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在驴我?我合理怀疑你是在报复我昨天没落到你手上,并且充分掌握了证据。
急于进食的寒鸟并没有和他计较,摇了摇自己被撞的有些懵的脑袋,扑了扑翅膀离开。
进食回来的它用喙叼起他的袖子,领着他来到床边。
“啾啾”你睡吧,这里有我,有事叫你
看着赫尔曼顺着自己的动作躺下,它才满意的松开了从刚刚就一直叼在嘴里的衣袖。
看着自己原本干净的衣袖沾染上血迹和不知名的碎肉,赫尔曼神色不明的敲了敲床旁的桌子:“我的衣服,你打算怎么办?”
原本正在神气十足站在保温箱上的寒鸟僵了僵身子,假装没听到赫尔曼的话,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哼!我才不会承认我是故意的!
蛋的情况渐渐趋于稳定,也就没有了再在医院待下去的必要。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一辆悬浮车准时停在了医院门口。
本就气势逼人的赫尔曼在一身裁剪得体军装的衬托下更是威风凛凛。然而这样的气势却被肩上的寒鸟和手里提着的保温箱破坏的干干净净,还多了几分滑稽。
看到赫尔曼这幅样子的尹登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想笑就笑”在悬浮车上坐定的赫尔曼开口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尹登就爆发出了一阵大笑“老大,你这个样子,我做梦都想不到……真应该拍下来给他们也看看”
“笑的这么开心,想去垃圾星清理垃圾?”
“老大,我错了。我现在就闭嘴”说着,尹登用手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抛弃蛋的虫有眉目了吗?”
提起正事,尹登的神色认真了起来。“还没有,我们通过星网追踪到了当时所有出现在沉风林附近的虫。比对过后,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虫。倒是让我们抓住了几个偷猎者”
“这事儿你负责处理就好。把追踪的时间范围再往前提几天,蛋被抛弃的时间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久”
听到这里的尹登暗骂一声:“真是丧尽天良啊”
很快,悬浮车就到达了赫尔曼位于奥特星的府邸。
下了车的赫尔曼拉开车门,给尹登留下一句话:“我看你现在很闲。菲利克斯星最近被星盗光顾了好几次,你去清缴一下,什么时候清缴完,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完,他就踏进了府邸的大门。
被留在悬浮车里的尹登被突如其来的任务砸懵了:“不是,老大,你有必要这么报复我吗?”
“您回……”来了,即使是职业素养十分得体的康拉德,也被自家主人的形象而惊呆。
“您不要这么惊讶,我会这样,完全是拜这颗蛋所赐”说着,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保温箱。
“这……是您生的吗?蛋的雄父是谁?”
“……我还没能力五天就经历从怀孕到生产的全过程。” 对于这位将自己养大,又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老虫,赫尔曼的语气很是温和。“它是我在路上捡来的,我也不清楚它的雄父雌父是谁”
“现在帝国的律法已经宽松到这地步了吗?都会有虫抛弃雄虫蛋?您要养它吗?”
“嗯,我已经提交申请了。不出意外,以后他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
“真的是太好了,您终于有伴了,我一直都很担心您……这样我也放心了”说着,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看到康拉德样子的赫尔曼摇了摇头,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一只虫在大厅的康拉德激动地绕着大厅走了几圈,点开光脑订购了不少雄虫的破壳后要用到的东西,这才冷静下来。然而后来他发现自己买的这些东西并没有派上用场,雄虫的所有用品都被自家大人包圆了。
回到卧室的赫尔曼将蛋仔细放好,进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
手指轻轻点了点正在保温箱上假寐的寒鸟,“你和我来一趟”说完,就走出了卧室。
来到书房的赫尔曼指了指书房的门,“有事就来这个房间找我,记住了吗?”
“啾啾!”记住了记住了,我要回去看我的蛋了!
看着没听完自己话就飞走的寒鸟,赫尔曼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努力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和一只鸟计较什么。
然后才开始处理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工作。桌上一摞摞厚厚的文件必须由他亲自过目。整整一天的时间,就算是业务熟练的他,也才刚刚处理完一半。
三下规律的敲门声将他从工作的海洋中拉了出来。门外传来了康拉德的声音:“大人,晚饭需要给您拿上来吗?”
