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来一听，刘浩瞬间喜上眉梢，“三万册都卖了？好好好，我这就通知印刷厂加印，好的，好的，最快下午出货。”
　　“成了！”挂上电话，刘浩一口浊气呼出，“盼着再接再厉。”
　　“意料之中的事，不看内容光凭凌渊的颜值，吊打一线当红小生，没有美颜没有滤镜没有抠图。”章潭一手拍出来的巅峰之作。
　　“我得去印刷厂盯着些。”刘浩担心加印时出错，急急忙忙要走。
　　“我在公司，有事电话联系。”章潭没什么事。
　　翌日，员工扎堆议论纷纷。
　　“这谁啊？这颜值，这身材，绝了！”
　　“哪家公司挖到的新人，谁这么有眼光？”
　　“时尚杂志不是快倒闭了，还能请得起模特？”
　　“倒闭是谣传，虽说无风不起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一档掉到二档，以前的底蕴还是有的。”
　　“这脸，外国人，华裔？”
　　“美颜了吧？修图这么利害？”对照片持怀疑态度。
　　“脖子底下全是腿，美腻！”
　　“太夸张了吧！”
　　“这身衣服看着就挺高极，哪家的？”计划给老公买一套。
　　“连个名都没有，不会是P的吧？”各种合成。
　　“再不出名的模特，上封面都会署艺名。”
　　“哪啊！一张封面算什么。”当着众人的面一页页翻开。
　　“不是吧！时尚穷到就用一个模特？”简直没谁了！
　　“先不说其他，这一本相当于个人写真，给人一种十分自然舒心的画面感，绝不是摆拍后假笑的僵硬，不像是新人，没听说时尚杂志换摄影师。”
　　“你们一个个眼睛只会盯着脸看，妥妥外貌协会。”
　　“能上封面不靠脸靠什么？”又不是演电影、电视剧必备演技。
　　“衣服啊！没人看出来？”
　　“嗨，我当什么呢，时尚穷的就差砸锅卖铁，一套黑西装拍一整套写真，颜值不够压根撑不起销量。”
　　“眼瘸了吧，好好看看细节，这可是私人高定款，走红毯都行，穿一套绝对硬核！”
　　“真的假的，说的我心悬。”
　　门外走进来一人，“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看到上级，扎堆的秘书们各归各位，“陆特助，时尚杂志新刊，这一次大火，五万册已经卖空。”
　　陆杰接过杂志：“拍的不错。”大致翻了翻内页，哟呵，头次见满页只有一个人的照片，大手笔啊！
　　“陆特助，模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高定？”
　　陆杰仔细打量，总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眼熟，点头给了肯定答案，“是高定，纯手工。”
　　“哇！”一办公室的人沸腾，“时尚杂志撞大运了？”
　　“说不好。”陆杰拿书的手挥了挥，“书我借走了。”
　　“没事，要是能挖到人，陆特助帮忙要签名照。”
　　“没问题。”陆杰夹着文件袋敲开老板办公室的门。
　　里面已经有人了，陆杰心道动作够快的，时尚杂志也才发行一天半，两位公司金牌经济人齐上阵，手里的杂志正摆在老板桌上。
　　“你们手里都有人。”盯着封面照的楚络开口。
　　“这样的人即使玩票性质，值得公司花大力气合作，结个善缘。”
　　两位经济人品评封面模特的价值，原本打算先下手为强，找到正主签下来，给最好的资源。
　　这样有镜头感的年轻人难找，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当然，两人也不是大马虎，什么也不调查就找上老板。
　　“这套高定，时尚没钱没时间购置，仿的穿不出这样的效果。”
　　之所以认为是高定，两名经济人见过不少真货，给手里的艺人配备过，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私人定制的衣服，量体裁衣是根本，纯手工定制排期最常见，不像成衣试过就能穿走，效果决定一切，单靠颜值撑着，说实话撑不起来。
　　封面模特身上的衣服，服帖修饰体形，绝不是仿版能够达到的效果。
　　签一个人其实用不着大动干戈找老板，两人除了看出模特的潜力，再就是对方的身份，不一般。
　　“原本时尚接洽的是三流明星，价钱方面没谈拢。”经济人为了挖人专门查了个底掉。
　　楚络双手交叉支着下巴：“一般模特没有这种气质。”
