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粑粑好可怕啊,比麻麻还可怕。。。。。。
“我把它弄到身上,是因为我能控制它的。”青鸟小声反驳。
呵呵,秦漠冷笑,他抓着他的爪子,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下,“这就是你说的能控制?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你能耐了啊肥青!”
......
坐在外面赶车的赵六也很是无奈,等到青鸟再次被赶出来的时候,他小声说道:“秦先生教训的时候你听着就行,千万别反驳了,你越解释,他越生气,老老实实的听着最好。”
青鸟沮丧,“可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等他说完了就抱住他哄两句,再道个歉,态度一定要诚恳,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绝对管用。”
“你也经常挨训吗?”青鸟好奇。
“可不是么。”老赵叹气,“我那婆娘哪里都好,就是不许我喝酒,一碰到酒杯,她就横眉竖眼的,拿着扫帚就追着我抽。”
青鸟用力点头,一脸的同病相怜,“秦漠也不许我喝酒。”
“唉。”
两人同时叹气。
因为顾忌着秦漠的身体,马车赶得比较慢,花了两天时间才到达京师。
秦漠站在山坡上,望着底下雄壮威严的城市,脸上的震惊收都收不住。
“这是京城?帝王之都?!”
他低喃,声音中带着一丝轻颤。
让他震惊的当然不是帝都的威严,事实上,在他眼里,面前的城市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那黑漆漆的云层,那隐藏其中的血色,那些张牙舞爪的死气将整个京师都围拢了。
这哪里还是人间的帝都,分明就是一座魔域!
第39章
京师很有名的梅记糕点铺是万梅山庄的产业, 这大概是谁也不会想到的事,毕竟西门吹雪这个名字和糕点铺老板,两者之间相差太远。
不过,这可乐坏了青鸟。
自从他们在梅记落脚之后,青鸟的嘴几乎就没停过。
他的肚子就是个无底洞, 只要他愿意,一座糕点山都能被他吃光, 别说一个小小的糕点铺了。
关键是, 他还不给钱。
铺子里的人从开始的热情招待,到后来的震惊麻木,再到最后的肉疼。
梅记的糕点并不便宜,一两银子一斤,普通人家根本消费不起, 家境富裕的也要排队才能买到。
可就是这么一个已经在京师打响了名头的品牌,被青鸟不要钱一样往肚子里塞——也确实没要钱,毕竟是掌柜的亲自承诺的,让他随便吃。
糕点被一盘一盘的端上来, 又被一盘一盘的消灭, 做的速度已经快赶不上吃的速度了。
掌柜的心在滴血,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招待一下庄中来的贵客而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贵客这么能吃!
就在掌柜的后悔不已的时候, 一辆马车在店门口停了下来, 赶车的车夫先落地, 然后从车中扶出一个四五十岁,面容端庄的妇人。
铺子里做事的童子立马迎了上去,客气道:“这位夫人,对不住,今日小店不做生意。”
妇人一边进店一边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找一个人。”
“夫人找谁?”掌柜见她衣着不俗,亲自过来问道。
“秦漠秦大师。”
青鸟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而掌柜的目光一凝,沉声道:“抱歉,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姓秦的大师。”
妇人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一个时辰前,秦大师从北门入京,再之后他坐的马车进了梅记的后门,难道不是吗?”
