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儿眼眶都红了,蓝裂云也不好多说什么。双灵根虽然不算绝顶天才,但也十分罕有,可以她们的资质,如今还只是练气期两三层,显然连努力也不曾努力过。即便愚钝,至少也有个四层的,所以当年商墨阳练气期五层,才会饱受歧视。想必是两个女孩子生得好看,又是一对孪生子,自幼受家人宠爱,快捷方式便不免多了几条,走得多了,也就忘了正道。若是她们苦练一番,明年又是清霄派择徒的时间,未必就没有机会。
商墨阳当年用了他的名额去清霄派,也算是让商墨阳走了他的快捷方式,可是即便商墨阳不去清霄派,以他执着坚韧的道心,定然也会有另一番成就。
灵玑走后,蓝裂云指了范梧为代城主,范梧虽然开拓不足,但守成有余,做个代城主已然足够,他把逍遥城这几个月的大事妥善处理了一番,便到拍卖行去寻消耗类的丹药灵器。
到了金丹期,逍遥城的拍卖行便有些不够用,即便有,也是天价。因此那玉露盘虽然神妙非常,但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件筑基期的宝物,聚众饮宴共同赏玩时,商墨阳眉头都不跳一下,临走之前,留下了两瓶筑基丹。对逍遥城来说,这是比收徒更好的消息。
既然寻觅不到法器,蓝裂云也就不再停留。这次他为了防止意外,没敢再把常用的法宝和宝刀放在摘星殿,而是用了照日经的封禁术,找了个储物石盒,刻下封禁法诀,等到离开逍遥城后,便可以把蓝裂云这个身份的所有东西存放在石盒里,再放进纳元戒中。虽然取出来麻烦,但在旁人看来,这个储物石盒却是隐形的。
以前不能使用这封禁术,是因为他功力不够,踏入金丹以后,许多照日经上玄妙非常闻所未闻的法门都能用了,譬如到了金丹后期,他还能用一种接触时察觉不到异状的幻术,然而所用的灵力极多,并且一旦情动时就会显露原形。若只是亲一亲,摸一摸,却是足够了,但若想完成一场欢爱,恐怕要到元婴期才有那么大的灵力维持身体不变。
想想就是十分久远的事情,到那个时候,想必他已经解除了禁咒,身体已然恢复。
他却没有想到,照日经中有这么多隐藏身份的相关法术,身体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给他恢复了。
蓝裂云在藏书阁的典籍中没再看到双性之体的记录,大部分出现的记载都是志异类,没有其他突变的状况。他只好往取得射日弓的秘境方向试试,看看有没有发现。
西出了逍遥城,越过山脉丛林,蓝裂云正打算封存刀和衣物时,便察觉到一股杀意,彷佛针刺一般,透过衣裳刺入肌肤。
“什么人?给我出来!”他拔出长刀,厉声大喝。
一声轻笑忽然低低传来,一个锦袍公子从林间缓步而出,容貌和少年时的蓝裂云有三四分相像,却多了几分清秀和傲气:“哥哥果然敏锐,才动了杀念,就被哥哥发现了。”
蓝裂云瞳孔微缩:“蓝裂风,你也结丹了?”
蓝裂风微微一笑:“你没想到吧?祖父把逍遥城留给了你,却把蓝家祖传的秘籍留给了我。”
“不可能!蓝家哪有什么秘籍?”
“哥哥是嫉妒了吗?我见到商墨阳时,也很嫉妒哥哥呢!没想到商墨阳结丹以后,风姿如此出众。不过没关系,等我生擒了哥哥,接管逍遥城,就可以代替哥哥迎娶他了,也算是完成了蓝商两家的祖训。”他低沉地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得之意,“至于哥哥你么,可以做我的侍君。”
蓝裂云自己被侮辱也就罢了,却无法接受别人对商墨阳有半分的欲念,只觉得怒意上涌,略一思索,却是冷静下来:“蓝家没有秘籍,你却突然结丹,祖父也多年游历未归……你该不会吞噬了祖父的金丹吧?”
蓝裂风脸色微微一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反应让蓝裂云的心一沉:“你这忤逆不孝之徒!竟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吞噬金丹可令修为大进,但如果血脉和功法不同,吞噬金丹则会有诸多后遗症,功力也会有几成无法吸收,得不偿失。若是同修一门功法的亲人,则可以全部吸收。蓝裂云原本不想做此猜想,但诸多巧合之下,却让他难免有此一念,而蓝裂风的表情显然表明他并没有猜错。
蓝裂云哼了一声,不再否认:“气死爹爹的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么?那老东西不长眼,结丹也只是浪费,不过,我还留着他一命,你若束手就擒,我或许开恩,让你见他一面。”
“父亲自己想不开,关我何事?蓝裂风,祖父虽然没把城主之位传你,但一直对你十分宠爱。你狼子野心,怎地下得了如此毒手?”
