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时有幸
时有幸  发于:2020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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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宴焕迟缓地咬住了嘴唇。此时此刻,他不打算问眼前计划有几成把握,以及自己被抓到了会被怎么样。
  只是很单纯在疑惑。
  把我放在这里了,那你怎么办呢?


第62章
  看见云枝和沈锦旬要走,楼朔也想撤了,他喝了点酒不能开车,站在酒店楼下打出租。
  可惜这里人多,排号排到了两百多号去。
  云枝坐在副驾驶上,见楼朔在那里干站着,问他要等多久。
  一听至少一小时,他看外面天气闷热,道:“我载你一程吧?”
  “司机不太同意。”沈锦旬说。
  楼朔想和沈锦旬拌几句嘴,气一气这人,然而有陌生来电打了过来。
  显示只有八位数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属于骚扰性质的。
  但因为他以前因为错过了求助,间接导致出车祸的吸血鬼被晒成瘫痪,所以有点心理阴影,连垃圾讯息都不敢漏掉。
  他没工夫嘴欠了,一边接听,一边道:“算了,你们先走。”
  沈锦旬走之前还向云枝澄清:“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不是我小气。”
  他们在停车场的出入口排队缴费,慢慢悠悠地与楼朔擦肩而过。
  楼朔看着这辆车晃了过去,念叨:“我不买保险不买房也不炒股,没有孩子要报辅导班,有别的事吗?”
  想象中会有客服或者机器声千篇一律地介绍广告,然而这次居然没有。
  “呃……保险和股票是什么?我不卖那些东西,没开辅导班。”对面的吸血鬼说。
  随后他补充:“我姓宴,叫宴岁。”
  楼朔愣了半秒,惊讶得有点结巴:“您、您好。”
  晏家向来神出鬼没,即便被邀请来聚会,也是形单影只的,总给其他吸血鬼一种疏离感。
  对楼朔来讲,也是如此。
  平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连个新春问候都没互相发过一句,这时候忽然说上了话,有些猝不及防。
  “我是在论坛上看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就找过来了。”宴岁道,“之前拜托了你的兄长楼凭帮忙找宴焕,现在好像是他出了点事。”
  楼朔道:“对,我也找过宴焕,没有找到。”
  不过站在宴焕的角度上来看,姓楼的估计一律没有可信度,不会愿意向他透露行踪。他懊恼地想着。
  他不知道的是,宴焕的反应比这更激烈。云枝想过把宴焕拜托给楼朔,宴焕听完以后拒绝配合,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并表示,除非楼朔能让他拔了獠牙解气,否则他和楼家过不去这个坎。
  “嗯,如果楼凭对他做过些什么,他应该会连带着避开你。”宴岁说,“其实我到现在都不太了解楼凭到底怎么了?”
  楼朔一言难尽地说:“等到他被抓回来,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宴岁是宴焕的哥哥,亲哥,但比宴焕的年纪大很多,和楼朔差不多。
  跟楼朔简短地聊了几句后,他道:“我在机场,过来找宴焕,请问能不能接一下我?”
  由于楼凭在从中阻碍,他们一直不知道宴焕的真实情况,昨天才了解到宴焕可能在这里,并且极有可能和楼凭有过节。
  没时间去怪罪和追责,当下他们只想尽快确认宴焕的安全。
  “可以。”楼朔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排号排到了两百多,自己走过去接宴岁吗?!
  看着沈锦旬那辆车越来越远,他急忙过去拦住。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那什么,你停一下!”楼朔道。
  恰巧沈锦旬的车在缴费口正要出去,他顾不得形象,飞奔似的跑到了那边。
  却见沈锦旬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脸恶劣的笑。
  沈锦旬说:“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楼朔道:“我是鬼。”
  “男鬼也同理。”
  认为沈锦旬很难被打动,楼朔转向云枝,而云枝坐在旁边没辙。
  云枝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是导航的终点,一家处于胡同里的花店,离酒店大概有半小时的距离。
  他解释:“我们要去找薛风疏。”
  楼朔道:“我要去找你表哥,他在机场等着呢。”
  打不通薛风疏的电话,云枝心里有点发慌,可楼朔那边似乎也很重要。
  他看向沈锦旬,沈锦旬屈着胳膊搭在车窗窗沿上,手指没什么节奏地敲了两下。
  瞧这架势好像要心软,可惜就在下一秒,沈锦旬冷淡地瞥了眼楼朔,车子直接驶了出去。
  楼朔:“……”
  自己眼前有两个选项:
  A把自己见了要犯怂的宴家的吸血鬼晾上两个小时。
  B……
  考虑都不用考虑,他追上前拍着沈锦旬的车窗:“就送我去地铁口!一小段路!不耽误你去买花!”
