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君奇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
在座都是聪明人,仔细一品大致拼凑出始末,对君奇的颐指气使极为不屑,有本事自己上,冲小辈发火算什么事!
“楚络和凌渊的关系不错。”这么快就弄清前后,私人电话号码更是能搞到手……
领导眼皮一沉:“双方合作的电影正在拍摄中,有联系很正常。”眼神递出,警告擅作主张的某些人。
楚络没闲着,下一步挨个给曾经曾祖父的老战友老关系打电话,搅屎棍太烦人,遏制一下少添乱。
“你想要什么?”夹在中间的领导里外不是人,头都快炸了,楚络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操作,令人大跌眼镜惊掉下巴。
楚络等的就是这句话:“三十年前甚至更久的一段私自偷录的录音。”
领导黯然片刻:“不一定保存得当。”以前的存储介质,不像今天录音笔一样轻巧效果一流。
无论如何楚络迫切想要弄清楚,曾祖父口头协议具体内容。
领导派专人去找,遗憾的是东西还在,但是因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消磁了不能播放,还原手段竞相登场无力挽回。
楚络心绪起伏,一个电话打给凌渊:“你也不清楚附加协议的内容?”
凌渊忘了普通介质无法长久保存的现状,“即使我知道内容,三十年前的约定,是不会依照旧例履行,这也是为什么每三十年重新续约的原因。”
楚络突然笑了,低低的浅浅的笑声传递到手机另一端,笑自己太傻太天真。
凌渊面无表情,等对方情绪彻底平复,“考虑好了?”
楚络没得选,事情闹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身上,很快某些人就会发现,以前的邮箱作废,自己则成了众矢之的。
“高配版用时多久能够完成?”楚络进一步了解合作方向。
“你接手的单单是做个外壳,硬件设施跟得上,很快,一年之内。”凌渊给出确切答复。
楚络心知,现在比三十年前技术革新,很大程度上缩短了制造时间,凌渊给出的时限,仅仅是保守估算,甚至可以更短。
“提供硬件设备?”楚络希望要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呵!”凌渊被楚络的贪心逗笑,“你说呢?”
“我可以原价购入流水线。”楚络又问,“利润怎么分?”
凌渊弹了弹指尖:“你四我六,固定账户打款。”
合算吗?不合算!
从商人的角度看待这次合作,利润的大头不在自己手上,前期的工作全是自己一方承担,假设产品出炉,抛开杂七杂八的花销,净利润的四成,真正少得可怜,估计刚能饱腹。
长远出发,产品卖得好扩大生产,以后赚是能赚,快速回本不现实。
流水线工艺,核心技术掌握在凌渊手上,空壳的技术含量并不高,没有灵魂的东西,当玩具卖未必有市场需求。
“低配版核心对比高配版区别在哪?”楚络一再衡量插手的可能性。
凌渊叹息,语重心长道:“如果你不能占据主导权,从中插足太多不定因素,即使我单方面支持你,到头来还是会回到现在的原点。”
合作与否就显得十分鸡肋,凌渊宁可不要这部分利润,也不想麻烦缠身。
“外部机械结构会被复制,我同样有被架空的风险。”成品售出后的利润,给不了技术入股的凌渊,这才是最让楚络头疼的一大难题。
凌渊沉默良久:“低配版系统核心可以授权给你,里面会植入非法入侵引爆程序,拆解破译会触发随之启动,威力足以炸毁百平方实验室。”这是最后的让步。
“高配版的系统不是承接于低配版本?”非常奇怪的设定,楚络萌生近一步联想,会不会是克……
“不一样,有形与无形的区别。”凌渊不再透露更多。
“谢谢。”有了绝对的技术防盗保障,楚络的主导地位将稳如泰山。
“不用谢,利润从之前的四六调整到三七。”凌渊从不因人情而破例。
楚络抿了抿嘴:“可以,合同怎么签?”人能回来一趟,面对面谈更好。
“合同会邮寄给你,记得查收。”
楚络迟疑:“中途不会出现别的意外?”太随便了,不像在谈合作,再像是在玩游戏。
凌渊打消对方顾虑:“合约会以保险箱的形式寄出,上面有高精尖密码锁,收到后我会告诉你如何打开,外力破坏的瞬间,自毁程序启动。”
定时炸\\弹般的存在,好恐怖!
