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做?”
“我们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她非常开心,‘送’了我——”他摊开手示意了一下床上的各色物件,“这么多东西。”
对上殷血寒审视的目光,他举起手指发誓:“我发誓,我只对她动了两个手指!”
他真的没对那个女人做什么啊。
殷血寒警告:“离她远点。”慕容嫣这个女人扭曲到连他都忌惮。
当年夏戎为了防止他出去乱搞,给他物色了很多女人,他将她们丢在后院没管,结果一年半后就只剩下了慕容嫣——其它人都被她以各种手段弄死了。
而她凭着慕容家大小姐的身份,非但没受到半点惩罚,还一直被夏戎庇护着……
黎青崖不知道里面的曲折,只以为殷血寒在介意他接近他的女人。
表面上厌恶,背地里又维护……懂的懂的,小说里都这样写的。他赶紧撇清关系以证清白:“好的,我明白。”
见他神情这般轻巧,殷血寒觉得他并没有真的明白轻重,只是在敷衍。他冷哼一声:“事关你的小命,你自己掂量。”
被那女人盯上的男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黎青崖以为他在威胁自己:他对那女人占有欲这么恐怖的?啧啧,爱情啊!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话题暂且告一段落,殷血寒走到床边,张口便是:“衣服脱光,躺好。”
黎青崖呆滞了:才警告完他别碰他的女人,就要来碰自己,他全都要的?莫非……是要把自己当替代品,在他身上发泄舍不得在那少女身上发泄的兽\欲!
他咽了一口口水,怂怂地警告:“占我便宜断子绝孙啊。”
殷血寒隐隐觉得神经发疼,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将这家伙打发走,否则迟早被他气死。
“我取魔灵珠!”
“哦。”这样啊,对不起,误会你了。
片刻之后,寝殿里响起了黎青崖“”的叫声:“哈哈哈!别碰那里……痒啊!”
“哈哈哈哈哈……都叫你别碰了!怎么会有你这么……这么坏的人!哈哈哈哈……”
“唉唉……哎呀呀——过……过分了啊!”
“不要了!殷血寒!不要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殷血寒怒喝:“住嘴!”
然而这并没有用,短暂的安静后,大殿内的嚎叫声再度响起,而且更为激烈,听得人面红耳赤。
终于结束,黎青崖像一条咸鱼摊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都吼了些什么,他默默捂住脸——解释不清了。
殷血寒坐在床边,一脸沉重。
又失败了。
这颗魔灵珠是他尝试复原的第四颗,但即使阅遍典籍,他依旧无法窥得其中的奥秘,无法掌控它。
满心挫败的他扭头看着无知无畏的黎青崖——这只是个元婴期小修,杀他取珠简直太简单也太具有诱惑力……
就在将要伸出手时,他猛然回神:不行!他和夏戎不一样,他要做夏戎做不到的事。
心烦意乱的殷血寒起身快步走出寝殿。黎青崖扫了一眼,没在意。
……
宸天宫,被殷血寒赶走的慕容嫣跪伏在夏戎的膝盖上,哭得梨花带雨。
他像挠猫一样摸着她的下颌:“乖,别哭了。”
“血寒骂了你吗?”
“那可真不应该啊。”
在黎青崖面前张牙舞爪的少女此刻乖顺得像一直真正的奶猫,连发梢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怯怯道:“大圣子身边有个男人……大圣子对他,很不一样。”
夏戎掀眼:“你说的是那个正道弟子?”
慕容嫣点头:“是的!大圣子把他养在床上,连地都舍不得让他碰。”
要黎青崖在这里定要感叹语言的魅力,同一件事,用不同的语句描述出来,就有不同程度的暧昧色\情。
夏戎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玩物丧志,这不太好啊。那你说将他怎么办才好?”
听到他这样问自己,慕容嫣眼睛倏地亮了,欢喜道:“将他赶走!赶去禁林!”
夏戎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真是一只狠毒却不太聪慧的猫儿,甚至不懂得在提到想要的东西时隐藏住自己兴奋的表情。
不过感慨之余他也感到意外——口味挑剔的慕容嫣居然会看上一个正道小修。
他低叹:“不行啊,血寒会生本座气的。”
慕容嫣辩解:“不会的!大圣子最敬重尊主,才不会生尊主的气。”
夏戎既没答应也没回绝,淡淡应了一声:“本座知道了,回去吧。”说完靠上椅背,闭眼小憩。
慕容嫣还有话想说,但终究不敢打扰夏戎,踌躇片刻,咬了咬唇,悄声退了下去。
待她离开后,夏戎复睁眼:“出来!”
