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桑白被吓到。
在赫渊仙君的面前,他那点妖力被完全压制。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由着赫渊的指令躺倒进宽大的床上,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心惊胆颤,等待着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风暴。
然而赫渊仙君只是看着吓人了点,压在他身旁之后又恢复了以往温柔。
赫渊应该喝了很多酒。唇齿带着的醇香和丝丝微凉的灵力混合在一起,让人不自觉醉人咽下。
几番之后,桑白进入了佳境。
他身体本就很热,更觉得赫渊的微凉的手掌触碰在身上很舒服,让他想要的更多。
刚才的极度害怕,到现在沉浸在温柔之中的心理反差让他忍不住流泪。
赫渊轻咬着少年薄薄的唇,冷不丁一滴咸咸的泪水滑落口中。
他顿停,抬眸看到了眼圈红红的桑白。
漂亮修长的眼眸闪烁着泪光,受了很大委屈一般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别哭。”
赫渊微慌。
他立刻从少年的身体上抽开手,抚上他眼角的湿润轻声低问:“别哭,吓着你了?”
还是赫渊低缓温柔的声音。
桑白摇头,又点头。
他刚才确实很怕,还是以为会被怎样。
他还是喜欢现在的赫渊。
桑白轻声问:“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话问出来,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赫渊慌忙寻找纸巾,没有找到就抬起手给他擦泪,说:“不生气了,别哭,你乖一点。”
声音缓慢,但还有些散。
赫渊应该还在醉着,却没不会失去理智伤害自己。
桑白带着哭腔‘嗯’了一声,他伸手拉着赫渊上衣往他身上靠,寻找着舒适来缓解身体不适。
赫渊回应着他将他拥抱起来,轻揉着他发丝,哄着孩子一般:“我给你买吃冰淇淋,你别哭了好么?”
桑白只当他是醉话,又点头‘嗯’了一声。
结果,下一秒身体一坠,跌落在被窝里。
赫渊消失。
真去给他买冰淇淋了。
一下子,桑白整颗心都空了。他现在浑身都需要赫渊,那里有心情吃吃冰淇淋啊。
现在人看不到人,桑白恨不得赫渊像刚才凶一点,冷一点,更直接一点才好。
这么温柔耐心才更磨人。
他燥的浑身发红,全靠呼吸房间里预留的赫渊的凉凉的灵气缓解难受不能迸发的欲。
他甚至看到床边放着赫渊的外套都有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看着时间,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
怎么还不回来啊。
周末那家店客人很多,赫渊不会是在排队吧。
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十分钟过后,赫渊终于回来。衬衫是皱的,是刚才被桑白抓出来的痕迹。一向干净整洁的男人,刚才就这么不顾形象的跑出去给他买冰淇淋。
桑白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无奈。
赫渊把装着两个冰淇淋球的纸杯,递给桑白:“你喜欢的味道。”
声音还是散的,带着醉意。
桑白直接扑进他怀里:“您,您别再离开了,我难受。”
“好。”
赫渊一手端着冰淇淋,一手抱着桑白。温软的狐耳少年全身一览无余,白皙柔润的肌肤上只有被他揉碰的几处略微发红。
赫渊抱着他手紧了紧,声音压抑低沉,问:“不吃么?”
桑白圈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轻蹭,微红的桃花眼眸带着欲,是致命的魅惑。他声音小而急:“更,更想要您,您别走了。”
赫渊呼吸重了一下,他把冰淇淋放下,抬起桑白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说:“你看清楚了。你想要的人,是我。对么?”
“是您,是您……唔!”
桑白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大脑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全身心的沉浸赫渊给他的触感,尽情的释放积压的所有感情。
赫渊比他更有精力,不知道累一样一旦开始就无休无止。
桑白双腿跪酸了换了躺的姿势。却因为压着尾巴不舒服被赫渊托起了腰身。又因为时间太久腰酸到极点,小声的求饶了两句之后成了赫渊躺在下面。
“仙君……我不行了。”
桑白双手撑在赫渊宽阔的胸前,低声诺诺。
汗水打湿了少年额前的缕缕碎发,贴在红红的面庞上。他无力又急促的呼吸,双手双腿有些发抖。
赫渊毫无倦意,兴致勃勃。他坐起来些斜靠在床头,双手却固定在着桑白的腰上,给他找到坐着舒服的一个平衡点,说:“那就坐着,歇一会儿。”
或许来自是仙界统领者自带天然威压,赫渊即便是低柔的声音却总能让桑白去听从。
桑白本能的顺着他坐在他身上一点点得平稳着呼吸,运作灵力让自己尽快恢复体力。
赫渊一手扶着他的后背,一手给他擦汗,问:“想吃冰淇淋吗?”
