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杨利安挥挥手,目光发亮的望着费迪西金窝窝。
沈慧喝了一口酒,“想不到他挺有钱的。”
维安喝酒太多脸颊微红,“才赢了比赛当然有钱了。”
杨利安更心机的说,“主要是他背后的资助人,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那资助人分明是……嗯,来给他送装备的。”
“啧啧。”另外有人意味不明的啧啧有声,“现在他来了我们这边其他人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笛罗学长。”
吃着咖喱的蔡尔斯忽然抬起头来,“他不是贵族,只能站在我们这边。”
“……”众人沉默面面相觑,怎么感觉其实是他们被费迪西套路了呢?
卧糟。
费迪西走在昏暗的走廊中,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接近他,走廊两边挂着精致的壁画,偶然有服务生端着酒走过,他转了个弯,目光看向前面的时候倏然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籍鸠。
籍鸠的身边有一个蛇人,蛇人粗长的黑色尾巴在地毯上蜿蜒着,超过两米的身高,古铜色的肌肤冷硬的脸孔都让他看起来气势逼人、生人勿近。籍鸠虽然只有一米八二,但走在蛇人的旁边也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到,两人倒是并驾齐驱,势均力敌。
擦肩而过的时候费迪西缓下脚步向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和籍鸠有半秒的碰触,然后他直径去了洗手间,费迪西洗着手的时候有些苦恼的想不知道籍鸠又再做什么生意,自己对他也了解太少了。
在包厢中的籍鸠却是面对着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是古董协会的顾丰,另一个则是蛇人奥雷。
至今为止人类发现并且认同的异族有人鱼、蛇人、魔兽兽人、章鱼人、机械生命、硅胶生命以及植物人,虽然他们都很厉害但是由于人口基数少人类并没有感到危机感,除了一开始的摩挲一直和平相处。
至于虫族,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异族一直不承认他们是高级生命体,并且战争不断。
顾丰依然穿着中山装,手中拿着长烟枪,他把一个盒子推过去,“这是晶片,你要来到底想做什么?”这个是通过他儿子顾攀得来的,事实上仉督防守得很严,在演讲的时候也是被杨利安强行坑走了一片。
“测试一下。”籍鸠打开来看了看又合上,虽然他在军中也有人,可是他们的位置不够高,也拿不到。
顾丰用长烟枪敲了敲桌面,“你觉得不安全?”
“待定。”籍鸠简言意核。
蛇人奥雷冷淡的附和,“这次的晶片计划不会顺利。”
奥雷,是蛇族的一个半黑不白的商贩,明面上有一个财团,背地里和籍鸠差不多。
顾丰含着烟枪沉思,忽然又说,“你最近的动作有点大,怎么回事?”就在不久前籍鸠就劫了某个偷渡文物的飞船。
籍鸠把晶片收起来,淡淡的说,“皇帝留意到我,仉督下台后接着就该轮到我了,或者一箭双雕更方便。”他掌握着生物机甲和基因武.器,还和军方有合作,只有从中找到重大错误才能致他于死地,晶片计划是个契机。
顾丰更不明白,“文物和政斗……有什么联系?”
“不方便说。”籍鸠没有解释也没有费心思编织一个谎言。
“费迪西其实不是好人选,即使你要选人。”顾丰心想“费迪西”这个目标也太大了,不引起皇帝的留意才怪。
“没关系。”籍鸠道,他竟然决定了那就只能这样,只会这样。
“……”奥雷看了看他,鼻翼动了动,他应该没有闻错味道,刚才和他们点头的费迪西和籍鸠关系匪浅。
“编钟找到没有?”籍鸠即使留意到奥雷的目光也不在意,继续说自己的。
“想要一整套比较难,这不是钱的问题。”顾丰也很无奈,“我手上也只有六七个。”
“我们这边也在找。”籍鸠沉思,编钟体积大,又不是金银玉之类的,有些时候会被人舍弃掉。
奥雷动了一下尾巴,揭过这个话题,“你要的东西。”他把一个大盒子推过去。
“是什么?”顾丰怀着好奇的心情。
“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籍鸠打开验货,确定是真货后对奥雷说,“等一会儿你会收到尾款。”
“好。”奥雷点头,并不多说。
顾丰瞧了籍鸠一眼还是忍不住爱美之心的捧出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目光感动的称赞,“晶莹剔透、嫩粉色的色泽仿佛能触摸到人心最柔软的一面,玻璃纹理交织出繁复的暗纹,让它看起来更有质地,好货!难怪网络上说能让沧桑的大叔心都染上粉红的少女心。”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籍鸠说的,显然有些调侃的意思。
“……”籍鸠让他痴汉的摸了一会儿就不客气拿回来放回盒子中,按了铃让服务生上菜,“失陪一会,我去藏酒那边看看。”
“……”酷爱文物的顾丰露出一点失落。
奥雷比较嗜酒倒是有点期待,可惜他们星球产的酒不够香醇。
顾丰喝着茶盯着被关上的门,转头问奥雷,“你觉得他想去哪里?”
