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玄幻科幻]——BY:秋暮书怀
秋暮书怀  发于:2021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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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低声喃喃道:“红鸢。”
  
  红羊脂玉里传来低低的笑声,随后一名女子缓缓现了形,她看起来像是很高兴,含笑道:“焰尊主,找我干什么呢?”
  
  红鸢俯下身,心疼的摸着火焰的手腕,那里被雪绡勒了太久,已经伤痕累累。
  
  她凑在火焰耳朵边,如毒蛇一般重复着刚刚侍女的话:“是我们北海宫主与天族的风神娘娘,明日....就要联姻了呢。”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金瞳酝酿着沉沉的风暴。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眼中的恨意彻底点燃。
  
  一拳狠砸在寒冰的床上,他在此刻像是痛极的野兽,巨大声响间,水晶飞溅,细碎的水晶渣嵌入皮肉,鲜红血液流出。
  
  平静了月余的表情终于崩溃,双眼血红,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喃喃道:“带本尊出去....”
  
  “带我出去!!”
  
  红鸢吓得连忙去看他的伤口,却被猛然挥开。
  
  火焰重复了一遍:“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想,他想。
  一定要杀了北玉洐,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之恨。
  
  ......
  
  这一日。
  
  奇格三界,仙门百家齐聚北海雪月宫参加北海宮主与天族风神婚宴,热闹非凡,正其乐融融间。
  
  东绝焰主火焰君强闯婚宴。
  据传焰尊主早年是北玉洐徒弟,众仙门都以为他们师徒情深,徒弟特意赶来道贺,结果这阎罗王二话不说就砸了婚宴,不但打伤无数修士,还将北海宫主玉洐君强行掳走!
  
  在场仙门世家亲眼所见,那阎罗王发狂之下现了半相,周身魔气,居然是两万年就应该伏诛的九尾狐族。
  
  奇格三界震惊!
  
  这这这,这阎罗怎么会是九尾狐族??
  这仙君怎么教育徒弟的??
  居然把徒弟教入了魔道!!
  
  随后,火焰君将整个东绝之境戒严,火麒麟军围城,放言之,与天族,势不两立。
  
  各地风声鹤唳,大战一触即发!


现世二卷:何事秋风悲画扇
72焰城麒麟军
  寂竹还未走近,正听得一声瓷器碎地的声响,他微微屏呼,低声道:“主子,天界派人过来了。”
  
  半响没人答应,他只得推门进去。
  大殿里一片狼藉,麒麟椅下已经堆了七八个酒壶,火焰坐在地上,双腿随意交叠,背靠桌案,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寂竹:“来人是司命星君,莫思凡。”
  
  这几日天界派来劝和的都被寂竹赶走,但这次司命星君居然亲自来了,这样的人物,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只得问到火焰这儿来。
  
  “让他进来。”
  
  金瞳染了红,也不知是不是醉的,声音沉的像是乌天闷雷。
  
  寂竹点头,连忙退出去。
  
  月前,火焰从北海雪月宫将玉洐君强掳回来,二当家火煜随后不知所踪,叫上暗部所有人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麒麟殿大半侍从都被遣散,到处都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火焰越发阴沉,原本外界便传他性格乖戾,但寂竹多年于君相伴,总是知道主子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也并不像外界所言那样残暴嗜血。
  
  然而,最近的性情却越发像那些传言靠近。
  
  开战在即,所有不服从火焰的麒麟军旧部。
  
  “都杀了。”
  
  寂竹还记得火焰说这句话的神情,眉也不抬一下,平静像是沉寂的湖,没有风能吹动他眉梢哪怕一下,像是行尸走肉。
  
  “主子让你进去。”
  
  寂竹在结界外接了莫思凡,天界之前也派了许多说客过来,旁人要不就是敷衍了事来走个过场,要不就是怕的心惊胆颤,只有这人只轻轻点头,半点眼神都没有给,一如外界传言的冷酷,心思深重。
  
  踏上长长青石台阶,修长的手指扣了大殿门,随即莫思凡道:“焰尊主,这几日过得可好?”
  
