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贴汗湿结实的胸膛,江念的鼻尖刚好在他脖子上方,湿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的后颈上。后颈是Omega的隐私部位,就这么直接暴露在Alpha面前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江念盯着那块平时都会被藏起来的地方,目光不由地沉了下来,他似乎穿透阻隔剂的掩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甜,像是初春的花香带着薄雪的冷冽。
Alpha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在体内疯狂叫嚣着,像一团烈火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灼烧着他的理智。他像是被蛊惑了,忍不住低下头伸出舌头舔掉缀着的汗珠——是咸的。
怀里的身子猛地一颤,林子安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麻,那种古怪的酥麻爬上他的大脑,他压低声音质问道:“江念,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说着,他的手肘顶在了对方的小腹上,强行拉开两人的距离,也拉回了江念为数不多的理智。
林子安的动作没有收着劲,江念被撞得不由地皱了皱眉,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语气平常地询问道:“子安哥,你没事吧?”
林子安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舌头舔过的触感。他的眼神像扫描仪器一样,探究地盯着江念数秒,没有从那人无害又关切的神情中看出异样。
半晌后,他微微眯起眼睛,“没事。”
“林哥,还打不打了?你不会是要认输了吧?”一名体育生朝他喊道,“认输可以,喊爸爸可不能赖。”
“滚,谁认输谁孙子。”林子安骂了一句,转身就往球场中央走。
江念杵在原地,盯着他背影的视线仿佛要将他洞穿。
他舔了舔嘴唇,微咸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嘴角挽起一抹浅笑,笑容又阴又邪。
不能逼得太紧,猎物会被吓跑。
比赛继续。
校队有个皮肤黝黑的男生三分球投得特别好,他一手截断周浅的带球,又投进去了一个,比分瞬间拉开三分。
他似乎还嫌不够,下一次又想再来一球,刚跳起来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那人轻轻松松地将他盖帽,掉下来的球被跟在他身后的陈愈带走。
两人一套默契的配合太过流畅,以至于对面五人还没反应过来,陈愈已经将球投进对面的篮筐里。江念在黑皮男生的怒视下,风轻云淡地跑开了。
虽然陈愈拿下了两分,但双方之间还有一分的差距。
不大,却很难突破。
对方下了狠心,不求多得几分拉开差距,只要能把下一球拦下来他们就稳赢,比赛一时间开始胶着起来,无论哪方都拿不下打破局面的一球。
比赛到了关键时刻,林子安反倒镇定了。
他一把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碍事头发往后一撩,接过周浅递给他的篮球。
一直专门防他的人一直死死地防着他,始终不放过一点空隙。林子安将球在□□一个来回,左右两边各试探一次,都没有成功突围。
突然,他整个人往左虚晃一枪,趁着对方被带走注意力的间隙,带着球往三分线外走作势要投。
对方很快就跟了上来,抬手就想盖帽,他像是预判到对方的动作一样,迅速带球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趁着滞空时间的落差直接跳起。
手臂举起的动作将衣服下摆撩起,露出一节均匀又收得恰到好处的小腰,腹部微微凹陷,阳光下那小块裸露的皮肤白皙得晃眼。
林子安指尖将球一推,篮球越过其他人的头顶,稳稳当当地落入了篮筐。
三分。
比赛结束。
场外爆发一阵剧烈的口哨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了。
“操,林子安你真行,最后一球够帅。”陈愈的表情也很兴奋,朝他竖起大拇指。
“当然。”林子安抬了抬下巴,笑得张扬又得意。
他接住宋恩黎丢给他的冰矿泉水,身体因为剧烈运动后十分燥热,他扭开瓶盖喝了几口就要往头上倒,却被人紧紧抓住了。
他转头看过去,江念正皱着眉看他,“刚运动完,往头上倒冰水小心着凉。”
林子安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嗤笑道:“不会。”
说着就要掰开他的手,江念却没有松手反倒握得更紧。
他突然小小声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那语气分外委屈。
林子安心里确实有些恼火,虽然江念也是Omega,但腺体这么说也是隐私部位,被人舔一口任谁都不爽。
更何况林子安的脾气向来火爆,如果那人不是江念早就被他一拳打趴下了。
江念见他不说话神色渐渐黯淡,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耸拉着一双尖耳朵,又委屈又可怜。
林子安看他这副可怜样,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心软了。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用手指弹了弹江念的额头,“下不为例。”
那块白皙的肌肤瞬间变红,江念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明显一亮,眼角弯起笑得很甜,“嗯!”
