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玄幻科幻]——BY:阿泗阿泗
阿泗阿泗  发于:2021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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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的遇到了,有时候该斗还是要斗的,各种方式的斗。
  尤其在如今的沧沉这里,除了偶尔的斗,还得提防那老虎把他的恶爪伸向岑羽。
  如此,岑羽之后再要去哪儿,只要人还在不拒山,只要若白还没走,沧沉便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跟着岑羽,若白也跟着他们。
  这么一来,江雾轻几日后在洞穴睁眼醒来时,看到的还是他们三个。
  “……”
  江雾轻把眼睛重新闭了回去。
  岑羽哭笑不得,都有些同情他了:“没事了。”
  边解释边宽慰道:“那天在山林里,你走之后,两位帝君因舍不得你,特意把你叫回来,多呆几日,顺便同你开了个小玩笑。”
  舍不得?小玩笑?
  江雾轻忆起那日一次次被打回云头又一次次被扯回不拒山:他都快疯了,竟然说这是小玩笑?
  可说这瞎话的偏偏是岑羽,江雾轻自觉对岑羽亏欠许多,只能忍了。
  只是他一睁眼,余光看见白虎神和龙神,本能地就有点犯晕想吐。
  岑羽心道哥们儿,我这边有话问你,你只能忍着了。
  于是等江雾轻脸色稍好了一些后,岑羽问起了有关原主母亲的遗物,和那位无故剖原主内丹的师父。
  江雾轻脸色更差了,原本一直躺着,闻言慌忙起身,一脸关切地看着岑羽,伸手握住岑羽的胳膊:“你……你怎会忘了以前的事?是在凡间时受谁欺辱了?”
  岑羽侧头垂眸看了眼握住他的那两只手。
  哥们儿,你还是继续修你的无情道,继续有分有寸、稳重端正吧。
  这种以关心为名的身体接触,真的大可不必。
  岑羽动手把江雾轻的两只爪子拿开。
  他身后,沧沉正坐在洞窟石桌边喝茶,看见江雾轻在他眼皮子下面做了什么,神色淡淡地捏碎了一个茶杯。
  若白亦坐在旁边喝茶,见状哼笑,把桌上另几只茶杯全取了,递到沧沉面前。
  不客气,后面有的是你捏碎的。
  那厢,脸色发白的江雾轻在床头靠坐好,对岑羽提起了从前。
  “你母亲的遗物,是一套她陪嫁时的妆奁。”
  “但师……交衡天为何剖你内丹,我时至今日,也还是没有想明白。”
  岑羽:陪嫁的妆奁,交衡天……
  岑羽率先问道:“妆奁在何处?”
  他在原主的芥子法宝里没见过什么妆奁,也没有女子梳妆有关的物件。
  江雾轻闻言,脸色更白了,垂眸羞愧道:“你当年为了给我求一件法宝,早将它典卖了。”
  岑羽:“……”
  忍住,忍住不打人。
  岑羽继续问:“卖给谁了?”
  江雾轻:“仙府山下的一个典当行。”
  岑羽从芥子里摸出把小案几,并一套笔墨纸砚,摆在江雾轻面前:“劳你动动手,给我画画是什么样的吧。”
  江雾轻坐起身,拿起笔,老老实实地画了起来——他眼下很能理解岑羽,如果是他,母亲的遗物与剖丹的交衡天,他也想要找到。
  岑羽则在江雾轻画妆奁的时候顺口提起了交衡天,问交衡天剖他内丹之后,最后一次现身、被人遇见,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后来的一些年,有没有人寻得这人的踪
  迹。
  江雾轻边画边道:“那日他夜里去你房中袭击你,生剖你内丹之后……”
  沧沉又捏碎了一个茶杯。
  江雾轻:“他便自此在仙府、在凡间销声匿迹了。那时候仙府乃至整个仙门都为此震怒,商议之后,调动了所以能调动的人去搜寻追缉交衡天,可找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他人。”
  江雾轻:“我飞升前,其他宗门虽没有动静了,但老宗主一向心疼你,便一直在为你寻人。”
  沧沉这时忽然开口道:“金丹可还在?”
  江雾轻的脸色又白了白,看着岑羽,小心翼翼地摇头:“交衡天剖你内丹后,便当你的面生生碾碎了,只是你被剖丹后昏迷醒来,约莫是受了太大的刺激,都忘记了。许多年后,我飞升前,你才堪堪想起。”
  沧沉再捏碎了一个茶杯。
  若白像在听故事一般,歪坐石桌旁,指尖点着桌面,啧道:“凡人修炼的内丹,除了自己揣着自己用,并不能移做他用。故而交衡天剖完内丹后直接碾碎,这个我倒能理解。”拿了也没用么。
  若白看向岑羽:“只是凡人讲求因果伦常,仙门也最是器重师徒情谊,他与你既然师徒一场,难道你们背后是有什么仇怨,他要这般待你?”