  火焰抬眸。
  他久不见阳光,猛然被推了门,视线不清,蹙眉间见那刺眼的金色覆面和讨人厌声音,便越发不悦,冷笑道:“劳星君记挂了。”
  
  两人隔着光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提战事,却都心照不明,像是两个博弈的棋手,等着对方询问如何开这一局天下共生。
  
  莫思凡:“早在浮罗仙宫,焰尊主曾与我约酒,这不一得空,就巴巴的跑来了,也不知道焰尊主当日所说的话做不做数?”
  
  火焰摇了摇手中只剩半壶的醉烈烧,醉眼朦胧问:“你想要?”
  
  莫思凡:“美酒甘喉,谁不想分上一杯羮?”
  
  “可它在我手中,如何入的了你口?”
  
  莫思凡笑了:“在你手中便是你的吗?没有喝下去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对视片刻,徒然风起云动。
  刚劲的劲风拂起,黑金的衣袍已近身,只得堪堪摸到酒壶,粘了一手的湿滑。
  
  火焰退的及时,桃眼带了三分的醉,讥讽道:“司命星君好不讲理,我还未给,你便来抢。”
  
  岂料莫思凡眸色深深,语气居然带了些温柔:“说抢的才是不讲道理,这本就该是我的。”
  
  两人谁都没有用灵力,也没有召唤任何利刃,近身的肉搏,往往拼的是速度和力量,因此每一次相击,都发出巨大声响,像是野兽相博,疯狂的要至对方于死地。
  
  火焰到底是醉了,后背猛然抵在金柱前,莫思凡身躯压下来,手沉的像岩石,制的他动弹不得。
  
  按说两人这种局面,如此大好形势下,司命星君应该拿个匕首或是什么别的武器,割了火焰的头,好高高兴兴的捧回天界领赏。
  
  然而他只是微微低头,英俊的半面凑近了火焰手里的酒壶,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随后笑道:“早给我不就行了?挣扎了半响有什么用?有些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乖乖认命不就好了?逆天而行实乃愚蠢至极!”
  
  他满眼笑意,话语也简洁。
  打着天族的旗号来劝和,却仿佛只在意火焰手里一个小小的酒壶。
  
  莫思凡退开,随意拍拍衣袖,金色半面泛着冷光,一如往常的恢复冷漠语气:“改日再来找焰君喝酒。”
  
  说罢,推门而去。
  
  从始至终,他半个字没提此行的目的,然而,却惹得这阎王,起了杀心。
  
  低沉如暴风雨前的沙,火焰哑着嗓子道:“楼澈何在?”
  
  寂竹一怔,几乎压不住眼底的惊愕,忙低下头道:“南边水乡。”
  
  “出去准备,明日本尊,亲自去寻他。”
  
  “是....”
  
  三日后。
  
  火焰一行人从焰城出发前往南边水乡,这里靠近南庐,如今开战在即,一行人十分低调的乘船,顺水流而下。
  
  水面平静,大船平稳的行驶着。
  
  火焰打了帘子进来,地毯铺的很厚,吸了他的足音,越靠近南乡越气温越是凉爽,随行的医修说北玉洐再受不得凉,于是还在船上烧了碳。
  
  “倒是睡得久。”火焰淡淡道。
  
  北玉洐自睡梦中醒来,烧总算退了许,起手掐个诀,却半点反应都全无,他先前受堕神印反噬,伤害极大,又被中上霸道的血蛊,身体几乎要承受不住,灵力也被封锁。
  
  无双月公子应当是温润的,此刻却像是一只苍白的幽魂。
  
  环顾四周,只听得水声阵阵,大约是在船上,他问道:“去哪?”
  
  火焰:“好地方,南庐水乡。”
  
  北玉洐昏睡这些时日,虽不知外面天翻地覆的变化,却也知道定是局势紧张的,这种时候火焰离开东绝,总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
  
  他沉默了半响问:“你要去找谁?”
  
  火焰“哈哈”一笑,用桃夭抬了他的下巴,眸深的像吸人入深渊漩涡,“师尊真的好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干脆猜猜,我要去找谁?”
  
