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阳两界反复横跳的那些年[玄幻科幻]——BY:半盏茗香
半盏茗香  发于:2020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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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年接过去,看他一眼,忽然抬手,指尖在荀澜眉心碾过,“不要皱眉……”
  这才打开荀澜的任务卡细看。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
  尤其是虞思远,所有嘉宾中,除了荀澜,就只有他和祈年接触过,他深知祈年对旁人有多淡漠。
  他的眼神来回地在荀澜和祈年身上扫。
  荀澜的余光注意到了,他没看虞思远,直接抽走祈年的任务卡,“我看看你的……”
  祈年任他抽走,看完荀澜的,还走在荀澜旁边,头凑过去和荀澜一起看自己的,对荀澜明显比旁人亲昵。
  虞思远低头看着自己任务卡,垂下头时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走到几个岔路口,荀澜和其他嘉宾的任务卡也交换着看完了,众人跟着任务提示,各选定一条小道,分开寻找信息。
  荀澜独自走了一阵,忽然揉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失笑。
  真是长出息了,刚才居然那么幼稚。
  虞思远对祈年的殷勤他能感觉得到,正因为如此,让他产生了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感觉。
  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祈年的占有欲在作祟,还是因为从小被抢走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他下意识就对虞思远生出了抵触的情绪。
  荀澜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祈年的占有欲这么重。
  笑过之后,荀澜又敛起了神色。
  他从小被抢走的东西太多了,只要能护住自己的东西,行为再幼稚一点也是可以的。
  荀澜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找到了任务卡提示的信息,那是当地一种常见的草,砸出的汁是黄色的,是当地染布最为常用的一种染料。
  拿着采摘来的草,荀澜继续往前走,和其他嘉宾汇合。
  他顺着这条道走过去,正好看到往这边走过来的祈年。虞思远脚步轻快地走在他身边,脸上笑容灿烂,正兴高采烈地跟祈年说着什么。
  祈年多数时候都看着路边,偶尔才会回应一下,但这似乎丝毫降低不了虞思远对他的热情。
  荀澜站在原地看着,他这双眼视力不错,隔着一段距离,他还能看清祈年皱褶的眉。
  这是不耐烦了,虞思远的热情对他来说是一种困扰。
  看到虞思远凑在祈年身边的那点不愉快顿时轻了很多,荀澜翘翘嘴角,喊了一声:“阿年!”
  祈年抬头,眉间的不耐顿时散去,沉静的眼似乎映出了光,“澜澜……”
  两人快步地向对方走去,荀澜给祈年展示着自己手中的草,“我的东西找到了,你的呢?”
  祈年碰了一下荀澜手中的草,摇头:“还没……”
  “我刚才有注意你的,那边没有,我陪你往别的方向找吧。”荀澜说。
  “嗯……”祈年点头,转身时见荀澜后面头发上落着一片小小的花瓣,伸手帮荀澜拿下来。
  荀澜对他笑了笑,这才看向虞思远:“虞思远,你的找到了吗?”
  “还没有……”虞思远摇头,“你们要往那边去吗,我跟你们一起吧,那边我还没找过。”
  荀澜看起来毫不介意地点头,“好……”
  在护自己的东西这件事上,荀澜是非常小气吧啦的,犹如护食的小兽。他刚才其实想开口做坏人,让虞思远去另一个方向找,不想对方跟着他们。
  但想一想又没说,虞思远要跟过来,可能比他自己单独去另一边更难受。
  情况就如荀澜想的那样,祈年不会主动跟虞思远说话,中间隔着一个荀澜,虞思远就不好再叽叽喳喳地跟祈年搭话。而荀澜又没兴趣和虞思远对话,所以最后的局面就是荀澜和祈年一直互动交流,虞思远多数时候都在一边沉默。
  等到最后虞思远自己都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不愿再杵在两人身边,走到一个岔路口,就忙不迭地和他们分开了。
  等人走后,荀澜心里放松的时候,又忽然对自己生出一点厌恶。
  这种事情,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因为每次他必然都不会感到真正的痛快。这些情绪,也会扭曲一个人。
  祈年注意到荀澜情绪的异样,忽然说:“我不会喜欢他。”
  荀澜看向祈年。
  祈年说:“你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喜欢。”
  荀澜听懂了,他没问祈年是怎么看出来的,只是问道:“你永远都会跟我是一国的么?”
