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金是五行至宝之一。”舒墨见他疑惑,解释道:“内里蕴含着巨大的灵气,若以它为阵眼布阵,可使灵气流转,生生不息。”
“那孰湖尊者想要的就是这无根金?”舒墨皱眉,难怪他将隅谷城封城,想来是要封锁消息,不想他人捷足先登。
舒墨脸上表情未变,没有因为找到五行至宝之一的无根金而沾沾自喜。
天道轮回,自己苦苦追寻千年都没有找到的五行至宝一一聚集,究竟是陆拾遗的功劳,还是天道的谋算?
只是他想再多,无根金都已到了眼前,现在万没有放弃的道理。
舒墨还想上前一步,身体却像被桎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倒是陆拾遗如入无人之境,见舒墨没有上前还好奇地回望了一眼:“怎么不上前来?”
“它不让我靠近。”舒墨抬头,正思量着是否用寒璃剑破开桎梏时,就听陆拾遗开口道:“那你等我一会儿。”舒墨刚想开口,对方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眼前。
此时的陆拾遗还不知道他与舒墨被迫分离开来,还以为对方是在原地等待自己,他一步一步地向搜魂敛魄走去,脚下的水面因为他的步伐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看着远在天际的孤岛,他只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抵达了。
远远望去看不真切,等走到近前,陆拾遗才发现搜魂敛魄的树干是镂空的,一点金色的光芒被掩在层层叠叠的龙鳞甲树后。
仿佛受到指引般,陆拾遗伸出了手,龙鳞甲树在他指尖即将碰触到的一瞬层层退开,露出内里的流光。
在树干的中心是一个水晶状的圆球,圆球的表面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内里装着流动的金沙。金沙不断从圆球的顶端滑落,没入底端薄薄一层的金沙中,陆拾遗看了一会儿发现底端的金沙没有丝毫增加,而顶端的金沙也没有耗尽的迹象。
修仙界的天材地宝本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了个所以然来,索性伸手将无根金拿了出来,想着舒墨或许知道些什么。
无根金一离开原本的位置,陆拾遗便感到一阵天摇地动,而舒墨身上的桎梏也在这一瞬间被解开。他不敢停歇,朝着陆拾遗所在的位置奔去,两人刚一碰面,还未开口身体便像被卷入了漩涡里,甩出了壁画。
陆拾遗手持无根金,与孰湖尊者面面相觑。
孰湖尊者苦心筹划,怎么也没想到竟被一个自己半路捡到的厨子捷足先登,拿到了无根金,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立刻向陆拾遗发难。
陆拾遗刚刚站稳,哪里是孰湖尊者的对手,好在舒墨手持寒璃剑,一个转身护在陆拾遗身前,挡住了对方突如其来的一鞭。
“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陆拾遗立刻将无根金藏入镜园小秘境,反手握住饕餮运转周身灵气。
孰湖尊者见状脸色更加看:“大胆修士,竟敢闯我极北之地。”陆拾遗没有应声,只是将手中饕餮甩出。
白大师锻造的饕餮在他神识中已经温养了一段时日,与他心意相通。此时饕餮悬停在半空中,幻化出无数个由灵气组成的器身,只待陆拾遗一声令下便会化身剑雨向魔修袭去。
陆拾遗的修为不如他们,可身上的天材地宝却不少,饕餮隐含戾气,面对修为远高于自己的孰湖尊者也没有丝毫怯场,更何况如今孰湖尊者已经被舒墨牵制住,他如今要对付的也就是对方手下的那些魔修。他手上动作未停,在对方出手的一瞬,将储存着业火的符箓撕碎,饕餮的器身立时燃起了熊熊火焰,将陆拾遗隐藏在火幕之后。
若真拼灵气实力他自然不敌对方,可他手中除了储存着业火的符箓外,还有舒墨交给自己的剑符。
业火一点就着,星星点点地蔓延上魔修们的长袍,牵制他们后陆拾遗并未停手,将全身灵气倾巢而出,饕餮再次变幻,无数道光影在他身前形成。
“去!”陆拾遗大喝一声,饕餮应声而动,一部分被魔修们挡了下来,但更多的化为流矢刺入他们的身体。
另一边的孰湖尊者用雾气隔开舒墨的长剑,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好手段,不愧是剑宗门下。”舒墨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他可不是剑宗门下,而是剑宗门上。
失去了无根金的溶洞早已失去了之前的鲜亮,变得腐朽不堪,再加上众人斗法,溶洞随时面临着崩塌的危险。
舒墨递给陆拾遗一个眼神,陆拾遗微微点头,身体一点一点朝洞口移动,在即将离开溶洞的时候,陆拾遗一个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接下魔修的攻击。
带着寒气的剑气肆无忌惮地在溶洞内乱窜,孰湖尊者瞪大眼睛,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喷薄而出:“寒璃剑!你是!”
