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药洒在伤口上,又是极疼的,再让柳星舒重新上一次,他怕宴霁林遭罪。
宴霁林并不知道柳星舒的所思所想,若是知道了,肯定恨不得紧紧地抱住他!
此时他听到了柳星舒起身的动作,想法快过手上的速度,只是眨眼间,宴霁林就已经拽住了柳星舒的衣摆。
“你要去哪?”
宴霁林全身绷紧。
虽然柳星舒知道宴霁林的眼睛看不见,可看到他那双眼睛还是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很快,柳星舒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抓起宴霁林的手,怒气劈头盖脸地就向宴霁林冲去。
“你这手还要不要了?!”
此时的宴霁林完全不像柳星舒记忆中,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那个人,反而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可恨但也可爱的紧。
柳星舒深呼吸,干脆也不出去了,直接一臀部坐地上,嘴上道:“既然你不让我出去,那就拿你的衣服来擦!”
说着,柳星舒就把宴霁林的衣摆撕开了个一角,然后细致地擦拭着宴霁林的手。
就像是擦去宝石身上的灰尘一样,随着柳星舒动作的进行,那块“宝石”慢慢地露出了它美丽的一面。
柳星舒看着宴霁林白皙如玉的手,咽了咽口水,调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好看?”
话一说出口,柳星舒方觉得尴尬。
这话,不像是刚认识的人能说的…
他怎么就没能忍住呢?
“有。”
柳星舒一听这话,方才的后悔不翼而飞,反而变成了浓浓的醋味:“谁?!”
“我徒弟。”
柳星舒觉得心里酸到冒泡了!
他嘴里的徒弟肯定是那个白莲花!
柳星舒:就很气。
“我的大徒弟。”
“???!!!”
柳星舒惊的双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宴霁林,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
宴霁林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唇角上扬:“我那大徒弟,最爱夸赞我。”
柳星舒:别说,还真是。
见宴霁林如此开心,柳星舒突然有点好奇宴霁林对自己的看法。
便试探道:“你的大徒弟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很好……也很傻的人……”
“我很后悔忘记他的那些时日做的那些事……”
我本应该站在他身后,护他爱他;可最后却无意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伤他误他。
“是我负了他……”
柳星舒听到这话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他的认知中,宴霁林是绝对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
况且他们从来没有再一次过,何谈负不负?!
柳星舒脑子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
“嗯?!!!咦?!”
柳星舒惊讶地看着已经擦好的手,上好的药,一脸茫然。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给宴霁林上好药了?
“多谢。”
宴霁林客气的说。
此时的他倒是恢复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虽然不能动,但身上那一身凌然气质,让人不敢忽视。
柳星舒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宴霁林疲倦的样子,闭上了嘴,捡起洞中散落的火柴。
不一会儿,柳星舒便燃去了柴火。
红通通的火舌在已经暗下去了的石洞中,顽强地抖动着身子,慢慢地舒展开来。
橘红色的光晃在宴霁林的脸上,衬的宴霁林的那张脸越发的惊艳。
柳星舒不敢去看,他害怕自己一看就控制不住自己汹涌澎湃的内心。
过了一会儿,柳星舒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宴霁林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扫了他一眼,见他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总之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又坐到火堆旁,看着张牙舞爪的火焰,思绪飘远了。
这剧情已经完全乱了!
柳星舒已经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了。
可能这小说情节从他传过来的那一刻便截然不同了吧,它走上了一条谁也不知道尽头的路……
柳星舒想起了小说情节。
故事早已经变得混乱不堪了,姜亦安变得像个神经病,宴霁林被整个宗门抛弃,还被扔到了这活人不进的毒雾林。
要不是他无意间听到魔族的人在讨论这件事,他都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宫玉岚找到了魔族的叛徒。
原来宫玉岚之前本来也是想要进攻的,但是见到了柳星舒,所以他便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在暗地里操作,并且还把这罪挂在了他的头上!
