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武林有个武功境界排行榜,最高为武帝,只存在于传说中,至今无人达到过。然后是武圣,只有凤毛麟角,江湖中也很难见到。接下来是武神,到达了武神境界已经是十分了得,在江湖中都是十分受人尊崇的人物。
上面三个等级是真正有天赋的人才能达到,武林中这样的高手少之又少。而大多还是只能达到以十天干排名的等级,甲级最高,每一级又分为三个等级,一级为最。
“我们也进去吧。”宇肆懿说完状似随意的侧头瞥了向绯苒一眼。
一群人被带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院子清幽雅静,有好几间客房,布置得还算不错。
宇肆懿看着砸吧了几下嘴,“这祁家堡看起来挺有钱啊,连客人住的地方都这么讲究。”
“废话!你以为像你一样穷酸?人家好歹是三大堡之一。”向问柳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他们说话时旁人已经去挑房间了,一点不想理会这种无聊的问题,向问柳说完也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宇肆懿不满地嚷嚷:“喂喂!你们也太无情了吧,好歹等等我。”
进屋关上门,宇肆懿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身体太累影响脑子转动,估摸着应该也不是大事就没去想了。
“……”被人遗忘的两位师兄弟还在堡里巴巴的等着宇肆懿去和他们会合,结果正主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祁敬的寿辰当日,堡里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时不时的就能听到一些江湖人的寒暄拍马,宽如大殿的厅里熙熙攘攘人头涌动。
宇肆懿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几人在小院里碰了面,冷怜月最后出现。
几人走出院门,正好碰到两个人,两人本是随意地朝他们一瞥,但当看到宇肆懿那张脸,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然后脸色一变,齐齐开始声讨起来:“宇、肆、懿,好你的,昨儿个我们一直等你丫的来会合,结果你这臭小子居然放我们鸽子,亏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另外一个师兄接着道:“看你就是欠收拾。”
宇肆懿看到两人才想起来,立刻开始讨饶,口中连连道歉,三人闹腾了一番也就过去了。
宇肆懿简单的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这是我两位师兄,程琼和宁远。”程琼和宁远一一向几人打过招呼。
冷怜月点过头往别的方向走了,宇肆懿看了一眼。几人随后朝大厅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聊着些闲话。
大厅前站着两位祁家堡的人在接待宾客,按照到来的客人在江湖中不同的身份安排在不同的位置。
“怎么一直都未曾见祁堡主露面?连接待贵客都只这两个人在招待,是不是太不给那些人面子了?”宇肆懿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这祁堡主并不是个不通世故之人,在江湖人中也是个颇为让人尊敬的长辈。”向问柳满脸不解。
“想那些做什么,那祁堡主该出来时总得出来,难道等下寿宴开始了还会见不到人?走走……杵着做什么。”向绯苒白了自家大哥和宇肆懿一眼,把他们推上前。
“也是,进去吧。”向问柳先行上前,向绯苒跟随其后。
接待的人不识得向问柳,只以为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少爷。人一多,他们不免会接待到一些奇葩人物,时间一久,耐心急剧下降,问都没问直接叫人带着他们去了偏厅。
对于这样的安排向绯苒甚是不满,她何时遭人如此忽视过。向问柳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小声道:“我们甚少踏足江湖还是低调些好,以免落人口实有损向家声誉。本来就是来祝寿,何必在意人家究竟怎么招待?”所谓初出之犊不怕虎,向问柳还真怕他这个妹子闹出什么事来。
几人被带到右侧偏厅,虽是偏厅但和主厅是相通的。桌上已有四五人,走近桌前宇肆懿就看到一个熟人。
萧絮朝宇肆懿他们抱了抱拳,“诸位又见面了,看来我们果然有缘。”薄唇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看到向问柳身后的人,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向绯苒脸颊发烫,在向问柳还没开口之前,主动走到萧絮的座位旁坐下了,“我叫向绯苒,向问柳是我哥,不知你叫什么?”
萧絮愣了愣,复又一笑,朝她抱拳道:“向姑娘真是爽快,在下萧絮。”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向问柳看着自家妹妹一点不矜持的行为,不赞同的皱起了眉,他唤了她一声,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警告意味。随后朝萧絮暗瞟了一眼,这样的人又岂是她这样的女孩子能够招惹的?
