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爹系男友？
　　一排排啊啊啊啊飞速闪过，顾清辞直播间变成尖叫鸡聚集地，秦顾女孩扛起cp大旗，力压楚辞女孩，占领弹幕区。
　　贺渊指尖动的飞快，退出直播间注册了个小号，ID叫贺辞szd。
　　批了小马甲的贺渊重返直播间，在公屏上敲出一行字：
　　【难道只有我觉得贺渊和顾清辞才是最真的吗？】
　　这条弹幕的位置过于显眼，立刻被围攻：
　　【奉劝这位不要再站邪教了！就算楚辞是真的贺辞也不可能是真的！】
　　【对！就算我家楚楚和辞辞OO恋，贺老师也不会有机会的！】
　　【楚辞cp狗不要蹬鼻子上脸啊！楼上只是比喻，只有秦顾是真的！已经、同、居、了！！！】
　　“呃……”顾清辞这下连贺渊都不敢看了，为了避免几方发生冲突，干脆瞎编一气。
　　“其实我身后这个挂件，它是个仿品。”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它是限量款大牌，买回来之后被朋友提醒才发现……”
　　一句话说到末尾，顾清辞明显感觉房间里的温度低了下来。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站成一排靠墙立正，用眼神暗示顾清辞。
　　贺渊不动声色地站在摄像机后面看着顾清辞，表情不算严肃，也不笑。
　　顾清辞抬眼看他，惹得弹幕里又有一大片人直呼甜掉头了。
　　好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防止自家Alpha吃醋辟谣并且失败的顾清辞耸耸肩，专心和粉丝互动起来。
　　导演急出一身汗，贺渊吃醋的意思太明显，然而肯定舍不得直接惩罚顾清辞，大概率会把火发在节目组身上，怪他们没设置好机位，没安排好宣传风向。
　　导演想起自己之前授意手下剪辑“顾清辞和他的99个cp”的光辉事迹，拿来白纸和记号笔，唰唰写下几个大字——
　　时间到了，尽快结束！！！
　　顾清辞从三个大写加粗的感叹号里感受到了导演深深的绝望，笑着结束话题，和粉丝们拜拜。
　　于是，终于看到解脱曙光的工作人员在十分钟内收拾好器材，挤成一团逃离别墅，成功避免沦为传说中替豪门娇妻挡罪的炮灰。
　　贺渊送走节目组的人，在厨房里抓住试图背着他喝可乐的小Omega，把人拎到书房，指着墙上的挂件问，“仿品？”
　　“是，是真的。”顾清辞在贺渊面前怂的一批，坚定奉行Alpha黑脸就认错，Alpha问错哪了就再次认错的原则。
　　“什么是真的？”贺渊再次追问。
　　他最近发现小Omega在自己的压迫下说话不过脑，只要追着问就肯定答不上来，试图卖萌蒙混过关。
　　偏偏他就喜欢看小Omega可爱而不自知的样子，所以经常给顾清辞提问挖坑。
　　顾清辞被抵在办公桌上，眼看贺渊就要压下来，灵机一动，大声回答：“贺辞cp是真的！”
　　贺渊一愣，拢在顾清辞腰上的手微微收紧。
　　顾清辞以为贺渊不信，只好采取最后一个手段——出卖色相。
　　“贺辞最真了。”顾清辞两只胳膊搭在贺渊肩上，两人鼻尖贴着鼻尖。
　　“是不是啊老公？”
　　顾清辞说完，自己才反应过来羞耻。
　　结果还没来得及收手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就被贺渊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
　　贺渊站在顾清辞两腿中间，一手揽住小Omega的腰，另一只手固定住小Omega的后颈，防止人往后躲。
　　“再叫一声。”贺渊的呼吸重了几分。
　　不要！顾清辞在心底嘶吼。
　　以前没有感情时随口叫着玩也就算了，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再叫，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顾清辞想推开贺渊回到卧室躲着，两手还没发力，就被狠狠吻住。
　　不同于以往的试探和温柔，这次的吻来得急切而狠厉，仿佛要在顾清辞身上牢牢打下自己的印记，不容许小Omega和其他任何人扯上哪怕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
　　本要推开Alpha的手逐渐收紧，变成抓着Alpha胸前的衬衣，仿佛被游隼叼走的小白兔，除了温顺别无选择。
　　顾清辞受不了这样的拨撩，信息素又开始幽幽地流出来，贺渊担心顾清辞承受不住，又依依不舍地碰几下嘴唇，才舍得放开小Omega。
　　顾清辞眼底潋滟着水光，明显还沉浸在刚才的激烈中，看向贺渊的眼神懵懵的，仿佛递出无意识的邀请。
　　“不欺负你了。”贺渊摸摸顾清辞的头发，把人直接从办公桌上抱起来，带到餐桌旁。
　　“你就坐这面酸奶思过。”贺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放在顾清辞面前，“吃完饭之前不许喝。”