　　陆杰接了一句：“豪富家中的太子爷，能接管家业的那种。”给人一种老板的即视感。
　　正因如此，经济人才会说合作，而不是立求从时尚杂志挖角。
　　涉及合作方面，公司出面来谈更合适。
　　“外国人？”陆杰左看右看不像华裔，“封面为什么没标名？”
　　经济人大胆猜测：“不写正常，也许找到后援，心血来潮代言一把。”
　　“有可能。”陆杰道，“查一下踏实。”
　　两名经济人说完事走了。
　　楚络一页一页翻看照片，指尖在衣服位置点了点。
　　陆杰纳罕：“高定的衣服不都是独一份，怎么会冒出一样的？”
　　“嗯。”楚络同样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
　　陆杰曾经去取过衣服，见过这一套，“要不问问设计师，人能这么没品坏了规矩。”
　　楚络不反对，“人，你怎么看？”
　　“这一看就不是P的，化妆化不出，演也演不来高高在上的随意，如果是素人，签进来绝对物超所值。”陆杰客观评价，“谈合作，百闻不如一见。”
　　“抽时间约一下。”见面再谈，楚络搁下萌生的猜疑。
　　陆杰把杂志还回去，打了个跨国电话，一问。
　　“老板，那边说不可能。”奇了怪了，陆杰还是挺相信设计师的职业操守。
　　“会不会是游轮上的那位？”陆杰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没听老板提起丢衣服。
　　“猜测变成真。”比大白天活见鬼惊悚，陆杰打了个冷颤。
　　有可能，楚络十分期待与真人见面的那一天。


第9章 红了
　　时尚杂志开门红，赶超同期大卖。
　　“外面人都在说，这不是杂志，这是个人写真。”章潭无言以对。
　　“写不写真就这一回，再多没有。”乐疯了的刘浩被突然打入的电话截断兴头。
　　“说过了，不是圈内人，电话？没有。”同一句话刘浩说过不下几十遍，大大小小娱乐公司都来挖角烦不胜烦。
　　章潭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红了的代价，趁着这波热度，尽快联系盛世转手公司。”
　　“知道了，下午我就去谈。”刘浩环视一周，舍不得。
　　“我陪你去。”章潭不放心。
　　刘浩笑道：“怕我被骗了？那么大个公司，不至于。”
　　“你以后要在盛世打工，当惯了老板的人，去做别人家的小弟，求问心里阴影面积。”
　　“给别人打工看别人脸色，我得向你学习。”刘浩打趣章潭，“你在我这里打了三年的工，才混到如今的位置。”
　　“去你的，我凭实力上位。”刚开始不知道是异姓兄弟，两家人相约吃饭真相大白，已经是成年人了，并不在乎父母各自重组家庭。
　　“对对对。”刘浩不再取笑章潭，“我得给凌渊打个电话。”
　　“看着吧，等不到明天，公司门口一准有娱记等着抓拍一手消息。”
　　刘浩又开始做白日梦：“要是凌渊入行，能让我带……”
　　“省省吧，大白天说梦话。”章潭讽刺，“凌渊气场太强，一般人压不住。”
　　“少说大实话，让我畅想一下能死！”刘浩横了泼冷水的章潭一眼。
　　“长痛不如短痛。”章潭无视刘浩冷眼，“凌渊出名了能轮上你？”
　　被不少人惦记的凌渊在逛街，毫无红人的自觉。
　　迎面走来一名男士，拦住凌渊去路。
　　“您好，我是盛世娱乐的经济人，这是我的名片。”
　　凌渊出于礼貌接了名片。
　　“时尚杂志大火，有您一份功劳，有没有入行的打算？”
　　“盛世绝对是新人的首选，以您的资质用不了多久就能大红大紫，跻身一线行列。”
　　指尖翻转着薄薄的名片，凌渊似笑非笑道：“楚家的盛世？”
　　“呃……”男士瞬间卡了壳，半晌才道，“对。”
　　“你在犹豫。”很显然，凌渊戏谑的递出意味深长的一眼。
　　男士仿佛看到被开的下场，一刹那读懂年轻人语气中的深意，瞬间不寒而栗。
　　“您好，我是风凡娱乐的星探。”又窜出一个人，递上名片。
　　凌渊漫不经心问：“风凡比盛世有地位？”
　　“话不能这么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无法保证将来好与不好。”一语双关避重就轻。
　　“抱歉，我是外籍人士。”果断拒绝，抬脚走人。
　　既然是挖角，一次成功的概率不大，两人并未灰心丧气，外籍人又如何，照样被糖衣炮弹掳获。
　　真人比封面还要亮眼，看不出化妆的效果，难得一见少有出彩的素人，两人均势在必得。
