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玄幻科幻]——BY:提灯乱撞
提灯乱撞  发于:2021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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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承期索性不跟他计较,懒洋洋地转身。
  滚就滚。
  出于心情好,回去以后,他破天荒的替仙君哥哥挽回了一下面子。
  囫囵动手摆弄了片刻,亲自将风筝给修好了,又送到门前,将它挂在了小童家门口。
  ……
  就在这住下的十几天中,一众师兄弟发现郁承期竟私藏了不少手艺。
  其实郁承期很适合这样安逸的村落——至少在旁人眼里,他是很适合。不仅会做饭,还会什么编竹筐,做鱼竿,刻木雕,就连野外的毒蘑菇都辨别得清。
  不仅如此,他骨节匀长的手指灵活巧妙,手艺十分细致。
  那双手的茧比别人要粗粝一些,无论粗活细活,到他手中都有种微妙的驾轻就熟感,一看就与其他娇生惯养的贵门子弟不同。
  譬如同样是雕刻一件玩意,他手里的小刀能快出残影,碎屑剥落如雨,而旁人勉强照猫画虎,也没有他雕出来的三分相似。
  其余几个师兄弟对此叹服连连,郁承期只是无所谓的挑挑眉,不置一词。
  短短十几日内。
  就在他展露的手艺的同时,还有件事在暗中发酵。
  郁承期这些日不知不觉,展露了太多才艺,已经无意识的成为了这座村落中年轻女子心仪的首选。
  ——且不说他在做活的时候比旁人机敏多少,就光是那张脸与身姿,便足够未出阁的女子们梦寐以求的。
  郁承期长得好看,又不像顾怀曲那样拒人千里。他眉弓锋锐深邃,眼眸明亮狭长,白日有如骄阳,夜晚身披皓月,端得是俊美无俦。
  而他的身材……那些未经人事的姑娘们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让人挪不开眼,劲厉又修长,能将人压迫得喘不上气,像把不可一世的锋刀。
  本就不大的村落里,私话很快就传开了。
  但在情.爱相关的事上,顾大仙师总比旁人要迟钝一些。
  加上弟子们不敢与他说笑,八卦怎么也传不到他的耳朵里,这么多日过去了,直到某一天,他从郁承期屋外路过时,才倏忽注意到不对劲。
  ——为何郁承期门外有那么多三五结伴的女子徘徊?
  虽然她们都装作漫不经心、随性散步的模样,但那种频频往屋中侧目、面带娇羞的感觉……
  顾仙师面色古怪异样,总觉得自己没想多。
  他一时无语,暂且没在意,径自去往溪边的小桥附近。
  得益于这次出游,顾仙师也比往日闲下来许多。
  他虽然自幼长在山海极巅,早习惯了那里的苛正严明,但时而也会向往一下闲适的流水人家。就在前些日散心的时候,他偶然发现,这座村子里的野猫好像格外热情,见人就欢,顾大仙师心一软,便在每日午后来喂喂它们。
  要说起来,顾怀曲从前是不喜养猫的。
  宗中的事物繁重,他没有太多功夫照料,无泽长老之所以可以在后院养满宠物,是因为他到了这个年纪,合该颐养天年。
  但顾怀曲不同。
  顾怀曲自小肩负重任,十八岁以前苦于炼身修行,深居简出,十八岁后,尚未及冠的年纪开始收徒传道,接手宗门重任,二十二岁修为及于仙界顶巅,跻身八大仙师之一,接触更多的仙族要事,位高而权重。
  他整日的时间太过紧凑,分不出更多精力。
  传闻中的八大仙师,天资与勤勉并重,谁也不是白白得来的。哪怕是仙主血脉。
  所以那时的他从不允许自己被猫猫狗狗们占去时间。
  直到有一天。
  他带领弟子完成任务。
  从山下回来的途中,路过江畔,远远地就见到江面上飘着一只竹篮子,正顺流而下。
  ——山野乡村中经常有人这么干,生下了孩子,却无力抚养,或者干脆因为是女儿便不想要,往竹篮里一放,任由是生是死。
  可那日顾怀曲所经之地是个深山野林,如果顺着江走,越往深处越是人烟荒凉,在江面上飘个三五日,这孩子岂不是死定了?
  于是他命一旁的弟子将竹篮子捞上来。
  郁承期得到命令,去了江边,没过片刻就将竹篮抱回来了。
  但他神色颇有些好笑。
  走到顾怀曲跟前,伸手拿给他:“师尊,你看!”
