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一下子扑上来抱住贺渊，凑在他身上闻。
　　得，还是醉着，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在小Omega红扑扑的脸上，贺渊看见那双迷离的眸子，无奈摇头。
　　伸手把小Omega扶起来，让人靠在自己身上，稍微舒服一点，再释放出一点信息素，省得人被车晃荡的难受。
　　顾清辞的脸搭在贺渊肩上，拉起Alpha的手腕放在鼻尖闻了几下，吧唧亲上一口。
　　“我的，香香。”
　　“什么？”贺渊跟不上醉酒小Omega极其跳跃的思维。
　　顾清辞坐直身子看着贺渊，伸出手在Alpha胸口点点：
　　“我的。”
　　“嗯，是你的。”贺渊握住不安分的小爪子。
　　顾清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手抽出来，抬起胳膊，两手在头顶搭成个尖角。
　　“雪松。”
　　然后忽然倒下去，靠在贺渊身上，咯咯咯地笑。
　　“好闻呀。”
　　贺渊总算听懂大意，捏捏小Omega的鼻子，“喜欢我就直说呗。”
　　“讨厌你。”顾清辞喝醉了也记着刚才贺渊不理自己的仇。
　　喝醉了怪好玩的，贺渊不禁失笑，挠挠小Omega的下巴。
　　车子很快行驶到别墅区，顾清辞忽然起身，捂住嘴巴使劲拍车窗。
　　司机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立刻靠边停车，顾清辞打开车门，扑到路边的树上，弯腰干呕。
　　贺渊从车上取了瓶水，轻轻拍小Omega的后背。
　　顾清辞干呕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倒是把酒劲儿折腾上来不少，两腿一软就往地下倒，被贺渊架着才能勉强保持直立。
　　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再坐车回去了，否则还是容易被晃荡得恶心。贺渊叫司机先把车开回去，自己蹲下身背着小Omega往回走。
　　顾清辞软软地趴在贺渊背上，脸颊偶尔蹭过Alpha后颈的腺体，满足地吸一口雪松香。
　　小Omega满意地吧唧嘴，贺渊倒是被折磨得够呛，忍住身体里的邪火，不时停下来往上拖一拖背后的人。
　　顾清辞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细细的，在路灯下泛着光泽的手链，稍微晃一下，上面的小鱼尾就跟着动起来。
　　贺渊一直为定制图案犹豫，后来想起第一次送顾清辞的胸针就是鱼尾，索性把这个图案延续下来，用更昂贵的材料，做得更加精美。
　　没想到当初的误打误撞正好符合顾清辞的胃口，小Omega歪过脑袋，扣着贺渊的手臂收紧。
　　两人脸颊贴着脸颊，顾清辞贪恋Alpha脸上冰冰凉的温度，过了几秒才开口：
　　“喜欢你。”
　　贺渊脚步一顿，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
　　“再说一遍。”
　　“喜欢你！”顾清辞放大声音，两条腿兴奋地乱晃，从贺渊背上跳下来，把人按在路边商店的橱窗上。
　　“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顾清辞说话慢吞吞的，眼睛里藏着认真，“但是和你呆在一起，就，很有安全感，很开心。”
　　贺渊揉了把小Omega的脑袋，反客为主，把人按在橱窗上，低头吻下去。
　　分开的时候，贺渊牵起顾清辞的手，分别按在两人心脏的地方。
　　心跳剧烈，在胸腔里躁动着快要蹦出来。
　　“这就是喜欢。”
　　橱窗后发出细微的声音，顾清辞扭头，发现是一只白色的小猫。
　　原来两人站在一家宠物店外，临近人行道的橱窗后面是几只猫咪，大概是为了吸引顾客，店主在这里放的都是刚出生不久，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奶猫。
　　顾清辞被吸引走注意力，蹲下身子，伸出手指，隔着玻璃逗猫。
　　小猫崽崽好像能明白顾清辞的意思，伸出爪子去碰顾清辞的手指。
　　粉粉的小爪子戳中顾清辞的萌点，他抬头看着贺渊，指指橱窗。
　　“我想要这个。”
　　小Omega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因为刚才的吻微微泛红，从贺渊的角度看，温漂亮得不像话。
　　贺渊收起刚在偷拍小Omega的手机，哄孩子似的把人抱起来，“他家关门了，明天来买好不好。”
　　小Omega一下子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