“宠爱?他若当真宠爱我,怎么不把城主之位传我?”蓝裂风冷笑一声,打了一声呼哨,旋即三个黑衣人凌空出现,脸上看不清容貌,隐约看得出都是金丹初期。
四人将蓝裂云围在中央,蓝裂风道:“不要伤他性命,我要活的。动手!”
蓝裂云不由得后悔自己刚才担心商墨阳难以打发,所以没用灵符召唤商墨阳,但商墨阳只怕早就回到了清霄派。
明明下令杀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蓝裂风居然要生擒。一旦有了限制,这些人就难免缚手缚脚。
蓝裂云心中冷笑,是了,蓝裂风还不知道他已改修功法,所结的这颗金丹和蓝家祖传功法完全不同,要生擒他也是对他的金丹有了觊觎之心。
蓝裂云没再迟疑,果断一刀斩向了其中最弱的一名黑衣人,气浪随之而出,然而那人退了一步,身边的两人合力将攻势挡住,在这一瞬间,周遭的砂石飞起,形成一个小型的龙卷风,拦住了蓝裂云的去路。
同一境界的较量更多的注重于反应力和法宝,蓝裂云又一向阔绰,丢出的法宝毫不迟疑,蓝裂风还以为他是当城主这些年中饱私囊,眼睛更是变得血红。
蓝裂云好不容易撕开了包围圈,手中的宝刀被碎石冲击,有了皲裂,他没再恋战,立时运起遁术,急驰而去,四人奋起直追。
蓝裂风和他虽然因为夺位有过龃龉,但从未到生死仇敌的地步,如今蓝裂风对他动手,自然不会饶过他的性命。
想到祖父落到蓝裂风手中,生死未卜,蓝裂云心如刀割。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自幼被那个本就是个纨绔的父亲教导,便以为当了城主就是大权在握,财宝源源不绝,却不知逍遥城的权势其实都掌握在四家手里,作为城主更多的只是一种责任,协调四家的共同利益罢了。他用钱如流水,大部分还是来自于他这些年的游历所得。
虽然他的刀法不弱,但这柄刀并没有特殊炼制过,又在灵兽园和韩景动过一回手,刀身上早就遍布隐伤,再相交过一次就会寸寸碎裂,并且在四人的围攻下,他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金丹上也已遍布了细小的纹路。
他忍着伤势,御气疾行,很快就让各人的飞行之法分出了高下。追击他的四个人里,有一个黑衣人明显快一些,包括蓝裂风在内的其余三人慢得多,渐渐地被甩在百里之外。
蓝裂云猛地顿住脚步,从识海内取出射日弓,对准那黑衣人,弯弓搭箭。
那黑衣人只觉得一股突如其来的危险传来,死亡的惧意让他猛地停下,却只见到一道金色璀璨光芒,随即胸口剧痛,他低下头,却见一支箭穿过小腹的金丹,破空而来的箭身已将自己烧得灼热,在射入的瞬间就已将皮肉烤焦,鲜血竟然无法流出。
竟然将金丹都射成了粉碎。
蓝裂云在箭支脱手的一瞬,身体只剩下一小半的灵力瞬间被消耗一空,那支射出的箭便像是有意识的一般,自动飞回,那黑衣人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登时四分五裂,死得不能再死。
这射日弓所用的灵力太多,以他金丹初期的功力,似乎最多也只能射出两箭,不过威力的确称得上恐怖,一个实力和他等同的人,瞬间就死于箭下。
蓝裂云心中凛然,然而此时的他浑身灵力尽失,再也无法御气飞行,靠在山壁上休息了片刻,吃了一颗疗伤的药,胸腹间那股剧烈的疼痛缓解了些许,那股久违了的疯狂欲念却在此时有了抬头之势。
他心底一凉,虽然感到难以置信,可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还以为到了金丹期以后,便有足够的功力可以克制自己,没想到灵力散尽,反而比平时的欲念更甚。
第18章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发动灵符,呼唤商墨阳前来相救,可是灵力尽失,他根本无法维持幻象,身份自然也就暴露了。
他不由自我安慰地想,此地应是妖兽岛附近的一个岛屿,荒野无人,再是发情又能怎样,也不会被人瞧见。即便欲火焚身而死,他也不会暴露身份的。
他没有收拾战场,而是直接就地找了个地方躲藏,并且设置了阵法,隐藏行踪。此时他身上的衣裳已被风沙割破,好在衣裳都是备有的,此时又不能维持幻象,于是找了一件商墨阳给他的红裳穿了。
即便蓝裂风他们寻到这里,看到这黑衣人的遗体,也不会相信他还守在原处。而且看到这黑衣人的惨状,他们便会知道自己还有极为强大的保命招数,要不要在搜寻自己就要掂量一番了。就算万一被发现,他形貌大变,蓝裂风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他隐遁的地方离战场不远,许是那死去的黑衣人在追击他时,留下了路标,三人得以顺利跟到了这里。