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舒墨手中的寒璃剑便划向孰湖尊者。带着威压的剑气袭向魔修,寒意击向早就脆弱不堪的溶洞,将交织成密网的剑气与魔修困于一处。
孰湖尊者又岂是舒墨的对手,他双眼赤红地望着舒墨隐匿在剑气后的脸庞,身体被霸道的剑气穿透撕扯,周身的魔气也一点点被寒霜所抵消。跟随在他身后的魔修早就死于剑气威压之下,只有他还死死苦撑。
孰湖尊者体内的最后一丝魔气也被剑气消耗殆尽,他徒劳地跪倒在地,仰头愤恨地看了一眼舒墨模糊的背影。
他眼中的光彩逐渐淡去,但眼底的怨毒却久久无法消散。
离了无根金,转瞬之间败落的不止有溶洞,鬼城内的魔修略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漫山遍野的鲜花凋落,绿草枯萎,就连穿梭在其间的凶兽也失去了阵法支撑变回一无是处的黑色符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刚提出疑惑,便觉得天旋地转,护了鬼城不知多少年的阵法一点点剥落,露出已经毁败的城池。
风沙再没有遮挡,铺天盖地地落在鬼城之中,满目颜色最终只剩下苍凉的黄沙。
舒墨操控着飞行法宝,混在众多死里逃生的魔修之中,趁乱离开了鬼城向巫族禁地驶去。
至于孰湖尊者失踪,隅谷城大乱就不是他们需要费心关注的了。
魔修的飞行法宝就是为了让自己在沙海中赶路也能畅通无阻,两人原本要赶许久的路,可自从有了这飞行法宝后便快了许多。
他们此行途经的第二个城池便是不夜城,而这不夜城的城主就是荧惑尊者。
修炼不易,女子更是,荧惑尊者凭借女儿身成为魔尊之下的第一人,足以说明她的手段和见识。再加上她与红颜尊者同宗,陆拾遗未见其身便已经在心中忌惮三分。
若说隅谷城到处都是灰白的,那这不夜城就恰巧应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一处不是光亮的。只是这光亮不像白昼一眼便能望到底,反倒像是隔了一层纱,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
但正是这种朦胧之感,让整个不夜城都透着一股暧昧的淫/靡气息。
元隐手下的各个城主大多凶名在外,他们遇到的隅谷城城主孰湖尊者向来神出鬼没杀人如麻。而不夜城城主荧惑尊者,则是因为功法的缘故骄奢淫/逸,为修仙界所不齿。
舒墨并没有点明,但陆拾遗想到祈安后宫中红颜尊者的所作所为便猜到了一二。荧惑尊者修炼的功法应当就是采补之术,通过阴阳交合吸取灵气魔气,提升自身修为。
不夜城中,靠在美人塌上的女子十指尖尖,全都染上了艳色的蔻丹。
“那个废物死了?”她吐气如兰,柔媚的双眼从指尖上移开,望向跪在自己脚下的魔修:“何时死的?”那魔修闻言全身酥软,脸上出现痴迷的神色,近乎虔诚地回禀道:“就在十日前。”
那女子轻哼了一声,从榻上起身。
一双含着媚意的桃花眼,眉尾微微上挑,更显婀娜绮丽。她的鼻若悬胆,嘴唇丰满,唇珠圆润,唇角下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便成了眼前妖魅到极致的容貌。
薄纱做的衣裙因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靡颜腻理让跪在原地的魔修眼底一热。若眼前的是寻常魔修,只怕他早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了,可他眼前的是不夜城的城主荧惑尊者,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只能强忍下来。
荧惑尊者赤脚踩在魔修的肩头,身上散发出的香气馥郁芳香,迷得对方险些失了心智。
她似乎是一时兴起,淡色的眼珠在魔修的脸上流连片刻,伸手将他拉了起来,那魔修一怔,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他这是入了荧惑尊者的眼了?
