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缩了回去,仿佛刚刚做好出来的一样。
宋承立马反应过来,一转头,果然看到自家那位抱着胸站在那里。
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淡笑,他冲宋承招招手。
“台阶上脏,回家吃。”
宋承吃完了粉丝,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喝足后,他已经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但和小主播何灿灿说好去接胖梨的,也不好改时间。
于是越发放纵的某人,拿脚碰了碰男人的胳膊。
“老郑,你去接一下胖梨。”
郑严序放下薯片,微微挑眉:“嗯?”
“你去接一下胖梨好不好,老公?”
懒骨头犯了的宋承,已经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张口就来。
模样很会,奈何男人确实吃这一套。
郑严序只能自己去跑一趟,把那只笨鸟拿回来。
他按照宋承给的门牌号敲响了门,门那头好半天才传来一声清甜的女声。
何灿灿一打开门,便见到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自家门口,整个人呆住的同时,声音都飘了。
“哪、哪位?”
花痴犯了,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脸上红晕升腾,下一秒就要坠入爱河。
然而梦中情人的第一句话,就把她那刚刚萌发的嫩芽掐断了。
只见男人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略带骄傲的开口道:
“我是承承的老公。”
何灿灿当场僵在原地,承承?
宋承?!
第53章
“近日安徽C市帆河县壶口镇发生一起重大中毒事件, 致死十六人, 送医抢救二十余人,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宋承随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按了暂停, 长大许多的猫头鹰崽子蹲在他的手臂上老沉。
可胖梨并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还伸着头想要去够宋承手里的鸟食,眼巴巴的张望着。
嫩黄色的鸟嘴急不可待的在宋承手心轻啄了两下催促, 不疼挺痒。
宋承无奈的笑了一下, 调侃道:“别乱动,我手臂都快要被你踩酸了。”
胖梨听到这话傻了, 歪着鸟头呆呆的看着青年。
刚抬起的一只爪子瞬间僵在那,不敢落下来了。
它胖了?真的胖了?
胖梨急忙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材, 谁知道脑袋一低就埋进了胸前蓬松的羽毛里,连脚都看不见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都怪那个话痨女人!她实在是喂太多粮食了!!它状了还怎么在青年面前装可爱!!!
宋承看见鸟崽眼里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懊恼和羞耻,顿时涌起戏弄它的想法,故意开口道:
“何姐姐把你养胖了,要不别吃了吧?减肥好不好?”
鸟崽抬头和他对视,绿豆大的眼睛瞬间鼓的圆圆的。
然后宋承就看见小家伙蔫蔫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踩着他的胳膊挪了个地方。
它蹲到了宋承的肩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缩着脑袋,好似在反思自己为何长的这么胖。
宋承见到它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 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故意站起来来到了镜子面前,胖梨羽毛长出来后,更像一只蓬松的团子。
它蹲在肩上,非但没有一点猫头鹰的帅气和炯炯有神, 反倒像一只发毛的……蘑菇。
见小家伙是真的伤心了,宋承赶紧将它抱了下来。
又是安抚又是说尽了好话,胖梨这才迟疑的啄了几口鸟食,非常慎重且小心的挑了几个最小的吃。
当真是在减肥。
宋承也不闹它了,放任它自己在鸟架上玩。
胖梨好歹是一只野生鸟,而且猫头鹰也是肉食性动物,有着飞翔和捕食的本能。
尤其是它长开一点,翅膀就收不住了,鸟笼已经不适合它接着住下去。
于是宋承和郑严序只好出去溜达的时候,两人在小区外面捡了不少枯木。
郑严序将那些枯树枝作成了一个挺大的木头架子,足够胖梨日夜在上面蹲着下蛋的了。
宋承不是没想过将它放走,但是胖梨不肯走,放飞一次就往回扑。
有一次男人坏心眼的关上了窗户,宋承刚进屋子没一会儿,就听阳台上传来一声物体撞击的闷响。
他赶紧回去一看,果然是急着回来的胖梨一头撞上去了。
这可把小家伙撞的晕头转向,当场就懵了。
而郑严序就站在旁边偷着乐,一报之前被胖梨翅膀扇脸的仇。
宋承表情一言难尽的捡起自杀式回家的胖梨,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抬脚踹了自家男人的屁股。
幼稚鬼!