“我下去吃就可以”
“需要替那位客人准备些什么吗?”
“不必管它,它会自己出去觅食的”
吃完饭后的赫尔曼继续回到书房批改文件,直到凌晨,他才回到卧室休息。
蛋的情况越来越好,泡在营养液里的它不仅长大了几圈,还变得越来越活跃。终于,在奥特星上的秋天到来时,它可以离开保温箱了。
离开保温箱的蛋显得十分激动,蹦蹦跳跳的探索着这座对它来说大的过分的府邸。
蛋离开保温箱后,这座府邸的所有角落都被铺上了地毯。在府邸工作的虫也十分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脚下就会出现一颗白白胖胖的蛋。
至于把蛋捡回来的寒鸟,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它旁边。过分活跃的蛋给它带来了甜蜜烦恼:这么活泼的蛋,一定很健康吧!但自己的体力实在是跟不上啊!
不知为什么,原本对赫尔曼还有些害怕的蛋这几天突然开始粘起了他。
这几天在府邸工作的虫都有幸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神情冷漠的男子不论去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枚小小的蛋。每当男子回头看时,蛋就会把自己藏起来。等到男子转过头,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探出一个尖尖的头来,继续蹦蹦跳跳的跟在男子身后。
自从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赫尔曼就过的很是倒霉:盛满水的杯子会被碰倒、批改文件时要用到的笔会神秘失踪、房间里会出现各种各样已经死去的小动物……
实在没办法的赫尔曼向着罪魁祸首——寒鸟约了一架:“过来,我们打一架。我赢了你,你就不能再恶作剧”
被赫尔曼无耻发言惊到的寒鸟瞪大了它的双眼:你说啥?!你赢我不是必然的事?你什么战斗力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不过,经此以后,寒鸟也不在继续盯着赫尔曼不放,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它的蛋,要破壳啦!
作者有话要说: 暴躁寒鸟,在线整人
第3章
最先发现这一情况的是赫尔曼。
原本不论他去哪儿都要跟在他身后的蛋突然不再跟着他,每天恹恹待在房间里不肯动,最多就是在他出门的时候轻轻地蹭蹭他的手。
起初他以为蛋是被前几天过量的运动累到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蛋却越来越嗜睡,经常一天都在睡眠中度过。
发现情况不对的赫尔曼立刻通知了府邸里的医生。接到通知的医生快速赶来,仔细检查了蛋的情况,“蛋要破壳了”
“?!这么快?对它来说是不是有些早?”
“不早了,它各项生命体征都已经达标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寒鸟兴奋地飞向天空,整个府邸上空都充满了它的叫声:我的蛋!要破壳了!我要养孩子了!
听到寒鸟叫声的虫仿佛也能感受到它的喜意,纷纷笑了起来。
生怕破壳出来的蛋第一个看到的不是自己,寒鸟寸步不离的守在蛋的旁边。
终于,蛋壳被缓缓地从里打开了一条缝。时刻注意着蛋的寒鸟很快就看到了这条并不明显的细缝,犹豫了一会儿的他开始在府邸的各处飞来飞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它在训练室找到了刚刚训练完毕的赫尔曼。
汗水顺着对方刀削斧刻般的脸庞滑下,划过修长的脖颈,落在对方精致的锁骨里,汇集成了一方浅浅的水窝。
被美色迷了眼的寒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啾啾”蛋开始破壳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正在擦汗的赫尔曼顿了顿,来不及换衣服,就向卧室走去。能让寒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除了是蛋的原因,他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一虫一鸟刚回到卧室没多久,蛋壳上的那个原本细小的裂缝已经扩大了不少,刚好让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伸出来。
看到是一只手伸出来的寒鸟显然有些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嗯?怎么和自己不太一样?
不敢相信自己捡了一个虫族回家的寒鸟疑惑地“啾啾”了两声。
可能是感觉到了寒鸟心情的变化,原本伸在蛋壳外面的手缓缓地缩了回去,再没了动静。
原本只是因为疑惑才叫了两声的寒鸟急了起来,飞到蛋的旁边,轻轻地用翅膀拍了拍蛋壳。
“啾啾啾”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快出来好不好?
