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拉着他就走,刚开完竞技场的房间,剩下的钱用来结算,账户里的余额瞬间就缩水了一大半。
桓杜看着他皱在一起的脸,猜到了什么:“你之前不知道东楼?哈哈哈哈哈哈,谁坑你来的啊?”
真没想坑人的虚拟在空间里打了一个颤颤,忙又撸了一把手腕上的叶子。
站在大街上的秦六找了一圈,发现好像没什么地方可去,桓杜拿余光偷瞄他,秦六没有用系统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石头的真面目。
青年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问他:“你知道有什么和东楼差不多、但是便宜一点的地方吗?”
桓杜笑着把人又推进了东楼,秦六眨眨眼,听他讲:“我是会员哦,每个月都交钱,不去还浪费了。”
秦六问到了他会员的会费,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万恶的有钱人。”
桓杜:?
他的房间还是一个套房,比秦六刚刚的房间大了几倍,身负万元巨大债务的洗髓草再次嗅到了金钱令人迷醉的味道。
桓杜在里面开了一瓶酒,端出来给沙发上的秦六倒上,然后看见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于是嘲笑他:“你不会还没喝过酒吧?”他明明看见秦六的实名信息已经成年了。
秦六喝是喝过,就是被仙君教育过,不许在外面喝酒,他把杯子推还给桓杜:“你自己喝吧。”
“只是果酒啦,没什么度数的。”他本来还想让秦六尝尝味道,然后听见他说,“秦邯不让。”
桓杜的手一抖,立刻把还在倒酒的瓶口抬高了,大声地说:“将军嘱咐得对!”
秦六看着怂怂的他有些奇怪:“你叫这么大声干嘛?”
桓杜索性拿过他的那杯,一饮而尽,收起了两人的杯子,然后听见秦六问他:“桓二,你想改善体质吗?”
秦六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与第一天上虚拟网,碰到的一号脸骗子有多相似,他神神秘秘地掏出一颗小药丸:“洗髓丹!好有用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才给你的哦,稀释一下,每天服用,强
身健体,改善体质哦!”
桓杜有些迟疑,甚至有些想给秦将军打电话:“小石头,你是不是进啥传销组织了。”
“还是被人骗了?”他忧心忡忡地问,但是也不应该啊小石头不是A级资质吗?还要这种东西嘛?
秦六:“……”好气哦。
“他们好似很开心?”
仙君递给他一个糖葫芦串,眼里带着笑:“收到礼物总是开心的。”
秦六咬了颗糖葫芦下来,在嘴里咬的咔咔响,微酸的汁水咽下肚子,倒是甜到了心里,他想,收到礼物果然是开心的。
秦六有些闷闷地问桓杜:“秦邯好像有点不开心。”
突然吃了一个大瓜的桓杜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但总有只猫崽子在他心头拿软软的肉垫挠他,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的好奇猫猫还是问出了口。
然后听见秦六有些疑惑地开口:“他今天都不和我睡了?”
桓杜:“……”
卧槽!这瓜太大了!一口闷的桓杜在喉咙卡了一口瓜囊,被噎得差点两眼一眼,昏过去。
第38章
无数小瓜瓜长着翅膀在桓杜脑门儿上,咕噜咕噜地绕了一圈又一圈,他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为什么啊?”
其实他更想感慨的是——原来你们已经同居很久了吗!!!
秦六拿脚尖尖踢了踢空荡荡的地面,他回忆了一下今天一天的流程:“我也不知道。”
但是将军好像瞧着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他掰着手指头一一地数着秦邯走之前的事情。
“他给我的头呼呼,给我放了洗澡水,给我看了变色帐篷,给我换了软软的被子……”
桓杜:“……”他为什么要嘴贱问出来,他一个妙龄单身好男人为什么要吃这种毫无意义的狗粮!
不过他还是有些吃惊,穿常服的秦将军确实看着是个温柔顾家的人,但是他常年在前线作战,周身总是带着肃杀的血腥气息,作风也很硬朗,训练时带着魔鬼的笑容把人整得鬼哭狼嚎的。
原来这样一个铁血大兵将一个人捧到心尖上时,也这样温柔得不像话。
呼呼?换了其他常年流血的大兵只会告诉你,没死就继续忍着。
放洗澡水?部队里的兵哪个不是习惯了淋浴战斗澡,冲一把就立刻出来?