果然如他所料,三人停下来侦查一番后,低声商议,没过多久,就悻悻地离去。
蓝裂云心念一松,登时昏了过去,人事不省。
然而体内那股极为强大的欲念并不会就此消失,仍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只能与人肌肤相亲才会稍稍缓解,若能交媾自然消除得更快。若是就这么在野地之中昏迷不醒,虽然肉体强大,无需进食,但仍然还是欲火难消。
若是他昏迷之前还能保持一丝灵力,那么那丝灵力还能自动循环,吐故纳新,让他恢复神智,离开此地四处寻人消除欲火,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他忽的醒转过来,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睁开眼睛时,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蹲在自己面前,用手碰触他身下的那个昂扬之物。
虽是隔着一层衣裳,但蓝裂云仍是羞愧难当,他昏迷之前就欲火焚身,此时身上湿漉漉的,想必是下过了雨,他设的阵法被山雨冲刷掉了,暴露了自己。
好在这少年并无恶意,但见他容颜俊美,神态天真,头顶上两个竖起的狐耳,身后还拖着三条毛茸茸的火红色尾巴,便知他是在附近修行的狐族少年。
这少年动作虽然猥琐,但脸上并无淫邪之态,又避世而居,想来修的不是采阴补阳的淫狐道,而是餐霞引气的天狐道。蓝裂云略为安心了一些,待要坐起身运气,却是筋骨酸软,浑身无力。
那少年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下体,有时用手握住茎身,摇晃着玩,发现他醒了,便偏着脑袋问他:“你醒啦?你这根是什么?和我的好像有点不一样,翘得好高。”
蓝裂云原想阻止,但被他触摸时,却觉得体内的岩浆似乎能借着他的手流逝一些,不由盼望他多摸几下,口中不由自主地答道:“是……好东西。”
“哪里好了?我爹说这个在我三百岁以前我不能碰,也不能让别人碰,所以硬的时候难受死啦,只能等它慢慢消。你的怎么消不了呢?”
看到他一脸求知欲,蓝裂云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少年时的商墨阳,不过还是有点不同,若对方是亲近的人,墨阳答应了,就肯定不会碰,这个孩子却明显玩心很重,自己的不碰,便要来碰别人的。
被他摸到敏感处,蓝裂云吸了一口气,却觉得呼吸声很是尖锐,他几乎快不能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了:“你不懂,我是在练功。”
“练的什么功?”那少年更好奇了,收回手左看右看,不过当着主人的面,倒不好意思再动手动脚。
“练功打坐不是五心向天么,我这门功法就是要……一柱擎天,更容易吸收天地灵气。”
狐族少年笑得打跌:“你骗我!我二哥说,人死屌朝天,可见死了才会朝天呢!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蓝裂云汗颜下体胀得彷佛要炸裂,再不纾解恐怕他就要死了。为了活下去,让人帮一帮忙,想必墨阳也会理解,正如墨阳找了个炉鼎一样。
他隐约有种感觉,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和墨阳之间横亘的那条沟壑更深,但此时也要先填了欲壑再说。
他努力挤出一点笑意:“我没骗你,不过现在我行功到了紧要关头,动不了啦,秘籍就在我身上,不信你自己取来看。”
他其实昏迷了有一个多月,伤势虽然好转一半,但灵力仍然没有时间运功恢复,这少年狐妖已能化形,少说也有一百年修为,此时的自己却是打不过,倒不如引他前来碰触自己。
这做法虽然有些下流,但性命攸关,也顾不得了。
那少年果然中计,侧着头,毛茸茸的狐耳动了动:“真的?”说着便去解他衣裳,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只见腰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白布,索性一并解了下来。
“没看到啊!”
“可能是掉进裤子里了,你再找找看。”
那少年上上下下地把他全身摸了一遍,玉手碰触到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他喘息越急,却是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