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玄幻科幻]——BY:纸折月
纸折月  发于:202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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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不跟嫂……杭十七一起吗?”
  敖梧摇摇头,表情如常:“我们之间并无婚契,亲密之事,还需避嫌。”
  敖镜一脸佩服,不愧是老大,这个觉悟,这个自制力,就是不一样!要是自己有这么漂亮的小娇妻在侧,肯定做不了柳下惠……等等?柳下惠?那自己那天在老大帐篷里看见的是什么?
  敖镜心里好奇得不行,想问,却见敖梧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张了张嘴,没敢打扰。
  隔壁,杭十七在水里扑腾一会儿,没人陪他玩,很快就倦了。洗干净,换了衣服离开。
  他把敖镜的嘱咐抛在脑后,沿着后山的山路,一路沿着山谷溜达,突然听见淙淙流水声,转过弯来。景色骤然宽阔,波光粼粼的河道,沿着山谷穿过,河畔草木葱茏,河水晶莹澄澈,河里翻腾的银色游鱼隐约可见,不时腾跃出水面,拍打起朵朵浪花。
  杭十七砸吧了下嘴,被美景感动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好像有些日子,没吃鱼了。
  杭十七撸起袖子下河捞鱼,河水却比想象中更深,没几步脚底便离了地,身上的衣服也全湿了。
  杭十七不在意,熟练地用狗刨式在河里游了一会,一口咬住一只从眼前溜过的小银鱼。
  正得意间,杭十七隐约听见有人在岸上喊他的名字。
  “啊?”杭十七叼着鱼回过头,就看见敖梧黑着脸站在岸上。他吓得一口吧鱼塞进嘴里,腮帮子撑得鼓鼓得,含糊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没偷吃!”
  敖梧:……
  杭十七转身朝岸边游,变故徒生,一群半米长的大鱼朝杭十七围过来,它们没有尖牙,却又水草一样长而柔韧的鱼尾,朝着杭十七脚踝卷过来。
  杭十七吓得咕噜一下把鱼吞进肚子里,扭头朝岸边游去,但他哪有鱼游得快,没一会脚上就被好几条鱼的尾鳍缠住,拖着他朝水底沉下去。
  “唔噜噜噜。”杭十七猛呛了好几口水,手忙脚乱地巴拉着,却扯不开那些缠住他的鱼群。
  “哗啦!”
  是敖梧一头扎进水里的声音,他背上肌肉绷紧,灵活得像只游鱼,猛地蹿到杭十七身边。手握短刀穿过水流,将试图围过来的游鱼击退,又一把扯断杭十七脚上的长尾。拽着杭十七快速朝岸边划去。
  “咳……咳咳。”杭十七吐掉嘴里的水,趴在岸上,用力地咳嗽。
  敖梧抹了把头发上的水珠,黑着脸,表情从未有过的严厉:“你饿死鬼投胎吗?为了吃条鱼什么河都敢下?我平日里缺你吃食了?”
  “没有,我就……抓着好玩嘛。”杭十七耳朵趴着,眼睛怯怯地抬起,看看敖梧的表情,又快速落下。眼尾因为咳嗽,带了些血色,银发湿透,贴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滴水,看起来格外柔弱可怜。
  敖梧气得想打人,看着杭十七这副模样,又下不去手。只能自己生闷气,闷到胸口发疼。他是没见过这么不惜命的傻子:“好玩?杭十七,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条河里有水鬼鱼,我若是不来寻你,你就等着被它们拖进水底淹死吧。”
  “水鬼鱼,就是刚刚缠着我的那种吗?”杭十七想起先前抓着自己脚的鱼,也有点后怕,伸手扯着敖梧衣角说:“谢谢你救我哈。我也不知道这里这么危险嘛,知道我肯定就不下去了!那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
  “无聊。”敖梧拂开他的手,脸色却渐渐缓和下来。
  没想到杭十七紧接舔舔嘴唇:“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反正那些水鬼鱼也打不过你,不如我们抓两条回去尝鲜。他那个尾巴那么粗,那么长,回去不管是烤着吃,还是红烧,应该都不错。”
  他说着就又要下河,白生生的脚丫小心翼翼地往水边探去。
  敖梧从没见过这么不长记性的人,自己刚说了不下水,转头就忘,怒气上涌:“喜欢吃鱼,你尽管去抓。”
  说完就要扔下杭十七离开。
  杭十七敢下水,自然是仗着敖梧做靠山。敖梧走了,他当然不敢继续下水。光速把脚缩回岸上,追着敖梧后面跑。他隐约意识到敖梧是生气他抓鱼,只好哄道:“不抓了不抓了。鱼有什么好吃的,哪有家里的鸡腿香。”
  犯了错还想吃鸡腿?敖梧冷哼一声:“你还是去抓鱼吧,今天营地里没有你的晚饭。”
  “啊?”杭十七尾巴耷拉下来,倒是比刚才显得惊慌多了:“别呀。那我的鸡腿呢?”
