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郤突然想起,当日凤逑在小巷子里给他比口型,说了句亲死你。
萧珏被空气中的糖量吓到了,搂紧了他的猫,道:“还有人呢?别给我用眼神开车啊!”
他捂住小白的眼睛,道:“小动物不宜。”
小白也没有反抗,乖乖地配合他闭上眼睛,不看不好的东西。
凤逑轻咳一声,对夜郤道:“你们先聊,我撤了,去和谢清发打牌。”
夜郤目送他离开,问萧珏:“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萧珏抱着自己的猫,守口如瓶:“我能说什么?”
他的猫温顺地缩在他怀里舔爪子。
萧珏抱着乖乖的猫,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时不时收到羡慕的目光。
……没有人知道人生赢家胳膊上有多少抓痕。
夜郤也有些羡慕,若是凤逑能乖乖地变成小凤凰让自己这么抱着,随时摸一摸就好了。
夜郤忍了忍,淡淡道:“你的猫为何这么听话?”
萧珏膨胀了,凑近吸了吸他的猫,很热心地跟他分享经验:“我没什么经验,也就每天揉揉它。”
小白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脸冷漠,伸爪子就想挠他,但在外人面前给了他一个面子。
夜郤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很懂。
萧珏当场示范了一遍,鼻尖在软软的猫身上蹭了蹭。
小白气得长出尖尖的短指甲。
萧珏又蹭了蹭小白的圆脸和胖胖短短的肉脖子。
一定要挠死他。小白当场气胖了两斤。
太可爱了,萧珏忍不住亲了小猫一口。
小白被吓得喵喵叫,挣扎着想摆脱变态。
夜郤只看到了萧珏随心所欲地吸猫,没看到他胳膊上的抓痕。
所以不知道强吸灰飞烟灭。
末了,萧珏很有经验道:“对了,记得把指尖剪短。”
夜郤问:“它不讨厌你这样?”
“怎么可能?它特别喜欢,”萧珏揉揉猫脑袋,亲昵道,“是不是啊,小可爱?”
小白冷漠脸,想噗他一脸点心渣。
夜郤看着他俩的亲密互动,若有所思。
懂了。
38.
夜郤在脑海里苦练吸凤凰技能, 好几日没骚扰凤逑。
几天后,凤逑收到了一封信,写信的人和他很熟, 他们约好在说书馆会面。
凤逑看到许久未见的人,挥挥手:“楚洲!”
楚洲道:“楚洲什么楚洲!叫小叔父, 没大没小。”
楚洲是他父亲最小的弟弟,按照辈分,他的确应该叫声小叔父。但楚洲长着一副年轻人的样子, 也没架子惯了, 所以他一直楚洲楚洲地叫着。
楚洲煽情道:“大侄子, 我好想你。”
凤逑被他这声感情充沛的大侄子恶心吐了,在心里骂了声操。
凤逑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闹哄哄的周围:“怎么不去我那儿?”
楚洲一提就来气, 骂咧咧道:“进不去,你家门口那小破草连我也咬!真不像话。”
凤逑:“……”
楚洲朝他扬了扬眉, 神神秘秘道:“我刚才点了我们两个的传奇故事。”
凤逑被吓到了:“……你真的够变态。”
说书人开始讲神话传说,从上古神兽讲起,滔滔不绝。
凤逑问:“你怎么过来了?”
楚洲语出惊人:“逃婚。”
“……, ”凤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断袖么?”
“对啊!”楚洲很激动, 拍了拍桌子, 毫无长辈的风范, “我说了自己是断袖!然后你那位老祖母把我之前的婚事给退了, 重新给我找了一个, 还逼我去见那位未婚妻,不,未婚夫!”
凤逑不厚道地戳人痛处:“你未婚夫是谁?”
楚洲黑着脸:“应该是某位大佬, 毕竟他们要门当户对。”
凤逑怂恿道:“快去见,抱大佬大腿。”
楚洲嫌弃道:“我需要抱大腿?妈的,他的腿上一定全是腿毛,老子喜欢白白嫩嫩的小可爱。”
凤逑喝了一口茶,思忖半晌:“也是,我也喜欢。”
楚洲鄙视道:“你的魔尊真的好白白嫩嫩。”
凤逑一笑:“过奖。”
酒楼里,大家在聊八卦,议论纷纷,说凤凰神君扛着他的神刀大杀四方,不过话题很快就八卦起来。
“听说他潜规则了一林子的鬼。”
“是吗?他不是和苍灵山魔尊是一对?”