可不管这袭击到底是谁的主意,宴霁林终究是被卷了进去。
其实如果掌门愿意相信宴霁林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问题偏偏是掌门才是那个恨不得宴霁林立即暴毙的人!
至于其他人,事不关己,或者岸上观火。
那么大的一个门派,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出来为宴霁林说一句话!
只要一想到宴霁林当初经历过的那些事,想着那些人丑陋的面容,难听的话语,便觉得心尖尖都在发疼!
“滚!”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突然响了起来,柳星舒浑身一抖,猛地站起来向宴霁林走去。
宴霁林紧闭着眼,脸上像是被涂了加强版的胭脂一样,红通通的。嘴唇干裂,还泛白了。
柳星舒意识到不好,连忙一甩衣摆跪了下来,手放在宴霁林的额头上。
入手的滚烫,柳星舒急了,皱起眉头,轻轻地拍了拍宴霁林的脸,着急地道:“醒醒!别睡!”
柳星舒意识到宴霁林这是发烧了,想到宴霁林身上的那些伤,不敢再让宴霁林继续睡下去,便想着先把人喊醒,免得到最后后果不堪设想。
可全身滚烫,烧的迷迷糊糊的宴霁林,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醒过来了呢?
他依旧闭着眼,嘴上道:“我没有!”
“你们……”
这话里的歇斯底里和失望,让柳星舒手一颤。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宴霁林梦到了什么,他连忙伸手抱住了宴霁林,柔声安慰道。
“我们不管他!不管他!他们不信你便不信你!”
“我信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信你!”
“啊!!!”
不知道宴霁林梦到了什么,他开始挣扎了起来,嘴里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这副柔弱凄惨的样子,还是柳星舒第一次见。
可他宁愿自己从未见过!
宴霁林……他本应该…生活在阳光底下,是这天底下最骄傲的人啊……
柳星舒因为宴霁林的反应而感到痛不欲生。
可梦里的宴霁林却完全不像柳星舒想的那样的,无助柔弱。
梦里的他,手上拿着一把剑,剑上染满了血,身后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堆。
在痛苦地尖叫过后,他勾了勾唇,道:“柳星舒,我抓到你了……”
“柳星舒……”
柳星舒听到宴霁林叫自己的名字,眼前一亮,凑了过去,“我在!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补课,然后就没有时间码字了,今天补上。
另外以后我要日更了!你们一定要监督我!不然我怕我坚持不下去,哭唧唧
第57章
宴霁林迅速伸出手抓住了柳星舒的手,猛地睁开了眼, 眼中满是认真。
若不是知道宴霁林的眼睛被瘴气伤了的话, 柳星舒说不定真的要怀疑宴霁林眼睛到底有没有事了。
然而宴霁林只是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
宴霁林睡容乖巧, 眼皮上隐隐约约能看到青筋, 一种不可说的脆弱感,让柳星舒一阵心软。
他伸出手, 揉了揉宴霁林的头,道:“睡吧, 我在呢。”
宴霁林依旧紧紧的握着柳星舒的手, 手指尖因为用力都开始泛白了,刚刚愈合好的伤口又隐隐有了出血的趋势。
柳星舒眉心一跳, 柔声道:“乖, 松手。”
宴霁林睡得一脸安详,可手上动作却霸道的很。
柳星舒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喊道:“宴霁林?”
地上这人纹丝不动。
柳星舒心里松了口气, 但还是又问了一句:“师尊?”
“老婆?”
“媳妇儿?”
一连串喊了好几个称呼, 见宴霁林依旧睡着,没有醒过来, 柳星舒飞快的眨着眼,长长的睫毛疯狂的抖动着, 落在脸上,留下了一小截的阴影。
柳星舒小心翼翼地往地上一躺,躺在了宴霁林的身旁。
他侧过身子, 在火光的照耀下,注视着这位从天堂落到地狱的人。
视线从宴霁林凌乱的发丝,到挺直的鼻梁,到红色的薄唇,最后到那精致的锁骨。
柳星舒突然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句话:哥哥锁骨里能养鱼!
突发奇想,他开始思考宴霁林这锁骨究竟能不能养鱼?