变色帐篷?那是用来参观的吗?桓杜第一次去的时候也挺好奇,后来被他老子一巴掌糊在脑后,拉走了。
软软的被子?别说在部队了,要不是他妈拦着,他爹恨不得把他家里的被子都换成行军被,让他每天早上叠豆腐块!
秦六没看见小伙伴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突然一拍脑瓜子想起来了一件事:“就是我背着他偷偷地看……”
他讲得扭扭捏捏地,尾音拖得长长的,格外得犹豫,他不知道桓杜看过将军的那个视频没有,万一没看过,他不是把将军的黑历史又扩散了一圈吗?
桓杜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是秒懂,他好哥们似地一把搂住秦六的肩膀,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懂我懂!不就是看那个嘛?将军也太较真了,男孩子看点这个没什么的,我也偷偷看过呢。”
秦六:“真的吗?”
桓杜:“真的真的!”
秦六搓了搓手指:“可是秦邯好像不开心。”如果有人把他的黑历史讲给秦邯听的话,他肯定打爆那个人的脑壳壳,然后把人埋进土土里!
这么一想,秦六更
加愧疚了:“我还是和他道个歉吧。”
压根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桓杜,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和他讲:“说不定将军也偷偷看过呢?”
秦六觉得应该不会,毕竟是黑历史:“他应该不会去看自己的视频叭?”
“自己的!!!”桓杜的声音瞬间高了八个度,周围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看过来,桓杜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笑。
然后拉着秦六一溜烟小跑去了一个角落,两人缩着脑袋,神神秘秘地好像在干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一样。
秦六觉得这样好猥.琐啊,于是挺直了腰杆子,又被桓杜拉了下来,听见他震惊地问:“真的是将军的视频吗?主角真的是将军吗?”
看见秦六点头,桓杜一脸的卧槽,恍恍惚惚地:“那什么,你可以发我一份吗?”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桓二少爷,立刻疯狂地摇着脑袋。
啊啊啊啊啊!他在想什么啊!不要命了吗!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些庆幸自己还在软禁中的,就算秦将军知道这件事,应该也不会摸到他家里来鲨了他……吧!?
秦六看着他又是哭又是笑,眼里空荡得已经莫得灵魂了,他点开了桓二的ID,把将军的黑历史给人发了过去。
“叮——”的一声,还处于放空状态的桓杜下意识点开了消息,一个视频弹出来,开始自动播放。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视频在他正前方,小窗播放,桓杜脑子里黄黄的画面还没消去,下意识的以为视频也是污污污的。
他的两手胡乱地在空气里扑腾,压根忘了去光脑上关掉视频,满脑子都是要被将军杀人灭口了,还有——大庭广众之下看这个也太羞耻了吧!!!
可、可以私底下看、咳咳看看嘛,桓杜脑子错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到秦六拿冰冰凉凉的手摸了一下的的额头。
秦六:“你干嘛?”瞧着像是入了魔的样子,一缕灵气顺着他的手掌,被灌进桓杜体内。
桓杜一个激灵,瞬间觉得脑袋清醒不少,他放下在空中看起来傻傻的手,然后看清了视频里的内容。
“……”
emmmmm虽然和他想的不一样,但是他还真看过:“这就是你偷偷看的……视频?”
秦六点头,看着他隐隐有些崩溃的脸,
有些担心:“你怎么啦?”
黄者见黄,污者见污的桓杜:“……哈……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
他关掉视频,瞬间挺直了腰板板,就是猫着腰猫久了,有点酸酸的,他刚要开口,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桓杜回头,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一号脸,他有些奇怪:“有事儿吗?大兄弟?”