宇肆懿拍了拍向问柳的肩,靠近他小声说道:“先坐,有话稍后再说。”旁边已经有不少人朝他们侧目了,他携着向问柳一起挨着向绯苒坐下。
不久后又来了五人,一桌刚好凑齐,在坐的大多都是年轻人,没有那么拘束,在认识一番后,除了萧絮很少开口,都各自找了些话题寒暄起来。
宇肆懿从柱子旁打量着主桌坐着的几人,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他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
“那些人你认识吗?”宇肆懿侧头小声询问向问柳,朝主桌努了努嘴。
顺着宇肆懿的视线看去,向问柳轻声道:“主位右侧穿着蓝紫主色服饰的是郾城邵家家主邵启,左侧的是利封云家家主云崇临,之后是……”
宇肆懿疑惑地看了眼突然停下的好友,又转头看向主桌,“……那家伙长得不赖啊。”
向问柳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主桌上那人,不禁皱起了眉,“虽说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并不是全都认识,但七八分还是识得的。那人既然能坐主席位也不可能是默默无名之辈,而在年轻一辈中我居然一点猜测不出他是何人。”
宇肆懿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算了,等下总会知道的,再说说其他人。”
向问柳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开始依次给宇肆懿介绍剩下的人,“……最后剩下的那个空位不知是谁?”
“想不到三大世家、三大堡和两仪山庄都到齐了,这么看来这祁堡主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宇肆懿啧了声,悄然打量了几眼他们叫不出名的青年,那人是场中除了萧絮之外让他甚是在意的人。那似笑非笑的眼和微勾的嘴角,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子邪气。
向问柳注意到宇肆懿的视线,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眸中露出算计之色,“宇兄,不如我们来猜一猜如何?”
“哦?猜什么?”宇肆懿也来了点兴致。
萧絮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向绯苒的话,心思却全在向问柳和宇肆懿身上,看着他们在那嘀嘀咕咕的说话,剑眉微微挑起。
“不过光猜也太没意思了,我们要添点彩头。”向问柳笑着道,那双桃花眼瞟着宇肆懿,他要努力才能克制住不泄露自己心底的想法。
宇肆懿眼珠转了转,“行,你说。”反正他要啥啥没有。
向问柳靠近宇肆懿的耳边,用传音入耳的方法说了几句话。
“……”宇肆懿想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不过好像挺有意思。他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我猜那人应该是个像万花教那样的邪派人物。”
万花教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当年不知残害了多少武林人士,最后被人联合起来剿灭了。
向问柳打开折扇轻摇了摇,“我猜,那人是……”这时眼角票到萧絮举着茶杯的小动作,突然脑中一个想法闪过,他愉悦地勾起嘴角,“……我猜他应当是逍遥谷谷主。”
宇肆懿扬起眉,“你是怎么会想到逍遥谷去的?”
向问柳一脸高深莫测,“秘密!”
宇肆懿:“……”
当开席的时候,众人才见到祁敬姗姗来迟,他身后跟着两位看身法就知武功不弱的人。除了主桌的人大多都起身相迎,宇肆懿也很想睹一睹这大堡主的风采,站起来努力朝那边看去。
祁敬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头发有些斑白,虽已现出老态仍精神矍铄,且气势不俗,很有江湖中大侠的风范,不愧为一堡之主。
一番客套之后,祁敬向众人介绍他右手边那位让宇肆懿很在意的男子,想不到真给向问柳猜对了,确确实实是逍遥谷谷主逍重真。
闻言不少人都是一惊,开始窃窃私语。谁都知道江湖上有个逍遥谷,但是却没人知道逍遥谷究竟是做什么的,究竟是正是邪?曾有不少人因为云谷的神秘和江湖传言想去闯谷,结果全都无功而返,更有人因做法不当而惹恼了谷主,下场相当凄惨。
不管江湖中是何人物想入谷,逍遥谷从没让外人进过,一时流言四起,逍遥谷便成了一个神秘而让人忌惮的地方。
逍遥谷谷主一向行事低调,外人几乎无人见过,但是现在居然出现在祁家堡……
重真微侧过头,略显淡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非常的淡雅温润,但是宇肆懿总觉得那笑太过邪肆。
重真缓缓道:“诸位似乎对在下很是好奇?”
