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玄幻科幻]——BY:玫
  发于:2020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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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很喜怒无常,猜也猜不到。
  “对了,”时律喝完班西给他倒的水,吃着班西带来的零食,嘴里嘎吱嘎吱暂时放弃自己算不算猫的纠结,“明天我有个朋友想过来看看,是管理中心那边后勤部门的。”
  他说的朋友就是他前两天为了搞定火车事件打电话叙旧的朋友。时律醒来后记忆不全,对那位自称钟双明的朋友没有任何太多印象,但钟双明对他非常热情,热情到时律一度怀疑对方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的亲爹(bu)。
  这位爹接到时律主动打来的电话激动得疑似当场掉毛,伴随着背景音里“主任!主任你的毛!”的惊叫,二话不说答应把这事给平下去。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电话那头钟双明用力擤了下鼻子,“文件材料都是全的,理由也合情合理,就那几个老不死的还活在天朝上国老想着给外国友人找麻烦,揍一顿就老实了。”
  说到底他们这些妖怪的世界,还是谁拳头大谁有理。
  虽然钟双明名义上的职位是管理中心的办公室主任,管着整个管理中心所有工作人员吃喝拉撒的后勤部门总管,眉清目秀笑起来还有酒窝,看上去又软又甜战斗力不足五。
  第二天班西就收到了交上去的文件审批合格,正式给火车登记备案事件告一段落。
  而钟双明这么出力气帮忙,时律也不好意思拒绝对方想登门拜访试图进一步修复友谊的请求,好感度更是往上窜了又窜。
  他醒来后光是应付这个陌生的世界都精疲力尽,现在想想有个熟悉他过去的朋友,也不是坏事。
  只是跟班西提起有朋友要来时,面对班西自然地准备茶水零食帮他招待客人的反应,时律又情不自禁绷紧了脸。
  外面还在乒乒哐哐的装修,从他选中的次卧开始装起,工程顺利的话他明晚就能睡上铺了六位数纯羊毛地毯的奢华卧室,还有个专门的房间给他放价格逼近七位数的古董香炉。
  香炉是班西让供应商添上的,鬼知道班西是从哪里听说的华国妖怪喜欢吃香火,他对着羊毛地毯的报价走了个神的功夫就莫名多了个超大香炉。
  还是走特殊渠道从某个百年道观淘换下来的老物件,能把三十一袋的普通线香烧出妖怪吃不起的味道。
  虽说吧,香火供奉时律的确能享用,也的确对他有好处,但他一天生天养的异兽,不招财不转运也不庇佑家族的,给他烧香不胡闹呢么。
  看着班西大笔一挥花钱如流水,人高马大反对无效的“娇娇”,再次被自己的包养脑洞雷得打了个哆嗦。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得金屋藏娇PTSD了。
  时律觉得这样不行,他冥思苦想了整夜,决定向自己目前唯一的准朋友询问意见。
  ……
  “我也觉得这样不行。”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拉着一通倾诉,钟双明听得摇头,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他坐在时律即将拥有的巨大香炉旁边,丝毫不惧怕时律此刻的阴沉脸色,一身正气逼逼得整个房子都能听见,“你这就是秀!”
  声音之大,让自觉避嫌去楼上办公的班西都探出头看了一眼情况。
  钟双明笑嘻嘻地抬头跟班西挥挥手打招呼,转头又是痛心疾首,“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朋友!香火可是救命的!”
  他知道时律记忆不全,就不跟时律回忆那些做梦被人供奉的苦日子了,但有班西这样人傻钱多的金主爸爸一定要把握住,他们这些妖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靠着香火吊命的。
  对此深有体会的钟双明语重心长地给时律分析,“当时派你过来也是不得已,你对外国的情况不熟插不上手,我看班先生又不是带过新人的样子,什么事情他都自己干了也难怪你想多,就是找不到妖生意义给闲的。”
  妖怪都有这么个无所事事没有妖生目标的迷茫期,尤其时律还没什么记忆跟刚开灵智那会似的,一闲下来可不就得思考“我是谁”“我要干什么”“我活着有什么意义”了。
  看着时律写作阴沉刻薄读作窘迫求助的表情,钟双明接着给他出主意,“这样,一来啊,我给你多找点外来妖怪的资料你看看,再多学习学习电脑技术,他们这些外国巫师都有点科技过敏,到时候你给人做个表修个图的不也帮忙了;二来啊,先从力所能及的做起。人家金屋藏娇还给金主爸爸带来快乐呢,你不得给人家表示表示?就算变成原形给人撸个毛减压也是好的,他们现代人就吃这套。”
  多少人见天地嚎着我一定会有猫,要他的原形跟时律一样毛绒绒,他早就不想努力了。
  时律陷入了挣扎的沉默。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钟双明的每句话听起来居然都很有道理,想到班西说起猫猫充满渴望的眼神和那个不能拒绝猫的神圣誓约,原形猫里猫气的时律竟对自己刻意隐瞒原形让班西没有猫撸的行为产生了罪恶感。
  不不不,他不能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动,事情不是这样的。
  时律心里冷静地辩驳,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干,房子装修他每天都是认认真真盯着,班西扣在海关的大批物资也是他跑前跑后给弄出来的,怎么就不事生产找不到妖生意义了?
