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玄幻科幻]——BY:提灯乱撞
提灯乱撞  发于:2021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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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死吗?!
  郁承期忽然轻嗅了嗅,闻到顾怀曲身上有股清幽的香气,以及淡淡苦涩的药味。
  他不禁恶向胆边生,忽地凑近上来,不遗余力地讥讽了句:“师尊……你该不是嫉妒徒儿吧?”
  顾怀曲立时警觉退后,没几步,背后便紧挨到了墙,无处可躲。
  他不禁有些羞怒,冷厉地瞪郁承期:“我嫉妒你什么?”
  他被郁承期堵在角落,对方那双锋锐而懒散的眸子正睨着他,眯了眯眼,挤出声卑劣的鄙薄:“嫉妒徒儿比你大呀。”
  郁承期故意将气息呵在他耳廓上,嗓音压得低沉,“徒儿比师尊大很多,所以师尊看不过眼了,是不是?”
  顾怀曲没有反应过来,耳廓先泛红了一圈。
  他像是被那股热气烫着了,面色仍旧眉间厉皱,冷得很。
  只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可就算看不过眼,师尊也不能将徒儿切掉呀。”
  “您是徒儿的好师尊,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以后可千万别再犯啦。”他语气阴郁,低声道,“倘若再有下次……”
  “可别怪徒儿,拿它弄死你。”
  拿……什么?
  顾怀曲脑中空白了片刻。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蓦地耳根发烫,眉眼顿时恼火地拧紧,羞赧大怒。
  “滚!!!”
  他掌心瞬间闪过一道凛冽寒光,毫不留情的朝郁承期劈下。
  寒剑出鞘,近乎只在一瞬间。
  郁承期一惊,反应疾快,迅速退后了半尺,险险躲过,随即化出长剑。
  “砰”地一声!
  剑光交碰发出脆亮的嗡鸣,激起星火,顿时在两人之间擦出汹涌的杀气。
  郁承期眉角微抽,连连退后抵挡。
  顾怀曲虽没了灵力,但身法犹在,精湛的剑招疾如流风回雪,白衣凛凛翻飞,照样杀得人眼花缭乱,一时倒真把郁承期震慑住了。
  但这没什么用。
  郁承期立即以灵力一击,仅仅用了三成灵力,便堪比对方整套剑招的威势,轻易克制住了顾怀曲的攻击。
  他不由得眯眸讽刺:“师尊这是何必?”
  顾怀曲毫不理会,眉目间的棱厉锋锐更甚,透着威震蓬勃的气势,忽又杀过来。
  只见一道白影,身形飞疾如朔朔银雪,所过之处掀起一阵厉风,衣袍宽袖骤然鼓荡翻飞。
  转眼掠至了眼前!
  郁承期暗道不好!
  砰——!!
  铮然一声剑鸣。
  分明没有灵力,郁承期竟觉得脊背一寒,握剑的手掌被震得发麻,瞬息冒出冷汗。
  顾怀曲是真的下了狠手!!
  冷锐的剑气紧擦着鼻梁划过,带起轻微的刺痛,险些就戳瞎了他眼睛。如果不是这一下惊险挡住,他此刻怕是就没命了。
  顾怀曲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是不是巴不得他趁早去死?!!
  郁承期眉间阴沉得厉害,骂道:“你找死!!”
  他被激起火气,体内的帝尊灵脉来着与生俱来的威压,已经不知收敛,一经释放,周身犹如被阴火暗焰缠缚笼罩。
  骇然逼人,杀气毕现!
  顾怀曲这段时间本就在养伤,加上没有灵力,就算剑术再怎么精湛离奇,也委实打不过郁承期。
  他明知自己不敌对方,脸上却不见半分惧色,执着剑,眸光沉冷凛冽,眉间压着隐隐的怒意。
  两股杀意激缠,犹如雷火相撞。
  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让清殿内寒剑交接声砰砰不止,剑气横飞。顾怀曲很快落了下风,但他骨子里硬气,不肯认输。郁承期也轴得很,对方越是还手,他就越是要想方设法的压人一头。
  伴随一股凶狠的力道,郁承期甩出一记法术,顾怀曲闪躲不及,肩膀骤然吃痛,倒退数尺。
  背后“砰”地狠狠撞到柜子上!
  他闷哼了声,疼痛蔓延开来,眉间凛然皱紧了。
  郁承期低声讽刺:“不知好歹。”
  见顾怀曲还要再上,郁承期有意戏弄,臭不要脸的使出个阴招,以法术化绳,游蛇般在顾怀曲脚腕上迅速缠了两圈,用力一抻!
