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玄幻科幻]——BY:玫
  发于:2020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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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见真人,果然……
  吸溜。
  胡三娘舔舔嘴角确定自己没露本相,揽着两眼发直的胡十七用劲拧她软肉,“您放心交给我们姐妹,今晚铁定安安稳稳地过去。”
  “交给谁?”去露台嚎了两嗓子的安吉丽娜一下来就听见有人要抢她晚上放风的差事,站在楼梯上环着双臂一挑眉,端的是冷艳高贵,连脚下的拖鞋都跟着逼格水涨船高。
  天知道这是时律在路口超市十块钱三双抢购的。
  胡十七眨巴眨巴眼睛,对着好看的小姐姐快乐地捧起脸,“交给我呀。”
  安吉丽娜微笑捏捏拳头,异色的眼中瞳孔竖起闪过一丝凶光,“那要不要跟我(用拳头)好好交流交流?”
  胡十七接着快乐点头,“好呀好呀。”
  胡三娘放下掐她软肉的手,默默后退三步,不想承认自己有颜控得脑子都没了的姐妹。
  “就、别打脸。”她小声跟胡十七嘀咕,也不知道这看漂亮小姐姐看傻了的听没听进去。
  相信以胡十七的狐族本能,也舍不得对那么好看一张脸下手。
  班西看着局面适时地干咳一声,制止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打架斗殴,把这对狐族姐妹划分到了跟安吉丽娜最远的那股片区。
  就这一晚上,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多好。
  不过最后胡十七还是要走了安吉丽娜的微信,傻乎乎地摇着尾巴想给漂亮小姐姐看自己皮毛顺滑又好撸的原型,让边上跟班西套近乎的胡三娘捂脸叹气,实在没法在姐妹犯傻现场标榜她们狐族的聪慧狡黠。
  当然,胡三娘倒不是想跟班西发展什么特殊关系,只是身为狐族看到个好看的就下意识想拉拉关系,不说别的放在微信列表里都高兴。
  她的原形也是皮毛顺滑又好撸,不知道班西喜不喜欢狐狸。胡三娘想着,往胡十七那边瞥。
  胡十七原形是个有五条大尾巴的红狐狸,皮毛顺滑灵巧可爱,在安吉丽娜边上撒娇磨蹭,蹭得安吉丽娜面子上过不去,只得意思意思摸了把胡十七的毛。
  安吉丽娜摸着心里砸吧嘴,觉得还是自家妹妹最蓬松柔软,但面对傻狐狸眼巴巴的讨好样子还是夸赞了两句,等这对狐狸姐妹走了才小声跟班西嘀咕狐族是不是这里(指脑袋)不太好使。
  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呢。
  班西看看被胡十七摸了小手揽了细腰还被骗走了联系方式和一撮毛的安吉丽娜,点头。
  是啊,真傻。
  ……
  真是太傻了。
  时律面无表情地嚼着蛋糕,心里想。
  会被钟双明骗来的自己,真的就是个傻子。


第21章
  管理中心的万圣节聚会安排在市郊的一家休闲山庄,本就是管理中心的产业相当于免费,钟双明提前请了供应商来布置过,入夜后南瓜灯幽幽很有氛围。
  化妆师钟双明也请了,是几个善于变化的妖族后生拉扯起的生意,平日里都在娱乐圈里打混的专业度出不了问题,能满足那些老黄瓜想给自己刷绿漆的要求。
  哪怕是个喝醉的藕精非闹着要当哪吒,都能立刻拿出呼啦圈红围脖给他装扮上。
  再之后就是巡逻镇场的几位大佬,也不知道钟双明是怎么把人请来干活,但这几位只要露个脸,瞬间所有人就都老实了。
  时律闷闷吃着蛋糕,脸黑得妖邪辟易。
  钟双明是打着给时律介绍几个以前老朋友的旗号强行把他拖来的,其实时律对此兴趣真的不大——他醒过来少说也三年了,想找来的朋友早就自己找过来,没见过的说明感情也没那么深,何必强求什么再续前缘。
  事实证明现场也的确没几个他的老朋友,反而他一出场现场就陷入了瞬间的沉默,有几个前一秒对他笑呵呵下一秒就暗搓搓瞪着钟双明,好像在问把时律带过来干什么。
  钟双明就当没看见,招招手叫了个小姑娘来陪着时律,让他随便吃随便玩,想干什么干什么。
  时律眨眨眼,却是没办法忽视周围诡异而又微妙的气氛——那些有意无意在他身上徘徊的视线搞得他好像是什么怪物,但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又对他露出个僵硬的微笑。
  他们仿佛知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这让时律浑身不自在,脸上直接就出现了把边上小姑娘吓得一哆嗦的表情,时律恶狠狠咬着自助餐台的蛋糕,想不明白是什么让自己放弃跟班西一起夜巡来这里找不自在。
  钟双明在场地里兜了一圈,满意地看到气氛热烈而和谐,不管是有仇的还是有怨的都在今晚勾肩搭背,对他笑得咬牙切齿。
  “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我们不说好了——”
  有人拉着他问,气声压得低低的不敢给人听着,还左右瞟着生怕叫谁看见。
  “看您这话说的。”钟双明笑眯眯地把袖子挽起,“我带个朋友来见见世面,不偷不抢不闹事的,还碍着您了不成?”
