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饲养日记[玄幻科幻]——BY:捣药的
捣药的  发于:2020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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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我还等着你给我解释呢。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库鲁沉默了一会,最后说,“没什么,就是你不小心被砸到头了。”
  先前出了那种事,他正想着是否要辞退莱恩,然后用金币来堵住莱恩的嘴。现在莱恩失忆了,他难免感到庆幸,因为这样就不用担心莱恩说出去了。
  至于补偿,他是心里有数的。
  根据治疗师的建议,莱恩最好在这里休养一天,以免情况生变。库鲁支付了医疗费,又慰问了莱恩一阵,就离开了那里。
  库鲁出去的时候,莱恩望着他宽阔的背影,一直到他彻底消失为止。
  额头上还有点痛,不过已经好多了。
  莱恩摸了摸自己的绷带,脑海里浮现了早些时候的情景。其实他什么都没忘,店里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是天花板表面脱落了一层皮,导致皮肤被划了个口子,出了点血而已。他当时晕倒了是因为惊吓过度,并非受了重伤。要是天花板真的掉下来,他现在已经没命了。
  他根本没失忆,刚才却骗了店长。
  这是他思考后的行为。店长和弟弟看起来都很厉害,掌握着高深的魔法,却甘愿隐居在这个无名小镇上。为什么?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店长和弟弟显然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可是人们若发现他们的秘密,势必会改变对他们的看法。
  到时候,平静会被打破,店长可能会被迫带着弟弟离开,另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也许这对店长而言不是难事,可依旧会很麻烦的吧。
  店长肯定希望他不告诉别人,但对于这么重要的秘密,就算他给出保证,店长也未必会放心。还不如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所有人都轻松。反正他只是个平凡的男孩,他又知道什么呢?
  他会尊重店长的意愿,保守住这个秘密,因为他相信店长是好人。至于店长的弟弟动手袭击他这件事……
  莱恩想来想去,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人家明摆着脑子有问题,生活都不能自理……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第068章
  那天的战斗后, 甜品店受了破坏, 库鲁却来不及打理,因为夏茨的问题更严重。
  他不知道夏茨对魔法的控制有多少, 据他所知,夏茨还曾经差点淹死过自己。如果这是夏茨的魔法, 那么很有可能,夏茨不能完全控制它。之前攻击莱恩,也许是失控的表现。
  退一步说,即使夏茨能控制住魔法,但这样的状态下, 他适合使用魔法吗?答案不言自明。夏茨一个不注意, 就可能无意中伤害到别人,或者更糟,伤害到自己。
  为了夏茨的安全考虑,库鲁决定剥夺夏茨使用魔法的权利, 除非是他视为必要的场合。
  理所当然,夏茨不会乐意被限制使用魔法, 现在神智不健全, 情绪却日益凸显,夏茨讨厌被约束, 因此在他提出禁用魔法的要求时,夏茨丝毫不肯合作, 甚至转过头去, 不愿跟他对视。
  坏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库鲁用了个简单的办法。
  “嗯……唔……”
  夏茨被他堵住嘴唇, 又抵在石墙上,被横伸的手臂膀拦截,无处可逃。
  库鲁正在恶劣地强吻他,可是他却激动得轻颤,脸颊渐渐升起了高温。等亲得七荤八素了,耳边传来库鲁的命令,他就只有懵懵懂懂点头的份了。
  “以后不许随便用魔法,听到没有?”
  “嗯嗯……”
  夏茨的脑子本来就糊涂,此刻更是只有那位的存在。他缠着库鲁亲热了一会,直到库鲁受不了,突然伸手扶住他臀部,把他托到半空中。
  “?”
  夏茨茫然地看了看地面。
  为什么他忽然悬空了?
  再看看那位的模样,喘着粗气,金眸紧紧锁住他,声音有些喑哑,“再这样下去,我可是会兽性大发的……”
  兽性大发?什么意思?