这样一来,宋承也不敢再把胖梨放出去了。
就这鸟的智商,他怕刚出去就被人宰了,自杀式送死。
等胖梨在家里飞够了飞高兴后,宋承才打开刚刚的新闻看了起来。
不然整个客厅只能听到那家伙兴奋的咕咕声,伴随着翅膀扑腾声音的,还有往下掉的根根羽毛。
宋承觉得脑子疼。
家里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现在大的不在家,小的也不闹了,胖梨要睡觉,等着晚上闹郑严序了。
宋承将新闻仔细看了几遍,蛙神的那些子嗣对医院人员造成的伤害,已经变成了一起中毒事件。
报道上和他想的差不多,并没有过多的描述,甚至部分内容也被隐瞒了。
只说法医鉴定是某种动物身上分泌的毒素误食,导致的神经坏死心脏骤停。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自打他们从安徽回来,那件事就好像随着地点的改变,而从未发生过一样。
郑严序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而楚子寒也好似将它抛诸脑后。
邻居忙着没完没了的工作,常常是早出晚归。
以至于他每次出门,对面的房门都是严严实实的关上的,他几乎碰不到楚子寒。
尤其是上次宋承意外碰见一个红色头发的陌生女人来找楚子寒,那一次他们有过短暂的交流,此后楚子寒便一直在外地出差,联系几乎中断。
而楚子寒也没有告诉宋承,那名长相妖冶的女人到底是谁。
他自己估摸着觉得是女朋友,楚子寒这把年纪了,是该交朋友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楚子寒居然喜欢这款类型的。
长而卷的耀眼红发,不容忽视且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勾起的唇角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甜笑,活脱脱的不良少女啊。
明明胡容和他说过,楚子寒喜欢温柔可人那款的。
宋承就新奇了这么一下,随后就将这件事慢慢淡忘了。
这般过了好一段太平安静的日子,他总觉得跟做梦一样。
郑严序虽然时不时的出去,但每次走之前都会和宋承报备,不仅报备还会每过一个小时就和他汇报位置。
光团聚拢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扭七歪八的字体,偏偏末尾还跟着一颗小小的爱心。
喜上眉梢的表达着爱意。
宋承前所未有的感到安心和踏实,可之前发生的种种又好像是一把悬在脑袋上的剑。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也不知道意外会在多远的前方等着。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总是格外的安详和美好。
转眼到了入冬的时候,表哥陈飞沉家里的那个孩子也快有了半岁。
宋承在孩子百日宴的时候曾去见过一次,白嫩的宝宝被陈飞沉牢牢的抱在怀里,好似陷入了熟睡。
整场宴席下来,被保姆悉心照料的孩子从头到尾没有哭闹一声,一直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别人觉得奇怪,倒也不会过多询问,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贪睡是正常的。
但宋承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孩子是陈飞沉和林唤的,他不知道老郑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复眼神肚子里的孩子弄了出来。
但总归,这小家伙有个不同寻常的出身。
百日宴那天人多眼杂,宋承没来得及询问陈飞沉关于孩子的事。
正好今日是宋父生辰,陈飞沉和他母亲宁姝都会过来庆祝。
两家人的关系也是宋承找到陈飞沉后慢慢变好的,陈飞沉更是为了宋父创办书刊前后出了不少力。
宋母娘家那边,也都被陈飞沉料理的很好,几乎用不着长辈操心。
可以说陈飞沉几乎是一夜之间转了性,有了孩子后,更大更重的责任落了下来,家族企业也就变的没那么难以对付了。
宋父生日的这天,宁妍早就收拾好了自己,挽上丈夫高高兴兴的坐上了去儿子家的车。
两人能见宋承的机会不多,平时不是忙于工作,就是不好意思打扰小两口,不敢轻易登门。
陈飞沉抱着孩子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外面的风有点大,刮在脸上带着几分冬天的凌厉。
他替孩子遮好风,免得冻着。
他们来的比宋父宋母早,又带了不少贵重的礼物红酒。
宋承一打开门,陈飞沉和宁姝的身后站了两三位助理,手里拎的满满的东西。
他笑着打过招呼连忙让出门来,将人迎进去。
谁知道陈飞沉他们还没来得及进门,宋承就感觉身后一凉,胖梨兴奋又激动的咕咕声响起。
完了。宋承心里咯噔一下。
胖梨这小混子肯定以为是郑严序回来了,立马从木架上俯冲而下,兴冲冲的飞过来扇人了。
宋承来不及拦它,只能大喊一句:“快躲开!”
