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玄幻科幻]——BY:阿泗阿泗
阿泗阿泗  发于:2021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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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羽一顿,把这段又看了一遍,当即招来小周,问今日造访的有谁,这篇是谁写的。
  小周殿官报上了名讳、职务。
  岑羽:“拜个贴,请他带上他的这位双师兄,一起过来喝茶叙旧。”
  于是很快,岑羽见到了那篇小作文上的双师兄。
  师兄姓双、名雪寒,是岑羽正儿八经的同届同窗。
  就是来的不情不愿,知道他认识的那位同门师弟非但偷偷来玉露台跟岑羽拉关系,还写了那样一篇知无不言的小作文,气得脸都绿了。
  岑羽拎着那篇小作文当面问双雪寒,套话道:“我怎么不知道是有人给我送丹,我才多活了这么些年。”
  双雪寒的神色比他的名字还冷,不说话,只拿一双厌恶的眼睛瞪着岑羽。
  掌事堂里就他们,岑羽想从这人嘴里挖点东西,还不想多废时间,自然没多客气:“说话。你不说,明日我便让殿官去将你的执事牌挪来玉露台,以后你就在我玉露台当差。”
  瞪眼是吧?以后可以天天对着他瞪。
  双雪寒显然不想日日和岑羽相对,被威胁了,恨恨道:“你我心知肚明,除了他,还能有谁?”
  又一脸“我不怕你”的凶样,逼近到岑羽眼前,低声道:“这世上怕也只有他死脑筋,飞升了都还惦记你,时时刻刻想着要如何助你重修大道、飞升上天。”
  岑羽故意露出淡漠的神色,继续套路。
  双雪寒果然被激,气恼道:“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副‘多说无益、不欲多言’的清高!”
  他以前便觉得岑羽是假清高,如今果然验证了——不是假清高,他攀什么龙神?
  “你连内丹都没了,不是有人助你,你才能活这么久?”连原来的老宗主都活不过他!更合论容颜永驻!?
  双雪寒冷讽道:“不承认?哦,你如今攀上高枝了,就把过往前尘一笔勾销了?”
  岑羽觉得话套得差不多了,双雪寒的情绪积累到这里也足够了,可以再接着下饵了。
  他故作清高道:“江雾轻在哪儿?”
  双雪寒哈一声,好笑道:“被我说了你就想起来了?你现在要见他了?”
  “准备拿你在龙神这里得到的,还他从前对你的情意了?”
  岑羽心道:这话就把人物关系搞得太复杂了。
  你想三角就三角?问过人龙神吗?
  但套话么……
  岑羽维持住该有的神色,双雪寒讽完,岑羽清淡的口吻回:“我只是想见见他。”
  ——双雪寒或许可以替他约见到不拒山后宫里的江雾轻。
  双雪寒又笑了:“见他?呵,那真是抱歉了,或者我应该恭喜你?”
  岑羽故意皱眉,等着他继续说。
  双雪寒又逼近了半寸,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江雾轻这三个字,早从天界消失了。别说你,我都几百年没再见过他了。”
  岑羽反应过来:“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也联系不上、约不到人?
  双雪寒还在冷笑:“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早就不见了。也许做错什么事,悄无声息地被贬了,也许哪日倒霉,被这天上豢养的神兽意外吞了,谁知道。你……”
  岑羽确认双雪寒是真的不清楚江雾轻在哪儿,做戏的神色一收,点点头,扭脖子冲外,扬声:“小周!送客!”
  掌事堂的门一下被推开。
  岑羽脚步轻快地走回桌后,还给自己斟了盏茶,抬抬眼,提醒门外道:“哦,这位口述的小作文是段大长篇了,内容丰富,口述时的情感也非常到位,辛苦他了。两壶酒怕是不够。”
  小周殿官拱手:“明白,我另取几壶给他捎上。”
  ???
  双雪寒一脸茫然。
  小周殿官看向他,伸手示意了一个“请吧”。
  双雪寒眼睛瞪得铜铃大,扭头看岑羽。
  岑羽喝着茶,神色清朗,眸光明亮,冲他泰然地摆摆手,好走,再会。
  双雪寒一面不明所以,一面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他喝道:“你什么意思?!”
  岑羽耸了耸肩:我就打听个人,你自己入戏太深、过分真情实感。
  双雪寒还要再说什么,早已被小周殿官架住胳膊带出了门,还冲他无比客气地笑说:“好走啊,好走。”
  “酒备好了,一点薄礼,千万别客气。”
  双雪寒:“!!!”