  按说北玉洐身体不好,本不该带他出焰城,可火焰最近得了一种怪病,一时三刻不放他在身边就会不得安宁,只得一同带到水乡去。
  
  北玉洐挣开他,垂眸道;“麒麟军,军旗第一支掌旗手,楼云庭后人。”
  
  南庐,水乡。
  若是短途,火焰没必须这样大费周章的带他出门,既带着,说明去的较久,并不放心留他在城中。
  
  火焰眼睛一亮,赞道:“师尊,总能猜中我心中所想。”
  
  当年火麒麟军最昌盛繁荣时,麾下有十二旗,分别代表十二支骑队。
  
  第一支,也是最大一支分支,领头人姓楼。
  楼云庭,曾是上一任焰城尊主火炎君的麾下旧部。
  
  楼家一门,都是火炎君旗下的忠诚追随者,作为麒麟军第一支,他们不仅骁勇善战,更是深谙兵法。
  
  然而前任领头人,楼云庭,却生了一个废物。
  
  他杀孽太重,天生克子,到晚年只生了楼澈一个儿子,且被测灵石测出连个灵根都没有。
  
  没有灵根,等同凡人。
  在这四方狼烟的修罗场,等同废物。
  
  当时楼云庭已晚年迟暮,儿子天生没有灵根,无法修炼,他并不忍心留他在焰城这样的狼烟之地,火麒麟军第一旗,也不会服从这样的掌旗手。
  
  楼澈从小被楼云庭送到了南庐水乡,一去不回,一同送走的,还有火麒麟军第一旗的军旗,那是第一旗的调令。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一举动,在罪之战里,免去了第一旗楼家后人灭门,火麒麟军十二旗,领旗者大多数都被剿灭,现在还在焰城中的,大多都是火焰一手培植上去的。
  
  他要开战,便要拿回第一旗。
  
  北玉洐突觉浑身疲累。
  这一刻,他居然生出两分逃避的想法,天道轮回,他凡人之躯,又如何能阻止?
  
  他抬眸,眼神是疲惫的,问道:“你还要囚禁我多久?”
  
  火焰低下身,与他平视,缓缓道:“永远。”
  
  “师尊,只要我在这世上一日,你便要陪我一日,别妄想用你那套道理来感动我,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你最好乖乖呆在我身边。”
  
  北玉洐:“你这样囚着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火焰笑了,额头亲昵的抵着他,神色却是冷的,“烧退了些....我说过的,我们要一起下地狱。”
  
  船上又行两日。
  北玉洐越发消瘦,他身子不行,便是什么也吃不下,整日醒一半睡一半,偶尔还会突发高烧。
  
  火焰嘴上不说,脸色却越发阴沉,医修个个急的团团转,在心里求神拜佛的祈求玉洐君的身子快些好。
  
  这一日,北玉洐又不肯吃药,那药苦的渗人,而他此时也没什么求生的欲望,便每次都背着人偷偷倒掉。他不肯好,也不愿意吃,莹白的手指捏着药碗,便熟练的将它倒进旁边的盆栽里。
  
  抬眸间,却是一惊。
  竟不知火焰何时进来了。
  
  因他整日昏睡,火焰不许外人看他,就连药也是寂竹亲自端进来的,放下即走。
  
  他是阎罗含在獠牙间的玉珠,外人不可窥伺。
  
  火焰神色十分平静,看不出动怒的模样,只道:“吃这么多药,我说怎么不见好,都倒掉了,怎么?要寻死?”
  
  北玉洐不说话,却微微后退了许,像是畏惧。
  
  火焰侧了目,对着帘子外面喊:“寂竹,再端一碗来,今日熬药那个侍从,杀了吧。”
  
  北玉洐猛的抬眸,他攥紧了软被,半响才找到声音:“别杀人,我喝....”
  
  火焰凑近瞧他,见了他苍白消瘦的下颚,越发不悦,又道:“寂竹,我改注意了,不止今日,这段时日熬药的,都杀了,连那些医修都宰了,通知暗部,送几个懂事的过来。”
  
  说罢,像是没看到北玉洐破碎的眸色,凶狠的捏着他下巴道:“师尊,你要好好吃药,一日不喝,我便杀一个为你诊治的医修,你不最是心慈了吗?”
  
  他端了寂竹刚刚送来的药碗,只把他莹白的下颚都掐出青紫,硬是灌了半碗进去。
  
  刚熬的药太烫,一直烧到喉咙,那薄色的唇总算烫出几分颜色,火焰满意了,又倾下身吻他,只把口齿间的苦涩都席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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