  竹篮里,数不清几团的猫崽们正挤在里面,探着小脑袋,毛都没长齐,“咪呀咪呀”的叫。
  还是群江流儿。
  顾怀曲一瞬沉默了。
  他垂着那双冷淡的眸子,心念却微动,抬手用指腹在小毛脑袋上蹭了两下,似乎很浅地叹息了一声。
  他收了手,淡漠转身。
  “带回去吧,再走快些,赶路要紧。”


第37章 克妻?
  一路上,顾怀曲始终没碰这些小东西,他看起来不甚在意,不看也不管,全是弟子们照料。
  宗中弟子禁止豢养动物,既然捡来了,顾怀曲只好暂且将它们留在殿里。但他平日很少去看,多数时候是郁承期主动去照顾。
  能趁机在让清殿多待上几个时辰,郁承期也乐得这样。
  只是时间一久,郁承期在殿里待得久了,难免就会察觉到——
  顾怀曲对这些猫崽其实并非全无兴趣。
  他会在猫崽突然乱叫的时候,从繁忙中抬头看去一眼。
  会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它们的状况。
  甚至会在鲜奶端上来的时候,用指尖碰碗,试探一下温凉。
  但这些无关紧要。最让郁承期感到深思的是,哪怕猫崽在顾怀曲最忙的时候乱闹乱叫,顾怀曲也没表现得不耐烦……
  郁承期也不知他这是在倔个什么劲儿,区区几只猫而已,喜欢又不敢表现,还要装作浑不在意。自以为克制,实际还是破绽百出。
  他觉得好笑。
  不过也罢。
  反正他师尊一向有自己的主张,郁承期也不点破,就这么装不知情的浑下去。
  直到有一日。
  他再去殿中时,顾怀曲忽然对他道:“我昨日联系了无泽长老,他说他会收养这些猫,你将它们送过去吧,日后就不必再多费精力了。”
  郁承期不由得怔了下,险些以为自己这些日的感觉出了错:“……师尊不养了?”
  “嗯。”
  顾怀曲头都没抬。
  片刻,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了句:“它们太吵闹,让我近来做事时拖延了许多。宗中事务要紧,我没心情留它们,送走吧。”
  顾怀曲冷冷淡淡的。
  但这的确是他的作风。
  因为从一开始就决定不养,便笃定了让清殿不是这些猫崽的归宿,所以不碰,不看,不关心,不让自己受到影响,最后送走时,也就不会在意。
  哪怕郁承期执拗地认为他舍不得,却也劝不了什么。
  郁承期只道了声“好”,听师尊的话,将满满一筐猫崽送走了。
  吵闹的小家伙离开,偌大的让清殿又恢复了以往的清静。
  一个时辰以后,顾怀曲收到无泽长老的传音,说猫崽已经收到了,日后会由他好好照料。
  顾怀曲将传音敛了,垂着眸,沉默地继续在堆叠如山的桌案前忙碌。
  耳根子虽然清静了许多。
  但终归还是空荡。
  又过了一个时辰,殿门被敲响,郁承期走进来。
  殿里已经没了猫崽,他也不需要隔三差五的过来了,顾怀曲便问:“还有何事?”
  “师尊今日还有这么多东西要处理?”郁承期走到桌案旁,只是寻常关心地问。
  “嗯。”顾怀曲从案中抬眸瞥了眼,应了声,见他好似欲言又止的,便道,“有话直说便是。”
  郁承期张了张口,神色闪烁。
  半晌试探地问:“师尊难道……不觉得这殿里少些什么?”
  顾怀曲微顿了下。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但突然没了那些猫,弟子觉得好不适应。”郁承期没有等他说话,自顾自地开了口,语气并无怨怪,只是温和地道,“师尊要将猫送走,为何不提前与弟子说一声?虽然这里是您的寝殿,可这些日,一直是弟子在照料它们呀,就这么送走了,师尊也没有问过弟子的意见。”
  “就算弟子不敢左右师尊的决定,但好歹也该得到一声支会。”
  顾怀曲神色微顿,觉得他说的在理,自己的做法的确不妥,有点愧疚。
  对他道:“抱歉,是为师思虑不周了。”
  郁承期看着他,似乎对他的态度早有所料。
  他眼眸幽亮深软,胆大包天地问:“那……如果师尊当真觉得抱歉,可否让弟子养一只?”
  顾怀曲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微异地看了他一眼,立时蹙起眉:“不可坏了规矩!”