  这时候要是有狗仔拍照,明天的头条板块就是——
  《震惊!国际男模居然沿街追车!车上坐着谁?》
  《究竟是什么!让当红模特和Tiro新总裁纠纠缠缠?》
  这丝毫顾及形象的举动震慑到了沈锦旬,松了口放吸血鬼上来,一路送到了比较容易打到车的站点。
  沈锦旬看了眼时间,说:“要是我哥真遇到了什么事,这会儿体温都该凉了。”
  云枝道:“小锦,你不要乌鸦嘴。”
  虽然他不觉得对方处境糟糕,薛风疏不是那种会惹祸的性格,照理来讲摊不上什么麻烦。
  待会见了面多半是他忙得没看手机,或者手机没电了。
  但现在没见到人,总归放不下心来。
  “你再试着打他的电话看看?算了别打了,待会给他弄没电了,更加联系不上。”沈锦旬道。
  云枝感觉到他的急躁,安慰:“你好好开车,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又没得罪过谁。”
  “这可说不准,万一他背地里是个感情骗子,被他渣过的人聚一起群殴。或者他原来剽窃了同学的学术成果,这下要博士毕业了,被他同学上门寻仇……”
  沈锦旬碎碎念着,说到一半发现云枝沉默了,转头去看。
  云枝抱着胳膊:“你在为他着急?”
  沈锦旬否认:“怎么会。”
  “明明就是。”云枝道,“平时你遇到急事,连话都懒得说,今天数落了那么多。”
  没再反驳,趁着红绿灯没有跳转,沈锦旬安静地看了云枝一会。
  那双眼睛似乎在说“我被你看穿了”,相当于别扭的默认。
  “你们的关系可以不那么僵硬的。”云枝说。
  沈锦旬道:“无所谓,真要和他兄友弟恭,那画面真的很恶心。”
  兄弟俩都存在着锋利的一面,各自有野心也有行动力。小时候因为外界的评价,以及自身争强好胜,下意识会认为有血缘关系的对方是竞争对手。
  这种敌意很原始,互相争夺,互相嫉妒,好像两人不能共存共赢,只能吞并或驱赶。
  说来很荒唐,但真实地延续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薛风疏被外公领走。
  后来再度见面,随着两人的成熟,敌意已经消失。可有那段过往在前,着实没办法融洽相处。
  喊哥都嫌腻歪,相亲相爱能要了沈锦旬的命。
  云枝道:“你以前也和我打架,现在变成和我谈恋爱,这画面就不恶心了?”
  “这俩能一样?那时候薛风疏能被我揍到脑门开花,我朋友都称他为我仇家。哎,你知道你被叫做什么吗?”沈锦旬道。
  云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听答案,捂住了耳朵。
  沈锦旬轻哼着:“我弹你一个脑门,回头要跟在后面哄半天的童养媳。”
  ·
  眼看着就要被吸血鬼的那两辆车包抄,薛风疏不敢犹豫太久,立即挑了个路况极差的口子停住。
  趁着那些吸血鬼没跟上来,他动作利落地将箱子藏在了足够隐蔽的地方。
  幸亏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他的打扮与平时不太一样。
  穿着旧衣服和旧球鞋,戴了鸭舌帽和口罩,以及和往常金丝边框不同的粗镜框,就算几个血族与自己在Raglan的违规实验室里有过一面之缘,也认不出他。
  在胡同里拐了两个弯,他默不作声地进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
  他站在二楼确认那些血族没有注意到花店,直奔着自己而来,再继续往前走。
  “谁停车停这儿?再不开走抄罚单了!”
  “操,三辆车挤在一起占道,存心不让别人走啊!”
  在骂骂咧咧的吵嚷声中,薛风疏看着吸血鬼毫不畏怯,交头接耳地进了楼,转身往别的楼梯下去。
  他在本市长大,对这里非常熟悉,远不是对方能比的。
  轻车熟路地穿过前后贯通的早餐店,随即兜了一大圈,甩丢了他们,马上能从另一个方向重新回到车上。
  原先觉得自己应该没办法顺利折返,需要云枝过来取一趟行李箱,与自己在高架路口碰面。
  如今看吸血鬼这么好打发,自己立马接走宴焕也没关系……
  就在薛风疏要回到花店的时候,一大股蛮力硬生生将他拎了起来,扔在了墙上!
