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玄幻科幻]——BY:拾酒有词
拾酒有词  发于:202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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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淼洗了个香草味的头,正热腾腾地冒着气。
  他简直要被气疯了,一张脸红青变幻,活像个孤独的LED双色灯。
  狠狠一抹脸,瞪向祈尤——人得看清是不是能熊得过的再出手,好的,怂极了。
  他隔着淅淅沥沥滴下的奶茶看清祈尤那张脸时,不自觉腿软了一半,梗着脖子给自己壮胆:“你想咋地?”
  祈尤不用说话,单单是站在那都是大写的“干死你”。
  奶茶屋的店员小姐姐估计是看董淼不爽很久了,坐在前台后面只不疼不痒地说了一嘴:“店内不要打架哈~”然后又伸长了脖子看好戏,甚至指示另一个店员小哥哥给她炸一份炸鸡。
  狗腿子1、2、3、4号面面相觑,还是1号有骨气一点,探着头像小鸡崽一样说:“你、你给淼哥道歉啊。”
  道歉?
  这两个字刚脱口,邻桌那俩成年男子就不约而同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如果非要细化其中含义的话,那大概是:你他妈哪根筋搭后脚跟上了吧?
  狗腿1号:“……”
  这俩字反倒是点醒了祈尤似的,他伸出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董淼的后颈,强行把人转了半圈对准一脸醉生梦死的江浮生,收回手随意地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指尖的奶茶,语气淡淡:“道歉。”
  董淼:“……”
  如果说刚才他的脸色还是LED双色灯,那现在就直接变成一块大猪肝,红得发紫。
  像董淼这样的男孩,缺少管教,或是管教方式欠妥,把有关面子的事情过度妖魔化,认为“做错了事情要付出代价”这件事是丢脸的,是羞愧的。
  换个人来可能拿他这个年龄的小孩没什么办法,动手打吧,不太忍心。骂一顿吧,不痛不痒,还可能惹一身骚。
  ……但真不好意思,祈专治各种不服专业户尤就完全没有不忍心这种顾虑了。
  他漫不经心地擦着手,声音不大却字字都砸在董淼的心尖:“选道歉吧,不然等下我会让你更丢脸。”
  祈尤随手将纸巾团成一个球扔进垃圾桶里,稍稍掀起眼帘看着他:“我说到做到。”
  眼看着“大难临头”四个字都要砸死董淼了,江浮生于心不忍,站起身解围:“祈兄,算啦算啦,他还是个孩子——”
  祈尤:“坐下。”
  江浮生一屁股坐稳:“所以请不要放过他。”
  屋里的气氛简直是诡异到极点。
  董淼瞪着眼睛直发抖,他的狗腿子1、2、3、4号也跟着共振。
  受害二妖组里,江浮生有些不知所措,杨好倒是若无其事地用小勺子来回搅着咖啡,每碰到杯壁发出当的一声,某怂包就哆嗦得更厉害,逗狗逗得相当开心。
  祈尤靠着桌子杵在过道,一双腿又长又直,活脱脱像来走T台的。
  他垂首摆弄着手指,实属是双造物主吻过的手,手指纤长,指尖莹润,就连每一个指缝都是干干净净惹人怜爱——但这一只手能把董淼天灵盖拍碎。
  董淼现在还记得昨天晚上这人一掌切过来,险些把他脑花打出半里地,到现在他颈后都在隐隐作痛。
  他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恶狠狠地想:好你个汪洋,找这种人对付我,我他妈不把你腿儿卸了我就不姓董——
  思来想去,不是自己不争气,而是敌人太强大,并且还是拜自己的“好弟弟”所赐。
  找到了怨恨的归宿,董淼咬了咬牙关,对着江浮生低下头说:“对不起。”
  江浮生说:“行了,原谅你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摆摆手,偷偷觑着祈尤的脸色。
  对于他眼疾手快砌出的这个台阶,祈尤倒是没说什么,盯着董淼身边萦绕的怨气,无声地挑一下眉。
  小黑闻到怨气的味道便急不可待地钻出头耸动着鼻尖,将丝丝缕缕的怨气吸食入腹。
  同为吸食怨气而生,它的吃相要比祈尤难看太多。
  看它的小脑袋随着进食一点一点的,祈尤心想,如果是他这样吃饭怕是要被大祭司打手的。
  祈尤不动声色将小黑推回自己的衣襟,拉上拉链。
  打手的事情先记上一笔吧。
  放走了董淼等人,江浮生和杨好面面相觑。
  江浮生挤挤眼示意他看手机:【是不是得给祈尤先生道个歉?】
  杨好翻个白眼:【你现在知道叫人家祈尤先生。】
  江浮生当没看见他话里话外的刺:【怎么办,我不敢啊?】
  【这有啥不敢的?】
  【她妈的你敢?】
  江浮生连发了十个死亡大笑脸过去。
  杨好特坦然:【我不敢,但我又没说在他身边减寿。】
  顶多就是住他隔壁需要提心吊胆不要被抢老婆就是了。
  看见这鲜明对比,江浮生忍不住怒了:【操,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就在他滚出天际的时候,祈尤从旁边收了手机站起身往外走去。
  “祈尤先生!”
