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楚执
楚执  发于:2020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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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兄,你听到我用玉狐给你传的话了吗?”
  穆棠风看他表情就知道没听见,顿了顿,说道,“明日江上行船,我们可以出发了。”
  谢含玉指尖在桌上点了点,“可以,坐水路到兖州,然后从兖州到京州。”
  “为何不是从云州直接到京州,兖州需要绕远路。”
  谢含玉,“我在兖州有些事要处理。”他看向穆棠风,“你若是着急,可以先走云州,咱们俩分两路。”
  “我跟你一起。”穆棠风温声道,“还有许多时间,银子如今也够了,不必那么赶。”
  能有人结伴同行当然比一个人要好,而且有谢含玉在,不用过分担心妖魔鬼怪。
  “谢兄,我上次说了请你吃饭的。”穆棠风捏紧了袖子里的大红色钱袋,“今天晚上可好?”
  谢含玉看向他袖口里缝缝补补土里土气的钱袋,唇角勾了勾,“好啊。”
  穆棠风开心道,“你选地方,我有银子的,你放心。”
  他如今有差不多五十多两,一顿饭顶多吃他不到十两银子,剩下的路上省省,到时再想想办法,算起来应该差不多够了。
  穆棠风这般想着,对于请谢含玉吃饭来说仿佛毫无压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江阴城中繁庶,和邺城岭南小城的物价是无法比拟的。在江阴,好一点儿的酒楼一顿饭下来都要一百多两银子,若是去最好的醉天仙那里,随便点几个菜可能都要花几百两,若是点的多了,可能上千两都不止。
  醉天仙是大魏京州最顶尖的酒楼,从京州扩展到许多地方,地下暗桩跟着一并在各地发展势力,一时间名声鹊起,不止京州,许多繁庶的城里都开设的有。
  夜晚的江阴有夜市,小贩同早市换了一批,卖的吃食也不大一样,他们这边临海沿江,海产丰盛,路边有许多卖水产的。
  银框汉女橘灯垂着淡黄色的穗子,一盏盏燃着,上面的广袖长裙银河汉女笑意吟吟,灯上提的还有两行小字。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穆棠风看的新奇,见小贩把大贝壳一样的东西放在火上面烤,里面加了自己调的酱料,隔老远都散发着香气。
  旁边还有用竹签串起来的肉片、小海鱼、海带,豆腐等等。
  他指了指烧烤架上的大贝壳,问谢含玉道,“谢兄,那个是什么啊?”
  谢含玉看了一眼,回他,“生蚝,也叫牡蛎子。”
  他看着穆棠风一直好奇地朝那边看,啧道,“想吃自己去买。”
  这种新鲜吃法是从沿海地区传过来的,价格虽然贵但是味道鲜美,许多有钱的小姐公子哥特别喜欢。
  穆棠风在家乡那边还未见过,惊讶道,“那个壳看起来那么硬,咬得动吗?”
  谢含玉要被这么个乡巴佬逗笑了,他轻笑一声,“不是吃壳,是吃壳上面的生蚝肉。”
  听他这么一说,穆棠风顿时脸红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不知道。”
  “在邺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谢含玉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垂上,移开了视线,敷衍地宽慰他道,“无事,现在我告诉你了,以后不要再问别人这种蠢问题。”
  穆棠风抿紧了唇,感觉脸上更热了,“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四处看的时候没有再开口询问。
  他拘谨地亦步亦趋在谢含玉身后,谢含玉看他这副样子,越觉得有意思,本来不想带他去太贵的地方的,知道这呆子扣毛没多少钱。
  然后他突然改了主意,走到了醉仙楼门口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穆棠风,唇角勾了勾,“我看这地儿不错,就这里吧。”


第19章 被欺负
  穆棠风抬头看过去,面前的酒楼修的精致奢华,上面铺了一层浅色琉璃瓦,雕花朱栏汉白玉良禽梁柱,屋檐下挂着桂枝灯盏,从墙缝里探出来,在疏浅屏风上落了一道浅浅的影子。
  门是梨花木海棠花图纹,有门童在外面守着,里面客人谈笑风生,进出的客人看衣着气质便知绝非平民百姓,多富贵人家。
  穆棠风捏紧了钱袋,斟酌的话在嘴边,看着谢含玉一脸期待看着他的样子,又咽了回去。
  算了……大不了他明日上午起来早些再去摆画摊,谢兄救了他那么多次,他若是还在意这些钱财,就太不地道了。
  穆棠风估摸着这一顿饭可能要把他的银子花完了,心里做了决定,对谢含玉道,“既然谢兄想在这家,咱们就在这家用晚膳吧。”
  谢含玉微微挑了下眉,颇有些意外,轻笑了一声,“有劳穆公子破费了。”
  “谢兄救了我那么多次,无需再说这种客气话。”穆棠风见他高兴,心里更是愧疚自己竟然还拘泥于钱财,颇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酒楼,门里的小二立刻迎了上去,笑意吟吟的询问道,“二位是坐大厅里还是去二楼厢房?”
