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来没犯病，楚络缠着凌渊亲亲抱抱举高高。
　　晚上，楚络手里捧着毛团来回来去撸，心里满足的冒泡泡。
　　一大早起来，心情格外美丽。
　　“除了摇篮曲，还会唱什么？”楚络一边刷牙一边问。
　　“古老的歌谣。”凌渊换好衣服，“就像现在的流行歌曲，那个时代血族出过不少优秀的知名作曲家。”
　　“血族的语言？”特别的腔调在耳畔飘落，曲风优美，楚络遗憾没能录下来。
　　“通用语和方言的区别，血族之间内部交流用语，避免被听去太多不该听到的事情。”
　　“好学吗？”楚络对血族的一切极度好奇。
　　“不容易。”凌渊掩盖了血族本身声带构造不同这一根本特点，等楚络想清楚成为血族一员，什么都会明白。
　　第二天，陆杰开车送两人去机场，然后回公司上班。
　　再次入住凌渊的家，楚络的心情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推门进入书房，凌渊对着电脑在忙，楚络发现新大陆一样，屋里的椅子换了。
　　坐上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楚络盯着椅子研究。
　　凌渊抬头瞥了一眼，化身好奇宝宝的楚络，“和送给你的轮椅一样的构造，只不过是升级版的机器人。”
　　一提及轮椅，楚络一拍脑门：“东西在家里，没拿过来。”
　　“丢不了。”丢了还能再找回来。
　　“新研发成果？”以前没见凌渊用过，楚络不是学机械的专业人士，要不早就上手拆了。
　　“研发部的人，为解决自身疲劳问题，废物利用后的产物，上次寄给你一个，以为我要用，改进了一下送过来。”
　　楚络奇了：“研发部还有你不知道的好东西？”这老板当的，没谁了！
　　“重要的研究项目会上报留备案，像这些利己的小玩意，不在范围内。”有些东西凌渊并不需要。
　　眼馋的楚络羡慕嫉妒恨，“这样的技术，能够变废为宝的东西，不方便对外销售？”多少能赚一笔。
　　凌渊眼角一挑：“参考你丢轮椅事件。”
　　楚络立时闭上的嘴，一个义肢的技术衍生，就已经打破了头，再弄一个机器人似的轮椅出来，人脑子怕是要打成狗脑子。
　　“储藏室里的东西，也是废物利用的产品？”原谅自己孤陋寡闻，贫穷限制了楚络的想象力。
　　“那些小东西，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的玩具。”凌渊又在楚络脆弱的小心脏上，扎了最深的一刀。
　　“玩，玩具！”楚络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需要充值，“一点不像小孩子玩的东西。”
　　凌渊点了点头：“成年人都玩不转，制作时用力过猛导致，所以根本推广不出去，闲置了。”
　　喂，喂，这话说的太考验自己的脑细胞，楚络纳了闷：“成年人玩不明白，是怎样制作出来的？”
　　逻辑思维已经被碾压成泥，楚络很难接受常识被颠覆。
　　“系统生成的图形结构，照着做出来的，没费多少脑细胞。”有什么不对吗？凌渊看向楚络，至于这副吃惊的表情？
　　“等等！”楚络脑洞一大，差点短路，“系统是人工智能？”或者接近于那样一个状态。
　　凌渊摇头：“想什么呢，系统通过收集大数据，诸如鲁班锁、套球等等益智类玩具的构造，给出了可能制作出来的图形样本，超级计算机都能够做到这一步，比研究火箭、卫星简单的多。”
　　呵呵，楚络感觉到智商严重不足。


第72章 棺材
　　“你全都玩过了？”楚络问凌渊真实体验，内心希望对方跟自己一样一窍不通，多少找点平衡感。
　　“玩过了，很简单。”凌渊故意对楚络的那点小心思视而不见。
　　楚络不信邪：“有玩法说明吗？”益智玩具里都有说明书，闲着也是闲着，重新开发一下大脑。
　　“有。”凌渊告诉楚络在哪里能找到。
　　楚络到储藏室找说明书，拿了两样玩具回来。
　　说明书很厚，所有玩具的玩法都装订在了一起。
　　明明写的是法语，楚络能看懂，对照着一步一步来，就是到不了下一步，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拿的是手速球，顾名思义要求在几秒内完成几个连续的操作，超时了会重新打乱内部构造，重新计时。”凌渊看到楚络眉头紧皱，好心提醒。
　　“说明书上没写！”个坑货！楚络腹诽出玩法讲解的人。
　　“说明书是系统自动生成的，计算机速度，你懂的。”凌渊笑着解释。
　　系统不是人，思考方向偏离，说明书毫无指导价值，楚络扔到了一边。
