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禁划水[无限][玄幻科幻]——BY:逐鹿三更
逐鹿三更  发于:2020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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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由不得你。这个位置,象征着无上荣光,你明白吗?”盘发女人看着宿枝满是控诉与不解的双目,只是说。
  “就因为这些可笑的原因,您就要否定阿越的努力?”宿芙没有再叫老师,她咬着唇,目光下移,继续道,“阿越担心影响您的选择,让我不要告诉您。但现在,我觉得您应该知道这件事。”
  “阿越体内的熵增,是常人的数十倍。如果无法成为岛主继承人,得到启示水晶的赐福,及时成为9阶,按照现在的熵增速度,她很快就会躯体衰竭而死。”
  “她有能力成为继承人,她也有不得不成为继承人的理由,而我没有。所以,请您慎重。”
  “这个选择,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即使如此,继承人也只会是你。”盘发女人依旧平静,平静得像是一块冰冷坚硬的顽石。
  “为什么?”宿芙霍然抬头,“您还记得阿越是您的徒弟吗?您就这么对您的徒弟?您就眼看着她去死?”
  “熵增无法逆转,如果不成为岛主,如果没有启示水晶的赐福,阿越只有死路一条!”
  盘发女人不为所动。
  “呵。”宿芙忽然笑了,她死死盯着盘发女人那张褪去了所有,只剩下一重身份的脸,轻声问道,“老师,您还像是一个人吗?”
  “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真冷血?”
  “我算是明白了,您培养的不是岛主继承人,是像您一样的机械才对!”
  “而我,您看着吧,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变得您这么冷血!”
  宿芙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转身向着花房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阿芙!”
  宿芙身后传来盘发女人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头,执意向前。满腔的愤恨与不平让她难以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宿芙,你给我站住!”身后的声音倏忽加重,带上了严厉的意味。
  宿芙步伐未停,她用力推开了花房的大门,动作激烈地关上了门。
  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关上门的不久后,花房中唯一留下的盘发女人,便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在宿芙知道这件事,匆匆赶回盘发女人的居所时,却见盘发女人只是平静地躺在床上,早已失去了最后的生息。
  宿芙后来才知道,她的老师桑席,并不是不想救她的另一个徒弟,只是在徒弟与宇宙秩序中,选择了后者。
  在与她谈话,确认继承人人选的时候,她的老师便已知大限将至。人事的代谢,最是无情,她的老师无法撑到时越9阶的那一天,只能做出选择。
  她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最后来见的,是她寄予重任的小徒弟宿芙。这也是,她对这个世间,最后的告别。
  可她不懂事的小徒弟最后留给她的,不是宽容与谅解,而是苛责与隔阂。
  愧疚与责任的锁链重重锁住了不懂事的小徒弟,她按着前代B-审判之岛岛主桑席的遗志,怀着对同门至交时越,对老师的无尽愧意,前往神之岛,接受了启示水晶的洗礼。
  紧接着一代岛主落幕的,是新一任岛主的继位大典。万众瞩目之下,新一任宇宙最高法官、B-审判之岛岛主宿芙,越过了久久凝视着她、神色温柔毫无怨言的傻同门时越,神色平静而冰冷地迈进了属于B岛岛主的那座宫殿。
  自此,除了作为审判之岛岛主需要出面的事,宿芙便一直待在这座宫殿之中。除了弹奏她那把竖琴,就是像一个苦修士那般修心。
  就连同门至交,宇宙法庭左膀右臂之一的葬礼,也并未出席。于她而言,那座辉煌的宫殿并不是什么无上荣光,只不过是,她给自己设下的囚笼,一座孤独的囚笼。
  画地为牢,无非如此。
  有一天,空寂无人的宫殿中,来了一位访客。
  “时越死了。”笼在阴影中的访客道。
  “她没有怪过桑席,也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了。”