  敖梧更气了。差点没命的事,不见他放在心里,一只鸡腿倒是看得比命还重:“鸡腿也没有了。你再多问一句,明天的也没有。”
  嘤——不能这样啊,你答应了给我的。杭十七委屈,但杭十七不敢说。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敖梧刚刚救了自己,生气也是为自己好。但是……怎么能没收鸡腿呢,鸡腿是他命根子啊,就不能跟霜月学习一下,罚他去拉雪橇吗?
  敖梧说到做到,说没有杭十七的晚饭,就真的半口都没给他吃,那两只卤得入味的鸡腿,和他的晚饭,全被敖梧当着杭十七的面,喂进了缪缪的嘴里。
  杭十七被骂了不生气,但饿肚子会,晚上睡觉时,听着自己肚子咕噜噜的,趴在床上又生气又委屈的,就很想搞点破坏来平复一下内心的波动。
  摸到枕头边翻折起来的兽皮。杭十七咽了咽口水,说起来,这个是不是也能吃?他悄咪咪变成兽形,用犬牙对兽皮连咬带啃,想弄下来一块尝尝。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嘴闲着。
  敖梧已经睡下,听见动静,撩起眼皮回看他一眼,语气阴冷地鼓励道:“使劲咬,咬坏了就把你的皮扒下来,换上。”
  这威胁太恐怖了,杭十七吓得立刻松了口,用手蹭了蹭上面的口水,假装无事发生。
  饿着肚子,在床上团成一团委委屈屈地睡着了。
  梦里,两只鸡腿手拉手从头的眼前扭过来,扭过去。
  “嗷呜。”杭十七激动地变成兽形,一口咬住鸡腿,鸡腿还想跑,杭十七当然不肯松口,连咬带拽,经历一番激烈的厮斗,终于把鸡腿吞进嘴里。
  “呸呸呸!”发现味道不对的杭十七从梦里醒过来,发现自己嘴里正叼着一大块兽皮。他顺着兽皮往下看,枕头边被他硬生生啃出一个窟窿。
  杭十七傻眼了。
  不慌不慌,杭十七左看看,敖梧仍在熟睡。右看看,缪缪又不知道溜去哪里玩耍了。还有时间掩盖罪证。
  他试探地用爪子把石枕朝着窟窿的方向挪了挪,试图掩盖罪证。但是小小的石枕无法挡住窟窿的大小,不管怎么挪,都会露出咬坏的毛边来。杭十七气哼哼地用爪子拍了下兽皮:“质量好差!真不禁咬!”
  熹微的天光顺着门帘透进来,预示着新的早晨即将来临。
  杭十七瞥了眼角落正熟睡的敖梧,想起昨晚他的警告,摸摸自己油光水滑的银灰色毛皮,感觉自己遇到了狗生最大的危机。


第22章
  敖梧一觉起来,就看见杭十七仍旧保持兽形,正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蹲坐在床头,见到敖梧朝他看过来,瞬间毛毛炸开,整个狗绷得紧紧的,脑袋扭向一边。
  这是生气了?敖梧不太能理解杭十七的脑回路,也没多管他,自顾自地起床洗漱。
  但是直到敖梧吃饭,看见杭十七,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别的事情杭十七可能拿来赌气,但吃饭绝对不会,何况他昨天晚饭他也没吃,这会应该肚子里正饿的厉害。
  “不饿?”敖梧明知故问。
  “不饿。”杭十七话音刚落,肚子就抗议般咕咕噜噜叫起来。场面一时极度尴尬。
  杭十七肚子的确饿得厉害,他也想去吃饭,但是又害怕被敖梧发现他咬坏了床上的兽皮,不敢乱跑,只能目光躲闪地问:“那个,你今天不用出去吗?”
  “今天直到晚上庆典之前,我都休息。”敖梧朝杭十七这边走过来两步:“怎么?你很盼望我出去。”
  “没,没有。”杭十七紧张得全身都绷紧了,讪笑着回答。
  当然!你不出去我怎么吃早饭啊。嘤——好饿。
  敖梧又说:“早饭你要不吃,我就让厨房端回去了。”
  “哦。”杭十七恹恹地把头枕在胳膊上,感觉心在滴血。
  “今晚有庆典,鸡腿也是跟着早饭一起送来的。你既然不吃,就给缪缪吧。”
  “不行!”杭十七唰地起身,飞奔到饭盒边,人形都来不及变,用鼻子顶开饭盒盖,火急火燎地找自己的鸡腿。
  敖梧看着杭十七离开的位置上,兽皮破了一个大洞,心下了然,竟不觉得惊讶,反而觉得“果然如此”。
  跳下床的杭十七没在饭盒里找到鸡腿,理智渐渐回笼,僵硬地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敖梧,咽了咽口水:“我要说是兽皮先动的手你信吗?真的,是它先变成鸡腿在梦里勾引我的!”