桑白茫然:“还没化吗?”
“没,给他施了法不会化。”
赫渊说:“来,我喂你。”
桑白双手确实酸软到端不起来冰淇淋盒子,只能由着赫渊喂他吃了几口,补充着消耗过多的体力。
“好吃么?”赫渊突然问。
桑白:……
他觉得赫渊是故意两人这么一个姿势下这么问。
他舔了舔唇,答非所问:“……挺甜的。”
赫渊双手箍着他的腰,往下摁了摁:“再说。”
桑白低哼着身体往下趴,脸红着小声说:“您……您也会,欺负人呀。”
赫渊低笑,继续拿小勺喂他吃冰淇淋,又问:“喜欢吗?”
桑白把冰淇淋含在嘴里,极轻的‘嗯’了一声。
房间被赫渊张了能隔断外界一切的结界,寂静至极。哪怕是再细小的声音,也能清晰的传进互相的耳中。
“喜欢就行。”
赫渊一向漠然英俊的面容立刻微醺般的笑意。
他加重了手劲,又‘欺负’了人一下。
冰淇淋还吃完,桑白软倒进赫渊的怀里。他记得自己实在没了力气,哪个姿势都让他想逃离的时候赫渊抱他下了床。
落地窗前的躺椅靠背的高度,正好可以让站着的桑白趴在上面。
上半身和腹部紧感受着被迫贴在藤制躺椅上传来凉凉的触感。身后却是赫渊紧迫的攻势和炙热的体温,更加的无处可逃。
他无力承受着感受着,失神般得微微扬起头望着窗外落日的余晖,直到沉睡。
第28章
赫渊酒醒。
他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如同失去心智的禽/兽,任由着心欲迸发占有着柔软无力的少年。
他不敢睁开眼睛,怕他真的那么做了。
直到他听到身边的熟悉的呼吸声传来,闻到少年淡香青涩的气息,蓦然望去。
少年缩着身体跟他并肩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身上毫无遮盖。
白皙柔润的肌肤上是梦里的他弄出来的痕迹,刺眼醒目。狐尾无力的垂着拖在褐色的木制地板上。
狐耳上绒毛和发丝皆不像以往那般柔顺,是被抚揉后的凌乱。
“桑白。”
赫渊声音极轻,微微发颤。
他想抱少年去床上,又怕惊醒了他,弄疼他身体上的痕迹。
他小心坐起来,拿来一张柔软毯子盖上桑白的身上事,手指触碰到少年柔润的肌肤,冰凉寒冷。
深秋的夜晚很凉。年仅三百岁刚成年的小妖狐是没有足够的修为为自己裸露的身体御寒,小妖狐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赫渊用灵力温暖着冰凉的身体,直到桑白面色出现红润才悄悄离开。
~
季墨给艾莉整了一套新的粉嫩粉嫩的摇篮小窝,艾莉舒心地躺在里面睡觉。像是阳光下一团粉嫩毛球球,季墨他一个老仙的心都要萌化了。
他哼着小曲,拿着手机不停地拍摄着艾莉的各种姿态。
家中气氛一片温暖治愈。
忽地一股沉重压抑的灵力席卷而来,惊得艾莉立刻睁开眼睛警惕的望着周围。
待看到是赫渊一脸阴郁冷俊的出现在客厅后,它瞪着季墨‘瞄呜’了两声,又不□□心般的闭上了眼睛。
季墨感知出来是赫渊,他自顾安抚惊吓到的艾莉,微微埋怨:“你怎么又来了?你不知道你家小可爱发情期得持续好几天么。”
等回头看到赫渊的样子时,手中的逗猫玩具都惊掉了。
那个一向洁癖的上古天狐仙,现在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凌乱,脸上是刚睡醒的懒散,脸色更是难看的吓人。
跟以往一向漠然俯视众生的高洁仙君相比,现在这个就是不检点的老仙痞。
季墨:“卧槽!就算是大限将至,你也不能过的这么埋汰吧。”
赫渊:“跟那个没关系。”
他疲惫似的坐进季墨家的一张沙发上,声音阴郁低沉。
季墨想了想,略有些幸灾乐祸试探的笑:“你不会是老处仙第一次不懂操作,被小可爱踢下床了吧?”
