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美人师尊哭了吗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楚执
楚执  发于:2020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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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想起来……近来发生的事,似乎是他对少年冷淡后,少年就开始不对劲了。
  和他之前想的一样,楚临渊虽然厌恶他,却又十分渴望他的信任,不停地推开他,内心深处是想让他继续留下来的。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顺着少年留在少年的身边,要么……一点点的远离他,让少年难受一段时间后释然。
  沈风渠捏紧了披在身上的外袍,他对上少年的眸底,一点点移开了视线。
  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他现在顺着少年,等到他走以后,少年只会更加难过。
  他心底酸酸胀胀的,有些闷,看着少年脸上的血,指尖微动,按下了上前帮他轻轻擦掉的冲动。
  沈风渠压下了心底的情绪,开口的时候声音很轻,“这些话……你不必跟我说……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你今日纵容心魔斩杀妖兽……如今你尚且能控制它,待到明日后日,你可还能保证不被它反噬?”
  沈风渠从树底下站了起来,墨发散在肩侧,红唇衬得那张脸愈发绝美,宛如晕开的水墨画一般,眼尾微微挑起来,是个极为冷淡的弧度。他披着外袍,冷白的指尖扣在肩上,底下一双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
  那双眼眸里一片冰凉,“长幼有序,师徒尊卑有别,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有别的心思,日后便不必在我门下待了。”
  沈风渠看着少年指尖似乎在地上攥出了血,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别开了脸,不再去看少年的神色,眼睫微颤,身形在原地消失了。
  楚临渊在原地看着男子的身形消失,神色隐在暗处晦暗不明,身后落下一道阴影,他整个人仿佛与暗色融在了一起。
  他在原地待了不知多久,站起了身,冷白的手撑着树干陷下去几道指印,脸色有些苍白,眼里墨色翻涌。
  薄薄的眼皮垂下来,他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感觉到识海又开始有魔气窜出来,他按着太阳穴,压住了那道魔气。
  理智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半,在识海里拉扯着他,像是利刃一寸寸在里面刮着,那道嗤笑的声音又出来了。
  “什么师徒尊卑有别,你看看他那副样子,就是欠.干。”
  “他不愿意接受你……你就应该把他关在房间里,用锁链锁在床上,干到他那张嘴再也说不出来伤人的话为止。”
  “说不定你的好师尊表面高高在上……实际上天天心里想着被你怎么弄呢……不然,他当初也不会用嘴帮你吸出来解毒了……”
  楚临渊脸色更白了些,眸中冰冷,低声斥了一声“闭嘴”,等到识海里的魔气一点点散去,他扶着的树干一点点的裂开,然后“嘭”地一声整个碎掉了。
  ……
  沧澜峰,望水阁。
  他们属于七指峰门下的,都是药修,学药修的大都脾气温和。但是他们整个望水阁如今都知道了,前几日来了个其他峰的弟子,叫钟然,谁去伺候他准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钟然还是沈峰主亲自交代了要好好照顾的,他们也不敢怠慢,只能忍气吞声的伺候这位大爷。
  薛长枝病歪歪的躺在床榻上,窗外的天空明亮照人,他眼皮子垂了垂,黑漆的眼眸扫向不远处在分药材的少年。
  他懒洋洋地开口,“小瘸子,过来给我捏捏腿。”
  唤作“小瘸子”的少年叫方竹,因为小时候从山上落下来摔断了腿,后来治好了也落下来病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方竹听见这个称呼就气的脸红,他瞪向床榻上的人,扔了手里的药材,“我跟你说过好些遍了,要叫名字。”
  他一瘸一拐的到了床榻边缘,开始给床榻上的人按腿。
  没捏一会儿,薛长枝打了个哈欠,又让他停了手,“你上午没吃饭?别捏了,去找两个话本,念念我听听。”
  方竹立刻松了手,“上哪儿给你找话本?你无聊便睡觉。”
  “那可不行,”薛长枝眼尖,“我看到书架上有,快去。”
  方竹不想去,但是想起来这人是沈峰主让他们好好照顾的,他又不甘不愿的过去了,拿过来话本开始面无表情的念。
  念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把话本放了下来,“我师兄回来了,我先去看看。”
  薛长枝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回来,睨他一眼,“你师兄是你姘头?他回来你着什么急?”