　　“我喜欢嘛……”
　　“明天就没了……”
　　“你骗人……”
　　“呜呜呜呜……”
　　顾清辞越说越激动，好像亲眼看着猫崽崽被别人买走似的，怎么劝也劝不动，贺渊无奈，把人按住狠狠亲老实了才带走。
　　到家的时候顾清辞的嘴都是肿的，贺渊直接把人抱进浴室，扒了衣服放进浴缸里。
　　调好水温放好热水，贺渊又把顾清辞的睡衣拿过来，不放心地问，“你自己能洗吗？”
　　顾清辞点点头。
　　贺渊关上浴室门，为了节省时间，到客卧的浴室去洗澡。
　　结果等他洗完，头发都吹干了，顾清辞还是没有动静。
　　贺渊站在浴室门外，敲了两下门。
　　“辞辞？”
　　浴室里一片寂静。
　　不会又睡在浴缸里吧？心底升腾起一股担心。
　　“我进来了？”贺渊推开浴室门，发现顾清辞坐在浴缸里，两手拄在浴缸边缘，拖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贺渊。
　　“我不能出去呀。”顾清辞满脸认真。
　　如果忽略小Omega身上的酒气，贺渊都要被这认真的表情骗了。
　　“我是一条小人鱼。”顾清辞压低声音，告诉Alpha自己的“秘密”。


第54章 小蜜桃被雪松拱了
　　“嗯，你是海的小王子。”贺渊尽全力配合胡言乱语的Omega，把人从水已经凉了的浴缸里捞出来，换好睡衣放在床上。
　　贺渊转身去拿吹风机，再回头时发现顾清辞脱了睡裤，两腿缩在身前，扯着睡衣包起来，把脸搭在膝盖上。
　　“尾巴不能分叉的。”顾清辞满脸严肃地对贺渊解释，“要好好保护起来，不然就会变成泡沫。”
　　竟然还可以把神话和童话结合起来，贺渊拿顾清辞没办法，看了眼时间，再折腾一会儿估计就亮天了。
　　用最快的速度给小Omega吹干头发，又连哄带骗好半天才让人舍得放开“尾巴”，老老实实地躺在被窝里。
　　“睡吧，再醒来尾巴就能分叉了。”贺渊控制住笑意，任由小Omega卷着被子气鼓鼓躺在远离他的另一侧。
　　过了一会儿，蜜桃味的被子卷又滚回贺渊旁边，偷偷拽着被角往贺渊身上搭。
　　“怎么了小人鱼？”贺渊觉得逗喝醉的小Omega挺好玩。
　　顾清辞不说话，埋着脑袋往Alpha怀里钻。
　　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是海的小王子，你是我的小王子。”
　　Alpha在黑暗中勾起嘴角。
　　顾清辞抬手戳贺渊的胸口，“我嫁给你啦。”
　　“对。”贺渊第一次体会到二十八年来从没有过的满足感。
　　“那……”顾清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你就是海王啦！”
　　贺渊忍住杀鱼的冲动，把人往怀里一箍，抬腿压住小Omega乱动的“尾巴”，严厉地命令他睡觉。
　　顾清辞一觉睡到下午，恍惚间感觉到胸口压了团重量，紧接着有温温热热的东西在脸上窜来窜去。
　　伸手一摸，被毛茸茸的触感吓得彻底清醒。
　　通体纯白的小奶猫趴在顾清辞身上，眼珠像玻璃球似的，和他对视着喵了一声。
　　小奶猫仿佛开启记忆大门的钥匙，醉酒后的一连串幼稚行为开始在眼前过电影。
　　顾清辞捂住眼睛，心想现在装傻还来得及吗。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贺渊一看就知道小Omega醒了，端着蜂蜜水坐在床边，把猫捞到自己腿上。
　　“小人鱼，快看看尾巴去哪了。”
　　顾清辞索性破罐子破摔，“退化了！”
　　“其实，我真的有人鱼血统。”顾清辞小口喝着蜂蜜水，把之前母亲给他留的邮件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贺渊听完并没有太大反应，满脸淡定地接过空杯子，把小奶猫抱起来给顾清辞看。
　　“你昨天非要把这只买回来，今天一早我就去了，生怕被别人抢先。”
　　“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顾清辞把猫接过来放在膝上，皱起眉头看着贺渊，“你怎么好像对我的人鱼血统一点都不感兴趣？”
　　“也不关心我以后会不会更好看，唱歌会不会更好听……”
　　贺渊牵起顾清辞的手，让小Omega直视自己：“我没有那么多想法，因为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就算以前不知道这些事，没有所谓血统的加持，我不是依旧对你动心了吗？”
　　“所以那些都不重要。”
　　掌心的温度顺着手臂传递到心脏，将感情煮沸膨胀，顾清辞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把小奶猫放在门外的地上，锁门转身。
　　昨天迷迷糊糊脱掉的睡裤一直没穿，两条又白又细的腿再在宽松的睡衣下摆下面来回晃。