  江浮生起到一半又卡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个……今天的事……”
  他这台词实在是像八点档肥皂剧,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那个……不好意思啊。”
  祈尤:“……”
  他一脸“你丫这是什么剧本,我他妈有点接不住”的表情看着江浮生,倒是没说别的,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推开门闪人。
  顺着门缝扑进来的风雪兜头盖了江浮生一脸。
  杨好笑着打趣说:“哟小雪人,你的求爱失败了哟。”
  江浮生:“……”
  他抹了一把脸:“求你奶奶个腿。你真不怕——”陆忏一铲子铲飞你的项上狗头。
  江浮生翻翻白眼,想起陆忏这么个难兄难弟,忙给他发消息:
  【老陆老陆,我刚碰到祈尤先生了!】
  那边估计是一直在看手机,回得也快。
  【嗯,他不是刚走?】
  “他不是刚走”?
  这什么意思?
  江浮生细思恐极,背上窜起一层白毛汗,手抖得像帕金森。
  【老陆,你你你现在在哪哪】
  他不故意打错了两个字,撤回又重新发出去:
  【老陆,你现在在哪呢?】
  老陆:【呲牙笑/你猜呢。】
  这一下给江浮生猜晕了。
  “卧槽!你他妈要死啊!”杨好见他险些一头栽进咖啡里,连忙托住他死沉的大脑袋。
  江浮生断气似的哼哼:“远离母胎solo二十六年才逢春的人……那不是人,那他妈是畜生……”
  母胎solo二十七年至今未逢春的杨好:“……”
  嘻嘻,有被内涵到哦。
  ……
  从奶茶屋出来,祈尤不慌不忙地先去吃了个饭。
  填饱肚子后,在路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董淼说过的那间酒吧。
  它开在市中心一条深巷子里,位置稍偏,其中消费却贵得令人咋舌。
  传说去他家开一个普通卡座要四位数,进包间要五位数打底。
  坐在麦克风前弹奏歌唱的不只是俊男美女那么简单,偶尔还会有形形色色的小明星客串。
  而关于这家酒店老板的传说,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浪漫又深情的男子。
  有人说,他深爱着他的妻子,但他的妻子并不爱他,或是已经因病去世。
  这些年他流连于花丛却从不忘返,他永远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妻子回家。
  这传闻如果到了祈尤耳朵里,他保准一张名片甩过去。
  浪漫?深情?看灯泡去吧你。
  五点刚过,外面已经擦黑了。
  屋内的灯光暗沉沉,如同置身深海,眼中映着一片海市蜃楼。
  一名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坐在舞台上抱着吉他轻轻哼唱,乐声同样沉沉,令人心醉。
  祈尤收回视线,坐到吧台前。
  调酒师大概是刚接过电话,从容地收起手机,微笑着问:“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祈尤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过去也甚少喝酒,被他问得有些懵了。
  调酒师仍旧微笑着说:“您可以试试莫吉托。”
  祈尤:“?”
  他考虑到一个务实的问题:“价格?”
  这两个字刚落到调酒师耳朵里,这人就笑得更甜了:“十元。”
  小黑:“……”
  你莫驴我主子,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祈尤也觉得这个价格委实有点诡异,但人好端端地也不会给自己打折打成这样吧。
  还是这酒其实是用水勾兑的?
  见他驴着脸,调酒师从善如流道:“是这样,我们店今天正好搞活动,第一杯酒一律十元。”
  祈尤:“……”还可以这么搞活动的吗?