而抱着孩子的陈飞沉微微一愣,刚抬头便见一只来势汹汹目光敏锐的猛禽扑了过来,吓的脸色当即一变。
“飞沉!”宁姝更是受到了惊吓,花容失色的大叫道。
谁知道,吓人的坏鸟竟然比比他们发出更惊恐更害怕的惨叫。
“咕!!!!”
当胖梨发现门口站的不是自己熟悉的人,而是好几张陌生的面孔,吓的翅膀尖都在打颤。
疯狂的扇着掉羽毛的翅膀转弯,当即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个极速全旋,然后一头撞在了旁边的白墙上。
“……咕咕。”虚弱的可怜兮兮的发出最后一声哀嚎。
宋承被这一幕惊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把那只蠢鸟捡起来。
不出所料,胖梨又撞晕了,站都站不稳。
他只能抬头尴尬一笑,“那什么,这是我家养的宠物,刚刚真的不好意思,他以为是郑严序回来了……”
“没伤着吧?”宋承扶住宁姝,关心道。
宁姝心魂不定,好半天才说道:“……承承你怎么会养这么凶的鸟?这是猫头鹰吧?”
“我们伤着到不要紧,你可千万别被它啄伤了。”宁姝拍拍胸口,不放心道。
宋承摸了一把已经醒了的胖梨鸟头,小家伙吓的一动不敢动,在宋承手心里瑟瑟发抖。
“小姨你放心,胖梨从来不啄人,它就是和郑严序闹着玩的。”
陈飞沉听到这来了兴趣,“怎么个玩法?我看它刚刚凶的很。”
宋承讪讪一笑,“就胡闹着乱扑,它一只鸟能干什么。”
他总不能揭自家那位老底,说人家鸟用翅膀扇他脸玩吧。
这话一出,郑严序不得找理由折腾他。
陈飞沉看出了自家表弟的遮掩,这只鸟又过分的聪明和人性化,还想接着问几句,谁知道怀里的孩子突然发出了弱弱的哭泣声。
孩子一哭,陈飞沉和宁姝两人当即紧张起来。
当父亲的又是拍又是哄,孩子弱弱的哭声渐渐的小了,陈飞沉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承想上去问一句,又听宁姝不放心的开口道:
“这孩子怕禽类,承承,能不能麻烦你把你家宠物关起来一下?”
宋承一愣,一下子反应过来,陈飞沉和林唤的孩子果真有点问题。
他将胖梨扔到一边,走过来一看。
小婴儿小小的一只,和当初看到的几乎没什么变化,粉嫩嫩的脸蛋,委屈的扁着嘴巴。
而就在那张五官漂亮的脸上,孩子的左眼被蓝色的眼罩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宋承:玩鸟还能怎么玩,不就是那样玩嘛
老郑:…那我教教你,新方法?
宋承:……给老子死!
第54章
陈飞沉和林唤的孩子名叫陈有欢, 小名安安。
安安不仅生长缓慢, 哭声弱,左眼也有着天生的缺陷。
白盲。
一开始陈飞沉并没有发现孩子的眼睛有问题, 等安安再长大一点,突然有一天眼睑上长出了一层厚厚的眼翳。
眼翳泛着诡异的白色,用指腹碰触感柔软, 但是却扣不掉。
孩子得了这种奇怪的病, 宁姝当即心疼死了,前前后后跑了不少家著名眼科医院, 却根本治不了。
那层眼翳只要取下来,就会更快速的长出来。
相比较宁姝的几度崩溃, 陈飞沉倒是沉稳淡定许多。
他只是差人买来了几个儿童眼罩,剪掉一半给儿子戴上。
安安的左眼是一只废眼,亦或是有别的用途,只是他们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我儿子可能随他爸,有点怕禽类。”
脱下大衣穿着深色毛衣的陈飞沉,露出消瘦了的身型。
他本想调笑一句,却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的弧度逐渐变的苦涩。
宋承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唤的事对陈飞沉来说, 是不能轻而易举揭过的伤疤。
“那好,我把胖梨关到我和老郑的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