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窥天机》作者:鹊登楼 文案:
梁国公府内的小儿子被绑架后无辜惨死,大理寺负责破案,一直没有进展,侦破进入了僵局,连大理寺官员都因为办案不利换了一批。
国公爷的长公子梁恩泽列松如玉,气质如竹,每天跑一趟大理寺催问进展。
而这一次,梁恩泽终于被告知:“案子破了。”
梁恩泽仁义多情,泫然欲泣:“谁破的?”
这几天总是混迹在他身边的小痞子:“代理大理寺卿,岳孝严。”
梁恩泽:“谁是岳孝严?”比身边这个没正事的小痞子强多了。
小痞子面色千变万化:“我就是岳孝严。”
不陪在梁恩泽身边哪行啊,只要趁着工作之余,总是要不放心的见一见。
被害人家属梁恩泽对未知领域一无所知,得防止他受骗。
梁恩泽对失踪的弟弟忧心挂念,得防止他泪流满面。
梁恩泽命格真硬,放在自己身边——安全!
未知世界里那么多幽冥鬼事,看他们携手并肩,来探一探这志怪人间。
食用指南:
1.文中人物没有逆天改命、巨粗金手指,只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2.由数个诡异案件成串组成。
3.1V1,HE。
4.微博名:举杯向故园的凌小帅。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岳孝严、梁恩泽 ┃ 配角:岳九 ┃ 其它:惊悚、奇幻
一句话简介:情不知所起,一往既深。
立意:青天白日活见鬼,没羞没臊过一生。
第1章 汝何人?
世间子孙分三种,第一种是平平静静的,这种无功无过。为人父母也不可能不功利,五个手指头还不是一般长的,可能生的孩子多了,最偏心喜欢第二种,就是有缘来报恩的,这种孝子贤孙自小不用操心,长大了还能荫及子孙、孝顺父母,谁家生了这种孩子就算是祖坟冒了青烟。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偏偏一半多父母生了来讨债的儿女,打小跟着操心不断,长大了还得惹父母伤心的。
——比如梁国公的三儿子、出名的小花花公子、人送绰号“京城小种马”梁恩伦,自小浪荡没有章法,终于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也不是完全没有章法,其实自小行事还是有迹可循的,比如不能超过三天看不到美女,以及不能超过三天不回家要钱。
而今这两条已经全打破了最长记录了,大理寺在大都四处翻了个底朝上,也没见到这梁三公子的影踪。
再是不肖子孙,家里也得惦记着,而今梁府上空愁云惨淡,哪管是被绑架了也得有个来要赎金的啊,这如果人失踪了,别人不是要钱,那可能就是要命了。失踪时间越久,生还概率越小。
梁恩泽是梁恩伦的大哥,人如其名,生来就是操心的命,恩惠全分给别人的主,是典型的来报恩的子孙,最近也已经数日马不停蹄的四处找人,基本没怎么休息过了。
今日淋着夏夜牛毛纷纷的细雨,三更天过半了,才面无表情地打马回到府中,整日一无所获,他挥退了下人,也没换下潮乎乎的衣服,就那么趁着一豆烛光,手肘支着下巴,专心致志、昏昏沉沉的开始发愁。
好像来到了不知名的山中,层层白雾缭绕,山间小路上貌似看到一个迷路的年轻男子,身材颀长、一身白衣好似与大雾结为了一体,关心则乱,他看着身形像自己的弟弟,疾行几步走上前,想仔细辨认一下。
愈走愈近,旁边树木滴落的水滴就那么坠在他额头上,梁恩泽虽然隔着重重大雾还是看不清楚,可也已经判断出,这个人不是三弟,他觉得心中有些失望,一时站在了原地。
那雾中的男子面目五官俱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辨认到轮廓深邃俊雅,原来是在原地打转,可能是在和他说话:“我被困在这里了。”
梁恩泽觉得奇怪,虽然山中有雾,可是脚下也有路啊,这么大的人怎么会被困住:“你是谁?”
刚才雾中人是在自言自语,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就循着声音转了过来,两人之间相隔的雾气更重:“我是谁?你怎么会来这里?”
梁恩泽觉得此人可能神智有些不清楚,看他衣衫干净、声音缓和,估计不是无家可归的,转身就要走。
那人却在重重迷雾中传过声音来:“是恩泽吗?”
