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飞机？这么快？”楚络接起凌渊打来的电话。
　　要走？只言片语落在郑易平耳中，加快回去的速度。
　　“这一走，什么时候再回来是个未知数。”郑易平现已站在领导的面前汇报情况。
　　君奇大为恼火：“拦又拦不住。”一个控制不好矛盾激化，谁敢！
　　领导思来想去：“楚络的念头不能算错。”
　　“领导！”君奇一蹦三尺高，“抛开我们，研究所真正废了！”哪还有存在的价值，之前费劲巴拉接手算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到手的肉，突然臭了，恶不恶心人！
　　郑易平站在利益角度看待问题，不赞同楚络单方面和凌渊合作，“人勾搭走了，什么也得不到。”
　　必须在一定限制范围内，保证楚络在国内安安稳稳的呆着，真要出了国，以对方的能力，加上亚伯德林家族的支持，国内损失的不仅仅是位娱乐圈老板、纳税人这么简单。
　　领导权衡利弊：“让楚络试试，之前搭进去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半途而废可惜了。”
　　“可……”君奇咽不下这口气，毛头小子就该有自知之明的觉悟。
　　郑易平心里面千回百转，“核心程序拿不到手，一样受制于亚伯德林。”
　　“资金还差多少？”回本没希望了，领导只盼在任期之内，不要负债累累。
　　“还了三分之一……”郑易平据实汇报，“大部分资金被移到海外追缴困难。”
　　“半年内偿还所有，不加利息的情况下勉勉强强。”提供翻盘的命脉攥在别人手中，君奇打从心底里忐忑不安，人心易变。
　　“退路没得选。”领导亲自打电话沟通楚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楚络淡淡道：“主动权不在我手中。”催自己没用。
　　“我很忙，这种事不在职责范围之内。”匆匆挂上电话，楚络赶着去见凌渊，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
　　“仗着老辈人的余荫。”君奇对楚络一直看不顺眼，“太不像话。”
　　领导认真道：“先还债。”
　　到了机场，楚络找到凌渊一行人，“这么急着走，有事情？”
　　再呆下去备不住一个控制不好，就该咬人了，找不出变异的源头，避一避兴许能够缓解近几天的焦躁。
　　“影片上映，给你留了位置。”楚络变向探听凌渊是否回来。
　　“再说。”凌渊不打算久居国内，不安全。
　　楚络一脸失望，“期待下次合作。”
　　“好。”敷衍的应了一声，凌渊勉强伸手回抱楚络，“走了。”
　　楚络掩饰心里的不舍，“一路顺风。”
　　窜入鼻端的气息，令凌渊再次不由自己主血液躁动，眼底红光晕染。
　　垂下眼帘遮挡住异常，推开黏黏糊糊的楚络，避开对方的视线，“走了。”带着一众律师登机。
　　上了飞机就座，凌渊无端的躁动渐歇，一度怀疑楚络对自己的吸引力不正常。
　　回忆起两人见面之初，并没有不正常的情况，或者对方身上的香水味，造成了隐性诱导？
　　凌渊已经快要忘记渴血这一本能，有意识以来从未主动咬过人，同类到是有大肆炫耀过，不同的血型的甜美滋味，可惜这些同类却一个接一个死去。
　　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人类体内的病毒数目与日俱增，血液已经不再纯澈，加上香水的横空出世，大幅度泛滥破坏了血族识别‘食物’优劣的能力，家养不见得比野生更无菌。
　　就像人类得癌症，多数是吃出来的一样，血族再长寿，一样是血肉之躯，抵挡不住‘食物’血液里隐藏或是尚未激发的毒素，就这么年复一年的保持以往的习惯，等到察觉不对时，脏器已经处在不可挽回的衰败边缘，最终彻底化为一捧灰烬。
　　凌渊一直以来不受血液弊病所扰，成为活下来最长久的优势。
　　亚伯德林家族资产庞大的真正原因，就出自不幸死去的同类，零零散散整合归拢，家底自然非常可观。
　　几个小时的飞机，凌渊全程闭目养神中。


第42章 古堡
　　下了飞机直接回家，休息几天缓一缓渴血的症状。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楚络开着车回公司，身后多了一辆车。
　　一开始没往别处思量，以为只是同路，时间一久楚络品出不一样的意味。
　　导航附近的露天停车场，方向更改，后车同样追着不放。
　　停车，没熄火，楚络坐在车里等着，心情没来由烦躁。
