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严厉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不行。”
陆与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
“没有原因,”严厉说:“钱,财,车子,房子,股份,什么都可以。只有孩子,你别妄想。”
直接把话说绝了。
陆与舟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
可是严厉竟然连这个要求都不满足他。
陆与舟甚至怀疑,严厉是故意的,他明明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却又如此刁难。
陆与舟盯着严厉的眼睛,眼眶红了一片。
这会不再是伤心,而是愤怒。
“没有商量的余地?”陆与舟又问。
“无。”严厉就一个字反驳。
同样的,陆与舟也了解严厉,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格。
既然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呵呵,陆与舟又是自嘲一笑。
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无力感,又来了。
次次,回回,都是这样。
自己在严厉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被绝对的控制和压制。
只要他决定好了的事情,自己永远没有拒绝的权利。
行,陆与舟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好。”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力。
陆与舟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
严厉见状,忍不住蹙了蹙眉,道:“我不会亏待你,我会给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与舟打断了。
他说:“不用了。”
接着,就看他取下了手中的那枚戒指,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就当没见过。”陆与舟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严厉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抓陆与舟,最后还是忍住了,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
他站在原地看陆与舟越走越远的背影,觉得他的身影变得虚无缥缈了,好像这么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种感觉失去的恐慌之感从心底升起,迫使严厉忍不住出声叫了一声:“舟舟。”
听到这喊声,陆与舟停住了脚步。
最后还是回头看了严厉一眼,出声问道:“什么事?”冷淡的眼神中,仍然带着细细的期待。
他在等严厉的一句解释。
哪怕没有解释,只是一句暗示也可以。
但是没有。
严厉最后抿唇说:“我让司机送你。”
心底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算了,算了吧。
累了。
陆与舟敛下了眼睛,很礼貌的回应了一声:“谢谢,不用了。”
然后他转身踏出了城堡的大门。
一直到最后,陆与舟都保持着绝对的风度。
算是个合格的恋人,没有纠缠,没有谩骂,更没有歇斯底里。
至于婚约。
哦,忘了说。
虽然天天被严厉叫老婆,但其实他们并没有建立名正言顺的合法关系,第一次去民政局时自己跑路了,就没办成。
后来,也因为种种原因,还没来得及领证。
所以到最后,连个真正的名份都没有,在法律上他们并没有任何瓜葛。
不过也好,省事了,省的麻烦。
陆与舟在心中自我安慰着,然后拨通了陆言行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对方接起,陆言行活力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啦哥?”
“在干嘛呢?”陆与舟问。
“往城堡去呢。”陆言行回答说。
好不容易走完了亲戚,自然要去城堡看看哥,看看小外甥,还有路航。
“哦,正好,来接我一下。”陆与舟说。
陆言行这会还没听懂,就问:“你要去哪儿?”
“回家。”陆与舟说。
“啊?”陆言行懵了,反问:“城堡不是你的家吗?”
闻言陆与舟心底一片酸涩,然后答应了一声:“不是。”
陆言行这会脑子转过弯了,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答应了一声:“哥,你等我,我马上到。”说着加快了车码。
“好。”陆与舟道。
因为陆言行本来就准备往城堡去,所以路程已经走了一大半。
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陆言行的车就停到了陆与舟面前。
陆言行神色慌张的下了车。
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陆与舟道:“带我走。”
陆言行永远忘不了他哥那会脸上的表情。
可以说是,第一次看到他哥有这种表情。
明明是笑着的,但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陆言行见状什么都不敢问了,只能点头答应道:“好,走,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所以,到现在,那个不知名人士,还在断断续续的在pc端偷摸刷低分,7月开坑,到今天,明天就12月了,将近半年了,真的无聊至极。
第89章 让他永远都找不到我
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远,渐渐开出了自己的视线。
站在三楼窗边的严厉肉眼可见的癫疯了起来,手中一用力。
“啪嗒”一声,玻璃杯生生被严厉徒手捏碎了。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路德见状,大气不敢出一声。
只听严厉喃喃道:“他刚刚,没穿鞋子。”
是的,陆与舟刚刚情急之下,鞋子都没穿就跑下了楼。
不但没穿鞋,甚至没穿袜子。
城堡里还好,毕竟是大理石地板,可能只是有些凉。
但是他刚刚光脚就这么走了出去,还走了一公里。
“他的脖子,也划伤了。”严厉又说。
是,刚刚陆与舟用来威胁路德时,自己划伤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帮他处理好,再让他走?”严厉转身,开始质问路德。
路德的额头沁出了冷汗。
陆与舟走的决然,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没空为他处理伤口。
当然,路德并不会说这种话来狡辩。
况且看严厉现在这个样子,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于是路德颔首,老实的承认了错误:“是我考虑不周。”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
严厉没地方迁怒,生生咽了回去。
接着整个人在原地徘徊的走来走去,看起来焦虑不已,和刚刚态度冷酷无情的他相差甚远。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他想要的。
没有人知道陆与舟对他有多重要,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不会把陆与舟推开。
具体情况还要回到两天前。
