘。”
  “师娘?”
  “就是佛子。”容仪有些不好意思。
  兰刑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五树六花原下起大雪来。
  和容仪平常心情不好,或是感觉无聊时不一样,平常五树六花原的雪是细碎的均匀颗粒,落地不阴不冷,今天的雪中却多了几分寒冷,让人忍不住缩起脖子。
  容仪的脸比平常苍白,侧脸过去时,乌黑的睫毛更显得肌肤苍白,像是一个纸人。
  兰刑鬼使神差地,轻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触手一片冰凉。
  他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容仪没有发现异常——这个人对身体接触不太敏感,他只是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还知道扶着师父,你也太懂礼数了。要是在平常,我会让你不用这样,只不过我今天没睡好,有些站不稳,幸好有你在这里。——我们下去吧。”
  姜国。
  佛塔这么大,抄检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地宫外的声音从黑夜一直持续到白天。
  长街上早已议论纷纷,从半夜禁军围住佛塔时,就已经有人破了宵禁出来围观,到了白天,所有人得知是佛塔在受抄检时,老百姓们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聚集到了这里来,呵斥禁军,场面十分混乱,喧闹声震天响。
  “相里飞卢,陛下执意,要你出来见我。”地宫外,玹渊的声音十分冷厉。
  “无事不召相国。”一门之隔,相里飞卢淡淡地说道,“陛下莫用凡尘俗事惊扰百姓。”
  “那你是要抗旨了?你真以为你一人相国,就可以这样傲慢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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