  “永远都会……”祈年肯定地告诉他。
  就像以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祈年将永远站在荀澜这边,无条件地相信他,支持他。
  荀澜不喜欢的,他永远不会喜欢;荀澜喜欢的,唔……要看他具体喜欢的对象是人还是物体,然后他才会决定喜不喜欢。
  以前拍《容妆》时,祈年每天给荀澜准备不同的好吃的,其他人说祈年在哄荀澜。那时候荀澜其实不觉得,如果祈年的身体不好,他也会很小心注意。
  但现在,他有种真实地被祈年哄着的感觉。
  他觉得高兴,有一种比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糖水还要满足的感觉。
  虽是如此,但看到虞思远,荀澜心里始终有芥蒂。毕竟,对方眼里的觊觎实在太明显,每一次看到,荀澜就仿佛回到了和人争抢的过去。
  一个上午,嘉宾们堪堪把第一个任务卡的东西找到。
  中午吃过饭后,嘉宾们会先休息一会儿再进行下午的录制。
  荀澜和祈年在他们入住的那栋木楼的二楼上吹着风小憩。
  跟在虞思远身后的小豆丁忽然出现,扒在门框,鬼鬼祟祟地往里看。
  荀澜察觉到异样,睁开一只眼睛,一下子把他逮个正着。
  小豆丁被吓得小小地惊呼一声,脑袋一动缩了回去。
  荀澜轻笑一声,盯着那里不动,顺便小声地跟祈年说了小豆丁的存在。
  过了会儿,小豆丁又偷偷摸摸地露出半颗小脑袋,见荀澜对他笑,他缩了缩肩膀,但是没再躲。
  “过来……”荀澜冲他招手。
  小豆丁迟疑了一下,跨过门槛走进来,在荀澜身前站着,好奇道:“哥哥,怎么你可以看得到我?”
  荀澜骗小孩儿,“因为哥哥是神仙。”
  看着荀澜身上涌动的黑气,小豆丁挠挠后脑勺,“你真是神仙吗?那你能让哥哥,还有爸爸妈妈看到我吗?”
  荀澜沉默了一下,没再骗小孩儿,“抱歉啊,这个哥哥帮不到你。”
  小豆丁失望了一下,也没持续多久。他在荀澜面前蹲下,两只手捧着下巴,“要是哥哥他们也能看到我就好了。”
  荀澜推了一张小板凳让他坐,“你叫什么名字?虞思远是你亲哥哥吗?”
  小豆丁点头,“我叫虞思文……”
  荀澜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你是因为这个去世的?谁做的?”
  虞思文的后脑勺有血迹,似乎是后脑重伤死亡的。
  虞思文揪着自己的衣摆,似乎有点为难,荀澜也不勉强他。
  虞思文抬头偷偷看荀澜一眼,慢吞吞道:“是哥哥……”
  荀澜瞳孔一缩,“是你哥哥害的你?”

83、第 83 章
  虞思文还小, 记不清自己死去的时间具体有多久,但他知道自己死去的时候,哥哥虞思远才上高中。
  据虞思文说, 虞思远从小就不喜欢他,每次他想和虞思远玩, 虞思远都会不耐烦地让他走开。爸爸妈妈给他买了什么东西,虞思远也会不高兴,老是弄坏他的玩具。
  在家里,虞思文最想亲近的人是虞思远, 最害怕的人也是虞思远。
  虞思文的死, 只是虞思远日常对虞思文的不耐烦里的随手一推,只是那时候他们恰好站在楼梯口上。虞家的楼梯陡峭, 虞思文被那力道带着摔下楼, 后脑砸在坚硬的阶梯上, 然后再一路滚下去,就没爬起来过。
  “哥哥不是故意的……”
  虞思文小声说着, 他还太小, 根本不太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对虞思远也有抱怨,但并不重,还说:“是我先不听话,惹哥哥生气了。”
  听到这句话的荀澜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夏天三十多的温度,他只觉得冷。
  祈年不知道荀澜听到了什么,只看出他很难受,掌心搭上荀澜的胳膊,捏了捏。
  荀澜道:“我没事……”
  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变成鬼跟着人, 总是因为心里有放不下的东西。虞思文放不下的就是他那长久的疑惑,为什么他的哥哥会那么讨厌他,明明爸爸妈妈都说,他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呀。
  荀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豆丁,毕竟,他曾经也长久地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大抵人与人之间,不是血缘亲近,长久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一定会变得相亲相爱。
  这些话说起来对虞思文有些深奥,荀澜心中对虞思文怜悯,问道:“你还有其他愿望吗?”