  宿芙背对着访客而站,没有回头。她的样貌已超越了美丑与性别,她周身冰冷的气质阻隔了任何对她的修饰。她神色未动,似乎已将所有的个性,都奉献给了B-审判之岛岛主的身份本身。
  访客望着宿芙的背影,感慨道:“你还真是冷血。就是与桑席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谁能想到,你的变化会有这么大。”
  【音乐家不得感情用事】
  宿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声音中毫无情绪:“人都是会变的。还站在原地的,只有你。”
  “是啊,只有我。”访客嗤笑了一声,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
  宿枝看着那些属于她,又并不属于她的回忆,下定了决心。
  她将双手放在自己那口黑色棺材的棺盖上,施力推开。年久失修的棺材内部,随着空气的流动,散出了大片粉尘。
  这棺材中,自然也不会有那具不存在的、白色国王的尸体。只有一把历经岁月,也刃口森寒的匕首。
  宿枝并不在意粉尘,她兀自伸出了手,从棺木中,取出了这把匕首。
  在从漫长自欺中清醒过来时,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怎样的存在。
  她因宿芙而生,想要斩断那些无法被斩断的枷锁,想要追溯那些无法被追溯的情绪与天真。于是她成了画家,于是,她杀死了那个不自由的白色臆想。
  可她清楚地知道,宿芙并无怨气。她甘愿承受她应当承受的责任,她甘愿牺牲自己应当牺牲的自由。她像每一位B-审判之岛的岛主那般,将秩序当做夙愿,她也像每一位宇宙最高法官那般,把公道当做终生守护的存在。
  她不得不承认,正因如此,从她潜意识中生长而出,作为臆想重现的宿芙,才成为了与永夜对立的白昼。
  而她,她将万物视作牢狱,祸乱是她存在的全部象征。她本以为自己在维护秩序,却没想到,她是被秩序制裁的对象。
  真可笑啊,现实,竟比幻境还要荒诞。
  宿枝于黑暗中,勾起了艳丽的红唇,她握紧了匕首,将尖端对准了她的左胸口。
  她求而不得的心中白昼,竟需以她的死亡来践行。
  宿枝望着纯白的棺椁,双手施力。
  好像有什么,从胸膛缓缓流淌而出。
  那是她的生命,也是无序的永夜。
  一时间,似有无数光芒投入了眼中,宿枝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眼前,张开了双手。
  悲悯宽宏的阳光临于地上,穿过她的指缝与发隙。耳边是金色的麦浪,在风中簌簌。
  原来,阳光是金色的。
  原来,世界那么温柔。
  宿枝向着前方伸出手去,像是创世纪中,对上帝伸出手的亚当。
  她想做一个,有关白昼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珍爱生命,请勿模仿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muamua_ua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月青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异五 30瓶;明月青歌、Ghoul 20瓶;醉琼夭 5瓶;
  谢谢你们w


第74章
  虚幻的太阳已然落幕, 威严的巨剑却依旧悬空而下。喻易迈过最后一重悬梯,透过重重黑暗,看到了那在历史传闻中久负盛名的黄金宫。
  宫殿基本由黄金铸成,整体宏伟的构造与墙上繁复瑰丽的雕饰,让其有如天上之国。
  只不过在喻易到来之时, 这座“天上之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风化成尘。
  天空之上的寒雾笼上周身, 喻易望着前方的这座宫殿, 运着内力驱散了寒意。
  直到当面见到黄金宫,感到其上的能量波动, 他才发觉,这座宫殿, 竟然也是画家技能建造的幻境。
  而幻想域场的破灭, 便意味着发动技能的画家本人出了问题。
  喻易环顾四周, 并没有发觉任何来自生灵的能量波动。
  这意味着,无论过程如何, 至少黑色国王宿枝,的确如西西弗斯计划中的那般死去了。
  只是……
  喻易迎着风中触之即灭的粉尘, 迈步向前, 在黄金宫大门前蹲下了身。
  脚侧的, 是西西弗斯不着寸缕,狼狈干瘦的猴躯。这具猴躯再不复生时的骄傲与体面,正以一种不大好看的姿势, 沉寂地躺在审判指针所在的大地上。
  喻易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把一旁遗落的黑毡礼帽给西西弗斯戴上,将西西弗斯的躯体摆正,又将他勉强完好的左手盖在血肉模糊的右手上。
  做完这些,他才站起身,抬头向天空望去。天空上,巨剑森寒银白的剑尖直指这块悬空的陆地。