  他拉开衣襟让小黑猫跳到自己的膝盖上。
  “哎,给我来给莫吉托。”
  在他开口应允前,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站到吧台前,“就那个。”
  “好的,请您稍等,”调酒师彬彬有礼笑着说:“二百四十五元,请您这边扫码。”
  祈尤:“????”
  对上他略显诧异的目光,调酒师非常温柔体贴地安抚说:“哦,这位先生已经是第二杯了,所以不享受折扣呢亲。”
  男人:“??????”我她妈喝了哪门子假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7 17:07:10~2020-09-08 17:2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舒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爱人
  光影沉沉,歌声缈缈。
  早十分钟之前,小黑猫领了任务到酒吧附近巡逻,如果董淼那边出了什么事儿,祈尤能第一时间掌握动向。
  ……当然,出事与否都与他无关。
  酒吧内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三两相伴,暧昧又疏离地低声说着话。
  祈尤坐在吧台前无所事事地刷手机,时不时抬杯抿一口酒,倒是优哉游哉。
  他像是自带隔离系统,其他人见着一个相貌出众,腰细腿长的尤物独自坐在那儿,已是蠢蠢欲动,却不敢轻易出击。
  还是有人按捺不住。
  “你好,一杯威士忌加冰。”
  一个高个子男人靠在吧台,对调酒师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他省去中间弯绕,侧目大胆又暧昧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冷淡疏离的美人,视线从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一一抚过。
  尤物。
  他情不自禁打下这个标签,如果非要再加一个形容词,那一定是“他妈的”。
  他妈的尤物。
  就在男人想更进一步向下看去的时候,一声不吭的祈尤抬眸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如同刀削过冰面,居然能擦出细密的火花。
  这一眼是危险,亦是无限诱惑。
  男人顿觉口干舌燥,下意识整整衣领,勉强维持着温和的笑容打了个招呼:“你好。”
  好个j b。
  祈尤懒得理这号人物,非常自然地无视他。
  男人:“……”
  他也不觉尴尬,讪笑着说:“这位先生,自己一个人?”
  他把“一个人”这三个字在舌尖缓慢地滚过,浸得又甜又腻,让人听了直犯恶心。
  祈尤抬起酒杯抿了一口,视线勾了下旁边的空椅子边沿:“没看见这还有个人?”
  男人:“……”
  他倒是觉得这位美人辣得有滋味。
  无论是他慵懒中含着若有似无嘲讽的眼神,亦或是疏远淡漠的态度,都能轻松地点燃欲火。
  于阴暗处滋长,却要最艳丽地盛放。
  他三言两语便足以成为别人的痒。
  男人定了定神,对调酒师说:“请给我面前这位先生调一杯菲斯杜松子酒。”
  言语间视线却没有离开过祈尤,像是犯了瘾,着了魔。
  吧台后的调酒师露出了尴尬又为难的神情,他正犹豫着怎样出口提示才周到,见着一人迎面阔步走过来,瞬间放下心松了口气。
  那人挟着一身竹子与花焚烧后的香气,冬季十二月却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肩宽腿长,容貌俊朗,实在是让人心动。
  他从容不迫坐到了祈尤身边的椅子上,好像那天生是他的位置。
  这种如同领地被侵略的行为,祈尤却在沾着他身上香气那一刻选择原谅。
  陆忏说:“请给我的爱人一杯亚历山大。”
  “爱人”这个字过于沉重且正式,他却说得非常自然,好像在开口前已经在心里念过成百上千遍。
  另一个男人呆头鹅似的看着他,他不偏不倚,转过头说:“抱歉,我家的波斯猫不喝别人的酒。”语气含着虚伪的歉意,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藏着危险与警告。
  陆忏单手搂住祈尤的肩膀,挡着波斯猫的脸,又彬彬有礼地开口:“看到他了吗?好看吗?”
  男人不明所以,下意识肯定地点点头。
  陆忏的笑容透着狡黠与轻蔑,不容置疑说:“我的。”
  男人:“……”如听仙乐耳暂明。
  迎着陆忏“你怎么还不快滚”的眼神,他铁青着脸,颇为憋屈地说了一句“打扰”然后灰溜溜地走人。
  这一出好戏看得调酒师笑意更浓,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按照客人的需要调酒。
  亚历山大酒,作为对皇后的献礼实在是浪漫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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