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去哪里了啊?敲门都不开,哦对了!昨天你老师还过来找过你,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没有去上学?”
楚婶端着碗,走到了桌子上。
她看着桌面上的书,正准备伸手移开它。
就在这一刻,柳星舒心里极为不舒服,就仿佛像是被人碰了老婆一样。
等到他回过神来,那本书已经被他塞进了怀里,而他面前是楚婶疑惑的脸。
“下次身子不舒服,记得提前请假,还有告诉婶啊!婶带你去医院!”
楚婶又对着柳星舒嘟囔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柳星舒低头看着地面,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好像还挺重要的。
但是因为实在想不起,柳星舒也只好不再去想了。
看到泛着热气的汤,柳星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只是当他正准备上去喝汤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变大了,而他自己变小了。
周围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像是自己的小公寓。
柳星舒缩水成了半大的孩子,小脸蛋圆乎乎的,眼睛也跟着圆圆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只是穿着的衣服极其的破烂,上头补了好几个布丁。
柳星舒手里拿着酱油瓶。
柳星舒低头愣愣地看着酱油瓶,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是被妈妈喊出来买酱油瓶的,可是天黑了,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柳星舒的圆眼睛眨巴眨巴,长得像年画里的小娃娃一样的脸上,出现了茫然和疑惑。
柳星舒抿了抿唇,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毫无表情。
只是看向酱油瓶的时候,眼中会流露出害怕。
柳星舒吸了吸鼻子,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酱油瓶,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吧嗒”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酱油瓶也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酱油味。
小小的柳星舒,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摔烂了的酱油瓶,眼眶里有眼泪在盘旋。
“小家伙,哭什么呢?!”
一声特别好听的声音出现在空中。
柳星舒抬头,眼中还浮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当看到来人的时候,眼睛猛地睁大。
又“吧唧”一声摔地上了。
突然出现的少年,见小家伙摔地上,勾了勾唇,将人抱了出来,声音温柔:“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这么在这里?是跟我一样迷路了吗?”
“你哭什么?”少年温柔的擦去柳星舒脸上的泪水,疑惑地问道。
柳星舒抽泣了几声,哽咽道:“酱油瓶碎了……”
“嗯?酱油瓶?什么东西?”少年眼中闪过疑问。
柳星舒疑惑地看着少年,心里想着他怎么连酱油瓶都不知道啊?
柳星舒指了指摔的只剩碎玻璃渣的酱油瓶:“我……我把它……给摔了……”
“嗯?”少年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酱油瓶是什么东西,好奇地看着地面,忽然摆出了手,“你说的酱油瓶是这个吗?”
“是它!”柳星舒一看到少年手掌心上的酱油瓶,便惊喜地道。
可很快柳星舒便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他疑惑地问:“酱油瓶不是已经摔了吗?大哥哥为什么会有?”
少年一只手抱着柳星舒,一只手拿着酱油瓶,听到柳星舒的问话也不慌,反而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念个咒罢了。”
小小的柳星舒一点都听不懂少年嘴里的念咒是什么东西。
“小东西,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不担心吗?”少年问道。
柳星舒听到这话,缓缓地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他们是不会担心的……”
“因为他们更喜欢弟弟……”
柳星舒紧张又害怕地看着少年,支支吾吾道:“我是他们收养的……”
少年神情明显一顿,他揉了揉柳星舒的头:“那他们对你好吗?”
想到天色如此晚了,竟然还让个小孩出门,少年便能想到小孩的回答。
可他没想到小孩的回答出乎意料:“好的。我有饭吃有床睡,怎么不好呢?”
少年一时哑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问他:“你家在何处?”