“送礼物给伴侣。”奥雷眼也不眨的说,蛇人族注重忠诚,他觉得籍鸠的身边很干净必然是一个很忠诚的人,他也乐于和他做生意,籍鸠和那些包十几个小妾的富商不一样。
“咳咳……”老年人顾丰不幸被茶叶呛到了,“你说什么?籍鸠有人了?”
顾丰:“没看出来啊。”
“我闻出来的。”
“唉,种族不同我该怎样和你沟通?”
“不用。”
“……”
☆、第 50 章 晶片革命
厕所中,籍鸠走进去就见到费迪西靠在洗手台上一脸笑意的看向他,似乎就是在等他,他走过去洗了洗手。
“厕所是一个偶遇的好地方。”费迪西来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不知道籍先生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籍鸠洗完手从镜子中淡淡的看向身后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加入了一个平民组织。”费迪西忍不住低下头用嘴唇摩挲了一下他的侧脸,嗓音低哑道,“团长叫做杨利安,麻烦籍先生给我调查一下他,他给我的印象有点微妙。”
“我有东西给你。”籍鸠在烘干机中烘干手。
察觉到外面有脚步声费迪西拉着籍鸠迅速躲进了一个厕所隔间中,片刻后便听到两个争执的男声。
“你到底想怎样?我都说了是误会,听我解释!”
“难道我见到的是假的?”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外面上演着经典的“我不听我不听”。
里面的费迪西搂着籍鸠用气声说,“如果以后有误会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我不会这样。”
“恋爱让人丧失理智。”
“是吗。”籍鸠对此保持着怀疑,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那么不理智而且蛮不讲理的愚蠢的人。
外面的两人从争执变成了套路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其中一个人被激怒了大吼一声扑向另外一个人,捉住他关进厕所中闹起来,门板被他们撞击得摇摇欲坠、痛不欲生。
费迪西听着嗯嗯啊啊的声音脸色铁青,他已经禁 欲很久了,陡然听到现场有些把持不住,况且籍鸠还在他怀里。
他搂着籍鸠转了半个圈,把他压在门板上,低声道,“听到他们这样,让我也想做些什么。”
籍鸠不动如山,费迪西自劲笑了笑吻上去,那唇恰到好处,温软可口,费迪西深深的吻着,手掌从籍鸠的臂膀游弋到背部。
籍鸠眼神微变,手掌下意识的扣上了费迪西的臂膀,漆黑的眼底深沉如潭。
费迪西已经察觉到他的颤抖,另一手捞住他的腰肢,转身坐倒座厕中,费迪西放开了他的唇,“籍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籍鸠没有回答,他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费迪西熟练的伸手到后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他看不到籍鸠的面部表情,只能从他的身体反应来判断出籍鸠的感受。
好想深入看看……
费迪西抿了抿嘴唇,继续说,“不知道籍先生的前男友是怎样的?”
费迪西有点纠结,他想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费迪西没想到因为这句话他就被推开了。
籍鸠站直身,背对着他整理衣服,“你管得太多了。”
真是不作不死。
费迪西面无表情给自己点了根蜡烛,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籍鸠以前是不是在上 位,无论籍鸠怎样回答都能确定。
可惜籍鸠的心思太敏锐。
又不给人打探他的内心世界。
“抱歉。”费迪西知错能改的立刻道歉,心里却反骨的想下次再问。
籍鸠抑制下还微抖的手指转过身来,把一个盒子扔过去,心里却是一点都不信费迪西知错能改,某一方面他在他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信任度,因此也不想多说,“里面有一个炉,回去后尝试用灵火炼成法器。”
或许籍鸠自己没有察觉到,但他的气息有点乱,眼角有点红,红晕蔓延到狭长的眼尾。
费迪西呼吸一窒,拉住了正要出去的籍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再出去。”
籍鸠向他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费迪西垂了垂目又抬眼,心思转动得极快,“如果我把炉烧废了怎么办?”