　　顾清辞跨坐在贺渊腿上，环住Alpha的脖子。
　　“心动没用啊。”
　　“你得行动。”
　　旱了许久的小蜜桃终于迎来一场甘雨，散发出甜甜的香气。
　　可是这场雨下得好像有些过了头，从下午到晚上，小蜜桃被洪水冲得起起伏伏，到最后变得蔫巴巴的。
　　最可恶的是还被连啃带咬，差点连个桃核都没剩下。
　　再清醒过来时天都黑了，顾清辞拢好身上被Alpha抱着洗完澡后新换的睡衣，一手抱猫一手扶腰，慢吞吞地往楼下走。
　　贺渊好像没累到哪去，正在厨房拿着菜刀剁鱼，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哎，下辈子投胎一定当个Alpha。顾清辞坐在餐椅上，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贺渊已经提前在椅子上铺了厚垫子，但这并不能抹杀他是罪魁祸首的事实，顾清辞默默发誓，这个月臭Alpha都别想再碰他一根手指。
　　贺渊见顾清辞下楼，拿了瓶常温酸奶出来，顺手摸摸小Omega的额头，确认一下有没有发烧。
　　“早干嘛去了。”顾清辞小声嘀咕，“自己倒是爽了，我快要疼死了。”
　　“难道你没爽？”贺渊故意凑到小Omega耳边呼气。
　　顾清辞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想到自己在贺渊后背上抓出来那么多痕迹，还被哄着说了好多没底线的话，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怎么想起来做鱼了？”顾清辞生硬地转移话题，浑然不知自己又踩了个雷。
　　贺渊脸色一沉，回到厨房拿起菜刀，对着鱼头又咚咚剁了两下。
　　“昨天某只小臭鱼说我是海王来着。”
　　“舍不得收拾那条臭鱼，所以找个同类泄愤。”
　　坐在餐桌旁的某个Omega一下子心虚起来，沉思片刻后决定认怂。
　　“哎呀我那不是，喝醉了嘛。”
　　贺渊念及小Omega一整天没吃饭，不再分心开玩笑，迅速做出一桌丰盛的晚餐。
　　“刚才许齐修来电话，说《完美偶像》的那个赞助商已经和你们确定了代言关系，明天要去拍一些宣传照。”贺渊又变身奶孩子的爹系男友，开始给顾清辞安排行程。
　　“一会儿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许齐修来接你，一大早就要出发。”
　　顾清辞听见贺渊这番话，才堪堪有了出道的实感。
　　“真的不是做梦吗？”顾清辞咬着筷子头，“就这么几个月，我从十八线演员变成练习生，还出道了。”
　　“而且突然有了代言。”
　　贺渊知道爆红是一件连当事人都很难立刻接受的事，揉揉小Omega的头，安慰道，“都是真的，坦然接受就好，而且这条路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很多阶段。”
　　“你也不用害怕，不是还有我吗。”
　　“对哦。”顾清辞闻着自己身上的雪松味，“我男朋友既是霸总又是影帝，有钱还有经验，真是太好了。”
　　贺渊低头看看裤裆，叫顾清辞别说了，专心吃饭。
　　不然他又控制不住。
　　《完美偶像》最终出道的男团名字叫Polaris，意为北极星，象征着节目组打造出的男团要成为业内标杆，指引后辈和粉丝前行。
　　许齐修一早就到别墅门口，接上顾清辞，一边给他讲出道后的注意事项一边赶去和其他团员汇合。
　　到达摄影棚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粉丝，举着各种颜色的灯牌，高呼自己爱豆的名字。
　　六个团员分别坐在三辆车上，刚开到摄影棚门口停下，就被粉丝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顾清辞头一次见到这种大阵仗，脑海中浮现出僵尸围城的画面，看着被人堵到根本拉不开的车门，无奈地看向叶矩。
　　叶矩以前做练习生的时候就没少出席活动，对此见怪不怪，拿出个口罩递给顾清辞。
　　“你得有当爱豆的自觉啊，以后出门帽子口罩墨镜一样都不能少。”
　　保安很快赶过来拉成人墙，把车门和粉丝中间隔开一小段距离，助理先从副驾驶下来，让他们下车。
　　尽管叶矩一路在外侧护着，顾清辞还是被过于热情伸手要签名的粉丝打了好几下。
　　太可怕了，顾清辞坐在化妆间，忽然觉得做十八线也挺好的。
　　拍宣传照总体来说没什么难度，大家颜值都属于比较出众的那一波，之前又在节目组打磨了那么久，就算是再没有镜头感也能摆出差不多好看的姿势。几组照片拍下来，大家的状态越来越好，又录了小视频，给品牌方投放宣传用。
　　“其他人可以到旁边休息一下，顾清辞再留下单独拍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