  夏茨现在只能理解简单的事物,因此库鲁这番话没有警告作用,反倒让夏茨歪了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库鲁心里一动。他的伴侣看起来简直就像在等着被享用,那种小绵羊茫然无知的感觉,唯有面临饿狼的袭击,才知道自己落入了怎样的陷阱。
  但是……
  在他的伴侣真正地回来之前,一切都没有意义。
  库鲁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放开了怀里的人,揉了揉那头红色的长卷发,像对待孩子一样。
  “我会等你的,夏茨。”
  留下夏茨在原地,无限迷茫。
  不久后,这个房子迎来了访客。当时说好的贾昂。他自称老早就起来,为这一天做准备,但是今天上午,又怕太早打扰两兄弟,就到现在才过来。
  贾昂的准备工作做得很齐全,所有必需的用品全都带来了。他把画架往那里一摆,剩下的只要夏茨摆好姿势坐在那里就行了。
  贾昂对模特的姿势没什么要求,夏茨可以选择自己觉得最舒适的地方,展现出最自然的一面。
  夏茨坐到沙发上,一开始有些拘谨,不知要做什么。好在没人指使他,因此慢慢放松了下来。
  库鲁一开始不放心,所以待在旁边,观察着贾昂如何创作。
  贾昂把工具都摆放整齐了。开始专心画画以后,贾昂首先用铅笔起稿,快速地描绘着模特的轮廓,除了怎么下笔,并没有心思关注别的东西。
  库鲁站了一会,感觉自己实在没必要老盯着他们,人家又没干什么,就给自己找了些事做。要知道,他还有一大堆衣服没洗呢。他不是最勤快的那种人。有些衣服堆了好多天,巴望着一口气洗掉。
  反正他就在院子里,哪也不去,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转个身便能看到他们的情况,而且离得这么近,也能够听到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然而面对着一大盆衣服,库鲁又犯了愁。如果可以用偷懒的办法就好了。有时候,他会用魔法来干厨房里的活,比如以前当蜥蜴的时期,他就靠魔法给夏茨做了一碗简陋的冰淇淋。
  但这种魔法不总是管用。如果他不细心编织咒语,做到编写程序那样的精度,最后他很可能发现,一件好好的衣服被染色弄得乱七八糟。
  何苦呢?还不如搞个洗衣机。
  库鲁无奈地蹲下来,着手进行起无数家务活中的一件。
  这是一项累人的活计,即使对成年男人亦如是。库鲁在院子里蹲了三四个小时,衣服都洗好了,挂起来晒了。他站起来伸懒腰,正觉得可以放松一下,结果看看四周,地面不知怎么又脏了。于是,又动手打扫起来。
  在这期间,库鲁抽空回头看了一下。夏茨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贾昂还在专注地画画。看起来没问题。
  库鲁回屋取扫帚,顺路绕至贾昂的身后,发现洁白的画布上有了些色彩,虽然只是粗略的色块,但却已经能看出整体的构思了。
  不过,以这个进度来看,贾昂肯定是无法今天内完成的。
  库鲁问了一下,果不其然,贾昂承认了自己压根没打算今天完成,只要能捕捉到准确的动态和光影,就可以为整幅画定下基调了,其余的工作可以回去做。
  见状,库鲁就没有再打扰他了。
  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再不做完家务,就要拖到晚上了。到时候更麻烦。
  库鲁回到院子里,这次一直干到傍晚。他瞅瞅天色觉得差不多,应该准备晚餐了。于是他站起来,正好听到屋里传来声音。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贾昂说着,制造出一阵响动,然后朝着院子里高喊,“我走了啊,老弟。”
  “好嘞。”库鲁回道。
  贾昂离开的时候,收到了库鲁的注目。库鲁望着贾昂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带走了所有的画具。再一转身,就见夏茨在旁边,怔怔地望过来,满脸恍惚。
  “怎么了?”库鲁问。
  “魔……”夏茨张了张嘴,“魔法……”
  指望他完整地解释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库鲁猜得到夏茨的意思,皱了皱眉,“你忘了你早些时候答应过我什么吗?”
  夏茨显然是没忘的,但是他坚持说,“魔……魔法……”
  他在征求自己的许可。库鲁意识到这一点,语气开始变得强硬,“不行。”他说道。如果他不明确态度,夏茨就可能会继续随意地使用魔法,“你会害了你自己的。”
  “……”夏茨似乎还想为自己争辩,但是库鲁等了几分钟,夏茨依旧没有憋出来,好像不知道怎么说一样。
  最后夏茨看着库鲁,无助又挫败,神情颇为可怜。
  库鲁不忍看见他如此,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问,“今晚想吃些什么?”
  夏茨低下头,一声不吭,就好像他连那些支离破碎的单词都说不出来了。
  “鸡肉怎么样?”库鲁说,“蒜香奶油烤腿加卷饼?”
