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晚宴前半小时统帅府门口惊现神秘雄虫![照片][照片][照片]】
【欲盖弥彰!统帅携此虫前往皇宫参加晚宴,大胆猜测其与统帅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照片][照片][照片]】
【到底是何等的美貌,才能征服清心寡欲的统帅?[照片][照片][照片]】
……
种种猜测甚嚣尘上,其中最离谱的是说早些年统帅前往边境意外结识了一只受伤的美貌雄虫,然后两只虫彼此钟情,琴瑟和鸣,如今已经是金屋藏娇多年,甚至于之前小道消息中说的,统帅收养的那只幼虫,有可能其实是两只虫爱情的结晶……
不过说起那只小雄崽,有网虫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等等,那只虫会不会就是统帅以前资助的那只虫呢?】
但马上论坛里就涌进来了无数虫来骂他脑子不清醒。
【那只虫明明是只还没成年的小幼虫,照片上的很明显是成年虫OK?】
【拜托你看清楚照片在说话好伐?给你看看当初统帅在玫瑰星星际幼虫园门前接他时的照片,这是一只虫嘛!】
【眼睛不需要麻烦捐给需要的虫,可别再说了,我已经赌了好几把统帅跟他官宣了QAQ】
一栋高楼平地而起,眨眼间又烟消云散,这么个歪打正着擦边的正确答案就这么被掩埋在了废墟里。
不过这样的高楼是在是太多了,众网虫们纷纷一边盯紧直播紧张地等待着视角切换到统帅相关,一边时刻准备着截屏。
*
皇家的宴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拘束规整。
为了避开宴会前的各种骚操作,郁涉在白玖的嘱咐下一直等到了前半个小时才赶过去。
宴会即将开始时,巡视的侍卫长远远就看到一只身形陌生的雄虫在朝着大门走了过来。
经常出入宫宴的贵族虫名单在他大脑内迅速地过了一边,没有跟眼前虫重合的,也不知道这只虫是怎么被放进来的。
他顿时提高了警惕,伸手指了两名侍卫,将手握在激光枪上,就要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然而就在他要动作时,一只手突然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头。
侍卫长一个激灵,回过头去。
贝利亚彬彬有礼地用另一只手按住了他拿着激光枪的手,动作轻柔而不容拒绝。
“自己虫。”他说。
“什,什么?”侍卫长掏了掏耳朵。
“我说。”贝利亚慢条斯理地指了指已经站在门前,双手插兜,轻轻拉下口罩的郁涉,“这位是,咳咳,元帅的虫。”
*
晚宴即将开始,陛下还没到。
后花园的悬空宴会厅里,几根雕花玉石材质的柱子支撑起透明的穹顶,夜色与天际残留的霞光缠绵,荧光材料绘制的图案也在渐渐暗淡的天光中亮了起来,是几只巨大的飞鸟样的生物,柔美的翅膀遮天蔽日,垂落下的羽毛布满了唯一一面巨大的墙壁,上面的光眼闪烁着明明暗暗的光。
而就在那些羽毛间的光眼中,摄像头被装饰成丝毫不引虫注目的装饰品,正在全方位立体地通过直播来让整个帝国的虫一同享受这场象征着帝国荣耀和皇室尊严的盛宴。
白玖轻轻地端起郁金香杯,透明饱满的杯壁最大限度地留住了美酒的醇香。他闭上眼,轻轻地抿了一口,原本略显苍白寡淡的唇顿时染上了异色,显出了几分艳丽。
他对面的首辅大人看似正在和身边的财政大臣笑容满面地寒暄,实则两只虫都在留了一只眼睛观察着白玖的反应,满脸都是褶子都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天知道当他们看到白玖孤身一虫走进来时有多爽!四舍五入,他已经将高贵骄傲的统帅大人踩在了脚下,顺利的话,一场晚宴过后,他便可以将白玖以欺君之罪弹劾掉,就连费心为他找一个愿意收留他的雄虫的步骤都可以省略了。
“统帅大人脸色可是不怎么好?是生病了吗?”首辅挪了挪肥胖的身子,好让自己被大号礼服给束缚住的大肚子能够比较舒服地待在椅子上。
他身边有个空位,他是给他的幼虫留的,小雄崽被养的刁蛮任性,在宴会厅里跑来跑去,已经撞到了好几只虫,奈何其他虫都敢怒不敢言。
白玖不理会他,只自顾自地用餐巾拭了拭唇角。
首辅虽然心情不错,但看到白玖脸上依旧是跟往日里没有一丝差别的孤傲,好像他在他面前就是一只跳梁小丑一般,登时那一团火气就烧了起来。
“看来统帅先生还真是一意孤行,执意要一条道走到黑啊。”他冷笑一声,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
“可是您别忘了,今天邀您和您口中那位‘雄主’前来赴宴的可是陛下,要让他看到您如此欺君罔上,无视皇室尊严,纵使你再如何巧舌如簧,也免不了死罪!”
