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玄幻科幻]——BY:拾酒有词
拾酒有词  发于:202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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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到了前殿,却发现并没有人。
  反而是那么一只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的千纸鹤停在半空中。
  它被璀璨的火光裹挟着,双翼轻颤,仍旧高傲地扬着头。
  它对着尊贵无比的怨尤神说:
  “这位高贵圣洁的神明殿下。你被逮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给唐梓x罗姗这对西皮一个比较好的结局了叭!
  罗姗化作引光将一直陪伴、保护着糖糖!
  不用怀疑,后面的纸鹤就是陆某人放的,四舍五入就是见面(),明天是真的见面,面对面那种……真的。感谢在2020-10-13 14:08:29~2020-10-14 20:3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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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纸鹤
  “这位高贵圣洁的神明殿下,你被逮捕了。”
  当事人就是震惊,十分震惊。
  心里五味杂陈,惊慌之余又翻出一些难以言喻的甜滋味。
  麻酥酥的从心口蔓延开来。
  祈尤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到底想不想被陆忏抓到啊?
  他咳嗽一声,抬起手挡住唇角难以抑制的笑意,半调笑半质问地说:“你哪位?”
  纸鹤晃晃悠悠停在半空,不答反问说:“我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嗯?”
  祈尤有些茫然,“你要说什么?”
  纸鹤清了清嗓子,一张素白的纸看不出神态或是动作的细微变化,但总给人一种别扭又不安的感觉。
  它说:“……你出门的时候吃饭了吗?”
  祈尤难得露出几分茫然之色,他倒是没想到陆忏能一见面先跟他说这个。
  他有些无奈,叹息一声:“嗯。”
  “吃了什么?”
  又问:“那晚上吃过了没?”
  祈尤:“……”
  他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嗯。”
  陆忏不依不饶,像检查幼儿园小朋友吃饭一样问:“吃了什么?”
  小朋友乖乖地答:“……别人给的烧鸡,还有巧克力。”
  “这几天睡得好吗?”
  “……还行。”
  “还行是多行?”
  “……”
  祈尤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陆忏。”
  陆忏也没想到几日未见,下意识先问出口的仍是他吃了没有、睡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他。
  可他本是压着火、带着怨来的。
  他自知失态,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说:
  “你来之前找了沈玄,但是没有找我……”
  他尝出其中深宫怨妇的意味,又咳嗽一声改了话题:“你来沈沽山是想干什么?”
  陆忏这话说得无伤大雅,好铁面无私一男的,但祈尤总觉得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盯着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小纸鹤。
  陆忏没有得到他的答案,好像也不以为然,继而又振振有词问:“你在这里又发现了什么?你想要来对付——”
  “陆忏。”
  祈尤终于叫住了他。
  他的语气很平静,连同神态也淡然。
  像是平常询问早饭吃什么一样的语气说:“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是的。告诉。
  而不是“质问”。
  除了问他吃了没、吃了啥、睡得好不好以外,其他的接二连三的问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忏只是忽然间对于某一个认知有些胆怯。
  他从小没怕过别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扬着头、挺着胸,碰到南墙就咬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咽,直到把这堵墙撞破、撞碎为止。
  这是头一次,对于某件事感到愤怒之余又隐隐胆怯。
  纸鹤停在半空凝滞了半晌。
  陆忏说:“我不是沈鹤归。”
  他紧紧盯着祈尤的双眼,这句话一说出口既是吃味又是释然。
  在他动身前往魂请庙之前,他一直在想,如果祈尤一直以为他是沈鹤归,如果祈尤喜欢的是沈鹤归,那过去种种算什么。
  他这一缕沈鹤归的畸念又算什么。
  他该何去何从。
  陆忏本可以隐瞒,做沈鹤归的替身。
  但他没有。
  他要祈尤喜欢的人是他。
  干干净净,与他人并无瓜葛。
  愈是如此,愈是恐惧失去。
  每每想到都仿佛万箭穿心。
  但他真的说出口,又觉得这些事好像无关痛痒。
  ……可以重来。
  什么都可以重来。
  哪怕再经历一次魂飞魄散、再等一次千年涅槃,这也都无所谓。
  他生来为了爱他。
  他是陆忏,也只能是陆忏。
  祈尤同样注视着他,目光澄澈不曾闪躲。
  他说:“我知道。”
  “……”
  “…………”
  纸鹤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好像丢了魂。
  陆忏脑海里像是弹幕滚动一样飞速闪过三个念头。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
  啊脸丢尽了。
  他连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的心思都没有了,只知道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风轻云淡的人。
  祈尤抱着双臂打量纸鹤:“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陆忏:“……”
  “特地换了个样子来,不敢当面见我?”