  在库鲁走进厨房里以后,夏茨默默地抬头,望着他拿出食材,麻利地处理起来。库鲁又开始忙活了。
  夏茨独自杵在原地,半晌,转身走进院子里。地上放着一盆水,冰凉刺骨,他浑身打了个哆嗦,通常这不是他喜欢的温度,他不会去碰这样的水,但是现在,他执意伸手触摸盆底,让那冷水浸透十指。
  “嘶……”
  好脏啊。
  夏茨一边发着抖,一边用力搓着手指,仿佛要把那层皮都剥下来。
  就在刚才,那个画画的家伙临走的时候,故意抓了一下他的手,让他瞬间刺痛。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画画的家伙已经走了,而他手里多了什么东西,像条虫子一样,灵活在皮肤下游动。
  这是那个画画的家伙弄的!他惊慌失措,跑去找那位求助,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要怎么控制自己发出那些音?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个词,还是断断续续的。
  “魔……魔法……”
  那个画画的家伙会魔法!
  可恶,为什么这句话这么难?
  那位误解了他的意思,眉头一皱,“你忘了你早些时候答应过我什么吗?”
  对,他答应了那位,不会胡乱使用魔法了。但是这件事不一样。这跟他的魔法没关系!
  他努力想要说出这一切,却终究失败了。后来他沮丧地低下头,再看自己的手掌,却已经看不到那条虫子一样的东西了。轻微的刺痛感也没了。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来,让他止不住地恶心。
  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虽然用肉眼无法看见了,但他知道,刚才游动在皮肤下的魔虫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他找到水,想要洗掉那个肮脏的东西。
  可是只有皮肤表面能被洗干净。那条恶心的魔虫还留着,还藏在他的体内,却怎么都无法清除了。
  夏茨越洗越急,双手不断摩挲直到发红,如同两把刷子互相拼命较劲,宁愿玉石俱焚。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吃惊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夏茨?”
  夏茨一僵,整个人被库鲁拉起来,那道声音变得又气又急,“大冷天的,你洗什么凉水?这是我用来洗衣服的!”
  兴许是发现自己嗓门过大,库鲁缓和了一些,“我是说,你本可以找我的。”
  夏茨没有吱声。他浑身都在抖,好像身在冰天雪地里,被冻得牙齿也格格打架。库鲁开始察觉到他的异状,扳过他下巴一看,只见那双绿眼睛被泪水盈满,随时都要决堤而出。
  库鲁慌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吼你的。”他笨拙地解释起来,“我只是不想你着凉,到时候你会很难受的,所以我……抱歉……”
  夏茨忽然感觉自己被拥住,落入一个宽阔而厚实的胸膛里。对方身上沾着油腥味,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别哭了……是我不对,我早该把水倒了的……”
  但这于事无补。夏茨依旧颤抖着,眼眶里的液体忍不住滑落,却不是因为库鲁的话语。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之所以会哭,是因为那种刺痛感又来了。
  魔虫正在他的身体里到处移动,这种被活物寄生的感觉异常清晰,恶心又害怕,但却无能为力。
  好难受……
  夏茨靠在库鲁的怀里,呜呜呜地抽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
  黑暗的院子里,库鲁扶着夏茨慢慢回了屋。两人背对着泰先生的房子,因此都没有注意到,那座房子的二楼亮着灯,里面竖立起一个人影,幽幽地注视着他们的身影。但凡有谁回了头,就会赫然发现,那正是他们的新邻居贾昂。


第069章
  最近夏茨似乎经常睡不好, 醒来后也是萎靡不振。这件事让库鲁很迷惑。夏茨一般都睡得很沉稳, 几乎从未被睡眠不好这种问题困扰过。
  但不管怎么说,事实摆在那里。库鲁提议夏茨留在家里再休息一会, 结果夏茨摇摇头,还是跟着库鲁去了店里。
  夏茨还把鲁特琴带上了。现在这把新的鲁特琴已经成为了他不可离身的东西了。
  这一天, 在新近翻修过的甜品店里,夏茨坐在柜台后面玩着鲁特琴,让店里充满了杂乱的乐音。
  夏茨的琴技没什么长进,但他弹得倒是很开心。所以库鲁就随他去了。毕竟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开心更重要了。
  莱恩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周末, 这个男孩又过来干活了。
  库鲁礼节性关心, “身体好了吗?学校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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