林子安抬手又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力道很轻。
几个人打打闹闹地进了更衣房。
附中各方面设施都很齐全,学校设施配备比别的学校好,除了教室宿舍都装了空调,还在运动场旁边建了一间更衣间。
林子安用自带的毛巾擦干身上和发梢的汗水,换上了干净的校服,正打算将毛巾收起来,就被几个人哄闹着拉走了。
第三节课课间时间二十分钟,广播室会放学生点播的音乐,眼下快下课了得赶紧去广播室占位置。
林子安被人簇拥着走,他频频往身后看却没有见到江念的人影,倒是陈愈一直跟着。
他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准备到广播室在给江念发消息。
江念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他脸色有些苍白,体内的信息素跟火山爆发一样往外涌——是易感期发作的前兆。
他在隔间里喷空了两瓶阻隔剂,才堪堪将浓郁的信息素掩盖住。甜腻的榛果巧克力味浓得呛人。
江念走到洗手池边,将水龙头里出来的自来水拍了拍发热的脸。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黑色短发贴在的脸侧,往日里自然上扬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他的眼神像领地意识全开的成年公狼,冷冽又深沉。
如果有人撞见这一幕,说不定反应不过来他和平时的江念是同一个人。
江念微微偏头,镜子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显然是主人给落下了。
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拿起那条半干的毛巾,浓郁的蓝风铃花香串进他的鼻腔——是林子安信息素的味道。
烦躁的情绪像一头暴躁的狂狮,在那信息素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又深又沉的眸子明亮了几分,双眼一片清明。
江念不由地攥紧手里的毛巾,想要将它埋在鼻尖,但良好的教养又对这好似变态的动作感到可耻。
半晌,他将毛巾工工整整地叠成一小块,放进了校服的裤兜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念念,你好能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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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周浅和陈愈嘻嘻哈哈地和广播站里值班的女生打趣,把女生逗得脸颊微红。
林子安懒得掺和进去,站在广播站的角落拿出手机给江念发了条信息——
【林子安:小念,你在哪呢?】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是张表情包:猫咪嚎啕大哭.jpg
【江念:我出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在了,你们在哪儿?】
【林子安:在学校广播室呢,快过来。】
【江念:好。小猫亲亲.jpg】
林子安把那表情包反复看了几次,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把手机收进裤兜里,抬头看见其他人正盯着自己看。
他抬脚踹了最近的寸头一脚,“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唱歌去。”
“林哥,你自己没感觉?”周浅对着他挤眉弄眼。
“干嘛?你脸抽筋了?”林子安皱眉,“感觉什么感觉,你他妈属老娘们的?说话这么磨叽。”
周浅被他骂习惯了,依旧嬉皮笑脸地说:“不是,林哥,你刚刚那表情跟谈恋爱似的,跟谁聊天呢?”
“谈恋爱”三个字把林子安说得一愣。
他随即骂道:“关你屁事,老子的事你也敢八卦,你是不是皮痒欠收拾了?”
林子安指着操控台上的麦克风说:“那位小姐姐,你能帮他们把麦开一下吗?去,该喊爸爸喊爸爸,该唱歌唱歌,愿赌服输别墨迹。”
在淅城,无论多大年纪的女性都喊姐姐,看起来年纪小的就喊小姐姐。
女生和他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脸红得更厉害了。
男生们冲着林子安暧昧地笑,那表情无非在说:林哥的魅力真是不减当年。
林子安抬脚就往他们屁股上踹,“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快上课了。”
一群十七八岁的大男生脸皮厚如城墙,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笑闹闹地互相推搡着。
周浅清了清嗓门:“咳咳,各位同学们早上好啊,我们来介绍一下我们亲爱的父亲们。”
最后五个人冲着麦克风就是一顿吼——
“林子安是我爸爸!”