  “你!明明是你们自己要……的!”那人有点着急地跟他瞪眼,又说不出别的来。反倒是钟双明一拍脑袋像是想起来什么,笑着道:“二爷向来慷慨,怎的这次见了小辈,半点表示也无?”
  我可去你的小辈。
  那人对上钟双明的眼睛,一双笑眼里骤然显出的冰冷双瞳让他哆嗦了一下,口袋里就掉下来几块翡翠。
  “您看您,倒是破费了。”钟双明捡起翡翠擦了擦,笑着揣进兜里,“我替时律谢谢您。”
  谢个鬼!
  那人心里骂,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进退两难的破局面,嗯嗯啊啊支应两声赶紧走了,到边上很是喝了几杯才缓过气来。
  草他妈!草他妈!
  时律咽下一口蛋糕,往那边看了一眼。
  周围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这感觉很奇怪,他没有刻意去听,但他就是知道他们嘀咕着或者眉眼官司里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钟双明场子里绕了一圈端了杯酒过来,坐在时律旁边,掏出一把大大小小的翡翠美玉给他,“拿着吧,这都是前辈给的见面礼。”
  时律没接,“你不怕他们。”
  甚至可以说毫无尊敬之意。
  哪怕钟双明嘴上说着这些是他的顶头上司,仿佛被他们种种无理取闹折腾得焦头烂额又毫无办法。
  “我当然怕。”钟双明喝了口酒,“在场的都是大爷,我怎么不怕。”
  时律还是看着他,没有接话的意思。
  “好吧。”钟双明耸耸肩,揽住时律把手里的东西塞他兜里,“我真没撒谎,但这事得你自己想起来。”他点点时律的脑袋,低声嘟囔,“你想起来了,就都明白了。”
  时律咬着蛋糕叉子像是在认真沉思,过了一会点点头,接着低头吃蛋糕。
  这让还等着他后续提问的钟双明有点接不下去。
  时律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在场诸位跟他尴尬了点可也没感受到什么恶意,要是想搞死他过去三年里机会无数,说了要他自己想起来的事情想不起来也没办法强求不是。
  但看看钟双明话堵在嘴边说不出的憋屈样子,时律还是咽下蛋糕给了对方一个发言的机会。
  “所以?”
  钟双明:……
  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了,只好揉了把脸:“你倒是不怕我在害你。”
  时律解决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口蛋糕,放下盘子擦擦嘴,“好的,你想害我,那我能先走吗?”
  现在回去指不定还能赶上班西夜巡后半段,说实话这里的蛋糕没有班西提供的小零食好吃。
  “不行。”钟双明又给时律拿了盘蛋糕,“班西把你借我了,你得在这待到结束。”
  “……哦。”时律忧愁地端起蛋糕,脸色阴沉得可止小儿夜啼。
  ……
  在家加班整理报告的班西看看窗外的天色,站起来关上了窗户。
  天气不好,过一会可能要下雨。
  他和巡逻大队的成员们约好了明天支付这段时间的工钱,所以今晚得按照记录算好他们每个小分队要拿多少——具体他们内部怎么分配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分法。
  班西很习惯加班,抱着杯加了提神药剂的咖啡,晚上干活的效率还要比白天更高一点。
  奥吉莉亚跳到他腿上啄着羽毛,嘎嘎嘎地开始老生常谈。
  每次班西加班加点时间长了她就要开始逼逼叨,用自己中世纪女巫的思想荼毒新世纪的男巫班西。
  她们那个时代的男巫比现在还少,巫师的力量基本由女性继承,形成了与当时大背景截然不同的女性继承制,偶尔出现的男巫力量大都非常弱小,基本被视为延续血统的家族财产存在。
  ——与男巫结合,有更高的概率诞下天赋更强的孩子。
  所以男巫不被期许努力,也没什么必要努力,只要老老实实当个种马也别惦记自己的孩子,就能养尊处优快乐到死。
  直到现在这种对男巫的偏见还是存在,不然为什么班西的母亲死了十年,班西早就不是个未成年的毛孩子,他甚至已经是巫师议会首屈一指的强大巫师,却也只是罗斯巴特家的【准】族长。
  首先,他得有个孩子。
  巫师的力量只能通过母亲传承,他必须得跟旁系的女巫有个孩子,延续罗斯巴特嫡系的血统,而不是坚持那可能让家族断绝的独身主义。