  谁跟你们客气了!你们……
  小周殿官带着人走远:“是太久没和我们殿主见面,叙旧叙得太激动了?理解,理解。”
  双雪寒扭头:什么理解!?你们这是诓骗,欺诈!
  小周殿官一把拉住人,微笑着拖走:“这边~”
  岑羽在堂内靠着椅背喝着茶,心底轻叹:江雾轻啊~人不好找啊~更不好见啊~难啊~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亲自跑一趟不拒山。
  转头见了朔悦,岑羽同他聊起,又提到双雪寒说的那些。
  朔悦差点把喝进嘴里的茶吐回茶碗,要吐不吐之间就着半口空气咽下,差点把自己噎死,还打了个空嗝。
  嗝完,朔悦对着岑羽震惊道:“我当那个江雾轻为了富贵荣华才无情无义地舍弃你,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在天上偷摸送丹给凡间的恋人续命?
  岑羽想说未必,双雪寒说的那些,亦有很多是他自己猜测的。
  朔悦自顾道:“这就复杂了。他是去不拒山之前给你药丹的,还是去之后?他不会是为了助你永寿、容颜不老,特意拿自己去跟白虎神交换的药丹吧?”
  换岑羽差点被茶水噎死。
  朔悦戏本看多了,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出多人多角狗血恋,还对岑羽道:“或许他去到不拒山,也在日日夜夜地思念你。同白虎神,不过是逢场作戏。”
  岑羽:“……”
  朔悦:“如今你飞升了,他可能还不知道。待你再见他,或许就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岑羽:“……”
  朔悦:“若是这时候,白虎神现身,不仅要他的身,还要他的心。”
  再外加一个拖家带崽、对岑羽深情蜜意到挪树上天的龙神……
  岑羽:“……”
  朔悦:届时不知他殿里的那些瓜子够不够,能不能撑完全场的狗血大戏。
  岑羽:这里面要不是有他自己,他都想坐下来吃瓜了。
  脑补结束,朔悦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些什么小作文,帝君没看过吧?”
  岑羽:“这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不过提及老相好的那一份,沧沉因为不在,刚好没看到。
  朔悦随口道:“你从玉露台来我殿里,我也才看完龙崽回来。我走之前帝君不在幽明殿,到我走时也未回来,他现下在哪儿?”
  岑羽:?
  在玉露台。
  不久前才隐了身形,靠在掌事堂的榻上,默不作声地目睹了岑羽与双雪寒的双人现场。
  待双雪寒被拉走,岑羽喝完茶离开后,又把那丢在桌上的提及老相好的小作文拿起来,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扫过。
  没一会儿,“送”完双雪寒的小周殿官折回掌事堂,原本只是来送账本,顺便给他家殿主收拾下桌子,然而一进门……
  小周:“帝、帝君?”
  同一时间,岑羽刚到人籍殿,被朔悦询问帝君在哪儿。
  岑羽正要说他不知道。
  耳边响起小周殿官的传音:“帝君来了。”
  岑羽哦道:“我桌上的茶凉了,你给他重新泡一壶,我等会儿就回……”
  小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是咬着牙含着舌头在哪里偷偷说话:“桌上的那篇东西,帝君看到了。”
  有老相好这件事,沧沉知道了。
  岑羽默。
  朔悦见他忽然一动不动,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岑羽回神,啧了一声,暗想:怪了,沧沉知道就知道,以他和龙神纯洁的互撸毛、抱金大腿关系,这本来也没什么吧?
  不恰当的比喻:哪个老板还管员工的私生活?
  岑羽自问:我心虚什么?
  朔悦一听沧沉就在玉露台,还知道了江雾轻的事,手摸进袖子里,掏出了一包瓜子。
  这出大戏,龙神提前出场,啧啧。
  当天,岑羽回幽明殿,刚进门,便见殿官、侍官们忙里忙外地收拾着东西。
  岑羽:?
  殿官见岑羽不清楚的样子,反而莫名:“帝君不是说岑羽君想去不拒山,他带您过去转转吗。”
  岑羽:!
  他这是彻底暴露了?!
