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火戾?”火焰眯着眼问:“怎么?是想求他帮你逃出去?”
北玉洐猛的屈腿向他踢去,又被狠狠按压下来,大力下他痛的闷哼一声,火焰邪笑道:“不对,说错了,不是逃出去,你不敢,他也不敢。”
“你是找他给你传递什么消息?还是你想见什么人?”
北玉洐怒道:“没有!”
“不说?”
夜行的衣服轻便,很快就将外衫剥开。
里面是一层薄薄的白色内衫,沾水之后几乎透明,北玉洐被火焰捏紧下巴,屈辱的抬眸。
他眼底是一层五光十色的水雾,薄红快烧上了眼角,怒视着火焰像是只落水挣扎的猫儿。
“放开我……”
“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呢?”
纠缠着抵制,欲望贴着北玉洐的薄背,他猛然僵住。
火焰在他脖颈间亲吻,手探了下去,“你想知道什么呢?拿你的身子来换吧。”
北玉洐怒视着他,“你别动我。”
火焰被他眼里的恨意烫到。
于是伸手去盖住他的眼,猛然俯身咬住唇舌,当舌尖触碰到那一刻,火焰心中的怒意才堪堪得到纾解。
他很想他。
从南庐水乡回来以后,他刻意控制住自己不去见北玉洐。
他原来以为,对北玉洐只有恨意了,深蒂固的恨意。可是见到这个人,他总是忍不住被诱惑,想去亲近,想去占有。
凉掉的水在此刻也像是蒸发起热气,熏得两个人汗湿淋淋,北玉洐双手被缚,眼睛也被遮住,只能任由火焰为所欲为。
“师尊,你舒服吗?”火焰邪笑着问,眼底是层层翻滚的欲。
“放开....不要了。”
北玉洐摇着头,水波给他的莹白的皮肤渡上了滟潋,红的再不止是眼尾。
“你明明希望我这样对你的吧?”火焰叹息着,手下却下了重力,引得这人背脊也微微一僵。
满手的滑腻。
“我们两,到底脏的是谁呢?”
无双皎月的琉璃公子?
呵。
“你也帮帮我好吗?”火焰咬着那莹白的耳垂,解开了北玉洐被绑住的手。
刺眼的强光下,北玉洐睁开眼,凑近的是一双深沉的金眸,还有眼尾那颗瑰丽的泪痣。
北玉洐摇头,“不行,不可以……”
火焰笑着去强行拉他的手,朝水底下按去,“为什么不可以?每次都是你舒服,你好自私啊师尊。”
“你乖乖的,我就不杀他们,你知道今晚你出现在这儿,外面现在有多少人提心吊胆吗?”
北玉洐怔住。
“你想让他们因你而死吗?”
火焰诱惑着,像个耐心的捕猎者,“或者,你想跟我玩真的?”
北玉洐不再挣扎了。
火焰却突然爆变脸色,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他将人抵制的更紧,更深。
“师尊.....”
“师尊。”
他喃喃的喊着,两人都热的像是要融化。
最后火焰像是失控了,在这一方天地里,在这迷乱的夜色里,暂时忘了两人的束缚与牵绊。
“月儿....”
北玉洐惊的加大了力。
引得火焰一僵,随即沙哑的喘息,“早晚被你搞死。”
也许是水雾的原因。
北玉洐的长睫都被沾湿。
火焰已经好久未曾这样叫过他……
或是直呼其名,或是鄙薄的叫他师尊,这一瞬仿佛又回到了当日在南庐,青年抬起那双干净的眸,满眼笑意。
就这低低的一声喃喃。
他便突然觉得双眼酸涩,忍了又忍,还是将脖颈轻靠在了火焰肩头。
他也是凡人之躯。
就算背负家族,也会心动,也会心痛,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对待,他是那样无措又尴尬,起码这一刻,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想靠一靠,让他靠一靠。
火焰侧过头。
见这人闭着眼,乖顺的靠着他睡着。
莫名感觉近日来郁结的心情好上了两分。
池子的水早就凉透了,但火焰现在才感觉到,他一直抱着北玉洐,这人身上烫的厉害。
已是半夜,又烧起来了。
火焰一边亲他一边将人从湿漉漉的水池中捞出来。
医修大半夜的被全部传唤起来,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火焰探手给北玉洐试了试温度,越来越烫,语气隐约有发怒之兆:“怎么养了这么久还是不好?”
医修连忙跪着上前,解释道:“公子...本来就体弱,前段时间伤到了根本,今日泡了些凉水,怕是有些盈亏。”
其实此刻这群医修已经在心里骂娘了。
整日提心吊胆的用药治病,好不容易将人养精神了些,结果竟然泡了大半夜的凉水,简直是不要命了。
火焰也没打算解释刚刚在池子里对北玉洐做了什么,只道:“开药,把烧给他退下去。”
他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袖子却被轻轻牵住。
“你别....别杀人。”北玉洐眼尾通红,声音也是哑的。
他今晚出现这里。
已经是触怒火焰的底线……
火焰没有回答,却也没有走,静了半响后又将纱帐的帘子打开,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继续道:“我来告诉你。”
“我去南庐确实不是因为楼澈,他哪里配的上本尊亲自相请?只是遮掩眼线的一个幌子罢了。”
“我是为了去青丘。”
“师尊,你一定不知道,九尾狐族当年位列上古神兽三族之中,是何等的繁华富有,虽然大火烧了青丘,但那些金银财宝,法器秘术都藏在了法老王的墓里,整整一座山的金银财宝。”
火焰斜眼,“足够支撑我打下天族了。”
北玉洐哑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座墓?”