  陆忏:“…………”
  他正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不小心就被本应该“被兴师问罪”的人牵着鼻子走了一段。
  祈尤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好傻。”
  蹲在殿后全程偷听的怪物捂着眼睛心想:完球,主人彻底学坏了。这个神坏掉了。
  魂请庙大殿的千盏灯光映在纸鹤单薄的身躯上,几乎把它点燃了。
  陆忏浑浑噩噩的,在现世这边握着铜币的手不小心松开了也没发觉,一个不小心就从魂请庙里掉了线。
  ……操,被反将一军了。
  本打着双排,结果男友莫名掉线的祈尤不以为然,他步伐轻快地走上前拾起已经失去浅光笼罩的纸鹤,捧在手心里轻轻吹了口气。
  怪物扒在墙角小心翼翼窥探着,竖起的尾巴睁着七只红光诡异的眼睛同样在凑热闹。
  祈尤立马拉下脸:“看什么。干活。”
  怪物摇头晃脑地呲着牙,神态诡谲恐怖。
  这种东西如果出现在恐怖片里,绝对要被观众一水地夸赞编剧想象力丰富。
  很多宠物主人哪怕是家中小可爱长得再怎么丑,也会在某几个瞬间有“我家宝宝还是很可爱的!”的感觉。
  但它真的让人完全喜欢不起来。
  丑。
  太他妈丑了。
  丑到恐怖。
  祈尤淡漠地瞄了它一眼便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陆忏应该是从沈玄那知道了一些事,我们动作快些,争取在他来沈沽山之前解决一些事。”
  怪物点头答应。
  这个夜晚注定无处休憩。
  山中浓雾缠身,枯枝败叶活着烂泥被碾在脚下,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悬崖边,若是不当心就要栽个粉身碎骨。
  祈尤戴着口罩,纤长的眼睫挂着冰霜,他像是永夜的精灵,悄无声息地在山林间穿梭。
  夜间山中的气温要比白日还要低很多,饶是三月,却也是零下的温度。
  祈尤不耐冻,下意识裹紧了加绒的冲锋衣,一只手在口袋里紧紧攥着陆忏送他的凤凰血。
  热流源源不断地从他指尖蔓延开来,使他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情况也能行走自如,而不是像一株枯死的植物随便找个地方蹲着等结果。
  祈尤握着那颗凤凰血,渐渐的身子热了起来,又不至于让他难受,正是恰到好处。
  “哎,刚刚我就想问了。”
  祈尤:“?”
  怪物吐着热气说:“你为什么最近不正眼看我了。”
  “……”因为以前不懂美丑,抱歉。
  “你看,你刚刚盯那破纸团子盯了半天,怎么都不看我一眼?”
