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绍原看着裴行遇笔直地跪在自己面前,满腔的暴脾气一下子散的无影无踪,但一看靳燃脾气又点着了,挨个点着脑门儿骂,“我让你们离婚,你们真离?”
裴行遇不语。
靳燃别过头冷声,“想都不要想。”
靳绍原转过身将手背在身后,“两个兔崽子没个让人省心的,看见就糟心,赶紧都滚,明天早上早点起。”
靳燃说:“干嘛?”
靳绍原怒骂:“明天叫医生来家里给你心肝儿祖宗体检,你还想让他明目张胆去切腺体?当联邦那一帮人是死的啊。”
靳燃见好就收,拽着裴行遇麻溜滚了,回到了自己房间将人一把按在门上恶狠狠道:“出息了啊。”
“你生气了?”裴行遇没明白他气从哪儿来。
“生气了,你亲我一下就能好,快亲。”
第89章 彻底标记
靳燃在他面前一贯是胡搅蛮缠, 一会撒娇一会耍狠, 怎么占便宜怎么来。
“几岁了还亲亲就能好, 睡觉。”
“我不,你不亲我一下不让你走。”靳燃按着他不撒手,把人困在自己和门之间耍赖。
“松手, 热。”
“不松,你先亲了我就放开。”
裴行遇无奈, 伸手捂住他眼睛, 略微抬头蜻蜓点水般碰了下, “够了吗?”
下一秒便被靳燃扣住了两只手按在了头顶, “不够, 我来教教你什么叫亲,你这个完全不及格。”
“那先生要怎么教我呢?”
靳燃却没真的这就亲下来,单手扣住裴行遇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耳垂低头压近耳畔, 低声问他:“长官, 您发情期结束了吗?”
裴行遇耳朵一红, “明天应该就结束了。”
“我们家隔音虽然还不错, 但那个老顽固在家, 你记得小声点。”
裴行遇突然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你。”靳燃说完便用齿尖衔住了裴行遇的耳垂, 轻轻研磨了两下开始释放信息素。
裴行遇的发情期接近尾声,但被这股凶猛的白麝香一激又重新活跃了起来,呼吸逐渐放慢发沉, 石斛兰的气息开始慢慢沁出来。
他头一回没有克制,由着石斛兰往外流淌,双手被压在门上是一个控制的姿势,靳燃强势地掐住他的下巴称得上粗鲁的亲吻,恨不得将他吃下去。
裴行遇被信息素影响的站不稳,尤其靳燃松开了他之后本能地搭在他的肩上借力,轻轻喘气缓解,眼角红的厉害,满身情欲气息。
“靳燃,热。”
“哪儿热?”靳燃知道他被信息素灼的难受,自己也燥的厉害,但还是想逼他更加软一点,让这个冰山化成一滩水。
裴行遇难耐的动了动,靳燃伸手捞了一把,潮湿的石斛兰气味沾了满手,恶意地把指尖的水泽抹在裴行遇唇上,“老婆尝尝甜不甜。”
裴行遇虽然意识不大灵敏,却还是知道那是什么,红着脸别过头,“不许玩那个。”
靳燃低头吻住他,将那些石斛兰气味的水泽尽数卷走,指尖用力捏着裴行遇的耳垂,另一只手在尾椎骨附近打转,总也弄不到点子上。
麻痒从尾椎骨一路飙升,可总也达不到临界点,蚀骨般的焦灼席卷而来,裴行遇死死咬住嘴唇强撑,眼角沁出一丝水痕。
“别玩。”
靳燃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水痕,利落解开裴行遇的军装皮带却不褪掉,也不让他回床上,就这么将他抵在门上。
“司令,你都不知道我多想看你穿着军装被我弄哭,也不是哭。”靳燃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拨出神来想词,认真说:“就那种明明受不住了却还要强忍着快意,红着眼睛不看我,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但呼吸是乱的。”
裴行遇被他说得从指尖开始发麻,一路到心脏,让心跳都失衡。
“我每次看到你穿军装,连袖口都一丝不苟的样子就想把你弄脏,让你肚子里含满东西去指挥,不敢大声训人,怕里头东西出来,别人都不知道表面禁欲干净的司令背地里是什么模样,就咱俩知道这个秘密。”
“不……许说了。”
“你每看别人一眼,对别人好一点我就想把你锁起来,把他们全都杀了,让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笑。”靳燃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可是我怕你不要我,我只好把獠牙收起来,忍着不去咬人。”
这是靳燃会说出来的话,他疯起来没人制得住,但却愿意把牵引绳放在了自己手里,克制自己的控制欲和独占欲。
裴行遇微抬头主动回吻,“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这辈子唯一的彻底标记只有你,靳燃,标记我。”
靳燃本来是在自言自语顺便逗一下他,知道裴行遇的性子冷不会多主动,但突如其来的这个交付让他心跳瞬间乱了。
“你说什么。”
裴行遇闭上眼,在睫毛微微颤动之下,微哑嗓音重复了一遍,“标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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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遇作息极其严格,被紫微垣的人私下形容身体里可能长了个生物钟,然而重回靳家的第一天就赖床了。
窗帘一丝光线也没透,他还是被通讯器叫醒的,有些迷糊地接通消息,“怎么了?”