“表面是一对,其实是利益关系。”
“肯定是利益关系,你们也不想想凤凰神君和魔尊结亲,强上加强。”
“对了,他那刀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小可爱”
大家都沉默了。
小可爱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大家又换了个话题:“不过他运气的确好,渡天劫后,竟然丝毫无损。”
“而且他天劫那年恰逢人世动乱,天雷震怒,你们品品。”
“是啊,别人渡劫都没了半条命,不死也半伤,据说连凤一那种天才渡劫时都没有活下来。”
茶馆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八卦,而且还有板有眼的,好像讲述者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凤逑忍不住道:“我爹当年真的——”
楚洲:“嗯,是真的。”
“快喝茶。”凤逑殷勤地给小叔叔倒上茶,然后坐端正,八卦地竖起耳朵。
楚洲道:“死过一次,后来我哥找到他,用命换了他的命,凤一涅槃后,和我哥共用一条命。”
凤逑第一次听到这么刺激的,催促道:“快快,再说一点。”
“没了,”楚洲慢悠悠道,“我哪来那么多故事给你讲,回去亲自问你爹妈。”
凤逑:“哦,好吧。”
他拄着脸,细思极恐:“我哪来的狗运气?”
楚洲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和夜郤怎么还在一起?”
凤逑捧着杯子,懒得搭理他:“怎么不能在一起了?”
楚洲道:“你俩不是利益关系么?”
凤逑:“……你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楚洲劝道:“不要老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找几个心上人,广撒网,多体验——”
凤逑打断他的话:“看你身后。”
楚洲:“夜郤来了么——”
回头一看,被扔过来的绳子捆住。几个寒龙山侍卫对凤逑抱拳道:“打扰了,夫人吩咐了,他必须回去见未婚夫。”
凤逑对楚洲道:“对不起啊,我实在保不了你,打不过。”而且也惹不起。
说不定自己也要被脾气捉摸不定的老太太.安排一个未婚夫。
凤逑回去时,突然下雨,本想慢悠悠踱过去,只能闪身回到乘虚幻境。
雨丝很细,许久之后,地面颜色深了一些,树叶极青,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被浸湿的深色。
一踏进院子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夜郤拿了把竹伞准备出门接他,看到他,眼里神色柔和了一些:“回来了?”
“嗯。”凤逑跳到屋檐下,刚好跳到夜郤面前。
夜郤收了伞:“怎么回得这么迟?”他过来找凤逑,半天等不到人,便顺便给他做了饭。
“多聊了会儿。”凤逑察觉到哪里怪怪的。
夜郤将他拉近了一些,手触到他的衣裳,道:“有没有淋到?”
凤逑摇摇头,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
……这种媳妇做饭等我回来的诡异感觉是怎么回事!!
凤逑盯着他的媳妇儿看了会儿。
夜郤诧异于他的眼神,眉头皱了皱。
食物的香气给清冷的雨天增添了几分暖意,院子里满满都是烟火气,平淡又温馨,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凤逑觉得戳心得要死。
“就是有点冷,”凤逑抱着胳膊往屋里冲,“冷死我了。”
表面上是想取暖,实则馋屋里的好吃的。
凤逑冲进屋里一看,满桌好吃的,肚子里的馋虫立刻被勾起来了。
夜郤看着他,满脸都是“我做的,并不是很需要表扬”。
其实这种媳妇做饭等我回来的诡异感觉……怪好的。
凤逑在心里偷笑,收敛了一下表情,淡淡道:“不必这么麻烦,以后别这样了,其实我很挑的,一般都不吃。”
夜郤捉住他的爪子:“去洗手。”
凤逑洗了手过来,用很挑剔的表情喝了口汤。
一如既往地好吃,发挥十分稳定,凤逑眼里发光,脱口而出:“太贤惠了,想——”
凤逑及时将最后那个字咽了下去。
夜郤果然问道:“想什么?”
凤逑笑嘻嘻道:“想娶。”
夜郤:“……”
等了好半天没等到一群小鬼头过来蹭饭。凤逑有些纳闷。
“设了结界,他们闻不到,”夜郤给他夹菜,“下次再让他们过来。”
“嗯,”凤逑握紧筷子,看了眼桌面,“太过分了!”