掌柜瞬间戒备起来。
妇人倒是很从容,言语间甚至多了一点尊敬,“我家主人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大师帮个忙而已,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这件事掌柜的没法做主,他将视线投向青鸟。
“。。。。。。”
青鸟将最后一块糕点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擦了擦嘴往后院走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驶去,速度不快,但也不算慢,窗外不断的传来喧嚣之声。
秦漠没来过京师,不认识路,他不知道马车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哪里,身边坐着的那位妇人适时的给他递上一杯香茗。
对方不说话,秦漠便也保持沉默,青鸟罕见的没被他带在身边,因为对方态度坚决,指定了只能秦大师一人赴约。
青鸟自然是不答应的,却被秦漠制止了,他垂眸,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剩下的那半杯茶已经冷了。
秦漠下车,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想象当中的深宅大院,而只是一座普通的小院。
可等他进去,才发现内里别有乾坤。
一草一木,一花一景,点缀的恰到好处,虽然院子不大,但也另有一种清幽雅致的美丽。
外面已经如此;更别提屋中的桌椅摆设了,秦漠觉得,肯定能卖很多很多的钱。
相貌秀美的小丫头给他上了一杯茶,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好奇。
秦漠朝着她微微一笑,对方立马红了脸。
妇人轻咳一声,道:“我家主人很快就来,还请秦大师稍等片刻。”
秦漠颔首,表示并不在意。
他对那位主人很好奇。
他并没有等很久,门口传来动静的时候,秦漠放下茶盏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一个衣着华丽,举止雍容的妇人,被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年纪应该很大了,却保养的很好,皮肤细腻,头发乌黑,眼角几道浅浅的纹路无损她的风姿,反而比年轻貌美的姑娘多了种岁月沉淀的味道。
“你就是秦漠?”她声音和煦,并不会让人觉得无礼。
“我是秦漠。”
“哀家早就听闻先生大名,却没料到先生竟是如此年轻。”
一句哀家直接点出了自己的身份。
秦漠知道对方身份肯定很高,却没想到这么高,早知道就不来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入乡就要随俗,秦漠腿一弯,认命的就要往地上跪,好在被对方及时的制止了。
“秦漠先生无需多礼。”太后亲自扶住了他,“此处不是皇宫,先生是哀家请来的贵客,莫要拘束才好。”
秦漠沉默了一下,拱手道:“草民惶恐。”
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太后笑了笑,被人扶着在上首坐了下来。
手边的茶水被人重新换过一遍,秦漠已经不想碰了,茶虽好,连续三杯什么的,他又不是肥青。
“冒昧将先生请来,也是哀家的无奈之举。”太后叹道:“事关江山社稷,还请先生帮我。”
这下秦漠倒是真正惊讶了,他道:“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恕我直言,江山社稷之事就算我有心,也帮不了太后什么吧。”
“不。”太后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顿了顿,她接着道:“不瞒先生,先生的名声刚刚传出来的时候,我就让人注意着了,这段时间以来,先生所做之事桩桩件件,我都有所耳闻,特别是华枫镇之事后,先生之名说是世人皆知也不为过。”
“先生道法高深,除了你,哀家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能对付那妖人了!”
“妖人?”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浓重的厌恶,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她揉着额角道:“那妖人名叫宋思阑,是五个月前出现的,不知怎么就得了皇儿的亲眼,对他宠信有加不说,还封他做了国师。”
说到这儿,她冷哼一声,“我大庆一国非是前朝,什么时候有过国师,他是被那妖孽所迷,昏了头了!”
能被太后称作皇儿的,自然只有当今天子,她能直截了当的骂,旁人却不能跟着附和。
于是秦漠适时地问道:“可是那位国师做了什么扰乱朝纲的事?”
“何止扰乱朝纲。”太后叹道:“自从有了这位国师之后,皇帝对他言听计从,只要是对他有所不敬的,不是撤职,就是下狱,一个月之前,程阁老上本弹劾国师妖言惑众,蛊惑圣听,被皇帝下旨撤了官职,全家下狱,程阁老生生气死在了狱中。”
秦漠有些不以为然,做决定的还不是皇帝?!可从古至今哪怕帝王再昏庸,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喜欢找借口给他们开脱,一切都是奸臣的错,他们不过是听信谗言。
不过当着人家的母亲的面,秦漠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冷漠露出来,他甚至附和了一句,“确实是个祸国殃民的奸佞之臣。”
然后他又道:“不过这种事情应该让言官们劝诫吧,在下不是官场中人,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不,那妖人只有先生才对付得了。”太后顿了顿,说道:“不瞒先生,哀家曾经派人刺杀过那个妖人。”
秦漠惊讶的看着她。
太后苦笑,“哀家实在恨他恨得不行,皇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个爱民如子,勤政仁慈的好皇帝,他也——很孝顺,可现在的他,哀家有时候瞧着都陌生,一切变化都是从那妖人出现开始的,所以哀家怀疑是不是他在皇帝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你觉得除了罪魁祸首,皇帝就能‘正常’了。”
“是。”太后道:“哀家的手段不太光明,哀家知道,可哀家并不后悔。”
一个敢于硬钢的女人,不愧是太后,秦漠点头,“结果失败了?”