　　顾清辞本来两眼放光，听到贺渊的话后皱起眉头，可怜巴巴地望着Alpha，活脱脱一只歪头讨宠的小奶猫。
　　贺渊不为所动，转身进厨房做饭。
　　小Omega喝了凉酸奶会肚子痛，而且不好好吃饭，只能找理由让他饭后再喝。
　　顾清辞下巴搭在桌上，偷瞄贺渊的背影，伸手试图“治服”那瓶不断勾引自己的酸奶。
　　“咳咳。”贺渊仿佛背后有眼睛，吓得顾清辞收回手乖乖坐好。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爹系男友？
　　顾清辞在心底重复一遍这个名词，决定一会儿把贺渊的微信备注改成贺叔叔。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顾清辞趁贺渊去洗澡的功夫，抱着酸奶靠在床头开心舔盖。
　　贺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几下，顾清辞没当回事，在Alpha出来的时候随口提醒。
　　贺渊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过来，从背后搂住顾清辞。
　　“宝贝……”贺渊把下巴搭在顾清辞肩上，欲言又止。
　　“咋？”顾清辞感觉气氛不对。
　　这Alpha对自己图谋不轨很久了，难道今天终于忍不住要行动了？
　　他还没准备好啊！！！顾清辞内心发出今天的第10086次怒吼。
　　“你也想喝酸奶吗？”顾清辞眨眨眼，决定转移话题，把自己喝了一半的瓶子递到贺渊嘴边，真诚地补上一句，“很好喝的。”
　　贺渊少见地放弃占便宜的机会，拿走酸奶瓶放在一边，两手扣住顾清辞的双手，再次变成人形摇篮圈住小Omega。
　　“白家……资金链出了问题，很快就要倒了。”
　　“嗯？”顾清辞没反应过来。
　　“会牵扯到你吗？你们两家好像是世交来着？”小Omega傻乎乎地递上关心。
　　“不会。”贺渊心底一片柔软，亲亲顾清辞的额角，做足心理准备，才说出后面的话。
　　“顾氏和白家有合作，所以……也倒了。”
　　“顾暮生……”
　　“受不了刺激，疯了。”


第51章 “我好像，没有家了。”
　　贺渊没告诉顾清辞关于白驹和顾暮生勾结起来的真实目的，他不想小Omega知道的太多，受到来自于真相的二次伤害。
　　顾清辞被施了魔咒似的，两眼空洞洞地盯着空气，半晌才问贺渊：
　　“我能去看看他吗？”
　　“明天我陪你去。”贺渊把顾清辞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
　　贺渊在接到消息的瞬间设想出无数种顾清辞听见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包括震惊、愤怒，甚至于惊喜。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清辞淡定过了头，仿佛只是在听他说一件很小的日常，连表情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顾清辞在病房门口拒绝贺渊陪他进去的要求，独自推开带着铁栏杆的病房门。
　　顾暮生一夜之间备受打击，原本并不明显的白发现在肆意横生，看起来苍老许多。
　　由于精神状态实在不好，医生不得已用了带子将他绑在床上，原本双目呆滞望着天花板的人听见动静，转头望向顾清辞。
　　顾清辞脚下一顿，走到距离病床大概一米的地方，抽过椅子坐下。
　　顾暮生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像是再次被唤醒什么不好的记忆，扭着身子试图挣开束缚，扑上去把顾清辞撕个粉碎。
　　“风水轮流转啊。”顾清辞翘起二郎腿，冷眼旁观着顾暮生几近崩溃的表情。
　　“你当初把我抛弃掉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
　　“又或者说，你当初把我卖进贺家的时候，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吧？”
　　桌上放着水果刀，是刚才护工退出去时没来得及带走的。顾清辞顺着顾暮生的眼神看过去，握着刀柄，把刀刃展示给病床上的人。
　　“以你的性格，大概会干脆给自己一刀吧？”顾清辞把反着光的水果刀往墙角一扔，起身道，“可惜我偏不要你如愿。”
　　“也是时候让你体会一下，失去一切还要苟活的感觉。”
　　顾暮生瞪红了眼，嘴唇颤抖着开合，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发出暴怒的啊啊声。
　　医生护士迅速给他注射镇定剂，贺渊也跟着进到病房里，带顾清辞离开。
　　回家路上，顾清辞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贴着一言不发，看着眼前倒退的风景发呆。
　　贺渊几次想要安慰，都被顾清辞拦了回来。