“好像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了。”
柳星舒知道回去的路,可是因为天黑了,所以才会一时半刻没能反应过来。
眼下被人抱着,酱油瓶还失而复得了,心里有点开心,也想起来了回家的路,便对着少年指了指。
之后少年便把柳星舒给送了回去,回去的路上,柳星舒小心翼翼地问:“大哥哥,你是仙人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你嗖的一下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不是,但总有一天我会是的。”
柳星舒听不懂少年的话,但是不妨碍他感觉出少年的雄心壮志。
他点了点头,“大哥哥,我家到了。”
少年把柳星舒给放了下来,看着他冲着自己挥手的样子,忽然道:“等等。”
柳星舒停住了脚步,往回走,奶声奶气地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我也很舍不得大哥哥你呢……”
少年蹲下,身上揉了揉柳星舒的脑袋,冲着他捏了一个什么咒。
“想来我也待不了多久,日后怕也是没有机会见了。”少年淡淡地道,“你我相识一场,便祝你一生无恙。”
如果这小娃娃的父母对他不好,至少能护他一时。
少年冲着柳星舒扇了扇,把他身上的黑气全都给吹走了。
“也不知你是怎么惹得一身的灾气,不过你放心以后你便能正常点生活了。”
柳星舒根本就听不懂少年的话,最后三步一回头的往家里走,可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再回头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柳星舒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大哥哥不见了呢……
不久后,漆黑的屋子亮了起来,与此同时传来妇女的怒骂声。
宴霁林一吻下去,只觉得心中万分满足。
可是当他一抬头的时候,怀中人已经不见,周围的场景也变了。
宴霁林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意识到了什么之后,他抿了抿唇。
他环视四周,发现这不就是他的断雪峰吗?
他怎么就回到这里了?
宴霁林心中疑惑,正巧路上碰到人,便招人过来,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那些人手里捧着衣裳,是那种薄如蝉翼的衣服。
宴霁林皱起了眉,不耐地问道:“这衣服成何体统!”
那些人被吓得东西散了一地,慌张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是……是……仙尊你的要求的啊……”
宴霁林:“???”
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要求的?那是给谁穿的?”宴霁林手放在了剑柄上,似乎在想如果答案不合自己的意,那便一剑斩了那人!
可他没想到答案直接让他心火烧起。
“是给……大师兄的……”
“这东西是给柳星舒的?”宴霁林不可思议地道。
“是的。”
这下宴霁林反而尴尬了起来,整个人面红耳赤,他挥了挥衣袖,道:“你们都下去吧。”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道:“柳星舒现在人呢?”
“在您的寝殿里。”
宴霁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人便消失在原地。
待人都不见了之后,他又冒了出来,强装镇定地瞧了瞧四周,见没人,动作迅速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袖子里塞去。
端的那叫一个光风霁月。
宴霁林来到了自己的寝殿,门一开就听到了柳星舒怒骂的声音。
“宴霁林!你妄为人师!我要杀了你!”
这一声声的,怒气冲天。
宴霁林还以为柳星舒出了什么事,急忙地跑了过去,结果看到香艳至极的一幕——柳星舒被扒了衣服,绑成了螃蟹,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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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柳星舒满脸熏红,手脚绑的严严实实。被子凌乱地盖在他的身上, 遮住了身下重要的点。
胸膛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红色印记, 这是被绳子勒出来的。
他披散着头发,低垂着眼, 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 像是展翅的蝴蝶一样。
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 温润无害的脸上突然变成了憎恨厌恶和唾弃。
他恶狠狠地看着突然走进来的宴霁林,不客气地道:“宴霁林!我要杀了你!”
说着, 他便挣扎着想挣开绳子, 但是不知道那绳子是用什么做成的,只要他一动便勒的更紧了, 疼的他倒吸气。
宴霁林看到这香艳的一幕, 脑海里晕乎乎的。
他疑惑地问:“柳星舒?你怎么在这里?”
宴霁林为了证实眼前的场景,还往四周看了看,最后才确定这东西确实是自己的寝宫啊……
但柳星舒怎么会这幅样子出现在这里呢?