  这话说的方竹顿时红了脸,气的说不出来话。
  “让你去也行,你现在先过去那个什么一指峰,去把那个沈风渠叫过来。”
  方竹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这人居然敢直呼沈峰主的名讳??简直是没规没矩!无礼至极!!
  薛长枝看他一眼,“还不快过去,在这愣着干什么?”
  方竹心想等着沈峰主过来收拾你,转身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
  沈风渠后面几日都在留意着楚临渊,发现他没有再出去过了,稍稍放了心。
  薛长枝那边他也一直在关注,这个狡猾的魔头,咒一次没用过,想来倒是警惕性很高,正在琢磨要不要过去一趟,就有人过来叫他了。
  来的是七指峰的弟子,说钟然有情况,让他过去看看。
  沈风渠随着那名弟子到了望水阁,到了之后发现,某人躺在床榻上吃好喝好,哪有半分病人的样子。
  他心想再让这魔头蹦哒两天,朝着薛长枝过去了,到了床榻不远处停了下来。
  “上次不是说过了,直接用咒术唤我过来便是。”
  薛长枝靠着墙,墨发散下来,衣襟微微敞开,没有提咒术的事,而是微微眯眼道,“沈峰主,你查的如何了?近十日都没有结果?”
  “过几日便有结果了,你耐心等着便是。”
  沈风渠平淡地开口,“你在这边养病,不要刁难他们,若你说的属实,对楚临渊该有的惩罚是不会少的。”
  “麻烦沈峰主了,”薛长枝上下打量着他,眸中一片漆黑,“沈峰主给我的感觉……有些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沈风渠面上毫无波澜,“是吗。”
  “是啊。”薛长枝向后微微一仰,“像那个叫什么来着……江小曲。”
  那一双点漆般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虽然气质外貌完全不一样,但是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剩下的几个字薛长枝没有说,沈风渠猜想也不会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沈风渠突然道,“从你回来,还差不到一柱香就是第十天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床榻上的少年没什么反应,黑漆的眼底看不出来情绪,唇角挑出来一丝笑。
  “沈峰主是想让我说什么?”
  沈风渠唇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我倒是有话想要跟你说。”
  他到了床榻边,凑过去,在薛长枝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要完了,薛长枝。”
  沈风渠感觉到一阵劲风,他下意识向旁边躲过去,床榻上的少年显出来原本的那张脸,拽着他的衣领子把他压在了床榻边缘。
  少年垂着眼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满是兴味,“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沈风渠也不挣扎,由他扯着衣襟领子,他握住少年的手腕,一点点的掰开少年的手。
  “从你进来的时候。”
  然后他看着面前少年脸色变了一瞬,额间金印一点点的变成了红色,少年抬眸看向他,眸底压抑着恐怖的气息。
  薛长枝在原地已经没法动了,只是用一双乌黑的眼珠盯着他。
  “你以为不念咒就没事了?这咒十日生效,若是你念了,咒便会自动解。”
  反之不念才会有效。
  沈风渠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眼里带着嘲讽,“这可跟你的血咒差不多,日后你只能受我控制。”
  他心里爽了不少,打算做的第一件事……他坐在了床榻边缘,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薛长枝。
  “叫两声我听听。”
  薛长枝坐在床榻上没动,倏然笑了,“你确定吗?我叫的可没你叫的那么好听。”
  提起这件事沈风渠还是忍不住想砍这魔头,他压下心里的火苗,不紧不慢地念了一道咒,眼睁睁的看着薛长枝脸色变白了。
  薛长枝当初是如何对他的,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沈风渠面无表情,“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本来以为还要再折磨好久,然后下一秒,少年眼里似笑非笑,苍白的脸上一脸兴味,张口便是低磁的声音。
  沈风渠,“!!!”