莫非是发现我的阴谋了。夜郤刚才在脑海里排练如何吸凤凰,心里一紧,脸上却很淡定,道:“怎么了?”
凤逑浮夸道:“你连桂花糖藕都会做!”
夜郤:“……”
夜郤谦虚道:”还会其它,食材限制了本尊的发挥。”
“好了,知道你很厉害了,”凤逑弯着眼睛,给他夹菜,“这么多,我们两个人能吃完吗?”
夜郤淡淡道:“你太不了解自己了。”
凤逑:“……”是不是想死?
夜郤拿筷子耐心地挑鱼刺,许久没挑完,皱眉道:“从未有谁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和本尊作对。”
凤逑懒得理他。……挑个鱼刺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要和鱼杠起来是吗?
夜郤终于把刺挑好,将鱼肉送到他碗里。
凤逑耳垂一热:“好了,别给我,你自己吃。”
夜郤又帮他倒了杯酒。
“竟然还有小甜酒,从哪儿弄来的?”凤逑调侃道,“难道是给自己酿的女儿红?”
他脑补了一下,夜郤小时候挖坑埋下一坛酒,埋了好几百年,等成亲时再挖出来喝,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夜郤:“……”
夜郤心道,待他吃完,本尊便要那样对他。
凤逑喝了两杯小甜酒,脸微红,冲夜郤笑道:“我今日见了楚洲,没想到回来下了雨,一回来就能看到你,我觉得这样——”
挺好的。
他没好意思说,看了眼夜郤,发现夜郤神色有些不自然。
凤逑:“……你在想什么?耳朵怎么红成这样了?”
夜郤道:“没什么。”
一桌子菜果然吃完了,凤逑抢先道:“夜郤你吃得真多!”
夜郤:“……”
凤逑严肃道:“真不像话,你该减肥了,要向我学习,你看我,就动了几下筷子。”
“嗯。”夜郤忍着笑,把他嘴角的米粒擦去。
小米虫。
夜郤一直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但小凤凰挺乖的,所以空怀一身吸凤凰技能无法伸展。
凤逑洗完澡,头发半湿,跳着要往床上跑。
夜郤拉住他,扯过一边架子上的大毛巾,轻轻裹住他的头发,耐心擦干水。
凤逑突然想起几天前的事,下巴扬起,挑眉道:“我们是不是还有账没有算?”
“嗯?”夜郤裹着他的脑袋,摇了摇。
凤逑道:“大白天,当那么多人的面,你想干什么?”
夜郤知道他在说什么,道:“你莫非没有主动进本尊灵识?”
凤逑凶道:“我是干正事!不许顶嘴!”
小凤凰又不乖了。夜郤心道是时候了,淡淡道:“本尊不想用那种手段对你。”
凤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哪种手段?”
话音刚落,就被扑倒。
凤逑:“……”
夜郤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凤逑面红耳赤:“干什么?”
夜郤凑近,蹭了蹭他的鼻尖。
凤逑惊恐道:“喂!”这是在表达爱意?但这种十分炫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夜郤回忆了一下萧珏当日是怎么吸猫的,很严格地按照步骤来,蹭了蹭他的脸颊,蹭完左脸蹭右脸,蹭完右脸蹭左脸。
凤逑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耳垂发烫:“你好变态!”
夜郤又蹭了蹭他的耳垂。
凤逑天雷盖发麻,瞬间绷直了身体。
夜郤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凤逑整个人险些跳起来,惊呼一声:“痒!”
夜郤抱紧他,嗅了嗅他的头发。
“你好恶心。”凤逑手舞足蹈,但被压得更紧了,吸得更加方便。
夜郤又吸了一遍。
这是什么变态的爱好!凤逑面红耳赤,弯了弯手指,试图在他手背上挠一下。
但力度很小,连挠痒痒也不如。
夜郤这才想起了一时冲动,忘了给他修剪指甲。
凤逑反抗不得,只能躺平任吸。
许久之后,夜郤终于松开他。
凤逑脸红得不能看,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夜郤平淡的声音响起:“若是你不乖,本尊每日都会这样对你一次。”
凤逑抬手,面无表情道:“小可爱!”
话音刚落,两米长的大刀飞到手里。
凤逑拿刀追着夜郤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