“外力作用层次?”别搬个箱子的瞬间,结局无法挽回,闹笑话是小,出人命是大。
“放心。”技术上的事,凌渊懒得解释。
“好吧。”近一步深挖下去的话题就此打住。
第46章 电影节
又是选址办厂,又是从国外购入流水线,楚络的一举一动落在有心人眼中,俨然成了另一种意味。
“撇开我们单干,想得到美!”君奇、郑易平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处处设卡不给审批,派人搞破坏找麻烦,自己吃不着的肉,别人休想动一口。
涉及到可供拥有的长远利益,另一波人炸了锅,不再作壁上观螳螂捕蝉。
楚络笑看两方人明争暗斗互相下套,悄咪咪的签署寄来的合同,装箱再寄出去。
厂子开了,招员工的事又成了多方角逐的战场,无一不在打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络顶住各方压力,将身残志坚有动手能力的人招来,签定严格的保密协议,明确告知产品问市将会提供给这些人,或是给更多类似的家庭带去希望,要求严守为人处事的良知与底线。
楚络刻意测试人性,果然有人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偷走了产品零部件及图纸,蚂蚁搬家似的运输出去,然后重新组装。
相对于一到两年看不到头的等待,哪比得上大笔金钱明晃晃摆在眼前更为实际。
经历过社会毒打,不能不让人学着市侩,眼前的利益高于一切,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家人都好。
研究所,各个检测仪器全开,分析拿到手的零部件,比对之前所里生产的部件,看看有没有差别存在。
君奇、郑易平都在现场,时刻盯着各项数据比对出炉。
核心芯片在监测过程中,突然发生爆炸,猝不及防波及到百米内的所有人和机器。
爆炸产生的能量触发报警器,等警方、消防、救护全速赶来,研究所一半以上变成废墟,死伤不可估量。
初步调查得出结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两位执着的大佬,丧生在惨烈的爆炸当中。
“研究所构造不是防爆的?”太匪夷所思令人咋舌。
一个电话打给楚络,领导这一次严肃的斥责对方险恶用心。
“不偷就不会出事,追究我的责任,我将起诉死者窃取商业机密,严重影响到双方合作。”楚络相当硬气的还以颜色。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心里巴不得郑、君两人动作更快一些,掌控住全部主动权。
楚络不信,当领导的真能眼睛一闭装聋作哑,对两人所做所为一无所知,哄三岁小孩子玩呢?
“惹毛了我,所有事件公之于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不了换届,楚络什么都吃,就是不乐意吃哑巴亏。
“最后一次警告,所有的东西植入了自毁程序,非常手段窃取数据,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带这么玩的,楚络掐断通话眼不见心不烦。
小瞧人的某些自命不凡者,眼前血淋淋的教训入目,所有不堪的念头瞬间偃旗息鼓。
领导怒火中烧,用邮箱联系凌渊,赫然发现邮箱已经无法正常使用,技术人员一查,被注销了,时间就在郑、君两人假借楚络名义钓鱼的前后脚。
再蠢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领导彻底失去与亚伯德林家族对话的权利。
热热闹闹的年节过去,眼看到了小金人举办时间。
凌渊最早知道自己有一个提名,一个奖杯,邀请函已经摆在了桌上。
特助询问:“需要准备演讲的稿子?”
“不用。”凌渊在去与不去之间摇摆不定。
编剧奖名至实归,是自己该得的,最佳配角的提名显得有些讽刺。
“普利兹中奖了?”一个为梦想奋斗的年轻人。
“是,最佳新锐导演奖,最佳编剧提名。”特助提前拿到了主办方定下的名单,“评委会诚挚邀请,您的作品将定为首映开场。”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米尔。
兴奋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出:“凌,红毯礼服准备好了,来吗?”盛情相邀。
“红毯跟我可没多大关系。”凌渊即便去,也不会去凑这份热闹,一来不是明星,二来嫌烦。
“好吧。”沮丧一秒,米尔原地复活,“不是还有颁奖礼。”辛苦设计出来的衣服,总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米尔迫不及待:“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来回来去费时费力,凌渊说:“赴美再见。”
“衣服设计了十几套,不试试?”全拿去不是不行,米尔就是想提前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一样是穿。”没有人敢当面嘲笑凌渊的眼光粗俗。
“哦。”米尔大为失落,“那行,到了我再约你。”
特助:“私人飞机?”