  穆棠风都可以,谢含玉道,“二楼。”
  小二带着他们到了二楼。
  走廊里铺着深褐色的铜纹木板,两边是排列的单独厢房,朱漆房门碧纱窗,隐约有淡淡的山茶香传出来。
  “客官看这间如何?”
  见他们两人没有异议,小二帮他们开了门,等他们坐在了桌旁,报了一串菜名。
  谢含玉随意点了几个,然后看向穆棠风,示意让他自己再看看有没有想要的别的。
  穆棠风听的有点儿懵,什么翡翠香芹虾饺、三鲜笋炒鹌子、江l青虾辣羹,酒炊淮白鱼……听起来花里胡哨的,他随意跟着点了两样。
  店小二记下菜名后下去了,没一会儿给他们端来两瓶酒来,酒是陶瓷罐子装的,上面挂着木雕的刻牌,黑字写着“海棠春”三个大字。
  “这酒是我们家的招牌,今日活动免费送给两位客官的。”
  穆棠风向小二道了谢。
  瓷实的坛子酝着酒香,窗外的灯火阑珊聚集成一条长河,底下的行人来来往往,像是身处闹市之中,俯瞰人群之外。
  邺城那边多青梅酒,寻常家里酿的很便宜,穆棠风从小喝着长大的,此时看到别的酒酿,难免想要尝一尝。
  他打开了上面用红绳拴着的锦布,用白色的瓷杯倒了两杯,一杯给了谢含玉,另一杯自己轻轻抿了一口,入口醇香,辛辣过后唇齿之中蔓延着甜意。
  穆棠风又喝了一小口,对谢含玉道,“谢兄,这个酒不错,你尝尝。”
  谢含玉,“我不喝酒。”
  见他眼里带着疑惑,谢含玉轻轻一笑,“我喝酒容易发疯。”
  穆棠风小声“哦”一句,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他没有再多嘴问怎么个发疯法,想来谢兄也不想要让别人知道,问多了会引人反感的。
  “谢兄,你去兖州干什么啊?”
  “据说那边最近挺乱的,频出异象,许多人都正要南下或者北上。”
  谢含玉,“朋友在那里,有事要交代,让我连日赶过去一趟。”
  穆棠风听他这么说,心里微微失落,“谢兄有很多朋友吗?”
  “问这个干什么?”谢含玉啧了一声,“对我身边的人感兴趣?”
  “没有。”穆棠风摇摇头,眼里一片澄澈,“就是在想,我只有谢兄一个朋友。”
  “怎么,你想多交几个朋友?”
  谢含玉挑了下眉,“我可没说不让你去交朋友了,你若能多认识些人,也确实是好事。”
  “毕竟你以后进京州,没有人脉在官场上行事会很艰难。京州士族当政,实行九品中正制,你若是只有才情,没有人推举,是爬不上去的。”
  穆棠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想交很多朋友。”
  他张了张口,感觉心中情绪有些复杂,他是想告诉谢含玉,自己只有他一个朋友,很珍惜他。但是他说出来是想得到什么吗?从谢含玉口中得到同样的答案?
  穆棠风尚且想不明白,索性抛到了脑后。
  “谢兄说的也有道理,我到了京州……会尽量多认识些人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本来性子就腼腆,交朋友对他来说不是易事。
  “也不用特意与人相处,顺其自然。”谢含玉难得宽慰了他一句。
  毕竟功德录肯定是要他一直跟着穆棠风到京州的,人有他护着,出不了什么事,再不济还有魏凤临。
  如果放这呆子出去乱交朋友,说不定他的体质会吸引一些奇行种过来,处理起来更棘手。
  小二在外面敲门端着菜进来了,菜肴做的精美色香味俱全,冒着热气老远香味就传过来了。
  饭菜上桌,穆棠风尝了一下,味道特别好,是他吃过的做的最好的菜了。
  就是口味偏辣,可能是为了迎合江阴的口味,做的比平常的饭菜味道重一些。
  谢含玉用筷子夹了两道菜,脸色有些黑,拿过一旁的茶杯一饮而尽。
  穆棠风,“谢兄吃不了辣?”