话音一落,一个暗影从阴影中浮现。
“殷血寒和那个正道小修是怎么回事?”
暗影回道:“大圣子是昨天晚上将人接到寝殿的,两人当晚便同床共枕——”
夏戎打断他:“殷血寒和人同床共枕?”他没听错?殷血寒能睡着?
暗影将头埋得更低了:“属下探知到的确是如此。”
“继续。”
“几个时辰前,大圣子回了寝殿,赶走了嫣姑娘,然后和那个正道弟子在房内闹得很‘激烈’。”
夏戎危险地虚起眼:“闹得很激烈?你看到了?”
暗影垂下头:“属下不敢靠近,没有看到,但是属下将他们的声音录了下来。”说着掏出一块玉简。
夏戎示意他将玉简放到桌子上:“下去吧。”
暗影消失后,夏戎点开玉简。听到里面“欢快”的声音,他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这个正道小修这么玩得开,难怪殷血寒招架不住。
原以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虾米,没想到竟有这般魅力,让殷血寒与其共枕,让慕容嫣一见起意。嗯……他有点想去见识一下了。
……
玄冥殿,宫室巍巍,庭院寂寂。
殷血寒的寝殿位于墨宗深处,属禁苑范围,平日几乎没人会来。所以他不在的时候,黎青崖就只能在床上抠脚玩儿。
经过他的软磨硬泡,殷血寒终于给了他几本书打发时间。
书名分别为:《新时代的魔道青年都该做些什么》、《和谐发展,共创美好魔道》、《论魔道新青年的思想建设》……
他推荐的这些书让黎青崖感受到了现实的魔幻,差点要以为墨宗才是修界最积极正能量的宗门。
虽然书名看起来很奇葩,但有总比没有好,而且翻看了几页之后,他发现这些书还不错,里面有不少内容和正道的理念蛮合拍的。
正看的起劲,他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殷血寒今天回来的这么早?等等!不会是他的哪个女人又来串门子了吧。
他赶紧坐起来,拿出十分警惕。
幸而进来的的确是殷血寒,只是看着有些古怪。
平日他走路都是雷厉风行,像有鬼在背后追;今天却闲庭信步,像个大小姐似的。
“殷血寒”款步来到床边,挥手撤了结界,与他对视三秒之后,微皱眉头开口:“见到我不请安吗?”
请安?黎青崖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额……下午好啊。”
夏戎伪装的“殷血寒”眯起眼:这般没有规矩,那家伙对这小修也未免太纵容了些。
略过这些细枝末节,他在床边坐下,张开手臂——
若是长期浸淫风月的人,见到这个姿势定会贴上去,乖顺地倚在男人的胸前,娇笑软语。
可惜黎青崖是个母胎单身的处男,只困惑地问了一句:“你一直抬着手做什么?胳膊拧到了?”
夏戎沉下眼:“你连伺候人都不会吗?”
那殷血寒留着他做什么?难道,在床上是殷血寒在取悦他!
想到此处,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殷血寒是他的半身,那家伙做的一切都关系他这个本尊的尊严,殷血寒为爱做受也相当于他雌伏人下,这是他决计不能接受的。
感受到空气中的冷意黎青崖打了一个哆嗦,决定从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在他胳膊伤了的份上他就勉强照顾他一下好了。
他把书合上放好,撩起袖子:“把外衣脱了躺下吧。”
这个流程直接到毫无情\趣,夏戎颇为嫌弃,不过还是照做了,他要看看殷血寒平时和这个小修都怎么玩。
黎青崖活动手指:“要按摩还是推油?”
夏戎微哂:原来要玩这个吗?
“都要。”
黎青崖嘴角一抽,这家伙还挺贪心啊!