他顿了一下:“如果你曾经送过他什么,现在再送一遍的话,他也许会更开心。”
桓路这样一说秦六就想起来了,他合掌“啊”了一声,脸上显而易见地开心起来,眼角弯了弯,圆滚滚的杏仁眼都变得扁扁的。
他朝桓路道谢,又匆匆忙忙地对着搞不清状况的桓杜道别,立刻就下线了。
“再……见?”桓杜挠着脑袋,看着他风风火火地消失在原地,然后抱怨他哥:“哪有人送两次一模一样的东西啊,哥你真是。”
桓路盯着秦六下线的地方瞧了一会,视线转向他弟。
一阵凉意又窜上桓杜的后背,他刚想跟秦六一样溜走,就听见他哥旧事重提:“走吧,竞技场。”
桓杜跟条死狗一样被他哥拖走,然后在竞技场被虐了一个钟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哥今天情绪不太对头,冷淡的脸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没空想东想西了,因为他哥真是堪比亲哥,毫不顾忌地把他丢上天,让他尽情自由落体的那种。
已经下线的秦六丝毫不知道他的朋友正在水生火热当中,他从青簪里拿出了以前攒下的叶子。
第39章
秦六以前在街上见到过摆摊的老爷爷,红色的编织线在他手里不断地穿插,交织出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平安结。
他蹲在老爷爷脚边,眼巴巴地看着,老爷爷瞥了他一眼,给他找了个小板凳,于是他就乐颠颠地坐上了小板凳,等仙君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编了好久的平安结了。
仙君想要他织的那几个,他都没给,还给老爷爷放在摊头卖了,他天赋不错,等下午再逛到老爷爷的摊头,他编的几个已经通通卖掉啦。
颇为得意的洗髓草接下来一天都挺着胸膛,特别得意地回了洞府,趁着仙君打坐,在小角落里拿出自己的叶子,给仙君编了一棵丑丑的洗髓草。
他以为只要学会了织法,就能编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哪知道挠破了脑袋,也就成型了一棵奇形怪状的草草,几片叶子长短不一,参差不齐,怪不好看的。
秦六本打算随手销毁掉,因为实在是太辣眼睛啦,结果被仙君从背后摸了过去。
他跳着脚去要,嘴里喊着:“还我还我。”
仙君伸出两指,抵在他的前额,笑着:“反正都决定不要了,送我可好?”
他道袍飘飘,唇边的笑意一直浸到漆黑的眼里,秦六的动作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他心里有些高兴,面上却绷得紧紧的,丝毫看不出来。
只是别过脸去,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仙君,瞧见他把那颗丑兮兮的洗髓草挂在腰间。
秦六装作不在意地:“太丑啦,不好看的。”
仙君戴好了洗髓草,随手拿手指拨弄了两下,心情颇好:“是挺丑的。”
秦六的嘴角瞬间就搭拢下来,不高兴地去抢,被仙君侧身闪过,又听见他说:“不过我喜欢。”
不过有次秦六发脾气,缠着仙君的时候,不小心把那个摆件压塌了,他又编了一个平安结给他,那棵洗髓草被仙君换下,大概是丢了吧。
听桓路讲的时候,秦六就想起了这么一件事,仙君有的,将军当然也要有啦,他坐在桌前,对着桌上的一堆叶子挑挑捡捡的,找出了一片他自认为长得最好看的叶子。
他手腕轻抖,坚韧的叶子瞬间变成极细的一缕一缕的,在他手里散开来,秦六抽了几丝
搓成了一条一条的,然后开始编。
他编的还是平安结,一来他也只会这个,二来他后来听凡人讲,这个平安结是大有讲究的,寓意极好。
他记性不错,即便是许久之前的事情,只要他稍稍回想便一清二楚了,三两下就编成了一个绿色小巧的平安结,是手链的样子,因为将军的作战服好像没地方挂绳结了。
秦六将手绳攥在掌心里藏着,然后照着将军教他的方法,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他的手刚从按键上弹起来,门口立刻就响起了敲门声。
秦邯听见房里人喊了一声“进来”,立刻识别了指纹进去,一眼就看见小恩人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他立刻走过去,横腰……扛起洗髓草,塞进了软软的被子里。
秦六有些奇怪地问他:“干嘛不拿门口的拖鞋给我?”
秦邯沉默了一下,找不到说辞,于是转移话题:“怎么了?找我有事?”
他进来得急,自己都没来得及在门口换拖鞋,军靴在地板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的印子,秦六声音软软地:“弄脏啦。”
将军只能去找了拖把,自己拖干净又换了拖鞋,这才回到他的床边又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秦六朝里头挪了挪,背靠着墙头,在床边边上“啪啪啪”地拍了拍,看见将军坐下来,他郑重地直起腰,脸很是严肃:“对不起。”
将军头一次见到他白白净净的脸上全是正经的神色,他嘴角勾了勾,然后被小恩人拍了下被子上的手。
秦六轻飘飘地瞪了一眼将军,然后认真地进行自我检讨:“我不应该搜索你的视频,你……有人和说过……”
他本来想说“你”的,又想想将军现在没有记忆,于是就换了一个人称:“他说,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过去,我不应该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