赫渊凉凉的瞥他:“他昨晚若是把我踢出来,我也不至于这样自责。”
“自责?”
季墨想问怎么了,刚走进赫渊立刻捂着鼻子:“卧槽,你,能不能滚回去先洗个澡去去味儿。”
“合着你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在我单身狗面前炫耀你昨晚跟小可爱有多幸福呢。”
满身都是纵欲过度的味道。
赫渊眉头颦起,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睡衣上下全是桑白一次又一次在他怀里放纵味道和痕迹,他隐约记得每一次桑白表情都是无助无神,像哭一样紧紧的抱住他。
他以前觉得这东西很脏,可现在一想到是桑白的他只想把衣服隐藏收集起来。
更不想让他之外的人看到。
他立刻施展灵力,秒速净化换一套黑色黑裤,坐在沙发上的又是那位高洁漠然的仙君。
“不是的。”
赫渊挽起一截衣袖,说:“昨晚是我欺负了他。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墨:“……你不是解决你家小可爱发/情的问题么?”
赫渊:“我醉了,失去了心智。”
说完他突然面色严厉,责备季墨:“你昨天为何不阻止我,让我喝那么多,又任由我回家找他。”
季墨骂了一句:“你找我喝酒,现在还埋怨我没管好你的嘴!”
“你以前那么清心寡欲醉酒也都是睡过去。我还担心举不起来,现在你告诉我你欺负了小可爱?”
“你把持不住了,说明……”
季墨点点他的胸膛,问:“你动情了,破戒了。”
赫渊抿唇不说话,许久问了一句:“我该……怎么办?”
季墨差点被这句话噎死。
那位一向冷冽的赫渊仙君,现在跟做了错事一样低沉无助。
像个白痴。
“还能怎么办,赶紧回去哄啊!”
季墨努力忍住笑,劝道:“一般妖发/情都自带催/情诱素,本身陷于欲中需要这方面。除非是你……噗,太猛了。”
看到赫渊越见难看的脸,季墨再次忍住笑:“一般人要是让老婆受了委屈,就负荆请罪,自罚跪搓衣板。”
“你既然是仙,要不你在小可爱面前引了雷,劈一劈自己?”
~
桑白醒来。
首先感受到躺椅上赫渊留下的淡淡灵力,和盖在身上毯子柔软的质感。裸露肌肤上在这样的触感和灵力环绕下十分舒畅。
他懒懒的舒展身体,双腿一动身后有些东西流了出来。
桑白的脸立刻红了,他又缩进了被窝里。
浑身无力,疲惫酸软。跟第一晚一样,身体的里里外外处处都留着赫渊的触碰过的感觉和痕迹。
他回味了下昨天一整天,一整晚他都被掌控在赫渊的无尽的灵力之下,没有自我一般只顾享受着,承受着,数不清有多少次,直到精疲力尽,失神沉睡。
赫渊也太……强了,以后不会每次都这么长吧。
身体可能吃不消。
桑白微微退缩。
只是赫渊在哪呢?
他撑起疲惫的身体坐靠起来,扭头在宽阔的房间四下寻找。
没有赫渊的影子,也没有赫渊的味道。
怎么早上总是见不到人。
桑白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昨晚赫渊是醉的,也知道他带着气恼。
大概是因为自己那些语无伦次的话。
他昨晚解释了,也不知道那样的话赫渊听没听的进去。现在会不会还在生气?
桑白释放灵力探查外面的情况,灵力果然被房间结界弹回。
桑白:……
赫渊说要关他五天,看来是真的。
看来赫渊还没有消气。
而且,赫渊给他下的退衣咒还在,他现在连衣服穿不上,只能这样裸着。
桑白拉起毯子遮盖身体上的点点痕迹,脑袋埋进臂弯,薄唇撇下,眼角微微垂:好委屈。
房间厚重的红木门突然被推开,‘呼’得带进一股薄凉的空气。
是赫渊。
桑白心里一惊,扭头望了过去。
赫渊站在门口,一身黑衣黑裤,神色沉冷阴郁,手中还拿着一根金色的戒鞭。
是哪天他抽到幸巢的那根。
桑白望着一步步走近的赫渊,心惊胆颤:难道赫渊还气不过,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