　　凌渊路上又遇到几波星探，一上来开出诱人的条件，话说的天花乱坠。
　　手里的名片还在，凌渊甩出一句：“比盛世如何？”
　　自然比不上业界龙头，再找不出理由，星探退却。
　　不是不知道两大公司挖时尚杂志墙角，抱着试试看的意图展开诱、拐，能成则赚翻了，失败也没什么损失。
　　甩掉跟踪的娱记回到家，接到刘浩打来的电话。
　　“我刚回来，没什么，见了几个拦路虎。”凌渊表示人红是非多，过阵子热度降了一切恢复常态。
　　刘浩、章潭到了盛世大楼，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提前预约见面，不然冒失的来到盛世未必能见到楚总。
　　陆杰接到电话，进办公室请示老板。
　　“时尚杂志的刘总到了，现在见还是开完会？”
　　“会议推迟半小时。”楚络问，“时尚杂志的收购预算做出来了？”
　　陆杰惊道：“时尚还要收购？”不是已经找到了‘靠山’。
　　楚络：“现在约见就是为借这波东风，提升时尚杂志的整体价值。”
　　“这么说，封面人物未必有强大的背景？”拿下对方或许尤为可期？心动不如行动，陆杰去催收购计划。
　　打好腹稿的刘浩走进办公室。
　　楚络放下杂志步入正题：“时尚杂志的收购价格，最高五百万，你可以继续做主编。”
　　价格很合理，刘浩开口：“计划转行当经济人，证已经有了，公司作价一半换取盛世资源。”
　　嚯，好大的口气，陆杰重新定义眼前人，几百万就想买资源，喝多了吧？
　　楚络拿起桌上的杂志，封面对着刘浩，指尖轻扣，“他入公司，你可以得到相应的经济人所需人脉资源。”
　　刘浩一点也不意外，斩钉截铁道：“他不是商品，我没有权力买卖，而且他是外籍人士，在国内恐怕呆不长。”
　　陆杰更为好奇两人的关系：“你们认识？”早怎么没使出这样的杀手锏？
　　刘浩不再隐瞒：“他是我在街上寻找素人的时候无意中遇到，帮了对方一些小帮，答应拍摄封面。”
　　“素人！”陆杰二度惊奇，“生图有吗，拷一份给我。”
　　刘浩：“封面除了背景作过处理，人物就是生图，没有经过丝毫修改，本人要比封面更亮眼。”所以最好少打凌渊的主意。
　　不行，陆杰还是想要生图，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楚络极为感兴趣：“你们之间没有签订合同？”
　　“对，纯帮忙。”刘浩说得再透彻不过。
　　楚络侧头问陆杰：“人约到了？”
　　陆杰：“没有，电话号码想必刘总能够提供。”
　　楚络很干脆道：“刘总从中牵线搭桥引荐一番，剩下的事公司会和对方谈，刘总更适合当摄影师。”实在看不出对方有当经济人的潜力，改行还是慎重些为妙。
　　陆杰中途接了个电话，重新回到办公室。
　　“下边人私自接触过对方。”陆杰指封面人物，“风凡的人也动了，对方拿着盛世的名头借了回势。”
　　聪明人的做法，楚络笑了。
　　刘浩听后抓住重点：“他拒绝了盛世。”
　　陆杰不以为然，“太容易到手显不出珍贵价值。”公司会再接再厉，国籍不是问题。
　　“国内明星也有入外籍的。”签一个外国人没什么不对。
　　楚络：“时尚杂志这一期大卖，刘总正好庆祝一下，到时候大家见个面，并不突兀。”
　　刘浩不同意：“我不希望造成误会，楚总肯来荣幸之至，我会告诉他一声。”见得到见不到看心情。
　　见过没脑子的，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陆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尽是连老板的面子也不卖，还想日后卖了手里的公司在盛世捞钱，不想一想得罪了顶头上司，能有好日子过？
　　“刘总的意思是，单单卖公司换资源，挂靠到盛世名下？”对方一系列骚操作，不得不让陆杰重新评定时尚杂志的价值，敢这么谈合作的头一份。
　　楚络不给刘浩说不的权力：“打电话约见，今晚务必赏脸吃个便饭。”
　　强硬不容置喙的作派，刘浩第一次切身感受，业内皆知楚总说一不二，很少有人不卖其面子。
　　刘浩毫无站起来说走就走的底气，惹怒盛世再找下家没人敢接，权衡再三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陆杰：“开免提。”大家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