一条道走到黑。这是说的他之前不顾阻拦,非要调查安塞尔家族的事情吧。
白玖垂下眼睫,一声不吭地从旁边侍应生手里抽出一张崭新的餐巾,然后手指慢慢地,一点点将那张餐巾折成了一朵玫瑰花。
然后,当着首辅的面,往他旁边的空座位上轻轻一搁。
“……”
白玖旁边是个空座位。即便是这么一场被虫皇定义为“家宴”的晚宴,也几乎没有虫敢和统帅坐在一起。
一方面是因为内阁里首辅党羽众多,首辅又是出了名的“爱计较”和“小心眼”,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白玖只虫的恐惧。
当一只虫的能力和水平卓越到一般虫都难以想象的地步时,那些敬仰和崇拜都会不约而同地化为对强者的畏惧。虫们称他为帝国保护伞,帝国军事防御体系的建造者,但却不敢和他有过多交集,仿佛他是什么怪物一般。
格雷尔起初打算和他坐在一起,却被白玖拒绝了。
他也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只好隔着两三个座位做了下来,一边和应对着身边虫的恭维,一边留神着白玖。
一直到现在,他发现白玖将一朵素白的,用餐巾叠成的玫瑰花轻轻地搁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他的心里,突然微妙地“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几乎已经坐满了虫。他们全都是受邀参加这一场宴会的名流贵族,上层权贵,每一只虫背后都有一张密密麻麻的利益网,藏着见不得虫的阴私目的和企图。
有的是攀附权贵,有的是结党营私,而有的是为了报复政敌,满足贪婪的权力欲望……
这一切的表面的光鲜亮丽和背后深处的肮脏都和那朵美丽的玫瑰是如此的不相匹配,除非是……
格雷尔喉头涌上一阵咳意,他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涨起了几分血色,显得倒有了些生气。
乌斯坐在他旁边,伸手乖巧地拍了拍他的背。
格雷尔握住他的小手,低低地笑了。
看来今天可是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
首辅看不懂白玖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被忽视的干干净净。
行啊,还能横。首辅不无恶意地从鼻腔里发出嘲讽的气音,丝毫不觉无聊,对身边的财政大臣说,“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一件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是周围一圈虫都能听到的音量,于是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已经过了宴会开始的时间,但虫皇还没来,应该是临时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听见首辅开了口,每只虫都以为他是要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表示表示,顺便提前制造气氛。
但很显然首辅并没有这样的觉悟。他现在满心都沉浸在击败白玖的强烈到让他疯狂的快感之中,以至于并没有发现他身后的宴会厅偏门已经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
“想什么呢?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就在想,在文明发展到当今阶段的帝国,一只雌虫的虫生价值,该怎样体现。”
此话一出,众虫哗然。
白玖稳稳端着酒杯的手丝毫未动,除了指尖微微泛白,没有丝毫反应,宛若一尊美丽的木头雕像。
果然,首辅装模作样地环视一圈,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然后目光丝毫不避嫌地停留在了统帅身上。
其他虫不由得被他极具指向性的的目光的语言影响,都开始打量起来这位冰冷而俊美军雌。
众所周知,统帅可是一直到一百九十岁都是单身……
“我们倡导着尊重每只虫的个体利益,好叫他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身的能力与价值,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有这样先进的觉悟。有的虫,在上面待久了,就觉得自己很牛了,厉害的不行,可以藐视一切自然规则,为所欲为,甚至于满口谎言,欺君罔上!”
宴会厅里鸦雀无声。
许多虫看向白玖的目光都变了味道。
假如是单单不结婚,没有雄主,虽然耸虫听闻,但也不是不难接受,还会给某些雌虫带来一定的心里优越感——你看那个统帅有权有势不也照样没有虫要么。但要是为了显摆,打肿脸充胖子,非说自己有雄主,结果却带不上来,这可就是大罪了!