“颜色差了些,不过修为倒是不错。”荧惑尊者在他耳边低语道,拉着魔修上了美人塌。
而另一边,让孰湖尊者彻底消失的两人还一无所知。
“这不夜城与隅谷城似乎很不一样。”一条彩绸划过陆拾遗的脸颊,滑腻的触感让他颇有些不自在:“这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陆拾遗嗅了嗅,随即立刻捂住鼻子,这味道与红颜尊者身上的一模一样。
陆拾遗的脸颊立刻红润了起来,双眼润泽着水光,迷离地望向舒墨:“这气味好奇怪,我有些热。”舒墨修为高深,足以抵御香气,所以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直到看到他眼底的迷离茫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香味中加了催/情的药物。
此时再看路上来往的魔修,他们或多或少都闻了些香味,脸上露出的表情与陆拾遗的有几分相似。
羽×兮×读×嘉。
只是陆拾遗的是带了些茫然的懵懂,而旁人脸上的却只剩淫邪急色。
舒墨扶住瘫软的陆拾遗,三两步拐进了一家客栈。客栈掌柜早就对这样的情形见怪不怪,在这不夜城还能忍着将人送到客栈已实属难得,更多的魔修在闻到香味后便再也忍受不住,随手拉扯一个顺眼的就开始旁若无人地交/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少小不撸文,老大徒熬夜(╥﹏╥)
第62章
识海像被烧沸的水般一片混沌,陆拾遗的脸颊已经变成了滚烫的红色, 双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舒墨。
“拾遗?”舒墨皱眉, 心中暗恼自己还不够小心谨慎。
只见对方单手半支撑起身体,浸润着水光的双眸在自己身上流连。舒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就见对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陆拾遗舒服得眯着眼,舒墨身上的凉意压下了自己身上些许的燥热。舒墨转头,嘴唇擦过对方发烫的脸颊,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黏稠暧昧了几分。
修仙界有不少修士结成道侣,舒墨是知道的,只是他清心寡欲了许多年,对心中陡然升起的渴望只有全然的陌生。
“好热。”陆拾遗没有因这分秒的舒缓得到满足, 而是更加凑近了一些,隔着衣物的触碰已经无法缓解他身上的燥热。修仙界第一人的剑宗老祖就这样茫然无措地被扒了衣服,被压在了床塌之上。
陆拾遗轻哼一声,整个身体都缠了上去, 他知道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是谁,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过匪夷所思,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满心满眼只有多触碰几下对方。
剑宗老祖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舒墨神色一紧,对方的嘴唇划过自己的脸颊颈侧, 留下一条温热的轨迹。心中某个地方突然开始躁动不安,他抬高双手搭在对方裸/露的肩膀上, 毫不留情地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了身下。
长发在纠缠中散开,铺了满床,舒墨定神看着陆拾遗迷离的神色,一扇从不知晓的大门被突然打开,升起的欲/望几乎要将他淹没。
“舒墨?”被叫了一声名字的舒墨神色微暗,定定看着对方越凑越近的淡色唇瓣,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柔软中带着热度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他任由对方轻薄。肌肤相触的凉意让陆拾遗只稍稍冷静了一些,片刻后便仍嫌不足,伸出舌尖,轻轻触碰对方的唇瓣。
舒墨像被过电了一般,整个身体酥软了下来,看着对方沉迷认真的神情不再被动,反客为主地侵入对方的唇齿,用几乎要将他融入骨血的力道紧紧拥抱着。
两人都是新手,凭借着本能纠缠在一块,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触碰对方,缓解心中的渴望。舒墨的悟性比陆拾遗高了不少,在纠缠中找到了诀窍,指尖从他的双腿划过,让对方舒爽地绷直脚尖,最后释放在手中。
陆拾遗醒来时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却是难得的亢奋,他茫然地看了眼四周,一时没有想起昨日的情形。
“你醒了?”舒墨推门而入,他的长发还未束起,眼底还残留着昨日的慵懒,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陆拾遗怔怔看着对方姣好的容颜,整个脑袋轰得一声差点炸开。
他这个不要脸的昨日竟没有忍住,轻薄了对方。
“对……对不起!”陆拾遗自认比对方多活了一辈子,他昨日的记忆虽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记得先动手的是自己,如今见对方这般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又唾弃了自己一番。
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迹比对方也好不了多少,脑袋低得几乎要埋在胸前,瓮声瓮气地小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刚想开口解释的舒墨闻言闭上了嘴,鬼使神差地轻声应下:“好。”
本以为经过昨日,两人应当更加亲近,没成想相处之时反倒像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最终留下的只有尴尬。
客栈掌柜见多了这样的情形,大概就是其中一方一时兴奋,在街上随手抓了个顺眼的,却不太契合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