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他拿下!”随着狮虎王一声令下,一队狮虎近卫围了上来,压低重心,步伐轻盈地朝杭十七逼近过来。
哦豁,玩脱了。
杭十七看看周围严阵以待的狮虎一族,色厉内荏道:“有种单挑啊,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宗尧也站到杭十七背后,帮他防备着身后的敌人,同时警告狮虎王:“这里是万泽城,大家同为七王族的人,阁下动用狮虎一族的势力解决私人纠纷,是想把事情闹大吗?”
狮虎王走在最中间,看着杭十七眼里的畏惧,心气总算顺了些:“私人纠纷?这小子侮辱狮虎一族,怎么可能是私人纠纷。你不过就是铁甲熊族一个没什么出息的晚辈,现在离开,看在铁甲熊王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回,若是再跟着这只小畜生搅和不清,我只能连你一起揍了。”
“杭十七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抛下他的。”宗尧寸步不让。
“白痴,这时候讲什么义气,你先溜啊,咱俩能跑一个是一个,再说我逃跑速度比你快多了。”杭十七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宗尧一下。
“你叫杭十七?你到底不是霜狼?”狮虎王对霜狼的了解比宗尧更多,知道霜狼王族四姓里可没有姓杭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总归是你的爸爸。”杭十七就算打不过,嘴上也要先把便宜占够了。
狮虎王气疯了,要是七王族的人,他最多抓起来打一顿,但既然不是,那他也不必留手了:“给我杀了他。”
然而还没等狮虎一拥而上,一道沁着冰雪的声音,给春光明媚的万泽城降了个温:“敢杀北境的王后,苗晟。你是要同我北境开战么?”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齐齐打了个寒战,仿佛被一阵凌冽的北风吹了个透心凉。众人摩西分开般让出一条路来,敖梧一队人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过来。
为首的敖梧身姿挺拔,一身北境的猎装,因为炎热露出半个肩膀,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压迫性的力量感。
他看起来非常年轻,五官俊朗,恍如雕刻,轮外形丝毫不输狮虎王苗晟。
但不同于苗晟一头金发披肩,一出场就耀眼得像一轮明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敖梧的容貌很少被人关注。他就像一把出鞘的剑,寒芒乍现,锋利又冷酷。随时可能取走谁的性命。
人们只记得剑刃的锋芒和寒意,躲都躲不及,谁会去关注剑身好不好看呢。
明明是第一次出现在万泽城的七王族大会上,但周围的人已经心照不宣地知道,这位,就是北境年轻的狼王。
敖梧一个示意,敖镜带着护卫队和苗晟的手下对上,而敖梧自己则拦在苗晟面前。
“哼,区区一个年轻后生,有什么好嚣张的。”苗晟不甘示弱,朝敖梧扑了上去,挥舞着尖利的前爪:“今天就连着十年前的账,一起跟你们霜狼算清楚。”
三分钟后,苗晟在敖梧腹部留下三道抓痕,而他自己则被对方咬住了喉咙。
“啧。”苗晟本想着自己这十年实力强了不少,应该能能打过赢,没想到敖梧比老狼王实力又强了一个层次,且出手更快更狠,再打下去他只会更加狼狈:“都住手。”
周围的狮虎立刻听从吩咐变回人类退到苗晟身边。
杭十七见敖梧打赢了,松了口气,也变成人形,戳戳宗尧,小声道:“我们快溜……”
“啾啾!”缪缪一个俯冲扎进杭十七怀里,小脑袋亲昵地蹭着杭十七的脸颊,杭十七瞬间明白敖梧为什么这么快能找过来了。
“喵喵,你这回可害死我了。”杭十七宁愿和十几只大猫猫打,也不想面对敖梧一个。
“他是北境狼王?你们……”宗尧转着巨大的熊脑袋看看敖梧又看看杭十七:“你不是你们说不熟吗?他说的王后又是怎么回事?”
“和我不熟?”敖梧理理衣服,走到杭十七身边,看着他已经吓到趴在头顶的耳尖,凑近问:“那你和谁熟,旁边这只熊吗?”