  岑羽正默着,江雾轻抢先道:“并无!”
  岑羽这才知道,交衡天不只是原主的授业恩师,也是原主少时拜入仙府后,亲手将他带大的人,亦师亦父。
  若白挑挑眉:“这便更奇怪了。”
  江雾轻点头,这确是最令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岑羽因为还记得另一件事,觉得这位剖原主丹的交衡天,恐怕还有点不简单。
  ——人籍殿,没有交衡天的籍册。
  这是当初岑羽拜托朔悦查他生平时,朔悦意外发现的,找了许久,至今都没找到。
  来不拒山前,朔悦刚打了籍册丢失的折子报给天君。
  岑羽刚说完,若白恨恨道:“剖人内丹不得好死,何况是剖了自己徒弟的内丹!”
  又一脸深情意切道:“都是自家人,弟妹的事便是我的事,弟妹的丹便是我的丹!”
  说着起身,“本君如今便亲自跑一趟人籍殿,给弟妹找找那畜生的籍册。”
  说完身影就地消失。
  岑羽:“……”
  废那么多话,不就是想去人籍殿么。
  岑羽没管那只大老虎,转眼却见沧沉眯眼看进石床上江雾轻的眼中。
  岑羽扭回头看江雾轻,却见这一转头的功夫,江雾轻的目光从僵直中忽然回神,像是发呆晃了个神一般。
  岑羽心知这是什么:沧沉的神识进入到江雾轻脑海的记忆中了。
  约莫是想看看江雾轻有没有撒谎,也或许是想由此更清楚的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总之无论如何……
  岑羽垂眸默默道:还是为了我。
  为了他。
  岑羽心底悄悄高兴。
  他想起他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独自睡在洞穴里了,白日那么多人,又要跟江雾轻算账,又要冥想、照顾龙芽,大龙尾好久没碰到手,也好久没被这只大青龙rua过了。
  岑羽叹气:看吧,这就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轻易打破平衡的后果。
  岑羽边想边用他平时rua毛的手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不远处沧沉的目光正落在他的侧影上。
  江雾轻坐在床上,面朝两人,把他们都看得清楚。
  哪怕他根本不知沧沉在想什么,亦不知岑羽此刻的心境,却还是能从这两人身上看出一种他们之间独有的“牵连”。
  江雾轻眼里看着,心下又开始抑制不住地泛酸,他突然有了一股“舍弃大道、回到岑羽身边”的冲动。
  眼看着这冲动抑制不住,就要化作表白脱口而出,岑羽忽地抬头:“哦,对了,债你别忘了还。”
  江雾轻:“……”
  岑羽示意江雾轻接着画妆奁,口中道:“我听说‘天上天’一向与下面的九重天隔绝,上面的人不能轻易下来,下面的普通仙人也不能知道上面的情况。”
  就像天界之上还有个天界。
  岑羽:“以后你要还钱,可以先交给白虎神。”
  钱到了白虎神手里,那就随便怎么拿回来了。
  可以他亲自、或者派人跑一趟不拒山,或者白虎神忍不住跑朔悦那里的时候顺便带来。
  怎么都行,只要别赖账。
  江雾轻面对这样的岑羽早已满心酸涩。
  他想,是啊,岑羽都碾碎羽毛信物,同他一刀两断了。
  他舍弃什么大道,又奔着谁?谁如今还会稀罕他?
  原来把他弄回来,只是为了问以前的旧事,如今岑羽问到了想要知道的,他怕是自己装疯卖傻,也不能留在这里了。
  江雾轻兀自苦闷,气血暗涌,抬手捂胸,一口血当场吐了出来。
  岑羽惊讶起身:“你都这样了,还是赶紧回天上天吧。”
  江雾轻:“……”
  又一口血。
  沧沉这次没捏碎什么,手里的茶杯稳稳地端着,仿佛品了什么稀世茗茶,一脸好茶慢品的悠然。
  转过目光,似是才发现床上有人吐血一般,搁下茶杯,缓缓道:“是该回了。”
  话音刚落,江雾轻连同他吐出的两口血,一同消失在了石榻上。
  岑羽一顿,画,画还没画完!