“江念是我爸爸!”
......
嗓门大得把那女生吓了一跳,他们喊完就点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前奏,然后开始鬼哭狼嚎。
江念顺着同学的指引走进广播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五个大男生面红耳赤地冲麦克风怒吼,也不知道是在唱歌还是在喊麦,把唯一的女生吓得缩进一旁的角落里。
他第二眼就看见懒洋洋靠在角落墙上的林子安,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半干的头发有点乱,却又添了几分魅力,他也发现江念进来了,便抬手招他过去。
林子安蹙眉靠在他的耳边说:“这里边是不是太吵了?”
江念摇摇头,学着他咬耳朵回道:“外边更吵。”
林子安能想象的出来,忍不住乐了。
两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林子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特别想往江念身上靠,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江念感受到右边肩膀隔着薄薄的衣服传过来的体温,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一首歌还没唱完,老师就过来赶人了,几个人被狠狠批评了几句,全部被轰出了广播室。
林子安在学校里人缘很好,走回教室的一路上总有人跟他打趣。
“祖宗。”一个男生揽住林子安的肩靠在他身上。
林子安一手把他拍开了,“快热死了,离我远点儿,把你那信息素收收,我都闻到味儿了,跟风油精似的,太冲。”
“嘿你这不识货的,这可是我们Alpha的独特魅力,再说哥这可是慕尼黑进口高级无糖薄荷味儿,到你嘴里咋就成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俩的地摊货了。”那男生说是这么说,倒也听话地把外泄的信息素收了起来,笑嘻嘻地说,“你们班刚刚在广播室大吼大叫,老蒋脸都黑了。”
老蒋是学校的教务处主任,出了名的屁事多,管得严,被他逮到三千字的检讨少不了。
林子安跟他斗智斗勇两年,写过的检讨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一提到他就没什么好回忆。
“简源你他妈是乌鸦嘴啊,总提坏事不提好事。”林子安没好气地说。
简源是他的邻居兼发小,两人一块长大,关系很铁。
刚刚寸头他们直接喊名字了,被喊爸爸的五个人估计都跑不掉,除了新转来的江念以外,其他四人脸色难看。
果不其然,几人回到教室就看到闻讯赶来的老蒋,不由分说一人三千字检讨,明早早自习前就要交上去,这其中独独不包括江念。
几人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向他,附中的学生家境都不错,对江念的情况也知晓几分,所以他们除了暗暗羡慕也不敢说什么,反倒是陈愈和他家境差不多也跟着挨罚,虽然罚得少但也让他们心里有点安慰。
林子安这个人你让他做什么都行,但你让他坐着手写三千字他没了半条命。
他盯着空白的草稿纸半晌,转过身用商量的语气说:“江念,你帮哥写一千五怎么样?”
陈愈第一个表示不满,“林子安,你这是背叛组织,大家可都是自己写。”
林子安脸皮厚的很,根本不在意,嗤笑道:“你们这是嫉妒。”
说完,他看向江念,眼神里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像根羽毛在江念的心尖轻轻撩拨着。
江念看着他,笑容有点焉坏,“我可以全部帮你写了,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只要不让他写检讨,那什么都好商量。
林子安喜上眉梢,大手一挥:“你随便说,让哥帮你跑腿带一周的饮料都可以。”
“不用这么麻烦。”江念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狡黠,“但我现在还没想好,可以等我以后想好再告诉你吗?”
“成。”林子安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把自己买了。
一周后。
高三学生们迎来第一次月考,附中阅卷速度向来很快,一般考完第二天就公布成绩,连年级排名都列好。
林子安这人平日不修边幅,惹事生非从来就少不了他的份,但他的成绩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高中两年次次考试年级第一,从来没有被人超越。
但这个不可打破的神话如今却被更改了。
“江念总分712,年级第一。”
比林子安高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