  绊了顾怀曲一跤。
  顾怀曲没想到这混账这么阴!
  他蓦地失去平衡,瞳孔骤缩。
  郁承期等着看他摔个狗啃泥,再好好笑他一顿,但还没来得开口,自己脸色也瞬间变了。
  骤然意识到——
  妈的顾怀曲怎么朝自己摔过来了?!
  他脑子卡壳,一时没躲,被砸了个正着。两道身影摔在一块,扑通一声沉沉的闷响,手里的长剑也咣当掉了。
  ……顾怀曲那张脸一瞬间挨得很近。
  郁承期傻了。
  他只看到那柔挺的鼻梁险些蹭到自己脸上,墨黑的青丝铺散着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对方霎时间急促的呼吸声。
  他身上被砸得生疼,威风八面的杀气顿时消散了,有些懵,心里只冒出单调的一个字:啊。
  顾怀曲同样有些惊慌。
  但他立时坐直了身,拉开距离,眉间紧皱起来,玉白的面庞略微透红,愈加气恨了,低骂道:“混账东西!”
  伴随着他的动作,郁承期忽地吸了口凉气:“嘶……”
  原因是顾大仙师这么一坐起身,全部重量就压在了郁承期下半身,不偏不倚,刚好……压在了不该碰的位置上。
  郁承期面色发黑,胸膛起伏的缓了口气,眸中隐隐有些沉暗异样的色泽,咬着牙提醒。
  “好师尊,别顾着骂……低头看看你坐在哪儿了?”
  “……”
  顾怀曲低下头,面色一僵,脸色骤然难看。
  这……
  他!!
  顾怀曲顿觉颜面扫地,站起身,慌张之下倒退了数步,清冷矜贵的面庞因羞耻而骤红。
  青丝遮住了他半张脸侧,顾怀曲气恼至极,狠狠闭了闭眸,瞬息憋了一肚子气。
  都是这个混账东西!!!
  正如郁承期之前所言。
  相较于怕死,他的师尊更怕羞。
  顾怀曲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失去尊严、颜面无存。甚至他在毫无防备之下,连事后强装镇静都忘了,地上的剑也没拿,满腹火气耻辱万分的站在角落里。
  见他这副模样,郁承期倒开始觉得好笑了。
  “你瞧瞧你。”
  他唇角勾出一个冷然的弧度,倦懒地起身,指尖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找不痛快,还要连累了本尊。”
  顾怀曲眸中因气怒而略微泛红:“闭嘴!”
  “干嘛这么大火气?”郁承期骨节分明的手指整理着袖口,“你对本尊的东西再三下手,是本尊的晦气,本尊都没说什么,你倒有脸发脾气。”
  骤然听见他污言秽语,顾怀曲脸皮更烫,怒道:“还不住口!”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立马给我滚出去!”
  嗤……
  郁承期简直好气又好笑,看着顾怀曲这张脸便觉得心生厌烦,又留下两句鄙薄,没心情再待下去,摔门而出。
  离开了让清殿,郁承期俊美的面容颇有几分阴沉。
  真是时运不济。
  他说错了么?本来就是顾怀曲对他下手在先。
  无泽长老明显早就提过“绝育”一事,如果顾怀曲没想报复他,为什么不早拒绝?方才又为什么要迟疑犹豫那么久?
  分明就是想看他的笑话!
  何况,顾怀曲方才摔倒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废物?跟谁发脾气呢?
  不偏不倚坐上来,还怨别人了?
  可笑。有病。
  郁承期惯会倒打一耙。
  只是……即便他怎么在心底谩骂顾怀曲,方才微妙的触感还是滞留在了身上。
  他回到自己的房里,闭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静静思忖,很快,有股火在胸腔烧起来。
  却不是怒意,而是有些燥热。
  他对顾怀曲,有种本能的反应。
  要怪就怪顾怀曲的味道太让他熟悉。
  从方才顾怀曲投怀送抱,倒在他身上的那刻起,那股清淡的气息就在勾着他,像炼狱里的艳鬼,用钩子挑起了他多年已久的思欲。
  .
  三年前,梦境里的顾怀曲也是这样相似的模样,挣脱不开桎梏,任由他如何怨恨。
  .