九尾灭族的时火焰也才三百岁,记忆尽失,法老墓是历代九尾三王的埋葬之处,机密十分,火焰不可能会知道。
电石火光间北玉洐想起那个穿红衣的女人,问道:“南庐那个女子是谁?”
火焰早料想到他会问,也不隐瞒,“红鸢。”
晓阁的阁主。
妖族的领头人。
北玉洐:“我早该想到是她……你和她联手了?”
火焰点头,“有何不可?”
“一个小小的女子能统一妖界,坐到晓阁的第一把交椅,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怎会无缘无故对你示好?”
火焰嗤笑:“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劝说我?”
北玉洐:“......”
“师尊,你可别忘了,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劝我罢手的就是你,我自然知道红鸢没安好心,但你,你和白祁又是什么好东西?我宁愿与她为伍。”
北玉洐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恳求道:“吟之,你停手吧,你停手吧我求你了……”
火焰脸带笑意,轻蔑之意浮上那双灰沉的金眸,“晚了,北玉洐,我走到今天,我和你之间能走到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要我停手,除非你杀了我!”他将袖口那只苍白的手扯下来,放在自己心口,冷冷道:“除非你挖掉我的心。”
北玉洐:“你执意如此,必将堕入魔道,引来天劫!当年的罪之战死了多少人?如今大战会死多少无辜的人!你这样又跟当初的白祁有什么区别!”
火焰怒道:“不一样,我跟他不一样!”
“我是复仇者,而他是哪个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北玉洐注视着他,缓缓道:“白祁说的没错,你根本看不懂这三界的局势,没有白祁,也会有其他人。”
“本尊不想与你争辩!”火焰愤怒着,几乎费了大力气克制自己才没有去掐死北玉洐,“反正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被我割头碎尸!”
“有一点白祁倒是没说错,成王败寇,到时候你就知道是谁对谁错了。”
他说完起身,眼底一片冷意:“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不管你给了火戾什么,我都会毁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他。”
“乖乖养病,好好活着,我要你看着我把白祁的头踩在脚下,北玉洐,你最好别挑战本尊的底线。”
说完他拂袖离去!
78入魔的征兆
楚辞惯常是冷静,慵懒不羁……
这一刻他却像是只暴躁的狮子,在房间里不停走来走去,踢翻了无数桌椅板凳。
半响,他咬牙切齿的骂道:“妈的,南厌离那个臭道士!!”
南庐封山了。
虽然苍云十二仙山早就避世,但离山他向来是可以随意出入的,现在离山他也进不去了。
上次从陵王郡事毕后,南厌离将他带回了离山,
之后……两人对饮了一晚上酒。
再之后……
两人抱在一起睡了。
楚辞想到这里有些脸红。
然后他被南厌离赶出来了。
狗道士接着就封山了!
这次火焰闹的这么大,连北玉洐都被绑了,南厌离居然还不露面。
南厌离到底躲在里面干什么?!
他气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狗道士就这么不想见他?
好的很。
他就把这三界搅成一团乱麻,看他出不出山!
北玉洐....
楚辞猛然瞪大眼。
北海族是结界大家。
对!
离山结界北玉洐能解开的。
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他风风火火的朝着东绝跑,进了焰城无人敢拦,却左右找不到莲楼所在,只因这麒麟殿大半侍从都被遣散了,也没瞧见暗卫,连个问路的都没有。
他气急败坏的朝着麒麟正殿走,准备去找火焰带路。
还未走近,竟闻到一丝魔息。
那气息很淡,却因为楚辞是鬼王,所以分外敏感。
回神间,楚辞急忙推门而入,却见火焰盘腿而坐,双眼紧蹙,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明显有走火入魔之兆……
楚辞连忙掐了个静心诀,反打在他心口,半响,这人眉间黑气才缓缓退散。
火焰睁眼,见了他也不意外,淡淡吐出一句:“滚。”
楚辞冷笑:“你这没良心的死鬼,你刚刚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多危险。”
火焰不说话,楚辞接着道:“我早跟你说过,你现在心性不稳,体内又有妖血作祟,你怎么还如此激进的修炼?”
火焰:“大战在即,我修为始终在停留在踏屠,难进一步。”
楚辞:“你恢复记忆后修为已经大进,不过想要登顶还得慢慢来,心性难稳,便是站在仙魔两道中间,一步就可入魔。”
火焰语气淡淡:“是魔是神,我都不在乎。”
“老子才懒得管你。”楚辞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准备什么时候开战?”
火焰:“快了,红鸢给我送了一份晓阁精锐杀手的名单。”
楚辞挑眉:“你要用她的人?”
“去凤族用的上。”
楚辞有些意外,问道:“你要先去凤族?”
火焰反问:“有何不可?”
凤姬。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
先是设计与白祁屠杀焰城,灭门九尾族,后在罪之战中又差点置他于死地,今日有此局面她脱不了干系。
早年火焰经常被天族刺杀,想来也是凤姬所为。
楚辞:“只是想到凤族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一向不屑与跟弱者动手,还以为你要放过她们....”
火焰抬起眸,狠声道:“为什么要放过?焰城那么多老弱妇孺,我母族那么多好儿女,都被凤姬活活烧死了!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楚辞附和道:“那老鸟确实该死。”
火焰:“我跟白祁是生死一战,去之前,我就要先烧了她的凤凰坡!”
楚辞点头,想起此行的目的,问道:“北玉洐呢?带我去见他。”
火焰侧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