　　“你玩了几次找到的规律？”楚络手指‘灵活’的都快打结了！
　　“一次。”凌渊毫不谦虚道，“许多玩具玩的是速度，就像魔方。”
　　“骗人！”打死楚络都不信，归咎于凌渊活的久，见多识广经验足仅此而已。
　　“吃饭去。”凌渊率先下楼，订的餐快到了。
　　楚络耿耿于怀：“成为血族后，脑容量能提升？”
　　“你指智商扩容？”凌渊笑看楚络，“肯定的，光有永不凋零的美貌，没有匹配的脑子，死得会很快。”
　　这下，楚络找到了心里上的平衡点，玩不转玩具不算什么，以后立马开窍。
　　“研发人员玩过？”楚络再问。
　　“做出来的产品当然优先试用，需要写总结报告。”不存在为了纯玩而浪费时间。
　　“结果是什么？”楚络忍不住比智商，希望不是最后垫底的那一个。
　　凌渊如实说：“一半一半，动手能力强的人一次就会，剩下的人两到三次找到窍门，知道怎么玩，玩过之后新鲜感淡去，很久没再做玩具方面的研究。”
　　楚络无话可说，连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都找不到，郁闷！
　　“明天去医院？”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楚络的心总是悬在半空，宁愿快刀斩乱麻。
　　凌渊不急的原因是：“犯病期间做血检，才能更好的查明原因。”
　　楚络懂了，好比到医院做心电图一样，犯病的时候做能看出问题。
　　晚上，楚络贴在凌渊后背上，找准蝴蝶骨的位置摸了摸。
　　凌渊翻了个身躺平：“别动，再动踹你下去。”
　　“看一眼不行？”楚络好奇了畅想了许久。
　　“不行！”凌渊不会惯着楚络乱来。
　　“有说道？”楚络双手一撑，悬在凌渊上方。
　　“没有。”凌渊回得干脆。
　　楚络却笑了：“我偏不信。”犹记得酒店那次，碰了一下凌渊的翅膀，对方极为敏感的样子。
　　“痒痒肉？”楚络坏笑着去挠凌渊的胳肢窝。
　　凌渊皱着眉，翻身将多动症儿童按倒，“闭上眼睛睡觉，再闹打昏。”
　　“好吧。”楚络很识时务。
　　重新躺下，凌渊闭眼睡去。
　　楚络贴近，把人往怀里一揽，跟着睡着了。
　　一大早上需要空腹，凌渊喝西瓜汁管一顿，楚络只能看着。
　　凌渊开车带着楚络前往私立医院。
　　从地下车库乘坐直梯上去，避开医院来往的人群，直达顶层。
　　抽血、验尿等等一系列仪器过一遍。
　　“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楚络心里有点急。
　　“两个小时后。”凌渊找了间空病房，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结果，很快。
　　楚络吃着医院里的营养餐，看着电视消磨时间。
　　医生拿着所有化验单进来，“单是贫血这一项不稳定，忽高忽低找不出原因。”其他地方没什么问题。
　　楚络当即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癌症，没什么接受不了。
　　凌渊收好单子，带着楚络回家。
　　“原因得找到才行，有利于对症下药。”凌渊说，“过两天回古堡一趟，那边有丰富的藏书，或许能找到类似的例子。”
　　“如果找不到，又该怎么办？”楚络定定的注视着凌渊。
　　目光相接，凌渊把选择权交给楚络：“那得看你自己，维持现在的状态，或者下定决心转化，后者需要做一些万全的准备，结果保证不了。”
　　现在的状态不是不好，可以和凌渊更亲密，稳定出现的异常，但总会有一天平衡打破，到时候真没的选。
　　楚络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老了，你还年轻，这会是我心中无法抹平的痛。”
　　“等从古堡回来，没得选，我会准备仪式。”凌渊有责任满足楚络的任何要求。
　　楚络忽然道：“先不回家，顺路转转。”
　　“附近就只有一个大型公园。”凌渊打方向盘转向。
　　“也行。”回去也无事可做，楚络想要换个环境换种心情。
　　停好车，打开门下去。
　　楚络去拉凌渊的手，两人个走入公园。
　　逛了一圈回家，楚络去洗澡，期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喉咙干痒控制不住，猛咳数声。
　　死命的咽唾沫，却得不到有效缓解，急急忙忙冲掉身上的泡沫，裹了浴巾奔向厨房。
　　咕咚咕咚，水灌下去一大杯，不解渴，症状比之前更严重。