杭十七张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突然会身陷这奇怪的修罗场。
偏偏有人还嫌这里的热闹不够大,强行凑上来插一脚。
“小十七,我可想死你了,你瞧你,这一路都饿瘦了。”随着一阵淡雅的熏香,云无真穿着一身绣暗金云纹的白色长袍,外罩一件仙气飘飘的纱衣,一朵云一般飘到杭十七旁边。
“才没瘦。”杭十七这一路在船上,吃得好睡得香,又没地方闲逛,整个人还胖了一小圈呢。
云无真于是又半真半假地说:“小十七你好没有良心,人家这一路对你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瘦了一大圈呢。”
“要我请你大哥过来吗?”敖梧把杭十七朝自己怀里一圈,威胁地看着云无真。比起铁甲熊族的青年,果然还是身边这只狐狸更碍眼一些。
云无真一听见大哥,立刻朝后退了退:“凶什么,我这不是调节一下气氛么?瞧你把小十七吓的,这么凶难怪老婆离家出走。”
他这句话出来,倒是彻底肯定了吃瓜群众的猜测。杭十七真的是北境王后。一时间不少人想起杭十七刚刚一句“毛绒绒的媳妇”,看向苗晟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
苗晟自己简直莫名其妙,他以为杭十七那只是一句毫无根据的口嗨,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和狼王有夫妻关系?这什么时候的事情,完全没听说啊?
“他到底是你们谁的媳妇?”
苗晟本意是确认杭十七的身份,但话出来,却全不是那个味了。
敖梧本来就在气头上,又不能打老婆,苗晟这时候凑上来,简直是现成的出气筒:“你没打够的话,明日中心广场,我可以继续奉陪。”
“我就问问,现在年轻人真是,火气这么大干嘛?他是你媳妇又没写脸上,我怎么知道?”苗晟骂骂咧咧地往马车上一坐,踹一脚自己家车夫:“还愣着干嘛,不赶紧开车,今天都是你惹出的好事,倒霉东西。”
车夫不敢吭气,缩着脑袋准备赶车。
“等等。”敖梧却不准备这么简单放人:“十七身上带着我的狼牙,是我未来的王后,狮虎王挑衅他就等同于挑衅我,和整个霜狼一族。”
“那你想怎么样,先说好,打架是野蛮人才干的事。我们南夏王族是绝对不会随便当街打架的。”苗晟朝马车里面一窝,好像刚才围着杭十七要动手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敖梧:“那你道歉吧。杭十七原谅你,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苗晟想,虽然道歉有点丢人,但毕竟也打不过,现在不答应,等会再挨顿打,还是要道歉的,还要多丢一份人。聪明的猫猫才不干这种蠢事。
他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扬着脑袋磨蹭到杭十七面前,态度敷衍地微微弯腰:“对不起了。”
“一点都不诚恳。”云无真摇头晃脑地说。
“臭狐狸,关你屁事,要不明天我们广场见!”苗晟对着云无真暴躁道。
“我们生意人才不要打打杀杀。”云无真抖开扇子在胸前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
“杭十七,你原谅他吗?”敖梧问杭十七。
“啊?”杭十七被点名,心虚地一个激灵,说实话,他现在其实比苗晟还想原地消失。不过看刚在骄横跋扈的大猫这么低眉顺目的道歉,杭十七也觉得挺解气的,只是考虑到敖梧处理完苗晟可能就要来搞自己了,他就完全笑不出来。
至于原不原谅,杭十七想自己踹了对方一脚,骂了两句,其实也没吃什么亏。
“你给宗尧道个歉吧。”杭十七想了想说。如果不是因为狮虎王开恶劣的玩笑羞辱宗尧,杭十七原也是不打算出手的。
“对不起了,小子。”苗晟咬咬牙,又对宗尧说了句。
宗尧不在意地摆摆手,一脸状况外地看着杭十七:“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就是想来参加七王族大会,敖梧不让我来,我自己溜出来的。抱歉,之前没跟你说实话,”杭十七小声跟宗尧解释。
“啊,原来他就是你之前说的家人?”宗尧想起一开始杭十七说家人不让他来,他才偷跑的。
“嗯。”杭十七莫名有点脸热。当着别人的面承认敖梧是他家人,总有种很别扭的感觉,却又有点开心和骄傲。
宗尧看看杭十七又看看敖梧,一时不知道该羡慕他们俩谁,最后只能衷心地说一句:“我看他对你挺好的,祝你们幸福。”
“我们不是……”杭十七想说还不是那种关系,但瞥见敖梧凉飕飕的眼神,又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小命要紧。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宗尧见杭十七不需要向导,就干脆告辞了,临走前说船还会在码头停靠几天,如果大会结束后,杭十七有空,可以搭他的船去森海平原玩。