“洛新阳他们几个回来了,也没说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你跟靳燃怎么样了?”步虞语气微急地问。
裴行遇意识一下子回笼,瞬间清醒了,坐起身眉头一皱险些跌回去,不自觉痛吟一声。
步虞也听见了,忙问:“你怎么了?!”
裴行遇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指痕,靳燃没撒谎,他以往真是压抑着自己的疯了,昨天晚上一件件跟他翻旧账,跟谁笑过,摸过谁的头,夸过谁一一都要算。
“裴行遇?”
裴行遇被他拉回神,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我跟靳燃没事,顺利的话过段时间就能回去了,孟如钱回去没有?”
“回来了,大家都没事,方志珩怎么会放你出来的?”步虞又问。
裴行遇简单将靳燃跟他的赌约说了,步虞听完忽然笑了,“这么不要脸也就你们家小疯狗干的出来了,到时候方志珩反应过来也晚了,有合适医生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这件事需要绝对保密,万一没手术就暴露就前功尽弃了。”
裴行遇说:“嗯我知道,多谢你。”
“还跟我客气,让靳燃以后别总拿我当情敌眼红就行了。”
裴行遇心情还算好,跟步虞闲聊了一会,多半是听他报告紫微垣上的事,靳燃推门进来看他被子窝在腰间,凑过来要亲他。
裴行遇用眼神警示他离远点,不管用又以口型斥他:“离远点。”
“我不。”靳燃惯会讨嫌,爬上床去掐他的腰,手指轻车熟路地去往昨晚去过的地方,鼻尖朝他颈窝蹭。
裴行遇怕步虞听见,只好由着他胡来,但呼吸渐渐乱了,“行,你跟孟如钱多费些心,等过几天我就叫靳燃回去着手转移太阴星。”
步虞道:“你不让靳燃在下面陪你?”
“不等恢复期也要一个月,他现在是紫微垣的司令了,哪儿能天天在家陪我。”裴行遇伸手推了下靳燃的脑袋,捂住他乱舔的嘴,语速飞快地跟步虞说:“那就这样,有事你们随时找我。”
步虞说:“行,那我去忙了。”
“嗯。”
裴行遇断掉通讯,一把将在他身上兴风作浪的疯狗推过去,“还没够?”
靳燃看他要起身,拿过衣服伺候他穿,边舔着脸笑说:“不够,才吃了几顿就够,天天吃也不够,你怎么一大早就跟步虞通话,我都还没说呢。”
裴行遇穿完衣服随口问了句,“几点了?”
“十点半吧,怎么了?”
“几点?”裴行遇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从来没有超过七点以后起过床,这一觉睡到了十点多?要不是步虞的通讯他还能再睡一会。
身上疼得像是被拆过又碾碎了重新捏成人形,尤其生殖腔里又疼又涨,只要能被折腾的地方就没有一处幸免。
靳燃看他动作不大自然,心里有愧的问他,“老婆疼不疼啊?昨晚弄狠了,这儿也肿了,军装穿着太硬了磨的难不难受?”
裴行遇瞪他一眼,“滚一边儿去,身上都是你的味儿。”
靳燃“哎”了一声果真在床上滚了一圈,边问“老婆我滚的姿势标准吗”?裴行遇哭笑不得地又瞪了他一眼,“你烦不烦人。”
“不烦,可爱的很。”靳燃爬起来搂着裴行遇的腰亲了一口,“饿不饿,下去吃饭。”
裴行遇一顿,靳燃知道他在想什么,忙说:“哦那个老顽固不在家,早去单位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我起来的时候他就不在家,陈姨去小姐妹家串门儿了,就咱俩,哦还有只狗。”
裴行遇松了口气,他是真的不能再别人心知肚明他跟靳燃做了什么,还睡到十点半起来的状况下自然地跟人打招呼。
“老顽固找了个医生来说给你先体检,手术的话咱们就在家里做了,我陪着你,疼的话你就骂我,骂我祖宗十八代,骂我混账王八蛋。”
裴行遇让他逗得忍不住笑,“我骂你祖宗十八代,那靳部长不得杀了我?你还想不想让我在你靳家待着了?”