  “我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哥哥的弟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虞思文想了想,有些难过地说,“哥哥一直跟别人说爸爸妈妈只有他一个孩子,爸爸妈妈都不解释,还把我的照片和玩具那些藏起来,他们搬家的时候全部被哥哥扔掉了……”
  “这可能会给你哥哥他们带来一些困扰。”荀澜说。
  虞思文担心道:“会变成我这样吗?”
  “不会……”荀澜道。
  虞思文就露出一个安心的神情,“不会变成我这样就好啦,其实我还是有点生气呢,虽然哥哥不是故意推我下楼的,可是他一直跟爸爸妈妈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老师说做错事要接受惩罚,哥哥也要这样。”
  荀澜说:“好,荀哥哥帮你。”
  下午休息得差不多了,嘉宾们继续出去录节目。
  虞思远看到祈年依旧热情,在面对荀澜情绪淡了很多。荀澜不介意他对自己的冷淡,毕竟他的态度对虞思远也就那样。
  出去的时候,遇上宅子里几个小孩在路上玩,一个小孩跑着跑着忽然摔了一跤,恰好摔在虞思远身前。
  其他嘉宾刚动,虞思远已经把小孩从地上扶起来,温柔地给他拍去裤子上的灰,随后摸摸小孩地头,笑道:“跑慢点,别再摔了。”
  那小孩害羞地笑笑,跟其他小伙伴一起跑走了。
  虞思文在旁边委屈地说:“哥哥喜欢别的小孩都不喜欢我。”
  荀澜淡淡地说:“虞思远,你很喜欢小孩啊。”
  虞思远有些意外地看了荀澜一眼,大概没想到荀澜还会主动和他搭话,他笑着点头:“是,我从小就比较喜欢小孩子,我一直觉得可惜呢,我爸妈都没有给我生个弟弟妹妹。”
  听见他说的,祈年都忍不住扫了他一眼。
  荀澜脸上则没什么表情。
  不知内情的几个女嘉宾笑笑,贺映真说:“那你以后应该是个好爸爸。”
  虞思远只是腼腆地笑,眼神往祈年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被荀澜察觉,眉峰立即皱了皱。
  下午荀澜他们的任务就是找老师,一共四位老师:采集染料、制作染料、染布、制作成衣。
  找老师大家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不停歇地跟着第一位老师去采集染料,等采得差不多后,当天的录制也结束了。
  第二天,嘉宾们上午跟着第二位学习制作染料,下午就跟着第三位老师学习染布。
  下午,荀澜按照老师说的拿着木棍在杠里搅动布条,以免出现染色不匀的情况。
  为了防晒,他穿的长袖长裤,不过这衣袖有点滑,捞起来后一直往下掉,荀澜捞了一次又一次。
  祈年问工作人员要了两根短绳,走到荀澜身边说:“手给我。”
  其他嘉宾抬头,就见荀澜停下动作,很自然地把胳膊朝祈年递过去,任祈年帮他把衣袖重新挽了挽,再用绳子把衣袖给他绑在手臂上。
  贺映真和厉曼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姜艺雪嘴角挂着迷之微笑,搅动布条的动作比刚才有劲儿多了。
  只有虞思远眸子暗了暗。
  寨子的晚上,比城市里凉爽。
  晚上的时候坐在二楼阳台,只需把风扇开上最小一档,就足够凉快。
  荀澜洗完头发没有吹,带着一身水汽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下,他把脑袋搭在椅子边缘,对着风出来的方向,这个方向抬眼看去,正好能看到屋檐外的夜空。
  祈年在楼下和别的人交谈,荀澜听了两句没听清,祈年的声音就已经消失。
  他大概是上来了,外面传来脚踩在木质阶梯上的声音,门被敲响两声,祈年在外面喊他:“澜澜……”
  荀澜躺着没动弹,应了一声,“进……”
  祈年端着一叠切好的西瓜走进来,放在荀澜身边的小桌子上,“饿吗?”
  荀澜白天录节目不好拿小风扇,快被热傻了,晚上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东西。
  这会儿凉快了,荀澜倒是有些胃口,不过他犯懒,躺下就不想起来,只抬着一条胳膊去拿叉子叉西瓜吃。
  然后他因为躺着吃,一口西瓜没吃完就被呛着了,反被弄得狼狈。
  荀澜起身咳了一阵。
  祈年给他拍背,忽然说:“澜澜,你不高兴,是因为虞思远吗?”
  这两天荀澜心事重,情绪明显不好。
  荀澜刚好止住咳,闻言顿了顿,他说:“也不全是,我只是因为他想起一个人。”
  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投进旁边的垃圾桶,荀澜说,“那人是我血缘关系上的亲哥哥,他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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