  纵然尚未与剑锋接触,迎面而来的剑芒,即使隔着墨镜,也给喻易的面上带来针刺般的痛感。
  只是现在,审判指针依旧存在。这柄代表规则裁决的巨剑,也并没有像西西弗斯预想的那样,在他与宿枝、与审判指针同归于尽时,一同消失。
  并且按照他的推演,这把巨剑已然代替宿枝,成了灭世之端。
  也就是说,这把巨剑针对的不再是西西弗斯,而是整块大陆,甚至整个原罪伊甸。
  眼见着巨剑迎面坠落,喻易足尖点地,逆风急退至审判指针下的悬梯上。
  很快,刺目的银辉自天际中央振荡开来,永夜的天穹由此被照出了一方白昼般的亮度。审判指针边沿的红光,也被爆炸般的白光淹没。
  岩石塌陷的轰鸣与空气的爆破声一齐传来。与巨剑相撞的悬空陆地,顷刻被炸成了万千碎块。
  随之破碎的,还有悬浮天上,为原罪伊甸的人们带来无尽天灾的审判指针。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原罪伊甸危机的解除,也是一个祸乱的开始。
  悬空之岛破碎的岩石,裹着水汽般的寒雾,如陨石天降,冲向灰色洪水淹没的大地。
  一时间,狂风骤行,天地间游荡的空气,皆被云烟缭绕的陨石中央,鲸吞而去。
  陨石中央的,是在刚才的碰撞中毫发无伤的巨剑。
  巨剑连着云层压下来,银白的剑芒穿透云层,好似死亡曜日,灼出了天漏。而天漏之中翕动的气流,像是无可逆转的命运洪流,向着陆上洪流贯去。
  在天与地之间,脆弱窄小的通天悬梯上,站着一道身影。
  喻易抬头望天,他的墨镜镜面映入了天上银色的洪流。宽大单薄的袖袍,难以立足原处,其上的闲云野鹤皆逆风俯冲,恍若奔逃的警兆。但喻易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处,站住了,便没有向下退避之意。
  剑尖即将临于面前,喻易在狂风中张开了双臂。
  他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与那既定的因果正面对抗,也数不清他曾背负的,在死亡面前的迟到、错过与缺席有多少。他能做的,只有竭尽所能地尝试。
  尝试改变,这无望的命运。
  漂浮着文明遗孤的洪流之上,锋利剑光照亮的云层之下,一个带着禅意的黑白阴阳鱼骤然出现。
  八卦轮转,金色的古文字行行浮现,在阴阳鱼的边缘构筑成了金色的高墙。高墙一时为海上方舟,遮住了死亡的曜日。
  八卦下,正支撑在八卦中央的喻易此时并不好受。
  由规则凝聚而成的巨剑,正抵在八卦阵上,规则至高的威压,也随之压迫着整个八卦阵。
  原本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在威压的针对下,毫无抵抗之力地破碎。仅是一个照面,喻易便觉他拼力紧绷的双臂,生出一种难以支撑的无力感。
  审判的巨剑按着原本的速度,继续下坠。死死撑在剑尖下的阴阳鱼,在巨剑的锋芒下,被削减了亮度,又因抵挡的力道不足,顺着剑尖所指的方向,缓缓向下。
  阴阳鱼边缘,持续上浮的金色古文字似为碎刀所剪,持续性地破碎在空中。
  在巨剑下的八卦阵,陷入了明显的颓势。
  规则对整块大陆的审判,已经进行到了中段。半空中的空气,短时间内变得闷热起来。紫色的闪电自天漏生出,乍破夜空。接踵而来的,是雷鸣。
  而陆上,也在此时有了异变。洪流的涌动更为猛烈,大陆中心位置的海上,出现了一个漩涡。
  漩涡带动着灰色的魂灵翻滚,在旋转间不断开疆扩土,很快在海中央形成了漏斗状的深渊。
  变动的水流,卷着正漂浮在洪水上的方舟,让方舟向着魂灵涌动的黑色深渊掉头,行在了万劫不复的路上。
  第五块大陆与第六块大陆的交界处。
  隔绝了两块大陆、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高墙,正承受着无垠海水的冲击,以及,天空上超越9阶的审判巨剑波荡而来的威压。
  高墙的表面,已在冲击中变得坑坑洼洼,其上遍布着不具备摧毁性,却看着可怖细小的裂纹。
  没过多久,又有一道来自天空之上的威压振荡天地。在看起来轻飘飘的银辉抵达高墙前时,高墙上细小的裂纹,几乎在同时,扩大了开裂的深度与范围。
  裂纹与裂纹之间相互交织,关联。不消片刻,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那般,一个即使放在整面墙上,也足够狰狞醒目的裂纹,出现在了高墙的中下方。
  灰色的水流有机可乘,当即钻入了墙上的裂纹,并向着更深处渗透。
  而这一切,墙后,正在第六块大陆避难的人们一无所知。
  第六块大陆。
  一个面上有着化学灼伤,脖子上绕着铁链,身上散发着7阶能量波动的男人,照例站在高塔上,瞭望远处那座割开了天空的高墙。
  此人是西西弗斯的左膀右臂之一,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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