梁恩泽侧首回头:“你为什么认识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摇摇头,声音虚无缥缈的和大雾一样,仿若抓不到痕迹:“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
这简直是在和陌生人打哑谜,梁恩泽觉得四处大雾更重,而且有天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的态势,他还有那么多急事没做,不想再理会这个故弄玄虚的人了,他不再接话,层层雾霭中辨别了一下山门的方向,踏着青石板路开始下山。
见他已经要走,年轻男子倾身向他伸出一只手来,言语中有祈求之意:“恩泽,请…”
“请什么?”
“请…唤醒我。”
突然山中一个闷雷,弄得他有些没听清,不自觉的侧了侧耳朵:“你说什么?”
那男子一扫刚才迷茫的样子,长手趁势摸了一下他的耳朵,语气中有些苦中作乐的戏谑:“恩泽,你耳朵旁边有个小洞。”
“…”
他刚要定睛,好好看一下这个人的样貌,“咔哒”一声突然在身边响起上,雾气腾腾中似乎有不明物体接近了,梁恩泽最近神经紧绷,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是贴身侍奉的小厮正端着一碗粥过来,自以为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桌子上:“大公子,您今天中午和晚上全没吃饭,吃两口垫垫胃吧。”
“大公子?”
梁恩泽揉了揉山根,觉得自己还是太累了,他极少做梦,这是梦到个什么乱七八糟的。
作者有话要说:《何以安山河》和《神棍窥天机》的接档文,《他乡明月入我怀》权谋剧情向(原名心有明珠照破星河),固氮正剧文,有粗壮的感情线。
内忧,外患,党争,门阀,各路消耗斗争下大夏国奄奄一息,路有冻死骨。
腹黑强势的摄政王凛闻天亲自来到了北界:“即要攘外也要攘内,修养制衡,外儒内法!”
别说,整日里在边界晃荡也有收获,从冰原狼爪下救了个聪慧内敛、两面三刀的萧珏,混成了他相爱相杀的小师叔。
权力国运碰撞,感情上各露爪牙的撕咬下又相互取暖,情愫暗生却各有所求,不欣赏怎么相恋?不相恋怎么相互成全?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食用指南:
1.正剧风,为国运和尊严奋斗。
2.外表聪明含蓄,实则离经叛道的撩闲受,+腹黑强势,霸道闷骚的摄政王攻。
3.坚持强强联合、有原因的爱不动摇。
第2章 或有凶兆?
七月的夜里,晚风萧萧,阴风习习,看梁国的京城大都雕梁画栋、杨柳依依全笼罩在烟丝细雨里,一副人间美好繁华地的样子。
在文德巷上,高门大院,本朝兵部尚书岳则群的宅邸就选在了此处,岳则群是本朝兵部尚书,可四境也十来年不打仗了,就算是养兵千日,也用不在一时了,就索性又兼任了一个大理寺卿。
岳尚书在本朝一向看似温良恭俭,即会埋头做事,也会抢出风头,本来一切顺风顺水,可最近碰到了棘手的事,梁国公的小儿子,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号称京城小种马的梁恩伦不见了。
岳则群奉命负责查实此案,也不是全无功绩,至少召集各路神探进行了深入探讨,结合梁小公子的习惯和性格,猜出了一个结果——百分之九十九出了意外,应该已经死了。
岳则群之后再撒网出去,便毫无功效,所以他查办此案,最大的功劳就是——基本确定了小花花公子的死亡的消息。
这梁国公哪受得了啊,再加上和岳尚书本来就因为兵部的事有些龌龊,这回自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整天里上朝在金銮殿上偷偷拭泪,或者小心翼翼的求陛下给做主;下朝了就直接、或者派自己家儿子去大理寺直接督办案件。
京城里每年枉死的人多了,本地的还算是有个苦主,外地的客死他乡也没人管,这回是死到了梁国公的头上,不管不行了。
再加上命案的话,出事时间越短越好破案,拖延的时间一长,证据什么逐次消失,破案也不太可能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梁国公更坐不住了,他还好,当朝国公,有些尊严没太胡闹,就算是督办也是在大理寺衙门内喝着茶说等待罢了,他夫人妇道人家,却不是好惹的。
眼看着难破案了,担心儿子沉冤不能雪,天天在衙门里哭哭啼啼,带着一堆小厮丫鬟,要求只有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岳则群实在扛不住了,他今天白天想了一天,觉得靠他自己和手下这些荒料,破案确实是难题,所以半夜从大理寺回来,进屋踢下了鞋子就开始冲着家人岳九嚷嚷:“把饭菜端上来,我先用膳,对了,把小二给我叫来。”
岳九大气也不敢出,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小二就是岳则群的二儿子,岳铮岳孝严,别的不说,即没看到怎么孝顺也不严,昨晚也不知道去京城外的水库干什么去了,折腾了一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弄得全身不是水就是泥,累得像条在泥浆里挣扎了一夜的落水狗似的,回来就在睡觉,刚才半夜快三更天了还没醒。
岳九和岳孝严自小一起长大的,也不拘礼节,直接进了二少爷的房间。
岳孝严这会子还真醒了,正光着膀子赤着脚站在会客厅屋里中间,看到岳九就嚷嚷:“小九,我小乌龟呢?”