　　打开冰箱去拿葡萄酒，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像及了犯烟瘾的人。
　　凌渊从楼上下来，找到蹲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楚络。
　　将人从地面拉起来，咬开自己的食指，喂进对方嘴里，凌渊说：“少量。”缓解现状为紧要。
　　尝到了血味的楚络并不排斥，眯起眼睛用力嘬了几口，咽下肚。
　　凌渊掰开楚络的嘴，摸着上面的牙齿，毫无异常，闻了闻对方身上的味道，一切正常。
　　喝了血缓过来的楚络，赖在凌渊身上，贪婪的大口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在凌渊看不到的地方，楚络的眼仁周边，浮现出一层淡红的光圈，连本人都未察觉。
　　“好了。”凌渊轻拍楚络后背，安抚对方跳快的心率。
　　“我冷。”楚络抱着热源不撒手。
　　可不是冷嘛！洗完澡出来头发、身上的水迹来不及擦干，再加上之前折腾出一身汗，不冷才怪。
　　“去泡个热水澡。”推着楚络进浴室，凌渊帮着放好了热水。
　　身上的冷意被热水带走，泛白的嘴唇有了些许血色。
　　凌渊没走，站在一旁眼着，以防发生意外。
　　开了吹风机，吹干头发，楚络穿上睡衣。
　　“酒不能喝了？”之前的那瓶酒，楚络没来得及打开。
　　“别喝了。”压制太久反弹越剧烈，不适合情况未明的楚络。
　　“喝你的血？”楚络笑着调侃，“感觉错位了。”
　　“有情况喝两滴。”凌渊怕楚络上瘾，对以后转化不利。
　　“听你的。”凌渊是过来人，最有发言权。
　　楚络打了个哈欠，累了也困了。
　　“血的副作用，去睡吧。”凌渊把人往卧室一带，门一关，转身回到书房。
　　楚络本想让凌渊陪着一起睡，眼皮子开始打架，实在坚持不住。
　　往床上一倒，小呼噜瞬间响起来。
　　凌渊加班加点把这几天的工作完成，尽快带楚络去古堡一趟。
　　睡了一觉醒来，楚络脸色好很多，也更粘凌渊，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恨不能挂在对方身上。
　　晚上同床共枕，更是把头埋在凌渊肩窝里，嗅着香味入睡。
　　这天下午，订好了机票出发去古堡。
　　下了飞机，有车来接，一路到达目的地。
　　“好壮观的一片，都是你的？”远远望去一栋接着一栋，外观不尽相同，够豪够气派，楚络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这一片是亚伯德林家族的地皮。”地上有的现在尽归凌渊所有，以前的古堡主人相继死亡，也算是一份不菲的遗产。
　　“空气、环境不错，适合养老。”楚络边走边看边说，“里面的设施是古代那种？”
　　“改装过，方便居住。”凌渊边带路边回答，“时代不同，血族善于享受，在不破坏原有风格下进行改装。”
　　远看成片的古堡像是紧挨着，走近后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各有各的领地，很大很开阔，草坪一看就有专人修剪打理，别致的造型各有不同。
　　“到了。”站在门外，凌渊在可视区域停留一秒，门开了。
　　“安防系统？”看上去很先进，楚络里里外外打量，一双眼睛都不够用，哪哪都稀奇。
　　凌渊：“对，很隐避，为了不破坏整体的美感。”
　　楚络换鞋进屋，好大，好空旷，好多艺术品，眼睛跟着花了。
　　“这里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楚络终于等到走入凌渊的领地。
　　“出生后就住在这里。”凌渊带着楚络楼上楼下转一圈，介绍一遍。
　　“吃的，喝的，用的哪里买？”离市区较远，开车来回不太方便。
　　“有厨子，做完饭就走。”不会打扰到主人的日常生活，采购等事项也由专人负责。
　　“住三楼？”楚络以为三层会有很多个房间，像一楼二楼那样，上来后发现，就一间超大欧式风格的主卧，包含很多功能区。
　　“休息一下，吃了饭带你去藏书室。”凌渊走到衣帽间，拿衣服进浴室。
　　“不在书房？”居然有个藏书室？楚络想象不出，那得有多少书籍？
　　“在地下。”凌渊关上浴室门。
　　楚络不是没见过市面，触手可及的全是孤品珍藏，仿佛置身于博物馆一样，感觉非常的不真实。
　　躺在大床上，盯着头顶的复古风床帏，对出来的凌渊说：“像不像阵列在博物馆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