  “可是弟子已经与它们有感情了呀。”
  郁承期眼睫如鸦羽,深邃幽沉,看起来那么无害,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扯住顾仙师的衣袖,“师尊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能。”
  “哪怕是养在让清殿也不能吗?”郁承期锲而不舍。
  “只要师尊不说,旁人也不会知道。只当是师尊好心收留的,弟子平日只过来看看它,就像这些日一样。”
  “那么小的猫崽,就一只,也不会太吵,让它在让清殿占个一席之地,私下里的吃食都由我来负责,绝不麻烦师尊。师尊只当是答应弟子的一个小要求,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把弟子的心思告诉别人,好吗?”
  “……”
  顾怀曲有些恍惚。
  许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太有欺骗性,短暂中,顾怀曲竟没有意识到这个逆徒是在拉着他“合谋”。
  他只是倏忽被触动了,有些动摇。
  顾仙师虽不表露,心底却的确隐隐有些念头,希望让清殿里有那么一只鲜活的小生命。
  可是……他已经决心不养,如果养了岂不是“出尔反尔”?
  如果是弟子硬要请求的话,虽然也勉强……说得过去,但猫已经送走了,那……
  ——就知道他会这么想。
  郁承期深谙他的心思,他眸中掠过一抹狭促,不等顾怀曲犹豫,已经道:“师尊不回答,弟子就当您是答应啦。”
  顾怀曲张了张口,尚不等反应,猝不及防,被郁承期塞了个满怀,一低头,手里摸到一团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他低头看时,窗外的暖煦正洒照进来,小东西黑黢黢的皮毛被镀上一层金——是只通体纯黑,只有四爪是白色的奶猫。
  奶猫两颗绿眼珠剔透如琉璃,一脸不谙世事的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掉,奶乎乎地蜷在自己怀里,一张嘴就露出没长齐的小奶牙,冲他“咪呀”一声。
  顾怀曲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那自作主张的逆徒,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欺师犯上,得逞似的低低作笑:“刚巧,弟子觉得这只最可爱,不忍送走,就偷偷藏下来了。以后它住在这里,师尊就是它的‘地主’啦。”
  “师尊。”
  “替它取个名字吧。”
  ……
  那日过后,让清殿里就多了一只“小七”。
  名字很随意,只因为这只猫是它妈妈生下的第七只崽。
  如今回想起这些,都怪当年那个顽劣的少年伪装得太过真实了,以至于顾仙师在那几个月里,时常在百忙之中被分神打扰,却仍觉得心安理得,无意识的从繁忙中感到一丝慰藉。直至现在都未曾觉得不妥。
  他从来不知,其实那个没有善心的男人从未动过养猫的念头,自始至终,只想让他欢心而已。
  后来不足五个月时,小七死了。
  是意外从高处坠下来摔死的,从那以后,顾怀曲便再没养过任何宠物。
  他很喜欢那只小七。
  这也是当初顾怀曲为何会任由猫形的郁承期,四处粘着他的原因。
  郁承期化猫时和小七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让顾怀曲觉得,那孽障该不会就是借了小七的身子才变成如今这样。
  .
  喂完了野猫,顾怀曲起身往回走,回去的路上,依然看见有女子在郁承期的屋外流连。
  他视若无睹,一转头,却迎面有个女子匆匆小跑过来,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他身上!
  “当心。”顾怀曲下意识去扶,掌心里却莫名多出什么东西。再看那女子,抬起面敷薄粉的小脸,腼腆羞怯,对他抿唇一笑,转身跑了。
  顾怀曲:“……”
  顾怀曲低头看了看被塞进手里的一捧花,娇艳欲滴,色泽明媚,充满了明晃晃示爱的意味。
  他顿时脊背一僵,嘴唇尴尬地抿成了一道直线。
  这村子的风土人情……真是好生开放。
  顾大仙师虽然生得俊朗好看,但因为身份令人太过敬畏,多年来无人敢靠近,反倒是在这不知名的小村庄里,被不知不畏的小姑娘给表了白……
  顾仙师从未遇到过这般场面。
  神色看似冷硬如常,实则脑子里一团乱麻,回去的路上都浑身不自在。
  傍晚的时候。
  村长准备了不少食材,热情地招呼大家吃火锅,凑足了一大桌子人。
  桌上多数都是淳朴的村民,男人们酒量可观,妇人们热情又开朗。
  酒桌摆在村中的空地,头顶支了一座棚,棚外星辉朗朗,虫鸟飞鸣,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推杯换盏间,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本来最初时还好,只是寻常的一顿酒席。
  但渐渐的,山海极巅的几位男修们开始觉出不对劲……
  最开始起头的是村长,他面容慈祥,举着酒杯对他们挑起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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