乌斯被这诡异的氛围给惊到了,他扁了扁嘴,看向自己淡定的父亲,觉得简直难以理解。
为什么那只凶巴巴的大胖虫一直很不友好地用言语攻击阿涉的养父?要是统帅一气之下离开了,他一会还怎么去打听阿涉最近的消息呀?
“既然大家看起来都很关心这只虫是谁,那么我今天就先替陛下好好地质问一句,尊敬的统帅阁下,请问您拒绝我们的好意,用来欺骗陛下的那位雄主,他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此话一出,原本的寂静不复存在。
首辅得意地站起身,望着面前的白玖,又提高声音重复道,“阁下,请问您口中的雄主呢?难不成是路上得了陛下的赏识,被陛下留了?”
几只虫哄笑开来,但大多数虫还只是沉浸在惊诧的讨论里。
就在这片纷乱的声响里,白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穿透所有嘈杂,传进了每只虫的耳朵。
“原来首辅大人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不胜荣幸呢!”
侧门轰然而开,走廊里明亮的光线倾泻而入,一道修长的虫影就站在那光影正中间。等到门板因为惯性返回到手中,他才继续往里走。
就在他停顿的那几秒,已经足够宴会厅里的虫看清楚他的样貌。
那是一只怎样美丽的雄虫。
皮肤冷白,眉眼漆黑,深邃的五官因为刚刚说话的语气而显出一分戾气,衬得秾丽逼虫,似乎跟他身后的骤然亮起的光线一般,晃的虫不敢直视,只甘愿地跪伏在他脚下,为这样倾倒众生的风姿献上虔诚的灵魂。
这是,统帅的雄主?
就在所有虫都在保持着原状,目瞪口呆地等着这少年走进来时,突然,只见他向旁边侧了侧身,挪出了门口的位置。
还有别的虫?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里划过,几乎是所有虫都石化了。
卡列侬背着手,缓缓地从郁涉身后踱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但不短小(骄傲挺胸)
大宝贝【温酒倾时吟】 1个地雷
【烟云 】10瓶;【作业多到让人欲*仙欲死 】2瓶营养液;
感谢!无以为报,唯有多更啦!
第51章 别闹
一时间宴会厅里鸦雀无声, 几乎是落针可闻。
夜风席卷着名贵的花草香穿堂而过,将幽幽的,发着光的悬浮生物推推搡搡冲上穹顶, 又缓缓飘散, 像是正在为举行某种浪漫的仪式而做准备。
而那个陌生的,美丽得近乎不真实的少年,在转身礼貌而恭敬地对着虫皇行了一个礼后,一步步走向了白玖。
偌大的宴会厅里虽然坐了很多虫, 但他们大多坐在桌旁,将大片大片空余的空间留在边上, 这也使得他们能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只雄虫, 看着他踏着光可鉴虫的地板, 旁若无虫地朝着他的雌君走过去。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除了最一开始带来显而易见的厌恶和嘲讽冷淡地投在了首辅身上片刻, 紧接着就温柔地落在了统帅脸上, 和他默契十足地隔空对视了一眼,然后绕过长桌,坐到了他身边。
首辅的嘴巴尚没闭上, 他死死地盯着对面这位气场强大的年轻虫,眼珠都泛起了红血丝。
对他来说,现实就像是个泼妇, 在他最得意的高光时刻,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连带着他现在侧脸都火辣辣地疼。
那些落在他身上又转开, 来来回回,带着嘲讽和讥笑的目光像是棱角锋利的刮刀,在他身上刮掉一层又一层血淋淋的皮肉。
他这辈子,还从没有这么丢脸过。更何况, 他刚刚的话,还极有可能被虫皇听到了大半……
虫皇的权势虽然不值得过分忌惮,但在这样一个跟白玖的斗争到达白热化的阶段,要是皇室的力量选择站到了白玖背后,那么他不仅死也保不住自己手下那一条暗度陈仓的星际军火航线,甚至还有可能在下一场大选中黯然落榜!
想到此处,他霍然扭头,遥遥地看向首座上正在漫不经心地,擦拭潮湿手指的苍老却依旧威严的帝王。
卡列侬感受到他的目光,平静地掀起眼皮,和他对视了两面,然后对他厌弃地摆了摆手。
那意思是让他快坐吧,不要再傻站在座位上丢虫显眼了首辅先生。
精准读懂了陛下意思的首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他四肢僵硬,刚要坐下,却听到对面那个少年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