  那个时候他不必有半分收敛,为了报复顾怀曲,他用筑梦石将顾怀曲的神魂拉进梦境,连带着自己的神魂一起。
  他在梦境里掌控着全部,又好像只是纯粹的恶作剧。
  哪怕他再怎么对待顾怀曲,再怎么肆无忌惮的逞凶,再睁开眼时,好像一切又都从未发生。
  虽然他心里厌恶痛恨顾怀曲,但身体却不讨厌。
  曾经那段深刻的梦与记忆,一旦念头在脑海中回想起来,郁承期便克制不住的就想要为所欲为。
  这是人之常情,谁都有恶念,郁承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卑鄙可耻。
  况且顾怀曲本来就是他的人。
  以前是他的师尊,现在是他的仇人,欺负一下又怎么了?
  这么想着,郁承期越发理所当然,脑中被恶欲占据了个彻底,面对着墙壁,侧身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半个时辰之后。
  他闭眸低沉的喘了一会,脑中短暂的空白。
  爽也爽过了,顾怀曲就像用完随意可丢的垃圾,暂时变得索然无味,被他抛到了脑后。
  郁承期起身净了手,收拾一下残局,刚整理好衣裳,房门便忽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
  “承期,在忙吗?”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郁承期开了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这才恍然记起——
  哦,原来是无泽长老座下的那位师姐。
  这师姐名叫魏雪轻。
  修为不高,主修的是药宗,擅长医术,跟在无泽长老座下许多年了,行医救人无数,样貌就跟她的为人一样,冰清玉洁,温柔似水,一双眸子明艳纯澈,就连声音也如莺鸣似的轻柔动听。
  因为魏雪轻掌管着宗中弟子每月的药品分配,郁承期跟她来往不少,关系也一直不错。
  魏雪轻身为师姐,始终亲和的唤他一声“承期”,虽说当中多少夹杂着点隐晦的情意,但郁承期并不介意。
  “魏师姐。”
  见了外人,郁承期安安分分的装得像个人样,问道:“突然到访,不知师姐所谓何事?”
  魏雪轻一身柔白的弟子袍服,身姿玲珑有致,端庄而温雅。
  她略微低头,似是不大习惯与男子对视,略施粉黛的脸颊微微泛红,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说道:“是这样,前阵子我一直出门在外,听闻你重回宗门,也没机会来看望。今日终于得了闲空,便过来看看,顺便做了份糕点,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郁承期闻言微顿,往那食盒上看了一眼,“这是师姐亲手做的?”
  魏雪轻点了点头。
  “多谢师姐,真是有心啦。”
  男人无害似的朝她笑,毫无戒心,一手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小事而已,跟我还客气什么。”师姐温柔地笑了笑。
  “哪里是客气?”郁承期眯眸笑道,“我在宗中这么多年,一直就是师姐最照顾我了。我出身不好,所以没多少人真心待我,像亲手给我做食物的人,多年来就只有师姐你一个。”
  魏雪轻不禁面红,闻言自然觉得欢心,抿唇轻笑着,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道:“你倒是嘴甜。”
  其实这话真不是骗人的。
  郁承期从小没爹没娘,入了宗门以后,身边也没几个关系亲近的人,魏雪轻算是极少数中的一个,始终待他不错,偶尔还会给他送亲手做的东西吃。
  郁承期这人说恶劣也恶劣,说直白却也直白。
  在他眼里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待他好的,一种是待他不好的,剩下全都无关紧要。
  而魏雪轻,显然就是待他好的那一种。
  门外的阳光直面洒照下来,恰好将男人那张俊美的面庞映得轮廓柔亮,仿佛跟暖阳融为了一体,眼眸狭长而微弯,让人顿生美好的错觉。
  魏雪轻面上又红了几分,嗓音沉婉柔和道:“对了,再过些日便是花朝节了,宗中会放半日的假,若是无事,可以去山下游玩……听闻,今年的花朝会上有烟火,比往年要盛大许多。”
  “花朝节?”郁承期想了想,“师姐不说我都忘了。”
  魏雪轻道:“无泽殿那边的弟子们都已经结了伴,计划好去城中游赏了。你呢,可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什么打算。”
  “那……”魏雪轻微动了动唇,问道,“你可要与我同去吗?”
  郁承期略微一顿。
  所谓“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花朝节这种热闹美好的节日,大家自然都希望和喜欢的人一起过,有花、有景、有烟火,再适合情人不过。
  所以,她这是想要约自己?
  郁承期只沉吟了那么一瞬,几乎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魏雪轻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意料到,随即松了口气,笑道:“真的?那太好了。”
  郁承期不觉有趣,低笑了声,“怎么啦?师姐以为我会拒绝吗?”
  魏雪轻面露几分羞涩,轻声道:“嗯……我的确以为你会拒绝。”
  郁承期笑了笑,狼心狗肺的想:他怎么会拒绝呢?
  儿女情长,男欢女爱,他不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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