　　后面车上下来一个人，径自走到楚络的车前，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很自然的坐了进去，随手关上车门。
　　“说了吗？”君奇大老远跑一趟。
　　“说什么？”要不是有过一面之缘，楚络不可能停车引狼入室，第一时间加快速度并且报警。
　　“装什么糊涂！”君奇耐心有限，“没说？”
　　“想要指着我就别强逼。”楚络不客气回怼，“做生意讲究信誉，最起码的底线都守不住，冤有头债有主恕难从命。”
　　“小子够狂！”君奇死看不上对方，“仗着祖辈……”
　　楚络打断君奇含沙射影的讥嘲，“没别的事，请便。”
　　君奇忍了再忍，“怎样你才乐意帮忙？”
　　“帮忙？”楚络笑得渗人，“做生意按生意场上的规矩办，见过有谁倒贴钱白干活，空得个无用的名头。”
　　君奇梗的直运气：“……”告诫自己必须忍住。
　　“别告诉我，你们一点私心没起，钱不是一个人用的，全推到入狱的吴老身上，可能吗？自欺欺人最好有个限度。”真当别人是傻子。
　　“五年内能完成的项目，硬是拖了三十年，期间所有支出，别说没人怀疑过，项目要紧口说无凭，真要等上个三十年，完全可以越过吴老联系合作方，早一点沟通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出了事想起找别人顶缸，你当亚伯德林家族是傻子！只让还钱已经留出余地，暗杀事件不是交出一个王家就能平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呢？步步紧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指望我？我当不了救世主，请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楚络不惯着这帮人，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
　　脸皮被一层层无情且彻底的扒下来，饶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君奇，顿时感觉到一阵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我还有事。”再次下达逐客令，楚络实在找不出共同语言。
　　君奇沉着脸下了车，目送对方远离。
　　楚络开着车回公司，处理未完的工作。
　　君奇灰头土脸的找上郑易平倒苦水，被一个小辈撂了脸，一肚子邪火不吐不快。
　　“曲线救国。”郑易平数落君奇操之过急，赶鸭子上架不是那么回事。
　　君奇这不是心急：“怎么个曲线法？”
　　“开绿灯，事关凌渊的给出让步。”郑易平道出念头。
　　“要不从刘浩身上下下功夫？”对方比楚络接触凌渊的时间更久，又是授权又是开店的，关系瞧着不一般。
　　“别瞎折腾了。”郑易平身心俱疲，“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地说理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是说个有用的办法！”君奇急上火，满嘴起燎泡。
　　郑易平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人都走了，折腾给谁看。”
　　“项目暂停？”君奇音量拔高，“没有项目哪来的钱还债！你到是不急，军部所用的系统，现在还处于半瘫痪状态！”
　　“你在我这里鬼叫个什么劲！”郑易平脑仁一抽一抽的生疼，“系统用不了换别家的，你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平时精明的劲都哪去了？
　　“换？说得轻巧！”君奇不仅仅意难平，“你当我没有换过！”
　　郑易平没理由惯着君奇，“不好用，用用也就顺手了。”就跟人买了新鞋不跟脚一样，穿一穿磨一磨也就适应了。
　　君奇气得想掀桌：“不好用我也忍了，偏偏装上压根不能用，请人来一看，两个系统互相不兼容。”
　　“那就卸掉一个。”这种小事至于哭天抢地到他面前闹！多大的人了，郑易平说不出一句好话。
　　“原来的系统一经卸载，全没了！”虽然君奇长了个心眼，留了好多数据备份，可是事实远比想象更令人崩溃，“再想装回去，装不回去。”
　　郑易平心情特别烦躁：“有一个用着就行。”什么时候了尽想着挑三拣四。
　　君奇欲哭无泪：“装进去的新系统也不能正常使用，找不出问题的源头，你说气不气人！”