柳星舒抿了抿唇。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宴霁林这么亲密了,不由得觉得似乎就连空气都变得稠密,让人喘不过气来。
看着一脸乖巧,甚至有几分脆弱感的宴霁林,柳星舒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欣喜。
因为宴霁林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忍受他的靠近。
鬼使神差的,柳星舒伸出了手,指尖落到了宴霁林的睫毛上。
看着那浓密的睫毛,柳星舒兴高采烈的数着:一、二、三……
忽然,他的手颤了颤。
他看着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有些心虚。
宴霁林无意识地摸了摸柳星舒的手,感觉到了几分凉意,皱了皱眉。
让柳星舒惊讶的是,宴霁林竟然把他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摁去。
入手的温热,让他瞬间就愣住了。
宴霁林松开了之前一只握着的那只手,柳星舒心中有一瞬间的失落。
可很快,他便觉得手臂如触电般,被劈的稀里哗啦。
宴霁林顺着柳星舒的手摸了过去,直至触到柳星舒的胸膛。
似乎是感觉到了衣服的阻挡,那只手,灵活的就像是蛇一样,“嗖”的一声就钻进了柳星舒的衣服里。
那突如其来的触感,就像是被显微镜放大了一般,柳星舒只觉得浑身热腾了起来,头顶上甚至都冒出了烟。
这是宴霁林第一次这么温情的主动。
柳星舒还来不及感受心中那股触电的痛快,整个身子就被人连抱带拉的揽进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药太好的缘故,柳星舒根本就没有闻到血腥味,鼻尖只环绕着淡淡的药香味,还有匀速跳动的心跳声……
身旁那个人呼吸间带起的热气,喷在了柳星舒的脖颈上,那块皮肤瞬间变得敏感了起来。
带着密密麻麻的痒意占据了柳星舒的全身心。
柳星舒抬头看着头顶,根本不敢去看宴霁林,生怕自己脑子里出现什么废料子。
可脖颈上的触感太恼人了,柳星舒控制不住地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浮动着。
他的眼神变得隐晦不明,像是压抑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可宴霁林才不管柳星舒此时此刻多么的煎熬,他只是觉得怀中这个人又软又香,诱人的很,让他浑身蠢蠢欲动。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份蠢蠢欲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身体也跟着难受的紧,他蹭了蹭柳星舒的脖子,然后又磨了磨牙,亮出了锋利的牙齿,一口啃在了柳星舒都脖子上。
这一番举动,直接让柳星舒的浮想联翩烟消云散。
他疼的嗷叫了一声,可一想到宴霁林还在睡,便立马闭上了嘴,忍着脖子上的疼。
低声抱怨道:“属狗的吗?!”
宴霁林咬破了柳星舒的脖子,吸了几口血,面露嫌弃,但最后他还是安抚性地舔了舔伤口,这才满意地退了回去。
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我的。”
柳星舒:“嗯,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看到宴霁林的伤口并没有裂开,柳星舒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这睡梦中的宴霁林,既可爱又难缠。
还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之后宴霁林便安静多了,也不再为难柳星舒,只是依旧抱着他,但是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只能委屈的把自己塞进柳星舒的怀里,眉宇这才舒展开来。
翌日,旭日东升,静谧的森林立马热闹了起来。
宴霁林躺在还残留着某人身上气味的衣服上,满脸的餍足。
听到外头纷杂的声音时,耳尖动了动,被吵醒了。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眼中依旧一片死寂,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起。
他摸到了怀中的衣服,揉了揉酸疼的头,一脸茫然。
他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怀中似乎抱着一个人。
想到这,宴霁林眼角弯了弯。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嘴里喊着:“柳……缘林?”
“缘林?”
原来在彻底苏醒之后,宴霁林察觉到石洞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昨日陪伴着自己的那个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宴霁林慌了。
他害怕地浑身颤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踩了多少坑,碰到多少对他虎视眈眈的动植物。
等到柳星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宴霁林手里拿着剑,一脸警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