大厅突然安静了一瞬。
“向兄,你确定不是那重真肚里的蛔虫?”向问柳猜得这么准,让宇肆懿有点无法置信,他继续追问:“你究竟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很简单,要是你了解‘醉清风’,你大概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向问柳眼尾扫了一眼正淡笑着跟向绯苒聊天的萧絮。
“不就逍遥谷的酒么?”
“是逍遥谷‘独有’的一种酒。”向问柳示意宇肆懿看萧絮,“明白了吗?”
宇肆懿恍然大悟,“怪不得……”
祁敬介绍完主桌的人,看了眼最下角那个空出的位子,回头悄声的跟旁边人耳语了两句,那个人茫然地摇了摇头。祁敬皱了皱眉挥退下人,也没再纠结,宣布正式开席。
时不时的就有人朝重真悄然打量,各桌间结交的结交、交谈的交谈,还有少不了的酒,也算宾主尽欢。
宴席结束后宇肆懿和向家兄妹一起回了住处,至于宇肆懿的两位师兄则回了原来居住的地方。
天黑后,宇肆懿蹑手蹑脚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确定四下无人后跃上了屋顶,半蹲下身手撑在屋顶的瓦片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勾起嘴角抬头看向前方,又左右瞧了瞧,之后便飞速地在屋顶穿梭。
来到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阁楼前,他趴到围墙之上看着里面,明明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楼宇,守卫却比大厅那边还要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宇肆懿暗啧了声,就说向问柳这家伙怎么可能安好心,打个赌这么简单,搞了半天,这里可一点不简单,这么多的守卫,要是以前他早被发现给活捉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定了定神放缓呼吸,宇肆懿仔细地看了下那些守卫的交接和走动方位,可以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堡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就凭他的身手,恐怕那个屋子的边都摸不到。
当宇肆懿准备趁守卫交接之际,冒险闪进院里的大树上时,一只手拍到他肩上,宇肆懿一惊,反手劈向身后,一侧过身看清来人又连忙收回手。
“你怎么……”宇肆懿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冷怜月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一股冷梅香冲进鼻间。
确定宇肆懿不会再叫唤冷怜月放开了他,用密语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宇肆懿也不知道咋说,总不能说他是因为打赌打输了来这儿偷东西的吧?也显得太傻了。那冷怜月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宇肆懿不懂得传音入耳的法门,只好闭口不言,不然一有大的气息波动肯定会惊动院里的守卫,只对冷怜月摇了摇头。
蹲下身,宇肆懿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院里的守卫上,刚才错过了交接时的大好机会,现在只能再等待时机潜进去了。
冷怜月右手把玩着几枚金针,那些金针就跟乖顺的绒毛似的绕着他的手指转动,他视线落到离他们最近的几名守卫身上,抬起右手射出三枚金针,金针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无人查觉。
宇肆懿抬头看了他一眼。
三枚金针同时没入了三名守卫穴道,三人便僵住无法动弹,在外人看来无任何异样。
抓住时机,宇肆懿侧身翻了进去,悄然落于院内大树的阴影处。
有了冷怜月的帮助,进这个院落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几个侧身闪躲,不过片刻宇肆懿就潜到了窗户边,悄然从窗口跳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宇肆懿小心的往前挪着脚步,摸索到桌前回头看了眼跟着进来的冷怜月。他继续朝墙边立着的数个柜子走去,柜子上有大大小小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各种贵重的物品,瓷器、玉器……有的台面则放着一些兵器。
冷怜月瞧着宇肆懿在那东翻西找,他环顾了一圈触眼可及的事物,没发现有任何特别。
宇肆懿翻完一个柜子又移到下一个,看着那些格子里的东西他开始犯难,这些东西究竟哪件算是最贵重?他这种穷苦百姓何时见过这么多的宝物。
金针在食指间转着圈,冷怜月随意地在房里走着。
宇肆懿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冷宫主,你看这些东西里究竟哪样最值钱?”
冷怜月没理会他的问题,一直若有所思,随手从角落取下一个小瓶。
“是这个吗?”宇肆懿走过来从他手里抢过小瓶,举到眼前仔细瞅了瞅,满是怀疑,这么小的东西居然最值钱?不过以冷怜月的见识应当不会错,既然东西拿到了他就准备走人,这地方可久待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