是的,陆与舟其实已经整整睡了两天还多。
今天不是大年初四,而是大年初七。
大年初三临睡之前,陆与舟和严厉约好了第二天出去玩。
结果第二天,陆与舟根本没有醒来。
严厉起先以为他在睡懒觉,毕竟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嚷嚷累。
结果一直昏睡到中午都没有要清醒的迹象,而且全身发热发凉,一会热的冒汗,一会冷的嘴唇煞白。
严厉发现后第一时间便叫了家庭医生来检查,却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
严厉配用的都是军医,很有资历,如果军医都查不出原因,情况是很棘手的。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严厉接到了一通电话。
“你的伴侣,现在已经昏睡不醒了吧?”那是个十分苍老的声音。
因为没有经过特别加工处理,以严厉过人的记忆力自然是听出了这道声音属于谁。
是严老爷子。
当然,他不会蠢笨到认为严老爷子死而复生了,毕竟他是亲眼见证老爷子被尸检,最后一块块进的焚化炉。
接着,电话里又道:“是的,我现在应该已经下地狱了。”
“不过呢,我猜你也没有听话,并没有乖乖老实的处理掉你的伴侣。”
“要不然,你也不会接到我这通提前录好的录音。”
听到这,严厉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你很聪明,有头脑,也有手段。”
“但是,我毕竟比你多吃了好几十年的饭,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
“你的所作所为,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包括你的那个omega伴侣。”
“哦,更准确来说,之前还是个beta,也多亏了你这波推波助澜,才让我……哈哈……”
严老爷子话才说了一半,就让严厉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他继续道:“你的小o伴侣已经中毒了,具体因为什么呢,我不会告诉你。”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有一个月时间可以解救他,如果一个月时间他还不醒,就永远醒不来了。”
听到这个时间数字,严厉心里松了口气,他相信自己在一个月内一定会找出解决方法。
但是,严老爷子又说:“但是,那时候他才醒来,身体机能也破坏的差不多了,和残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更准确来说,你只有三天。”
严厉闻言,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
严老爷子又说:“当然,我给你留了后路。”
“我呢,人都快死了,就稍微善良点吧,我给你两个选择。”
“也不让你处理掉他了,但是他不能留在你身边。”
“你同意,我就把解药给你。”
“你不同意,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些话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严厉当然不会想着妥协。
他还有三天时间可以支配,但其实更准确来说只有两天。
除去昏睡了一晚上加半个白天,再不算上如果真的处理不了,需要老爷子送来解药。
所以,时间真的很紧张。
这两天里,严厉几乎都没有合过眼睛,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网。
但是到最后,都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对于陆与舟,严厉赌不起。
在最后的时间里,严厉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向严老爷子妥协了。
这场博弈,是他输了。
在宣告失败后,严老爷子那边立马派人送来了解药。
喂陆与舟喝下后,虽然没有立马醒过来,但是有成效,最起码身上的温度变正常了。
其实,严厉完全可以反悔,不履行诺言。
但是还是那句话,他赌不起。
陆与舟不会是他的赌注,也不能是。
明显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他斗不过已经死去的严老爷子。
这次不履行诺言,下一次就不知道严老爷子会做出什么。
可能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所以二者取其轻,严厉选择了一个伤害相对较小的选择。
只要陆与舟好好的,再等等,自己会给他一个绝对美好的未来。
所以,没事的。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
…
但很显然,陆与舟并不是那么想的。
陆与舟并没有回自己原本的公寓,而是跟着陆言行回到了他的单身小公寓里。
陆与舟甚至看着很正常,情绪并没有任何波动,还主动下厨做了个午饭。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
陆与舟刚吃了两口,就跑去厕所间里吐了个干净。
陆言行慌张的跑去厕所替他哥顺背,又倒水让他漱口。
等他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便出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没事吧?”
刚吐过的陆与舟看起来有些虚弱,他笑了笑,然后说:“……”
?没说出话来。
陆与舟又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但还是毫无声响。
陆与舟有点生活常识。
立马反应过来了,是应激反应。
人情绪被刺激到一定程度,一夜白头,上吐下泻,说不出话来,厌食什么的,都会有。
很显然,陆言行也懂。
他立马蹙紧了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脸色很难看。
倒是陆与舟,对自己如此猛烈的应激反应坦然接受。
他掏出了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
——我知道你和路航的关系。
打完后,抬手拿给陆言行看。
陆言行看到这行字,愣了愣。
陆与舟又继续打字——当然,我是祝福你们的。
陆言行看到,说:“谢谢哥。”
——所以,你叫我一声哥,就帮帮我。
陆言行不解:“怎么帮你?”
——我要走,让他永远找不到我。
【作者有话说】:《被主角的白月光演了》by花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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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藏起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路德按下挂断键,顶着巨大的压力,出声道:“没有接。”
果然,严厉闻言,周身的气压都跟着降低了。
他命令道:“再打,直到打通为止。”
路德额头滴下冷汗,抿了抿唇又说:“那边已经关机了。”
听到这话,严厉本就阴冷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又难看了几分。
气氛凝固了几秒钟,严厉才又出声道:“给陆言行打。”
“好。”路德答应了一声,然后通讯录里找到了陆言行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陆言行的手机倒是有反应。
嘟嘟了两声,立马给挂断了,没有接。
这回不用严厉吩咐,路德就主动再次拨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