靳燃冷哼,“谁想在这儿待着了,咱俩买个房子吧,不对,买块地,咱上回说的那地儿你觉得怎么样,过段时间把烟烟接过来?”
裴行遇说:“先不急着接,她现在生活的地方比较安全,接出来不光是对她、对别人也都不好,等事了了再说。”
“也行。”
裴行遇看着桌上的早餐,还有一碟格格不入的豌豆黄,侧头问他:“这是什么?”
“豌豆黄,咱们的定情糕点。”
“定情?”裴行遇惊讶地看着他反问,“你再说一遍自己上紫微垣是为了干什么的?”
靳燃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哦,我去追老婆啊。”
裴行遇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他耍无赖,“你老婆谁?抓着我领子要揍我,还拿着刀尖儿抵着我要离婚,说让我跟他爸结婚去的那个人在哪儿呢?”
靳燃蹲在裴行遇的椅子边儿揉他手指,“哎,看在我老婆痛哭流涕不肯离婚的份儿上,我就心软了,舍不得嘛。”
裴行遇抽出手拍在他脑门上,“贫嘴。”
第90章 体检
裴行遇发情期刚过, 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又打了一场仗, 兵荒马乱地也没休息好, 昨天晚上又被靳燃翻来覆去折腾,肚子也饿了。
靳燃听裴行遇说步虞找了人来给他手术,便给靳绍原打电话说不用他找人了, 回来的时候看裴行遇还在吃。
“你怎么突然这么能吃?”靳燃一边殷勤一边担忧,这该不会撑坏吧。
“不然少吃点吧, 一会歇歇再吃?”
裴行遇拨开他的手, “门铃响了, 开门去。”
靳燃“嗷”的一声, 边走边絮叨:“你少吃点啊, 这都比你平时饭量多一倍了,再吃撑坏了,别吃了啊。”
裴行遇喝完最后一口汤,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困倦地起身把碗碟收拾了。
靳燃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 手上还拎着一个银色箱子, 视线和裴行遇接触的时候礼貌笑了下。
“我姓丘, 来给裴先生做体检的,请问哪位是?”
裴行遇将碗碟放下, 洗了手走回来礼貌伸手,“你好,裴行遇。”
“你好, 今天我过来只是做一个简单的体检,看您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做腺体切除,再来也是防止人工腺体的排异反应您承受不住。”丘昭说完见两人没动,又补了句,“请带路。”
靳燃:“带什么路?”
丘昭一推眼镜,公式化道:“体检要脱衣服,你想让他在客厅做?我是不介意,你也不介意?”
靳燃:“……跟我来。”
裴行遇耳根稍红了下,不大自然地咳了一声,起身示意,“丘先生请。”
丘昭跟在两人身后上了楼,将随身的银色的箱子打开,戴上薄薄的医用手套,裴行遇不大确定地问:“我听步虞说他母亲姓丘,您和步虞……”
“我是他小舅,昨晚被他连夜叫回来的,说别人他都不放心,我给他推荐人还不要非要我连夜赶回来,我还能害你们吗。”
裴行遇耳根到脖子都有点泛红,知道步虞给他找了人来体检,没想到找的是自己小舅。
他昨天晚上刚被靳燃折腾过,身上的指痕吻痕正是最明显的时候,而且生殖腔里全是靳燃留在里头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尴尬。
丘昭一看就知道两人干过什么,一脸淡定地说:“步虞跟我说过你们家小疯狗不要脸,不用害羞。”
裴行遇耳朵更红了。
靳燃“嘶”了一声,“他骂我,我揍他一顿不过分吧?”
裴行遇忍着耳朵几乎滴血的窘迫,拽了下靳燃的手腕,“你先出去,我体检结束了就出来,你在这儿丘先生不方便。”
“我不,那我老婆都让别人看光了我还在门口站着,我还是男人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裴行遇刚解开军装外套的扣子,丘昭倒是不着急,戴着手套靠在桌边默默地等,时不时在两人身上扫一眼。
“没人要看光,我就检查一下腺体和生殖腔,实在不放心你帮我也行,我不碰你家司令行了吧。”
靳燃一听,“这个办法好,怎么帮?”
丘昭翻了个白眼,先检查了一下裴行遇颈后腺体,齿痕凌乱红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遭遇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