  谢含玉尝着茶水味道有些怪,辛辣和甜意混合在一起,他又倒了一杯茶水。
  “吃不了。”
  穆棠风用碗给他接了一杯热的清水,挪到了他的碗筷旁边,“也没有很辣,你用清水涮一下会好很多。”
  谢含玉明显不怎么高兴,夹了菜涮了两回,筷子放在了桌上,没有再动过了。
  穆棠风拿了一双新的筷子,帮他夹了菜涮好放他碗里,谢含玉依旧没有动。
  “谢兄,你……”
  穆棠风喊了他两声,谢含玉用手撑在额头上,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
  “你怎么了?”
  穆棠风起身到了他旁边,担忧道,“谢兄,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先回去?”
  谢含玉脸色很差,眼珠里隐约有血丝,推了他一把,嗓音压的很低,“我没事,吃你的,别来烦我。”
  雕花木椅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来木料摩擦的声音,穆棠风担心谢含玉的情况,筷子动了两下也放下来了。
  谢含玉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这里面……是酒?”
  穆棠风看着空空的酒杯,明白过来了,回他道,“里面是我方才倒的酒……你喝了?”
  “咔嚓”一声,谢含玉手边的银制筷子生生被握断了,他脸色有些恐怖,眼神里翻涌着墨色,站起身来,扔下一句“别跟着我”直接出去了。
  穆棠风跟着他到了楼下,发现已经没了人影,他拿出来钱袋准备结账,店小二直接给他报了价格。
  “客官,一共是四百九十八两……”
  这个价格一出来,穆棠风手里的钱袋“啪”地一下掉落在地上,他眼睛微微睁大,“多少?”
  “四百九十八两,”店小二怕他不明白,还把他们点的菜的价格念了一遍,“锅烧海参八十两,酒炊淮白鱼六十两,浇田鸡五十八两……”
  穆棠风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贵的饭,如果不是谢含玉方才的表情不像作假,他这会儿该怀疑谢含玉又是故意存心整他的了。
  不过说整也不对……是他太没见识了些,以为自己揣着四五十两银子真的就能请谢含玉吃顿好的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地上的钱袋捡了起来,正在犹豫该怎么办,外面守门的小厮进来了。
  小厮手里拿着一大锭金子,放在了小二面前,看了穆棠风一眼道,“这是方才出去的那名公子让我送过来的,说用来结账的,剩下的银两找给这位公子。”
  穆棠风看着那锭金子,愣了一下,心里又愧疚又不好意思。
  反倒变成谢含玉请他了……而且谢含玉比他想的要有钱的多,所以人家来最贵的酒楼吃饭也是常事…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半刻钟后,穆棠风捏着找回来的银票出了酒楼,他在门口茫然了一会儿,四处看了看,早已经没了谢含玉的身影。
  穆棠风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了客栈里,他在桌上点了一盏长信灯,坐在雕花椅子上等着谢含玉回来。
  谢含玉说自己喝完酒会发疯,会怎么发疯呢?穆棠风想不出来,烛光打在脸上映下眼睫下的阴影,他感觉到了困意,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夜晚更深露重,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嘎吱”一声开了,烛光留下一抹青烟。
  穆棠风是被脖子处传来的窒息感憋醒的,他睁开眼来,发现桌上的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身后传来危险的气息,他整个人被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
  那人在他背后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指甲又细又长,他摇了摇头,挣扎了一会儿,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穆棠风,“松……松手。”
  身后的人至少比他高出来半头,那人在他脖颈处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好闻的气息,突然间不动了。
  穆棠风眼角只扫到一缕银白色的发丝,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的人突然抱着他把他抵在了墙上,握紧他的肩膀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脖颈上传来温凉的触感,有尖锐的犬牙刺进了他的皮肤里,穆棠风疼得下意识要躲,那人死死地按住了他,膝盖抵在了他两腿l之间,不让他乱动。
  他自己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自己脖颈上流出来的血是金色的,肩上的莲印不知道什么时候绽开了一点,泛着淡金色的光。
  那人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啃咬,冷白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掰过来,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冰凉的唇齿覆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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