许是察觉到了寒鸟的善意,原本缩回蛋壳里的手和另一只手一起伸了出来,头上顶着蛋壳的小脑袋也露了出来,睁着一双亮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猝不及防和小雄性对视的寒鸟拍了拍翅膀,眼看就要飞起来了,却因被小雄性嫩嫩的手抓住了翅膀尖的动作而停下。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的赫尔曼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光脑,把蛋破壳的全过程录了下来。
正要关光脑的赫尔曼就发现光脑上跳出了一条来自雄虫保护协会的邮件。点开一看,邮件的内容却让他皱起了眉。
尊敬的赫尔曼阁下:
您好!您的申请我们正在处理,不日将会有工作虫员上门对您进行考查并详细调查小雄虫的身世,请您做好准备。
雄虫保护协会
星历1374年9月23日
关掉光脑的赫尔曼将小雄性从蛋壳里抱出来,擦干净他身上的黏液,顺手塞了一片蛋壳在小雄性手里。戳了戳他圆圆的包子脸,“早就想好你的名字了。你是我在路上拾来的,你就叫陆时吧”
把剩下的蛋壳拿好,赫尔曼抱着小陆时下了楼。
将手里的蛋壳递给厨房里康拉德,“麻烦您处理一下这个”
早有准备的康拉德接过蛋壳,把另一只手上装好了刚刚泡好奶的奶瓶送到了小雄性的嘴边。“您看起来多了几分雌父的样子”
闻到了香甜的奶味,陆时抱起奶瓶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咽的太快的他甚至还呛了一下。
看到正在吃奶的小雄性,康拉德原本慈祥的神情变得更加柔和:“您有给他起名字吗?”
“陆时”
心都快被萌化的康拉德不由得想起了赫尔曼小时候:“您小时候可没这么听话,凶的很。奶瓶也抱的特别紧,抢都抢不走。因为这个,我还差点被您咬了一口”
“您为什么要干抢我奶瓶这种事?”
原本只是调侃自家大人却被一针见血反问的康拉德扶了扶鼻梁上眼镜:“您那个时候,长着一副让虫很想逗的样子啊”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怀念
???真是抱歉,现在长得让您不想逗了。
“您通知医生过来了吗?”
“……”诡异的沉默在两虫之间蔓延来开
“我收回刚刚的话,距离做一个合格的雌父,您还差的远呢”说完,就用光脑通知了医生过来。
被怼到说不出话的赫尔曼:“……”
赶来的医生仔细检查了刚破壳出来的陆时:“除了身体有些弱,其他情况都很好。您可以在他长大的时候适当的让他做一些运动,这样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
抱着奶瓶喝的正香的陆时并不知道,就是这句话,让他以后的生活变得十分多姿多彩。
也许是对赫尔曼的气息十分熟悉,再加上赫尔曼又是第一个抱他的虫,所以陆时十分依赖他。
只要能感觉到赫尔曼的气息,就算他不在身边,也能一只虫安安静静的玩得很好。
因为最近没有离开府邸,所以赫尔曼并没有发觉这一现象。他只是觉得陆时十分好带,乖巧又听话。
于是,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早上,赫尔曼扔下熟睡的陆时,一个人去了军部。走的可谓十分潇洒,挥袖间就带走了一片云彩。
醒来后的陆时不仅没看到赫尔曼、还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深感自己被抛弃了的陆时无声的哭了起来。
感觉到不对的寒鸟缓缓地转过身时,就看到了正在哭的陆时。
看着哭到停不下来的陆时,寒鸟在他身边落下。忍痛将自己的尾巴递到了他手里——这可是他和赫尔曼争宠的利器!只要看到它,陆时就会丢下赫尔曼,追着它跑,直到抓住它的尾巴才罢休。
然而以往百试不灵的招式在这时却失效了。陆时不仅对它的尾巴视而不见,还扭过了身子,成了背对着它的姿势。
我已经这么伤心了,为什么曼曼还不出现?
着急却无措的寒鸟在卧室里飞来飞去,满屋子都是它煽动翅膀的声音。
哭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虫来哄他,陆时抽泣着翻身下床,去找楼下的康拉德。
康拉德抱起脸上还带着泪痕的陆时。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温柔地哄道:“我们宝宝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陆时仿佛被按下了开关,情绪瞬间崩溃:“曼曼,曼曼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