  祈尤难免有些心虚,幸好戴着口罩和帽子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说:“我不是,真没有。”
  怪物还要再说些什么,祈尤立马翻脸不认人:“再不干活今晚上也别吃饭了。”
  它撇撇嘴说:
  “好嘛。哎,这红色的,是你找的东西吧?”怪物蹲下来,转头看向他。
  祈尤挑眉走上前,随手点了个响指,幽幽星火飘浮在地面打着圈,他垂首打量着那处旧朱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思忖片刻,先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沈玄,脚尖点了一下地面说:“刨开。”
  怪物三下五除二刨开那片血泼似的朱砂,才挖出一指深不到,忽然碰到了什么硬东西——虽然在利爪下瞬间碎了个爽。
  祈尤脚尖踩住它的爪尖:“慢点。看看是什么。”
  它依言慢慢扒开这片脏土,露出的竟是一块浸着血的骨头。
  祈尤顿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审视半晌,沉沉说:“……妖骨。”
  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又凝固了两分。
  ……人造怨尤神。
  总不会一次就成功。
  他心里有了猜测,接下来用了一整个凌晨把半个山的古阵遗迹都拍了一遍、刨了一遍。
  朱砂连成的是阵法,遗迹下面是妖骨。
  祈尤对阵法虽说不是一窍不通,但对这种禁法根本就没有修习的机会。
  他只能等着沈玄研究出来发个结果。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阵法都不能留。
  他到个地方就刨个地方,直到破破烂烂压根连不起来。
  ……顾不鸣如果看见,估计要当场被气到打鸣。
  他俩忙活了一晚上,像是挖笋的老工人,都是灰头土脸。
  祈尤实在是难受,不得已回庙里先沐浴、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正对着镜子整理着一身红衣,听见殿前再次铃声阵阵。
  隐约嗅到一股子焚香味,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祈尤怔了一下,说不清心里是喜多还是忧多,拖着曳地长衣伴着铃音轻响步步生莲。
  他披散着及肩的碎发,身穿红衣站在神像前,打量着面前身量高挑、衣着考究却不浮夸的男人。
  他目含青山隐隐,唇角一向含着疏离又讥讽的笑意。
  他是陆忏,也只能是陆忏。
  殿内明灯千盏,而他只取神明。
  陆忏一改之前的浑浑噩噩,他已经从那片错综复杂且不属于他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他施施然向面前的怨尤神行了个优雅又隐隐透着暧昧的绅士礼,笑着说:
  “我的神明殿下,我来祈愿了。”
  祈尤语气淡淡地道:“抱歉,本人暂停营业。”
  “那我不祈愿了,”陆忏说,“我求婚。”
  作者有话要说:  更辣!


第75章 戒指
  “那我不祈愿了。”
  陆忏风度翩翩,犹如起舞的火蝶向他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
  他勾着唇角,目光澄澈可见其中青山隐隐,他说:“我来求婚。”
  魂请庙中的灯火通明,映得他的影子不住摇曳。
  祈尤就盯着落在地上的那片影子看,像是要投湖轻生的人。
  他不回应,陆忏倒也不觉怎么样,施施然站直了身子,莞尔一笑说:“小公主,接个话,光我一个人说多尴尬。”
  祈尤的神情有些复杂,他说:“你们妖族打招呼都这么直白的吗?”
  “直白吗?”
  祈尤本以为他要说什么“跟别人打招呼不这样”诸如此类的求生欲/望满满的回答。
  结果陆忏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坦然地说:“不跟别人打招呼,不太清楚。”
  祈尤:“……”艹。
  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上次来是表明身份,这次来直接求婚?”
  陆忏说:“准确来说上次是相亲,那这次求婚不是刚刚好。”
  “你这算不算闪婚?”
  陆忏煞有其事说:“别说闪婚了,我还想跟你先上车后补票呢。”
  祈尤:“……”
  话是这么句话,但怎么听着手这么痒呢。
  他还是绷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咳嗽两声:“真求婚?”
  “真的。”
  陆忏点头,“这次只是演习,回现世后我再补给你一场求婚。”
  他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意下如何?”
  祈尤也不懂这些风俗习惯,他单单是收到心意都能从中尝出一点甜味。
  他没有正面回答“好”还是“不好”,反而看向偌大空旷的魂请庙大殿说:
  “我全部家当不过一个蒲团,一张长桌,一座庙宇。”
  “活物也只有一只食怨怪物。”
  “你若是要,便拿去吧。”
  陆忏闻言,神情柔和地执起他的手,在白皙微凉的手背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
  不无虔诚说:“得之我幸,视若珍宝。”
  躲在殿后的怪物听见后面半句硬生生浑身打了个寒颤,它咂咂嘴巴,连带着尾巴都蜷缩起来。
  陆忏抬起头时,祈尤正对上他的视线,无意间瞥见他唇角滴落的血线。
  他还来不及细想或是怎样,小指指根没来由地仿佛被灼伤了似的痛了一下。
  祈尤:“……!?”
  他迅速抬起手,却见小指指根环着一圈红痕。
  好一副鲜艳欲滴的镣铐。
  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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