“划出航道时间紧,订机票。”凌渊不爱折腾,再有权力不是这么用的。
私人飞机看着气派彰显身份,实际上真正的利用率非常低,跨国飞行如果不提前申请航道,撞机是小,直接一发导弹击毁,死者负全责。
起降地都在机场,何苦再费二遍事,凌渊习惯充分利用时间。
“好的。”特助没别的事汇报,忙去了。
国内,陆杰拿着名单,红光满面敲开办公室的门。
“老板,提名出来了,一片飘红!”喜的陆杰合不拢嘴。
楚络一点不稀奇:“《千城》?”拿过名单一扫,果然。
“对,凌渊编剧水准一流,演员敬业。”陆杰心道,主要是后期特效给力,营造出大气磅礴的奇幻场景,钱花的不冤。
“订机票。”楚络亲自去一趟,见一一见凌渊是真。
“哦,忘了,邀请函在这儿。”陆杰找出来搁桌上。
“我这就去订票,和剧组的人一起走,还是错开?”
“一起走,包个机算了。”剧组的人不可能全去,主要参演者以及提名的人到场,楚络叮嘱一句,“礼服方面多重把关,杜绝红毯笑料百出。”
“好的。”陆杰离开。
飞机抵达洛杉矶,车子接凌渊回这边的居住地。
第二天,米尔发信息说是到了,凌渊让他先倒时差,明天上午过来这边,发了居住地址。
米尔穿得跟花蝴蝶似的,拎着箱子带上一脸严肃的卡尼过来。
见到兄弟俩,凌渊少不得问一声:“老查迪斯没来?”
“老头在家管着生意,本来一道凑回热闹,临时接了个大单,行程被迫取消。”米尔话多,没心没肺的样子,衬得曾经的私生子卡尼,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寡言。
“坐,喝什么冰箱里有,随意。”凌渊进到衣帽间换衣服。
卡尼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好多没有标签的果汁和红酒,拿了瓶果汁,打开喝了一口,定了定神。
味道有点不一样,品了品,感叹好东西果然像老头说的一样,‘三无’。
米尔抱着两大箱衣服跟进,一边往外拿,一边顺手挂在拉开的衣柜里。
组装好小巧实用的蒸气挂烫机,给有褶子的衣服熨平整。
“太花俏的衣服用不上。”又不是去选美,凌渊低调惯了。
“深色西装是男士传统,要不来款白色或是银色?”米尔一边问,手上的动作不停。
凌渊揶揄:“白马王子?”这造型驾驭不了。
“没人能跟您媲美。”得天独厚的美貌,米尔内心戏频频。
“精灵装、吸血鬼装都有。”米尔几乎把能联想到的设计,全都做成了成品。
“众明星的舞台,不是你想的化装舞会。”再次无情的拒绝掉米尔天马行空的设计。
“电影吸血鬼之日不是提名了?”米乐原本清醒的大脑被说糊涂了,完全搞不清怎么一回事,明明凌有在电影中扮演着重要配角的戏份,虽说只一个片段,却达到了不可忽视的点睛之笔。
米尔以为凌客串角色,和导演普利兹很熟悉,就像自己上次邀请凌走秀一样,关系不硬的,没法请动这么个大佬级人物。
凌渊读出米尔脸上的困惑,“一次交易。”仅此而已。
“哦……”米尔懂了,替普利兹拘了一把同情泪,丢西瓜捡芝麻的人,真叫人佩服。
凌渊试了两套黑色、深色的西装,领口处小心机十分别致。
“领结?领带?”米尔打开另一个箱子,上层放着各式各样的领结,下层一卷一卷全是领带。
“领带。”领结戴上去感觉怪怪的,凌渊系上米尔递来的浅色领带。
“腰线处可以再往回收进去一些。”米尔对照镜子比了比尺寸。
凌渊睨了米尔一眼:“不穿更好看。”
米尔挠着头呵呵傻笑,“那就不改了。”腰线什么的,见鬼去吧。
“试一下浅色那两套。”即使最终不会穿着出席,米尔巴巴的等着过一把眼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