  不对,什么叫暴露,说得好像他有什么见不得龙的,需要对沧沉特意隐瞒似的。
  沧沉知道就知道好了。
  只是当夜,哄完外间的两崽回云床,床上只有沧沉,没有龙尾。
  岑羽躺下后特意等了会儿,没尾巴。
  又等了会儿,身边空荡荡。
  他平躺着抬头看去,沧沉坐在床头,翻看着一本天界剑谱。
  岑羽见他看得认真,没吭声,自顾躺平,继续等。
  等得哈欠连连,沧沉还在看。
  岑羽:习惯害人。
  没尾巴抱着睡不着。
  连他近来撸毛的瘾都似乎被龙神的尾巴惯刁了,别说摸其他的,摸两只龙崽偶尔都不得劲,一定得rua那条大龙尾才行。
  眼下……
  岑羽伸手,拉了拉沧沉的袖子——他们一起时,因沧沉话少,岑羽便养成了也不多言的习惯。
  沧沉看书的目光落下。
  岑羽诚恳道:“尾、巴。”
  沧沉回视岑羽,低头见他纯然清明的明光与一派毫无杂色的神情,心底转瞬间经历了凡人称之为“五味杂陈”的滋味。
  这些滋味若要细说,约莫就是岑羽拉他袖子前,他有些不太高兴,可低头看到岑羽的时候,他心底一下便溢出了欢喜。
  可那些欢喜与平日不尽相同,平日是纯粹、一眼到底的欢喜,今日的欢喜,有点点酸,还有点点涩。
  龙神品着这番滋味,明白这便是凡人所说的七情六欲。
  可沧沉不是人,也不是这天上众多的仙,他是龙。
  龙的七情六欲中,独占欲压倒一切。
  沧沉眼底又现出了点点金色,眼尾轻轻眯起。
  这个时候,岑羽主动聊起了某个话题:“我在凡间时,确有一个老相好。”
  没办法,沧沉又不现龙尾,又不搭话的,总不能这么僵着吧?
  何况岑羽的直觉告诉他:坦白从宽,即可马上。
  哪怕他的理智随即跟上:?不对。坦白个啥?他坦白的立场是什么?给龙族孵个蛋还需要交代以前的感情史?当是政|审吗?
  最后直觉压倒一切,开口便承认了。
  沧沉挑挑眉,放下剑谱,示意岑羽继续说。
  岑羽:呃……这要怎么说……
  原主的记忆他没继承。
  原主的感情他更没理明白。
  但直觉一马当前,岑羽脱口而出:“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好几百年之前,算算也要近千年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
  怎么跟在撇开关系、和过去一刀两断似的?
  依靠直觉、本能开口的岑羽:“虽说是一段旧情,但也不能就那么不了了之,总要有始有终。”
  “我打听他,同旧识问起、提及,就是想最后见一面,给过往做个了结。”
  岑羽:????
  怎么有股浓浓的求生欲?
  不待他回味他自己这个直觉的反应和求生欲是怎么回事,一条大尾巴从云被里钻了出来。
  岑羽:!
  这下也不用回味了,直觉和下意识的反应有什么好回味的,不如撸尾。
  岑羽抬手开心rua毛。
  沧沉侧躺下,把手里的剑谱连同心底的五味杂陈一起,甩手丢远。
  岑羽要了结,他便带他登门去了结,早早了结。
  能有什么?
  届时真有什么,大不了一剑把不拒山了结了,一了百了。
  何况在掌事堂旁观的时候,他便用神识扫了眼双雪寒脑海中的记忆。
  也确实如岑羽所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双雪寒的记忆画面中,如今的岑羽与过去相差巨大,无论是性格、亦或行事风格。
  不过在那翻记忆中,那个江雾轻,确实对岑羽许下过海誓山盟。
  可那又如何?
  海会枯,山可平,合论是一个并未做到的许诺?
  沧沉的胳膊穿过岑羽的肩头,将他拥在身前和龙尾之间。
  岑羽正要抱着尾巴睡了,沧沉这么挨近,他并未觉得如何,还很自然地抬了抬脖子,让沧沉的胳膊伸过来,又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闭上眼睛的时候,沧沉气息和亲吻第二次在他耳畔亲昵地碰了碰。
  而这一次,别说反应,岑羽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习惯了。
  而习惯的那些东西,正在一步步悄然地深入。
  岑羽连半点抵触都没有,本能地觉得安心,还令他舒服,觉得喜欢。
  睡意潮水般起落,岑羽困顿了片刻,忽然醒了。
  他闭着眼睛想:这其实不好。
  龙神不是他那只大缅因,他的猫会一直陪伴他,龙神可不会。
  ——不怪岑羽多想,他骨子里便有分合聚散随缘的意识。何况夜深人静时,最是容易起各种念头。
  岑羽脑海中开始跑马:如果哪天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可他又习惯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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