  他听得面红耳赤,对这魔头的不要脸程度有了新的了解,感觉耳朵可以摘掉不用要了。
  薛长枝微微嘲讽,“还听吗……我还可以学学你那天是如何叫的。”
  沈风渠被气的说不出来话了,他直接控制让这魔头闭了嘴,看到薛长枝疼痛难忍变了脸色才停下来。
  “这咒术无解,日后你若是管不好你的这张嘴,有你受的。”
  沈风渠临走时瞪了他一眼,气的甩袖子推开门出去,他脸上还是红的,真是没有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刚推开门,他就在门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楚临渊在不远处站着,眸中情绪意味不明,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下,很快又移开了。
  沈风渠如今对于楚临渊也是远离的态度,于是也没有去问楚临渊为何在这里,他没把少年当回事,捏了道咒回了一指峰。
  “楚师兄?伤药还要吗?”旁边的弟子唤了一声楚临渊。
  楚临渊回过神来,接过了药材道谢,淡声开口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这个“他”指的是钟然,也就是薛长枝。
  那名弟子也不清楚,不过想了想楚临渊是沈峰主的徒弟,应当是没问题的。
  “楚师兄可以进去,不过还是不要待太久,那个钟然无礼的很。”
  楚临渊表示知道了,面无表情的提着药材进去了。
  沈风渠隔日便去找了白锦夜,把已经控制住了薛长枝的事,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白锦夜放心了,对他交代道,“你也别逼那魔头逼的太厉害,若是有必要,还是先将他关起来。”
  让那魔头待在小师弟身边,他总有些不放心。
  沈风渠不放在心上,“无事,他不敢怎么样的。”
  和白锦夜说完,他就去了望水阁去找薛长枝,本来是想从小魔头嘴里打探一些夜行宫如今的线索。然后等去了之后发现,小魔头不知道怎么搞的,落了一身的伤。
  伤的还十分严重,沈风渠看得出来,动手的人是真的想弄死他,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何又留了一手。
  小魔头这回是真的残了,左半边眼睛还在冒着魔气,嘴角是淤青,散开的衣襟里伤口深可见骨,房间里是浓重的血腥味儿。
  薛长枝见他进来,微微挑眉,左眼的魔气冒得更厉害了,嗓音嘶哑,“又过来做什么?还想听?”
  沈风渠看出来那伤口像是被藤蔓一类尖锐的东西抽出来的,到嘴边的话没说出来,莫名觉得这小魔头有些可怜。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才不会心疼这个魔头,这魔头就是表面能装,实际上手段残忍着呢,心疼他只有反被连骨头都被吃掉的份。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沈风渠想了想,问了出来。
  他脑海里浮现出来少年冷淡的一张脸来……会是楚临渊吗。
  薛长枝懒散道,“自己弄的,沈峰主怎么这么关心我?关心我不如帮我把药涂了?”
  如今确实不好让药修弟子进来,他这副模样一看便是魔修,容易引起恐慌。
  不过沈风渠也不会给他涂的,他出去拿了治伤的药膏,扔给了床榻上的少年。
  “自己涂。”
  薛长枝躺在床榻边,看着他似笑非笑,嗓音低沉,“你看我如今还有手能用吗?”
  他这么说,沈风渠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被褥连着衣袖也沾了许多的血迹,那双修长的手顺着手腕还在渗血。
  少年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漫不经心道,“我如今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你来帮我涂。”
  沈风渠有些无语,这事知道的没几个,总不能让白锦夜过来帮少年涂,他想了章,同意了。
  反正如今薛长枝也翻不出来什么花儿。
  他到了床榻边,给薛长枝脱了衣服,上面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吓人。尤其是背上,里面埋的有深刺,和血肉沾在了一起,衣衫和血肉连在一起,撕开的时候少年明显攥紧了指尖。
  沈风渠看了一眼,握着一角衣衫将粘着的布料扯掉了。
  少年背脊绷紧,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你他妈不能轻点儿?”
  沈风渠要气笑了,心说老子给你涂就不错了,他面无表情地又扯下来一截布料,“闭嘴,要么你自己涂。”
  少年不说话了,只是坐着捏紧了被褥,额头上冒出来一层冷汗。
  沾着血迹的衣衫褪去,沈风渠看着上面都是凝成的血块儿,有些触目惊心,他捏了一道洁净术,然后把药膏涂在了少年背上。
  沈风渠给他涂完了伤,然后拿被褥给他盖上,便不再管了。
  少年躺在床榻上,俊脸上一片苍白,“给我换一床被子。”
  上面沾着血,全是血腥味儿。
  沈风渠才不搭理他,“有被子盖就不错了,我们峰里弟子都是不用被子的。”
  这小魔头倒是金贵,不但金贵,还挺讲究。
  少年不说话了,乌黑的眼珠盯着他看,眼里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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