“全套要加钱的。”
夏戎应得干脆:“没问题。”
黎青崖认命地开始帮“殷血寒”推拿,不要问他怎么连这个都会,非要问的话他和聂清玄本就不太和谐的师徒关系只怕会进一步恶劣下去。
夏戎享受得眯起眼,发出低沉的闷哼:“嗯……用力,再用力……对,就那里……啊……舒服。”
——他那个半身德行和能力不太行,但眼光还算不错,这次带回来这个小家伙的确有几分可爱。
身为本体与化身,他并不介意与殷血寒共享除权力之外的任何东西,包括共用一个床伴,不过前提得是他看得上,不嫌弃。
慕容嫣那个不怎么聪明的食人花就算了,面前这个青年倒很不错。
温顺纤秀,像是一根新发的嫩竹,挺拔修美之余,却也能被人轻易折毁,光是这点就让他喜欢得爱不释手。
再加上还是个床下清纯,床上放\荡的极品,他都忍不住想立即试一试了。
按着按着黎青崖感觉到一只爪子落到了自己腰与屁股交界,俗称腰窝的地方,这个位置着实微妙,让人怕它往上滑,更怕它往下滑。
他心下一慌,忙抓住那只手:“喂!我学的是正经按摩,不搞那个的!”
夏戎回身侧躺,掌心施力,将他一把摁进自己怀里。三千发丝拂过面颊,带起一股轻淡的,如松如竹的干净气味。
他哑着嗓子:“那来套不正经的。”
说话的同时修长有力的手上滑,掐住青年柔韧的腰,使其动弹不得。
黎青崖撑住他的胸,尽最大的努力维持两人的距离:“没有,这个加钱也没有。”
夏戎眯起眼,认定黎青崖是看殷血寒迂腐,所以在玩欲擒故纵,不过他可不像殷血寒那样好骗,对付这样的人他知道办法。
他略带不悦地问:“如果我强要呢?你难道不中意我吗?”
欲擒故纵之人最怕鱼脱钩,此时定不敢直接否认。
然而拒绝来得十分干脆。
“不中意!真真不中意。”
黎青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而且你说过碰我就断子绝孙的。”
夏戎瞳孔放大:殷血寒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片刻沉默后,他低低感叹:“喜欢男人,倒的确会断子绝孙。”想不到殷血寒愿意为了这个正道小修放弃后嗣。
听到这段重新注解,黎青崖也惊了:大意了!没想到这句话里有这样的漏洞。
他凝重地看着“殷血寒”: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脸和骨气估计也不要了,看来这狗东西是真的发情了。不过,这个忙他绝对不帮。
他小心提议:“要不,我帮你叫个人来?”
殷血寒应该有侍妾吧,墨宗大圣子不会寒酸到连后宫都没有吧,要没有的话那可太惨了!
但夏戎会错了意:“原来你喜欢三个人吗?”他没意见,就不知道殷血寒愿不愿意。
纵使见识过那么多小黄文,黎青崖也忍不住为这个发言侧目:这什么虎狼之词!
就在两人鸡同鸭讲,解释不通时,一声含怒的质问插入了他们中间:
“你们在做什么?”
第24章
黎青崖偏头看去,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黄衣,发束马尾,头戴抹额——不就是殷血寒!
殷血寒在那,那这个是!
他想起身,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摁回怀里,脸贴在一片结实的胸膛上。
夏戎坐起来,撤去化形,只是眉与眼角略微拉长,整个人气质便完全不同。相似的五官,殷血寒诠释得明朗英气,他却生得凌厉迫人。
他侧头将鼻子埋进黎青崖的发间:“你看到了什么,我们就在做什么喽。你捡回来的这个小宝贝,很棒。”
缩在他胸前一动不能动的黎青崖心情复杂,手下真是片他梦寐以求的胸肌,结实匀称不浮夸,但是如果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被迫埋脸,那就不太美妙了。
殷血寒怒目切齿:“放开他!”来他的寝殿,在他的床上,搞他的人质,夏戎摆明了在故意挑衅他。
夏戎不喜欢他命令的语气:“若我不呢?”
话不多说,殷血寒招出长戟便朝夏戎袭来,夏戎依旧揽着黎青崖,只出了一只手,从容对抗。
两个人的修为都高黎青崖一个大境界以上,且皆修近战,打起架来眼花缭乱,连招式都看不清,只见灵气的华光与武器的寒光交织。
黎青崖内心毫无波动,看淡了,都看淡了,两个男人为他打架这种小场面,洒洒水啦。
而且他们真的是为他打架吗?不!是他们想打架,拿他当借口。
呵,魔道中人。
战局完全是一边倒,无论殷血寒如何拼尽全力,男人都一派轻松惬意,仅以两根手指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