岳九皱着个眉头:“我早上喂的时候还出来吃虫子呢,怎么不见了吗?”
岳孝严双手叉在后腰,露出身上均匀的肌肉来:“废话,能找到还问你?”
岳九开始四处翻箱子倒柜,猫着腰帮着把能想到的犄角旮旯找了个遍:“这全没有啊?坏了,这不是房门偶尔开了,龟儿子跑出去了吧?”
这乌龟虽然不是什么好品种,可也是二少爷岳孝严从十岁开始,唯一养活了的活物,号称能够镇宅,努力了十来年才长了两巴掌大,丢了可就闹心了。
越想找还越找不到,岳孝严不再屋里乱转,索性直起腰来:“估计是前几天下雨,龟儿子看到外面空气潮乎乎的舒服,爬出去玩了,算了,不找了,哪天就自己出来了,小九,你到我这什么事?”
岳九嬉皮笑脸:“二少爷,老爷找你。”
一看岳九那笑容,岳孝严猜得七八不离十:“是不是想找我出去办案的?”——那样他从来带着岳九,岳九不用在家呆着,就能出去玩了,能不高兴吗?
岳九喜气洋洋地一打响指:“对的!就是这么回事,就是梁国公小儿子,京城小种马梁恩伦的那个案子。”
这个案子京城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边梁国公府一派愁云惨淡,国公爷夫人哭得几次背过气去,梁国公的母亲平时最疼爱这个小孙子,每日里吃斋念佛,请求上苍保佑。
这边岳九、岳孝严听到能出去办案,还当成是玩了,一身的喜气洋洋。
——天下最难的,恐怕就是感同身受,每人都有自己的悲欢离合,情绪从来是不相通的。
岳九和岳孝严两个人研究了半夜的案情,终于把种马案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
梁国公的小儿子梁恩伦,秉性风流,放荡不羁,眠花卧柳,五毒俱全,在几日前只带了一个随行的小厮出去玩,好几天也没回来,虽然梁恩伦素来荒唐,不过几天不回家点卯也不正常,就算是真玩得乐不思蜀,可是也得回家取钱啊。
梁国公的夫人几天没看到讨债鬼小儿子回来取钱,觉得心里突突的,觉得寝食难安,她不敢去找梁国公,找到了自己刚刚回家的长子梁恩泽:“恩泽,你说你弟弟怎么三天还没回来?他能去哪呢?”
梁恩泽因为准备世袭父亲梁国公的爵位,所以最近才开始在大朝会上朝,心里将这个弟弟罚跪在了搓衣板上,不过当着母亲的面还是得表现的兄友弟恭些:“娘,恩伦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喜欢一个青楼女子,还不是游荡了十来天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外衣火狐狸毛大氅已经去当铺当了,裤子都快保不住了,实在拿不出钱来,被那青楼女子给撵出来的。
梁国公夫人用丝绢拭泪:“恩泽,你不知道,他这回出门,身上没带多少银子,我为了规制他,值钱的玉佩首饰什么的,也没让他带,按理说应该花光了回来要钱了。”
提到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梁恩泽倍感头痛,一母所生,兄弟三人,截然不同。
他是长子,从来稳当持重,端方有礼,而且长身玉立,长成了京城一棵松。
老二恩施性格内向了些,只喜欢在屋里呆着看书,不过也极其顾家,和大哥阳刚之美不同,有一股子阴柔气息,人送绰号“一棵海棠压青松”,不愿意出门也和出门经常被围观有关系。
可是这个老三也不知道怎么沾染的一身坏习气,十几岁就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通,再加上祖母和母亲最喜爱小儿子,根本别人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