　　说一千道一万，郑易平不难猜出君奇隐喻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现如今不是说谈钱伤感情的问题，已经上升到要命的程度，提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提钱！
　　“我不找你批！”批也批不下来，君奇说这些，无非是来提醒对方一声。
　　“财政上不可能！”郑易平一句话堵死了君奇要钱之路。
　　“我找领导。”君奇自知伸手要钱不占理，又是在急赶着还债的当口，这不是真没法子，决定试试换一台新设备能否运行的起来。
　　“滚吧！”眼不见为净，郑易平气都气饱了。
　　法国，凌渊这天收到一张邀请函，眼熟的家族姓氏，叫来特助询问。
　　“桑德森邀请您参加电影《黑暗之王》的拍摄，就像上次米兰走秀有情出席。”特助说，“宴会邀请了各路明星，以供角色挑选。”
　　邀请函一扔，凌渊不感兴趣，“回绝。”
　　“是。”特助去办。
　　又不是跑龙套的，哪哪都友情出演，哪来的这么大脸，哪捡的可供肆意挥霍的‘友情’！
　　夜晚，凌渊不在的第一天，楚络回到家，感觉空空荡荡少了人气，上楼走进客卧，内心深处怅然若失。
　　远在他国的凌渊睡了个好觉，特助一大早带餐过来。
　　“老板，普利兹导演申请借古堡用作拍摄。”
　　凌渊回忆了半天，才想起这么个人物，“小毛毛？”
　　“呃……”特助差点笑场，“是的。”
　　“哪里的古堡？”地方太多，凌渊只负责砸钱维护，很少会去住，房子太大了显得阴森。
　　“成片的古堡林。”特助说，“普利兹先生在拍吸血鬼题材的电影，需要阴暗不失气派的古堡，做为拍摄重点。”
　　凌渊对自己渴血的状态存疑，为防万一打算回曾经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古堡一趟，那里封存着血族整个历史书籍，说不定能够找到对应的例子。
　　“什么时候用？”不急的话一块过去，两个地方离的不远，好久没见小毛毛了，可爱的逗比。
　　“下周。”特助问，“现在订机票？”
　　“小毛毛那边去几个人？”人少坐私人飞机，人多订机票。
　　“导演加主演先过去，四五十人。”特助粗略估算，没来得及详细询问。
　　凌渊考虑道：“包机，约一下，看什么时候去。”
　　“好的。”特助去办事。
　　三天后的机场，普利兹等在机舱门口，其他演员好奇，抠唆的导演找到金主了？
　　又是古堡又是包机的，听说是成片的古堡，有主的，维护的非常好。
　　“凌，好久不见，英俊依旧。”普利兹张开双臂，拥抱登机的年轻人。
　　“好久不见，小毛毛。”凌渊笑着回抱。
　　“哦，凌，别这么叫我，我已经成年好久了。”三十岁的新晋导演，留着一脸大胡子，硬装成熟。
　　“胡子显老，老毛毛？”凌渊忍不住逗对方。
　　“凌，你变坏了！”小名一直是普利兹的困扰，坚持了好久没能让家人改口。
　　“天使！”难以置信！
　　“凌，你出名了。”普利兹眼珠子一转，“有时间在我的剧组客串一回？”
　　“不了，我演不了天使。”凌渊好奇，“吸血鬼的电影里有天使？”窜层了吧！
　　“不不不，别误会，吸血鬼里的圣祖是特别的，有着天使的美貌和圣洁。”普利兹即是导演又是编剧，剧本不固定，时常更改，造成拍一段不满意再改再重拍，资源严重浪费，剧组资金随之缩水，伙食从丰富的外卖变成单一的盒饭。
　　普利兹没多做介绍，只说凌是古堡的主人，聪明人心里有谱。
　　“借着题材新颖，不知道能不能入围小金人？”普利兹苦恼，“拍来拍去总觉得少点什么。”
　　“钱花光了？”精益求精的小毛毛，花钱相当没数，凌渊早有耳闻。
　　普利兹脸红：“我都不好意思问投资人要，还好你有古堡能借我用。”不花钱的那种，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你可以把投资人踢掉。”凌渊出主意，“我投钱进去，这样你用着也舒心。”
　　“别了，早知道我找你先投一笔。”现在后悔也晚了，普利兹没那么大的架子不鸟投资人，“我爸找的人，不好不给面子。”
　　凌渊表示：“有事就说。”能帮的抬抬手的事。
　　到达目的地，一下飞机坐车前往郊外。
　　“哇哦！”眼前的景象简直堪称震撼，明星们一个个张大了嘴，瞪圆了眼。
　　在众人认知中，大片的古堡也不过三四座顶天，眼前的景象实实在在刷新众人可怜的常识，贫穷限制住了想象力。
　　放眼望去，古堡一座座耸立，数都数不过来，外表不是印象当中灰扑扑的陈旧破败，保存维护相当用心，相比而言，花出去的钱如流水。
　　没时间挨个进去欣赏，私人领地普利兹贪心也有限度，就近选了三个古堡做为日后拍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