狮虎道完歉,也立刻带着自己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杭十七则被敖梧领回霜狼的领地里。
霜狼的领地上,住处比王宫更简洁,只有基础的家具,一点冗余的装饰都没有,不像王宫,倒更像是军营。
“那个,我刚来,还想在附近参观一下,要不你们先回去?”杭十七走到住处大门,垂死挣扎地找了个借口试图溜走。
“回来。”敖梧揪住他衣服后领,把人扯回跟前,对敖镜说:“我跟杭十七单独聊聊,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上来打扰。”
杭十七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求救般看向周围,云无真丢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敖镜和霜语则直接装没看见。
杭十七无助地被敖梧拎上楼去,感觉事情有一点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有亿点不妙。
第55章
敖梧反锁上房门, 径直开始解扣子。杭十七吓得想跳窗,却发现窗户根本打不开,一转身被敖梧按在窗台上。
“之前留字条的时候, 不是挺嚣张的吗?慌什么?”敖梧垂着眼睛问。
“大哥我错了。”杭十七认怂认得飞快。
“错哪了?”敖梧动作不停,一手按着杭十七, 一手扯了两下衣领, 露出半边锁骨。眼见扣子已经解到胸口。
杭十七怕得不行,总觉得敖梧这几颗扣子解开,他可能就离凉不远了,慌手慌脚给敖梧系扣子:“别解了别解了。我真的错了。”
“错哪了?”敖梧停下手,按着杭十七又问了一遍。
“不该乱跑的。”杭十七老实道。
“还有呢?”敖梧问。
“……”杭十七不擅长这种认错环节,毕竟他干过的坏事可太多了:“要不你说?”
“我说, 可以啊。”敖梧捏着杭十七软嘟嘟的脸问:“跟我不熟?”
“熟, 特别熟。一家人,自己人。”杭十七讨好地摇摇尾巴。
“毛绒绒的媳妇?”敖梧又揉了一把杭十七的尾巴尖。
杭十七没想到这句话都被敖梧听去了。被摸得一抖, 坐不稳趴进敖梧怀里,手背到后面, 去救自己的尾巴:“我胡说的。我是,我是毛绒绒的媳妇总行了吧……”
敖梧又揉了一把, 随着摸尾巴的动作,问得既轻且慢:“还记得我之前说……你如果再乱跑是什么后果吗?”
“嗯……”杭十七揪着敖梧的衣领, 抖得厉害,残存的理智实在不允许把那段羞耻的话重复一遍,只得拧过身一边从敖梧手里抢救尾巴,一边弱弱地问:“你开玩笑的对吧,不是认真的对吧?”
换来的是一声带着嘲弄的轻笑。接着杭十七整个人被抱起来放到床上。
敖梧俯身凑近他,带着食肉动物的危险气息, 贴在他颈间轻嗅,手向下探去:“当然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是和尚,有欲.望很正常。送上门的理由,我为什么不用?”
“这不应当,这种事不是应该你情我愿吗?”杭十七挣扎着推了推敖梧,没推动。
“可你乱跑,我管不住,总该有个办法。”敖梧面无表情地:
“我不能打你,那就换一种让你下不了床的方式好了。”
和冰冷语气形成对比的是滚烫的指尖,沿着杭十七的胸口一路下滑,带着燃烧般炙热的温度。
“那个,你身上有伤口,先敷药好不好……”杭十七看着敖梧衣服上沁出的血迹说。
“只是小伤,不碍事。”敖梧这样说着,倒也先松开杭十七,解了沾血的上衣去敷药。他记得杭十七第一次看见自己手上吓得小脸都白了,这种血淋淋的伤口,还是少给他瞧着好。
敖梧动作熟练地缠好绷带,抬头见杭十七正趴在门边鼓捣。哼笑一声,提醒道:“门锁上了,钥匙在我空间里。”
杭十七讪讪地缩回手:“我没想溜,我就随便看看。”
敖梧也不拆穿他,欺身上前,吻了吻他嘴角:“药敷上了,伤口也包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不……”杭十七一张嘴,就被敖梧吻住。
这个吻前所未有地激烈,敖梧像是一只饿狼,叼着一块美味的肉,明明馋的发疯,却又始终舍不得吞下,只能来来回回地厮磨。越是压抑,越是凶狠。
杭十七被吻得急了一口咬在敖梧舌尖上,但又在咬破之前松了口。
敖梧吃痛,总算停下动作,瞧着杭十七有些发红的眼尾,语气难得有些慌乱:“哭什么?”
杭十七摇摇头,急促地呼吸着,抬起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没哭。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我碰你?”敖梧问。
“不喜欢你罚我。”杭十七似乎觉得有点心虚,声音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