  果然别人的意见只能参考,他要自己好好想想。
  金主爸爸这乱七八糟的不行。
  ……
  月黑风高之夜,回家还在加班查阅《特殊生物档案-鳞甲类册》的班西,听见窗户“砰砰”响了两下。
  他一抬头,就看见一只黑猫端坐在窗外,月色下琥珀色眼睛如蜂蜜酒,甜得醉人。
  看着一脸惊喜走过来开窗的班西,黑猫的眼神剧烈波动,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张开嘴冲着班西叫了一声。
  “喵。”
  作者有话要说:
  时律:论金屋藏娇的职业道德【划掉】


第11章
  黑猫跃下了窗台,踩着飘窗爬上椅子,最终坐在了班西的书桌上。
  书房没有什么看上去更适合的位置,柜子上摆满了各种精巧且用途不明的器具让他无处落脚,蹲在地上又高低差过大,仰着头都看不见班西的脸。
  黑猫矜持地调整姿势坐好,用毛尾巴圈住前爪,端庄地看着班西有点慌乱地拆零食。
  那副姿态一点也不像在外面餐风露宿讨生活的野猫,仿佛哪家养尊处优的猫主子,零食到递到嘴边才会屈尊纡贵地多看一眼。
  班西拆了本来给火车准备的猫饼干和牛肉条,放在黑猫面前任其选择。
  一边是添加了高级猫薄荷的酥脆小饼干,一边是嚼劲十足肉香满满的混合肉条,罗斯巴特家的秘制小零食自有其独到之处,再挑剔的猫猫吃了都说好,嫌弃罗斯巴特的同时又忍不住回味无穷念念不忘。
  黑猫嗅了嗅班西递过来的零食,完全不需要做什么被迫营业的心理准备,大口大口吃得真香那都不是演的。
  本来准备好卖力营业一番的黑猫,倒是自己先吃了个肚皮滚圆,吃得爪爪上都是肉条的香气。直到舔着爪爪回味的时候他才回过神,记起自己不是来混吃混喝的。
  这怎么一个走神,就先吃起来了呢。
  黑猫竭力矜持地放下爪子,若无其事地脚趾抓地好像自己一点也不尴尬,坐姿尤其标准。
  “不吃了吗?”班西手里新拆的小鱼干还剩了大半袋,推过去的小鱼干又被黑猫推回来,一张猫脸上写满不食嗟来之食的严肃高冷。
  班西只好有点失落地把小鱼干封好放回去,即使有零食诱惑,他也基本没有成功勾引过小猫咪,而唯二投喂过的黑猫和火车,都是吃完抹抹嘴跑得不见踪影。
  一般我们管这个叫渣。
  但猫猫的渣能叫渣吗,你还不是只能原谅他。
  为了挽留下吃完就跑的黑猫,班西又掏出了一袋木天蓼,“要不要再来点这个?用猫薄荷熏过,味道很好的。”
  小小的木天蓼树枝既能磨牙又能清洁牙齿,添加独特猫薄荷成分,绝对令猫欲罢不能。
  班西凝视着黑猫,黑猫凝视着班西手里的木天蓼,又双叒没能抵抗住这奇妙香气的诱惑,忘却了自己正经营业的目的。
  不是他没出息,是真香。
  黑猫抱着木天蓼咬啊咬,慢慢从端正的坐姿变成了更加舒适慵懒的趴姿,尾巴尖左右晃着像在给喉咙里的小呼噜打拍子,不经意扫过班西的手腕。
  毛绒绒的,欲说还休的,叫人心里痒痒。
  班西认认真真看着自己二十多年人生里第一只靠近并(被)摸到的猫,像守财奴看自己仓库里的黄金——满眼都是亮闪闪的光,又小心翼翼怕被人偷走。
  磕木天蓼里有点上头的黑猫呼噜呼噜,仗着班西不知道他的原形还当天狗是狗而自己只是个普通小野猫,大大方方翘起尾巴侧过身子,展示出自己细密软滑的诱惑毛肚皮。
  猫猫有三宝,肉垫肚皮毛球球。即使是阅猫无数的老司机都无法抵抗其中任意一种的杀伤力,更不要提班西这般只隔着屏幕幻想过的新手。
  班西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于是一只天狗还要学猫叫的羞耻度又减少了十个百分点,黑猫晕晕乎乎想着钟双明说得真他娘的有道理,人家金屋藏娇还给金主爸爸带来快乐,他更应该有点职业素养,不辜负那六位数的羊毛地毯和七位数的古董香炉。
  黑猫在心里清清嗓子,舔舔嘴巴哼了两声试音,对着班西来了一嗓子又甜又软的“喵~喵~”——波浪号能具象化的那种又甜又软。
  “……”班西发出了仿佛不堪重负的叹息声,黑猫看见他耳根红了。
  黑猫砸吧砸吧啃得差不多的木天蓼,自觉已经进行了充足的营业,君不见班西浑身上下洋溢着被毛绒绒击倒的粉红泡泡,那样子比他还上头。