宴霁林忽然想到方才碰到的那些人嘴里说的话,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脸上表情难以言喻。
“我呸!你现在一副假惺惺不知道的样子,你以为我会信吗?!”柳星舒被宴霁林脸上的疑惑激了一下, 气的浑身颤抖,“要不是有你的口谕……那些人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柳星舒狠的要死, 眼睛瞪的老大,里面红血丝浮现。
“等等……”宴霁林示意柳星舒闭嘴,不敢置信地道,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垂涎你?所以让人抓了你的?”
说到后面,宴霁林直接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值得我如此煞费苦心?”
柳星舒被宴霁林羞辱的脸都红了,眼睛也红了。
倒是宴霁林觉得这样的柳星舒难得一见,然后他也没有去给他解开,反而搬了跟椅子,放在床边,坐了上去,仔细地观察着柳星舒。
他的视线仿佛是真实存在的似的从柳星舒的头滑到唇,从那精致的锁骨滑到白皙都胸膛,宴霁林的视线在某个位置停留的久了一点。
然后视线落在了盖着下半身都被子上。
宴霁林砸吧着嘴,有点遗憾。
柳星舒恼羞成怒:“无/耻!变态!你妄为人师!”
宴霁林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这慵懒的样子,倒是与以前那一丝不苟的样子截然不同,多了一丝不羁。
宴霁林慢条斯理地道:“那你岂不是妄为人徒?”
“当初可是你馋我的身子。”宴霁林说的煞有其事,当然事实也是如此,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事,宴霁林早对那件事早就放开了,“不过这样的你也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不过可以以后让他试试……
宴霁林这么一想,心里开始灼热了
那在床上梗着脖子,一副不屈模样的柳星舒,听到宴霁林的话,眼神一变,声音颤抖:“什么假的?我就是真的啊!你为什么要怀疑我?!难不成你不仅想要我的身?你还想要我的心?!”
宴霁林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演技差到了极点,不耐烦地道:“闭嘴!”
他抽出了剑,直指柳星舒,眉眼间带着凌厉:“学也不学的像点!”
柳星舒脸上哭泣的表情一变,他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地推开他脸边上的剑,笑的一脸妩媚:“郎君莫气,这不正是你想见的吗?”
“当初在避水洞中,你也曾想过这样对他的吧?”
若不是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他又何必亲自出手?
宴霁林闻言,直接一剑斩了下去,声音阴沉:“你找死!”
“咔嚓”一声,好端端的床便被劈了个稀巴烂,就连墙都被着他那一剑给削没了,可见宴霁林这气不小。
一道青烟冉冉升起,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像是最妖媚的舞女贴着宴霁林的身子,在眉目传情般。
不过这舞女成了一缕青烟,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恐怖。
不过宴霁林面色不变,只看着纠缠自己不休的青烟,皱了皱眉。
“郎君……来啊……快活啊……”
“呵呵……来嘛……快活吧……”
说到最后,这话直接变成了:“既然来到这里了,便不要想着离开了……同我/干些快活的事不好吗!”
“你看他们多么快活啊!”
宴霁林面前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有凡间青楼里面淫/秽的场面;有新婚的妻子偷/欢的场面……
纸醉金迷,放浪的画面全都摆在了宴霁林的面前。
最后甚至全都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画,画中是满脸□□的自己和满头大汗的柳星舒……
宴霁林心神不定,青烟欣喜偷袭的机会到了。
但是当他冲过去都时候,自己整个身体全都被冰封住了。远远的看去,他这幅被冰住的样子就像是蛇一般。
那冰慢慢地蔓延开来,直至把这殿里唯一一个活人一同冰住之后,才停止了移动。
外头风吹日晒,日光暖融融的。
殿内犹如寒冬,风雪弥漫,一片冰封。
“咔嚓”一声,那一人大小的冰柱,像是蜕皮一样,慢慢地脱掉表皮上的那一层冰,露出一张艳丽的脸。
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少女一样,缓慢地露出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