  “知道了,吃饭吧。”敖梧哭笑不得。看杭十七怕成这个样子,也能知道他没胆子故意咬坏兽皮,大概就是饿得狠了,半夜梦游把兽皮啃坏的。
  敖梧不由好奇,自己在杭十七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形象?他真当自己会因为他啃坏一张兽皮,把他皮扒下来换上?他可没有睡人皮这么恐怖的习惯。
  啊?这就完了?已经做好准备逃命的杭十七没想到敖梧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他探探脑袋:“你不生气?”
  “不过是张用旧了的兽皮,回去再换一张就是。”敖梧应了一声。他本来生气也是因为杭十七犯蠢,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吓唬吓唬他。
  “呼。”杭十七长出一口气,真诚地摇着尾巴拍马屁道:“敖梧最好了!”
  “白痴。”敖梧转过身,用手揉了把杭十七的狗头:“吃你的饭。”
  庆典在傍晚开始。
  训练场被清理干净,变成一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广场,一簇簇篝火点燃,让广场变得温暖而明亮。这一天,狩猎来的各式肉类被串上签子摆上来,吃了一冬天生肉的兽人战士,可以在这一天尽情享用熟食。
  敖梧站在木塔最上方,完成今晚的讲演。关于责任与纪律,关于未来与使命。他今天穿了身软甲,目若朗星,身姿挺拔,沐浴在月光之下。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慷慨激昂,带着几分年轻的锐气,和平时少言寡语的样子很不同,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
  其他的霜狼们肃立着,激动地望着他们一心追随的老大,北境的王。被他一字一句,鼓噪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就冲上战场,追随着王的方向,冲锋陷阵。
  杭十七却一个字都没听见,一只手里拽着一把签子,忙乱地摆放在烤架上,一只手一会扇风,一会浇水,伴随着呛人的浓烟,烤架上一阵阵焦糊的肉香飘散,有的已经烤的焦黑,有的还没熟,旁边缪缪一直啾啾个不停,像是在给他呐喊助威——如果忽略那时不时探过来偷肉吃的脑袋的话。
  随着满月行至中天,月影之火点燃木塔,敖梧踏着火光一跃而下,对着月亮的方向变身兽形,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
  “嗷呜——”数百声狼嚎应和着,像海浪一样响起,悠长地,久久回响在雪原上。
  “嗷呜嗷呜嗷呜~”杭十七莫名地被这情绪鼓动,也变成兽形,跟着叫起来。
  庆典开始兽人按照队伍落座,敖通带着队伍回来,便看到烤炉上一排焦黑的不明肉块。杭十七一手拿着签子,一手拿着扇子,两个眼睛被熏得红彤彤泪汪汪的。
  “哈,杭十七你这烤肉的手艺,真和敖顺有的一拼。”敖通笑道。
  杭十七揉了把眼睛,把扇子往旁边一丢:“这不赖我,烤炉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跟着我的思路来。”
  敖通笑着摇头:“交给我吧,我跟他比较熟,好沟通。”
  “让我哥烤,他烤肉的手艺那是一绝,以前还差点被选去当厨子。咱们去那边玩游戏,一会儿回来等吃就好了。”敖顺应和道。
  有人给烤肉,杭十七自然求之不得,乖乖挪开了位置。
  “啾!”缪缪像是还舍不得那几片烤焦的肉,伸嘴去叼。
  “小心烫着你。”杭十七按着脑袋把它拽回来。
  缪缪不乐意了,尖尖的鸟喙啄着杭十七的手。
  “这是老大养得那只雪雕吧?着小家伙脾气可大了,以前除了老大谁都不让碰的。”敖顺伸手想去摸一把雪雕的羽毛,不出意外也被对方啄了一口,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跟杭十七说:“你看吧,凶得很。”
  “那就是你们太让着他了!”杭十七说:“它咬你,就咬回来嘛,怎么能让只鸟欺负了!”
  “啾!”缪缪听见杭十七说他坏话,不乐意地啄他一下。
  “嗷呜!”杭十七装模作样地朝着缪缪咬回去。
  “啾!”缪缪不甘示弱地在他嘴上轻轻啄一下。
  “嗷呜!”
  “啾!”
  “嗷呜!”
  一人一鸟不甘示弱,你来我往,最后以杭十七变成兽形,一口吧缪缪整个鸟头含进嘴里糊了它一头口水收场。
  缪缪嫌弃地瞪着杭十气,啾啾啾地叫个不停,头顶原本翘得高高的羽毛都趴下了,怕杭十七再扑上来,到底是不敢再啄。用脑袋不停地在杭十七身上拱。
  旁边的兽人都笑岔了气。
  “哈哈哈,他跟你倒是亲近。”不知是不是庆典的气氛太好,周围的兽人也变得大胆起来,拉着杭十七八卦道:“你到底怎么跟老大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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