  黑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得意地翘起尾巴,最后冲着班西“喵呜”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跳下桌子,又跳上窗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下班西神情恍惚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脸颊微红眼神迷离的样子让窗户外头跳进来的奥吉莉亚长长的“噫——”了一声。
  她跳到班西膝盖上,母鸡抱窝的标准姿势一蹲,以女性敏锐的第六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这多少女巫投怀送抱都没点反应的小主人大孙子,这是情窦初开还是她出去溜达一圈的功夫就被人煮成熟饭了?游移迷离的小眼神往她身上一瞟她都有点脸红心跳,感受到一丝渣女那吃了就跑的刺激。
  也是她死得太早,没来得及享受作为罗斯巴特家大小姐的玛丽苏人生,不然哪用得着在这想象吃了就跑的刺激。
  “你想得太多了,小姐(Lady)。”班西被奥吉莉亚长长的“噫——”拉回现实,无奈地伸手捡掉奥吉莉亚黑羽毛上的白色绒羽,“你是不是去欺负白白和羽羽了?这可不是淑女的修养。”
  楼组长老郑把班西拖到了他们楼住户的微信群里,班西不怎么发言但经常会看,作为语言阅读练习和对这块土地居民的熟悉度提升素材。
  这两天群里的讨论重点除了小区大张旗鼓地灭鼠,就是他们淮鹄新村的吉祥物白白和羽羽不知怎么的秃了好几撮毛,垂头丧气看着就可怜。
  奥吉莉亚昂首挺胸嘎嘎两嗓子,展开翅膀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一根强行揪下来的白色飞羽,末端还有被人工修剪过的痕迹。
  她就欺负!
  传说故事里干不过奥杰塔那劳什子真爱,她还不能欺负两只卿卿我我个没完的公天鹅了?!
  奥吉莉亚叫得超大声,完美把班西停留在吸猫中的思路转换到熟悉的育儿模式。
  “不行。”班西伸手捏住奥吉莉亚的嘴,“我知道你讨厌白天鹅,但它们只是白天鹅,你不能对它们泄愤。”
  奥吉莉亚流露出不忿的神情,拍着翅膀抗议。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班西另一只手抱住奥吉莉亚的翅膀,坚持锻炼的好处就是他能压制住自己永远十六岁的守护灵,让她不得不听自己讲道理。
  班西也不喜欢白天鹅,没有哪个罗斯巴特会喜欢白天鹅,但是跟小区里的吉祥物较真未免有些丢人,趁着半夜去薅人家羽毛更加丢人。
  罗斯巴特家丢不起这个人。班西绞尽脑汁忽悠奥吉莉亚打败敌人不如统治敌人,要将对白天鹅的敌意转化为统治力,让白天鹅在黑天鹅的领导下齐跳天鹅湖,才能体现罗斯巴特家的强大。
  前后逻辑不是很通顺,不过套路一圈一圈的总能把奥吉莉亚忽悠住。
  黑天鹅被忽悠得雄赳赳气昂昂,态度一转誓要让两只白天鹅成为她的小弟。
  解决了小区白天鹅神秘掉毛事件,班西对着窗外,尝试再找回一点吸猫时候的快乐。
  真的猫猫比他对着视频云吸猫快乐不知道多少倍,毛尾巴蹭了他一下他都能回味许久,更别提他晃花了他眼睛的迷人毛肚皮。
  班西又开始想象自己有猫的那天指日可待,甚至做梦了一下同时投喂火车和黑猫的时刻。
  这次奥吉莉亚都懒得嘲讽他是在想Peach,迈着鸭子步在桌上蹦跶,啄了啄班西刚才还在研究的鳞片碎块。
  猫什么猫,想想你的工作。
  “我没想别的。”班西干咳,重新翻开自己看到一半的特殊生物图册。这本图册上记载了各式各样特殊生物的形态及身体各部分的图例或照片,个别的还包含了历任拥有者的死法,以显示附着诅咒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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