“失败了。”太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唇色有些发白,她缓了缓心神,才接着道:“他会妖术。”
秦漠挑了下眉,终于有了点兴趣。
“哀家派了十二个人,十二个都是一流的高手,可他们进了国师的摘星楼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连尸体都没有。”
“杀人灭口而已,这并不能说明那位国师有妖术。”秦漠很冷静的说道。
“不,哀家后来让人暗中调查的时候,他们找到了十二人中的一个,那人还活着,他的脖子被割断了,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可他依旧‘活’着,像个傀儡一样受那妖人的控制。”
“我怀疑皇帝也中了这样的妖术,所以才请了先生来。”
秦漠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
好半响,他终于道:“这个单子,我接了。”
大理寺,牢房。
这里很暗,唯有巴掌大的小窗户里透进来一点光。
西门吹雪就坐在这唯一的一小块光里,算是晒太阳了。
他的膝头放着他的剑,他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带着兵器坐牢的人了。
牢里的环境自然好不到哪去,可西门吹雪依旧穿着他的白衣服,梳着整齐的发髻,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狼狈的样子。
这就是叶孤城对神交已久的对手的第一印象。
“大人。”狱卒讨好的笑笑,手脚麻利的将牢房的门打开,“您随时可以带他走。”
两双同样深邃的眼睛,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对视。
西门吹雪罕见的有些懵,怎么会是叶孤城呢?怎么可能是叶孤城呢?!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西门吹雪摸着自己的肚子,面无表情。
狱卒赶紧说道:“我们没有要虐待他,是他自己不吃东西的!”这是他见过的最挑剔的犯人。
原本凝重紧绷的气氛忽然就散了。
叶孤城伸手,“走吧,先带你去吃东西。”
第40章
秦漠生平第一次进皇宫, 也是第一次见皇帝,紧张不至于,但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的。
真实的古代皇宫和现代那些作为旅游景点参观的皇宫到底还是有所区别的,少了一种岁月沧桑,多了一种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皇帝是个俊朗的年轻人, 最多二十岁的样子,比他还要小上几岁, 目光清明, 举止正常,一点都不像被蛊惑的样子。
秦漠只匆匆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而皇帝对一个突然出现在太后宫里的外男还是有些惊讶的,不过这种惊讶在太后介绍了秦漠的身份之后,变成了淡淡的厌恶。
“他的名声朕倒也听说过, 不过一些糊弄无知百姓的手段罢了。”皇帝皱眉道:“母后久居深宫,不知人心险恶,可不要被一些欺世盗名的人给骗了。”
秦漠低眉垂眼,对于自己被说成江湖骗子的事无动于衷, 事实如此, 皇帝也不算冤枉了他。
“皇帝!”太后也冷下了声音,“你说秦先生是欺世盗名之辈,那你那位国师又算什么东西, 能够让一国之君对他深信不疑?!”
“岂能把一个江湖骗子和国师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皇帝不悦。
“我看你是被那妖人迷了心窍了!”太后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如果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的话, 她都忍不住想动手了。
“关于国师的事, 母后已经和朕争执过无数次了,朕不想再和您吵。”皇帝起身就走,“母后喜欢这人的话就让他陪着,朕不阻拦,只是也请母后别再和国师过不去!”
“皇帝!”太后一下子站起身来,怒声道:“你如果还当我是你母亲的话,就给我站住!”
在讲究孝字的古代,这句话太过严重,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妥协。他停下脚步,转身拱手说道:“儿臣不敢。”
太后怒极反笑,“现在的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哀家有时候都要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儿子!”
这句话,皇帝这段日子以来大概已经听了无数遍了,都快习惯了,但秦漠却是眯起眼睛,心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