　　“让我安静一会儿。”顾清辞站在卧室里，锁上门把贺渊隔绝在外。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胀胀的，顾清辞蹲在门口，背靠着门，把脸埋在胳膊里。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便处于自由生长的状态，对顾暮生不但没什么感情，反而抱有厌恶和憎恨。
　　他也曾设想过自己和顾暮生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顾暮生不缺人养老送终，而自己大概也只是去葬礼上走个过场，甚至有可能当场笑出声。
　　事到如今，顾暮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可顾清辞心里却难受的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贺渊没有急着去安慰小Omega，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转身回到书房处理公务。
　　选择性地回复过几个重要邮件，贺渊停下来靠在椅背上，用拳头抵住额头，反思自己这样做是否真的合适。
　　他确实是出于保护顾清辞的目的，自作主张地把顾暮生弄成这个样子，可从当前的情况来看，顾清辞并不开心。
　　告诉顾清辞顾暮生要害他的真相，和替他屏蔽危险强迫他接受这个事实，相比之下没有哪个会是最优解。
　　时间悄然走到深夜，贺渊从书房出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犹豫片刻，走过去轻轻敲上两下：
　　“辞辞，睡了吗？”
　　房间里没有声音。
　　贺渊继续轻声叮嘱，“我在书房，饿了就叫我，给你做好吃的。”
　　整栋别墅沉寂如一潭死水，贺渊有些压抑，脚步一转，到阳台上抽烟。
　　积压在心里的事情太多，想着想着便开始出神，整个阳台笼罩起薄薄一层烟雾，像是缥缈的情绪，缓慢扩散。
　　后背忽然贴上软软的东西，两条细细的胳膊从后面搂住自己的腰，贺渊赶紧抬手扇开周围的烟，拍拍顾清辞的手。
　　顾清辞整个人都贴在贺渊后背上，不让他转过来看自己，声音闷闷的，“你陪我呆一会儿。”
　　“那回房间？”贺渊顺着小Omega的脾气往下说。
　　“不想回房间。”
　　贺渊想了想，把人直接抱到房顶的露台上，露台当初装修时布置了小桌子和躺椅，不过贺渊忙得很少上来，顾清辞不愿意在别墅里转悠，也就没上来过。
　　贺渊把小Omega放在躺椅上，自己在旁边的躺椅，扯过薄毯盖住两人，也不说话，只吹着凉风看天空发呆。
　　刚才顾清辞来找他，一定是有话想说，他只需要耐心等着，等小Omega做好准备开口。
　　不知沉默了多久，顾清辞吸了吸鼻子，开口道，
　　“我好像，没有家了。”
　　顾清辞在白天里想了很多，直到贺渊敲门时才知道自己难受的是什么。
　　顾暮生没疯的时候，哪怕对自己不好，哪怕自己每天都想着怎么和他斗，至少顾家是存在的，自己是有归属的，而顾家倒了，顾暮生疯了，自己之前那些靠较劲才得以度过的日子忽然间没了意义，像是上紧了发条的玩具忽然松懈下来，停在原地万分迷茫。
　　贺渊的心也跟着钝钝的痛，他握住顾清辞的手，柔声道，“别这么想，你还有我呢。”
　　从下决心对付顾暮生开始，贺渊就已经做好给顾清辞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家的准备。
　　有温暖舒适的房子，有温柔体贴的爱人，有幸福的生活和永恒的爱。
　　只要顾清辞需要，他什么都可以做到。
　　“那不一样。”顾清辞小声反驳。
　　贺渊遮住顾清辞的眼睛，“没什么不一样的，辞辞，你年纪还小，不要总是沉溺在过去的泥潭里，顾暮生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
　　“听话，把对他的一切情绪都放下，从现在开始，去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夜风将缠绕在一起的愁绪梳开抹平，顾清辞反复咀嚼贺渊的话。
　　自己的人生吗……
　　好像是这样的。
　　贺渊松开手，让小Omega和自己对视。
　　“以后换我来陪你，见证你所有的欣喜忧愁，给你一切的一切。”


第52章 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距离《完美偶像》决赛还有一周的时候，顾清辞软磨硬泡，终于让贺渊点头同意自己回节目组。
　　回程路上，顾清辞有些疑惑，这几天连去公司忙工作都要每天至少三通电话几十条微信的Alpha，竟然把自己送到影视基地门口就要走，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叮嘱自己好好吃饭，把手机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