  后背砸在泛黄起皮的老城区墙壁上,他闷哼一声,正要喊些什么,就被牢牢地捂住了嘴。
  他想挣动,却被刀刃抵住了咽喉。
  ——眼前的是楼凭。
  心跳几乎跳出了嗓门,他的掌心碰到墙壁,沾了满手的灰尘。
  “宴焕呢?”楼凭问。
  薛风疏说:“我不知道。”
  楼凭没什么耐心地说:“别让我再问第二遍。”
  薛风疏故作耸了耸肩膀,其实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被刀尖对着,他轻松地说:“我只是去了趟我弟弟家,再来买点东西。”
  楼凭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何止见过,这是第三次了。
  薛风疏歪过脑袋,道:“真的?我没印象。”
  “少和我装。”楼凭道,“那天在商场里和那女的见面,她向我们指过你,说你是她师兄。”
  薛风疏尽量忽视着刀刃贴在皮肤上的冰凉和刺痛,回忆起那天。
  买完甜品后,他确实是前脚和楼凭对视,后脚被师妹喊住。
  他甚至一无所知地送了师妹一程。
  “在Raglan的个人实验室里,我也见过你,你站在那个家伙身后,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薛风疏道:“那你见过我和宴焕走在一起吗?”
  察觉到楼凭顿了下,刀尖离自己的脖颈略微远了点,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自忍耐住心里的惊慌不安。
  “如果他在我这里,你当我导师是吃白饭的?早就抓出来了。”薛风疏道。
  楼凭被Raglan狠狠地坑过,至今被拿捏着软肋,必须顺从安排。
  听到薛风疏这么说,他虽然怀疑这个人类的诡异行径,但拿不出更确切的证据,只能退让了一些。
  “你来这里买什么东西?”楼凭问。
  薛风疏压着疼痛,吃力地道:“麻烦你把刀挪远点,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快要被吓出心脏病了。”
  示弱的方法非常好用,楼凭将刀摆在了薛风疏的腹部,这下至少不是脖子了。
  薛风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多肉盆栽。
  ——这是他在藏行李箱的那几秒,匆匆忙忙在店外捞的。
  “这叫生石花,俗称屁股花,因为形状很像两瓣屁股。”他向楼凭解释,“我觉得特别可爱,每个月会买一盆摆在桌边。”
  “你桌边岂不是要成花圃了?”
  “不会的,因为一般不出半个月就被我手欠摸死了。”薛风疏睁眼说瞎话。
  楼凭:“……”
  他如同彻彻底底的亡命徒,之前草率地拔出刀,当下又随意地收回了刀。
  “本来不管你和宴焕有没有关系,我以防万一都要杀了你,但这次放你一马。”
  薛风疏捏紧了花盆,暗自松懈了一点。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次拒绝了Raglan的人。”楼凭道。
  薛风疏说:“没什么,我不想掺和你们这件事,不乐意听也没兴趣看。”
  违背实验室管理条例已经是想象的极限,做出无视人伦道德的举动,能教他频频做噩梦。
  他有坚定的理想抱负,再怎么渴望被认可也好,不会为获得爷爷的青睐而动摇。
  “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不管你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楼凭威胁,“都不会有好下场。”
  薛风疏头一次遇到这茬事,坐到车上时,觉得手脚发软。
  顶着楼凭沉沉的目光,他不敢有任何停留,开车驶向了高架路口。
  过了二十分钟,确认没有吸血鬼在跟踪后,他趴在方向盘上缓了缓,第一反应居然是给沈锦旬打电话。
  我疯了么?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潜意识里能最快提供帮助的人就是沈锦旬。
  虽然产生过难以赢过弟弟的危机感,对无法成为接班人有过不甘心,但如今更多的是信任和佩服。
  毕竟Tiro在沈锦旬手上被打理得很好,云枝和他在一起也很幸福,他几乎没有搞砸过什么。
  薛风疏闭了一会眼睛,回拨给了云枝。
  解释了下前因后果,云枝说:“那我送他过来。”
  花店附近不让随意停车,云枝独自开门下去,却没看到薛风疏所说的架子上有行李箱。
  云枝整颗心揪了起来,半蹲下去撩开了垂落的紫色花藤。
  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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