  奥吉莉亚日常碎碎念到这里被班西捏住嘴巴,班西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我不介意他们找人取代我。”
  他的声音平和,已经被念得懒得生气,“跟我血缘在三代以内的旁系很多,我以为我到这里来就已经态度很明确了。”
  他不想顺从家族的安排,便也接受自己的叛逆带来的一切后果。
  话是这么说,也要家族确实能换掉他才行。
  班西的出生像是抢走了家族这一代全部的天赋,罗斯巴特这一代根本没有成器的女巫,所以家族既不敢舍弃他,也恐惧他会真的脱离家族。
  而且家族找不到什么限制班西的办法,班西成年之后就独立了,他父亲给他置办了足够独生子自由挥霍到死的产业,相反的他们还要依靠班西的力量才能维持住罗斯巴特的体面。
  奥吉莉亚知道这些,她是班西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守护灵,换句话说班西都没召唤自己的守护灵,他在十年前就做好了随时被家族舍弃的准备。
  虽然他的确尊重家族的传统,自豪于自己传承的古老血脉与姓氏,是个出色而忠诚的罗斯巴特。
  矛盾得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或许因为我父亲?”班西重新拿起笔,温和地微笑,“叛逆也是他的家族传统。”
  说起来,他来华国的时候父亲还让他带了点东西来,说是有机会就转交给他在华国的家人——超过三十年没联系过的家人。
  他能提供给班西的线索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也就是班西的叔叔和姑姑的姓名,以及一个不太明确的家庭住址。
  “当时太想着逃离那些了,结果能忘的就全忘了。”班西的父亲当时正在画一幅油画,班西回忆起来只能想起画布上种种明亮的色彩,一时模糊了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模样。
  他跟父亲的交流不是很多,母亲过世后就更加少,只有从银行转账和产业转让签字时让班西记得自己还有个父亲,临行前那次见面是这五年的第一次见面。
  既然想起来了这件事,班西就从托运行李里把那个大包裹找出来,微信敲了敲厉鬼小分队。
  这些穿墙入室的鬼魂们消息十分灵通,前后三百年里大小事情如数家珍,有的甚至还是亲身经历者。
  ——我这还有笔生意,做吗?
  不到两秒八零三熟悉的鬼脸就凑到他面前,血赤糊拉地甩了他一屏幕血点子。
  “什么事儿您吩咐!”
  班西擦了擦屏幕,道:“帮我找两个人,叫做谭煜平和谭雪淑,应该都是五十多岁,家里有个离家出走三十几年的哥哥,叫谭煜周。”
  他把几个名字写在纸上,八零三看着纸上谭煜平和谭雪淑的名字顿了一下,“这个……”
  这两个人根本不用找他们查,也就是班西这样的外国人不清楚以为是大海捞针,其实网上一输名字,这两位百度百科都有现成的。
  八零三五官不明的脸更加皱巴,在要不要赚黑心钱之间挣扎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
  毕竟他们还是想做长线生意的,诚信经营更容易给雇主留下好印象。
  “不用找的,这两位我知道,谭雪淑女士我还、我生前还见过。”他说道。
  班西说的谭煜周他没听过,但谭煜平和谭雪淑兄妹在申市非常有名。
  谭家是申淮一带有名的豪门,谭煜平是谭家的现任掌门人,把当时初现颓势的谭家带上一个新高度,为人低调不怎么公开露面,而谭雪淑则是有名的艺术投资人和慈善家,不过更有名的是她跟丈夫鸡飞狗跳闹到警察上门的婚姻。
  八零三活着的时候是个不太有名的小歌手,曾经在七八年前的某个慈善晚会上远远见过谭雪淑一面。
  他是被经纪人带着蹭进去混脸熟的,谭雪淑则是主办人。
  那天有很多明星和投资商出席晚会,现在网上能搜到大量的通稿,班西一眼就看到了精修合照里站C位的谭雪淑——她和班西的父亲长得很像,薄唇桃花眼,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血缘关系。
  “这个是我。”八零三指了指后排被遮得只能看到额头的人影,回忆起生前的些微光彩,忍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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