  又一顿,想起沧沉已经把江雾轻的记忆翻阅过了,那妆奁里里外外什么样、哪里典卖的,怕是都已经知道了。
  岑羽:那没事了。
  沧沉起身,绕过石桌,走到岑羽身边:“去山林?”看龙芽。
  岑羽起身:“好啊。”
  两人的身影从洞窟一起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山林的龙芽旁。
  哦,如今已是龙藤了。
  ——原先小小一寸的嫩芽,如今已然抽条长大,不但长出了许多茎叶,还顺着立在一旁的竹架蜿蜒攀爬,宽大的叶片和茂密藤身布满了大半的架子。
  守着小龙藤的一堆将领们无事可做,在旁边爬树的爬树,下棋的下棋,还有相互动手比划的。
  他们见沧沉和岑羽来了,短暂地停下。
  “头儿。”
  “嫂子。”
  岑羽立在龙藤前,不知是否因见过
  江雾轻、亲手了结了一桩旁人的旧爱的关系,他眼下的心境很是不同。
  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从前随风起随风散的处世观念,或许并不太对。
  譬如原主和江雾轻,聚散并不靠际会因缘,只看他们彼此的心意。
  ——原主对江雾轻的心意,是赤诚的。江雾轻要修炼飞升,他哪怕自己没了内丹,也舍得浑身所有。
  可江雾轻对原主,口口声声说什么飞升上天不惜所有、也要寻到再塑内丹的灵丹妙药,说什么“不过是觉得师弟成了我步入大道的枷锁,舍弃他,我便能无牵无挂的奔我的前程”,看似深情不移,看似自省彻悟,到头来不过依旧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早去哪儿?
  早这么深情,还拿着原主母亲遗物换得的天材地宝修什么仙?飞什么升?
  倒不如说是舍得什么、舍得谁,都舍不得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江雾轻待原主的心,不及原主待他江雾轻的万分之一。
  所以他们的聚散分离,不因外事外物,只因人心人为。
  是江雾轻,负了原主。
  岑羽心中一番新的感悟,进而便想,所以人还是不能自己骗自己,自己的真心,需得自己摸透。
  好比他自己,说什么分开睡、稳住、平衡不能轻易打破,心里不还就惦记那么点儿‘东西’么。
  岑羽直面内心,与沧沉一同坐到面朝龙藤的大树下,主动转头往沧沉脸上看了眼。
  他不知道的是,沧沉此时的心境亦有所转变。
  不仅因为他发现“交尾”那般的亲密无间,并不能令岑羽同他更进一步。
  也因他近来领悟,情爱之事并不形同战事,不是他步步谋算便能赢到最后的。
  像他先前主动伸出龙尾,令不知“交尾”为何意的岑羽日日夜夜地抱着摸,便是他刻意的“谋算”。
  到头来岑羽不但不要摸了,连床都不要跟他卧了。
  今次那个江雾轻过来,岑羽又当场把旧账同他算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沧沉:哪一日惹了他,他怕是也要同我把孵蛋养崽的账拨算清楚的。
  沧沉心道:他还是老实些、诚恳些为妙。再把那图谋不轨的尾巴好好往回缩一缩。
  这会儿岑羽坐下后忽然转头看他,沧沉不做他想,只问怎么了。
  岑羽拿一双澄澈的目光将沧沉看着,一只手在自己袖口摸着,道:“那个……尾巴。”
  沧沉等着他说尾巴怎么了。
  岑羽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先前对那尾巴这样那样过,还给弄湿了……
  他转过目光,往旁边看去,才低声道:“好久没摸了。”
  下一刻,一点龙尾从沧沉袍子下钻了出来,落在岑羽盘坐的腿上。
  岑羽:“!”
  沧沉眼底带笑的看着他,这次再没有任何隐含的意味与暗藏的企图,尾巴就是尾巴,给摸就是给摸。
  岑羽没想到龙尾说有就有,赶紧抬手撸起来,又笑对沧沉道:“谢谢龙哥。”
  不远处,一群将领全傻了。
  摸、摸、摸龙尾?
  调、调、调、调情了?
  这大白天的?
  当着龙藤的面,还是在人前?
  众人:!!!
  乌延面红耳赤地扭头捂住了脸,金护瞪着眼看得兴高采烈:够火热!够大胆!不愧是头儿,嫂子也不愧是龙神的男人!
  乌延伸手拽金护:“你也好意思看!”
  金护拉长了脖子:“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他们都好意思摸!”
  这时,若白回来了。
  他原本因吃了人籍殿的闭门羹沉着脸,见一群将领各个躲在树后缩头伸脑的,奇怪他们在看什么。
  若白跟着往远处定睛一瞧,差点眼瞎,默了默,忽然更气了。
  有些龙,窍开得晚,步子倒是跨得又稳又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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