籍鸠眼神一敛,似乎是在说卖一百个你都不够赔。
费迪西厚着脸皮笑,他当然明白古董的价值。
籍鸠按了按鼻梁,终于没办法,“我没有灵火,你自己拿捏火候。”他顿了一下,“如果废了我再找个炉给你。”
“我尽量一次性完成任务。”费迪西见籍鸠眼角的红色褪去了就放开了他的手,籍鸠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费迪西把抱着的盒子收回空间才吁了口气走出厕所,耳朵一听,隔壁的一对儿还没有完事,他忽然有些嫉妒,但他没做任何冲动的事情,例如走过去踹一下厕所门,他整了整衣服依旧衣冠楚楚的走出去。
回到包厢,杨利安招呼他过来吃东西,“你怎么那么慢,都等你了。”
“抱歉,遇到了一些事情。”费迪西走过去坐下,在场人只有他穿得西装革履,非常突出,来上菜的服务生还以为他才是这群人的首脑。
专注生物实验一百年的蔡尔斯扭头问,“碰到什么了?”
费迪西神秘一笑,“厕所经典情节。”
“哦~~~刺激吗?”一群年轻人兴致勃勃的问。
“原本我洗着手……”费迪西半真半假的说起来,让杨利安他们一边吃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气氛融洽。
在这时候有一条新闻悄悄的登上了头条——【仉督伯爵和丽莎公主联姻!订婚宴于三月后在伯爵主宅举行!】
这一条新闻一出立刻有人喜有人愁,各界把各种阴谋论猜测了一遍,最后还是恭喜的声音多。
“呜呜呜为什么女神要嫁人了?”
“卧糟,我嗅到阴谋的味道,怎么在晶片计划这个关键时刻联姻?”
“最近仉督伯爵的风头很盛啊,这是皇室要拉拢伯爵的意思吗?”
“还是应该恭喜他们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加一。”
费迪西和杨利安临分开前问,“你不怕仉督伯爵事后发难吗?”
杨利安脸色沉了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很多年前的基因改良革命中,受到最严重打击的是平民,事后的缺陷、基因崩溃、返租、新型连锁疾病、免疫系统崩溃、后代遗传毁了不少家庭。”
“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你们。”费迪西颔首,杨利安的愤青品质已经深入骨髓,他重新看向杨利安,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回到学校后费迪西才看到了联姻的新闻,当晚和籍鸠沟通了一下。
费迪西望着全息中的籍鸠:“籍先生也看到新闻了吧。”
另一边的籍鸠先让家庭医生等一会儿,“皇室的主要目的是如果出了事他们方便摘出自己,保持皇室形象。”
毕竟皇帝也把女儿嫁过去了,怎么看都是支持和收拢,没理由要坑害自己人,一般人比较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费迪西听懂了籍鸠的意思,“也就是说到时候皇室可以把帽子扣在他想除去的任何人身上?”
“是这样。”籍鸠想了想,“或许他会派人来试探你,你自己注意点。”
“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后费迪西发现籍鸠又挂了通信……
籍鸠把光脑放下对医生说,“可以开始检查。”
“好。”老医生点头,两人走到医疗室。
医生拿着针管走过来抽血,一系列检查一直持续到晚上,最后医生拿着分析报告,“籍先生的身体除了禁 药后遗症就没有其他问题,这一点比较难治愈,就好比应激反应,我们会继续研究减缓的方法。”
后遗症就是让他产生各种瘾症,包括生理方面的,但是籍鸠很克制自己,几乎活成了和尚,从来不放纵的去尝试,他曾经就见过死于性瘾的人,那是很惨的死法。除此外还有暴食瘾、药物瘾等,不过籍鸠是他所见过的病人之中控制得最好的,自制力可以说是惊人。
“嗯。”籍鸠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他低头把身上的电极贴片都扯下来,药物后遗症或许有些麻烦,但也不至于让他害怕,就算频临死亡他也没有向任何人低头过。
医生顿了一下又委婉的说,“另外出于健康的生理,我建议一个月至少一次,并不是积累得越多就越好,有时候会让人产生烦躁、焦虑感。适当的释放,也有助缓解症状,然后慢慢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