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唐济心脏砰砰砰砰跳个不停,他心中暗骂,这他妈的太作弊了,长成这样就不要在他面前晃了嘛!
唐济觉得自己有些晕眩,他说:“没,没事。”他抬手想把西蒙推远一点,没想到手碰到西蒙的那一刹那,身体先于大脑改变了动作,变成了捏着西蒙的腰,像是站不稳要扶着他似的。
西蒙低头:“???”
唐济:“……”
还好这个尴尬动作没有持续多久,大风来得块去得也快,下一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唐济:“这个……”他马上把手收了回来,如果他现在有把刀,一定会把他这不听话的手给剁了!
那只溅手在唐济身后活动了一下五指,刚才触碰到衣料的质感真不错,西蒙的腰跟他的手臂一样,充满了肌肉感……
作者有话要说:
溅手:大家好,请叫我背锅手。
第24章 灵堂不一样了
密室接待处的大厅仍旧灯火通明。
等待进密室的散客们三三两两坐着玩棋牌。
没人察觉到正在密室里的学生们经历了怎样的狂风洗礼。
张见山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台电脑里的监控画面。
这个密室只在电梯口安装了摄像头,所以张见山只能看见,刚上去的那一批学生分成两组,分别进了两扇不同的门。
唐济和西蒙跟着侦探社社长那只队伍。
进门之后什么情况前台是看不见的,不知道唐济和西蒙现在如何了。
“刺啦……刺啦……听得到吗?!”
这时,求救的对讲机里发出了一个男生的声音,信号不太稳定,有些干扰音。
女服务员跟张见山并排着站在前台,她拿起桌上其中一个对讲机。
张见山记得,这个对讲机的另一半是拿在侦探社社长手里的。
看来是西蒙和唐济的队伍要求助了。
张见山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女服务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里是前台,已经听到了,”女服务员按下通话键,对着对讲机说,“请讲。”
“你们这搞……刺啦……鬼……”
信号断了几秒,声音又出现了。
“我们……刺啦……受伤了!……刺啦……刺啦……这他……刺啦……妈……”
“您说什么,信号不太好,这边听不清。”女服务员一字一句的慢慢讲道,“您找个信号好点的地方说。”
“刺啦……滚……刺啦老……刺啦子……”
“喂,喂!同学,你还在吗?”女服务员说,“你现在有信号干扰,去走道那里说话。那边信号好一些。”
“什刺啦……么,你再说……一遍!”
“嘟嘟嘟嘟——”
对方似乎是放弃了继续交流,关闭了对讲机。
“这……怎么断了?”张见山问。
女服务员无奈的耸耸肩:“他自己挂断的啊,信号不好嘛,有什么办法。”
“我们能主动联系他们吗?”张见山说。
“可以啊,这个对讲机的双向接通的,”女服务员感觉张见山这个问题十分奇怪,她看向张见山,问,“你问这个干嘛?”
“额……就是这突然断了,我们又看不到监控画面,万一……”张见山笑了笑,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法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店声誉啊?”
噗嗤!女服务员突然笑出了声。
张见山有些疑惑的看着女服务员,他并不明白刚才那番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你今天怎么回事?”女服务员说,“脑子生锈啦?”
女服务员见张见山没说话,笑道:“我们可是正规密室店,从来没出过事的好吧!”
“呵呵,”张见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这些学生进的门不一样,还以为有一间房是错误的呢,怕有什么惩罚措施,原来没有顺序之分啊。”
“有的呀。”女服务员伸手指了指监控画面。
摄像头装在电梯门的顶端,从监控角度看去,正面对着一板白墙,左右两边分别是两扇门,还有一扇靠着电梯门边,长什么样的监控看不到。
“正确顺序是先进右边那个铁门,再到左边这个防盗门,最后是跟电梯门同一边的密码锁门。”女服务员显然知道的信息比张见山这个收营员多得多。
看来西蒙和唐济他们走对了顺序,张见山松了口气。
梦境里面经常隐藏着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凶险,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梦西蒙他们几人均是第一次进,主梦人是谁,如何解梦等等,仍是未知数。张见山趁着聊天想方设法多收集些密室攻略信息。
“走错了门有什么惩罚吗?”张见山问。
女服务员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没人说过,我也不懂。”
没人说过?!
经常入梦的经验让张见山产生了警觉,他看女服务员的表情不像撒谎的样子,开口道:“是你没问吧?那些闯关失败的人出来不会讲么?”
女服务员再次诧异的看向张见山,她瞪圆了眼睛,仿佛张见山又说错了什么话似的。
“怎么?”张见山说。
“……你在这里做多久了,难道不知道,这个密室从来没有人出来过吗?”女服务员眉头紧锁,“只有解了密室所有机关才能出来啊。”
“……”张见山额头顿时浸出一层冷汗,“不出来?那……他们去哪里了?”
女服务员没再回答张见山的问题。甚至身体姿势还跟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原本那轻松闲适的表情,逐渐转为了乌云密布,她狐疑的看着张见山,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张见山尴尬的干笑两声,还想再说点什么。女服务员则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再开口了。
·
“卧槽,这什么垃圾玩意儿!”刘明浩把手机的对讲机往地上一扔,捂着额头生着气。
刚才那一阵狂风搞的众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刘明浩比较惨,空中飞来一本薄薄的书,纸页即薄又尖锐,刚好砸到他额头。他的额角被划出好长一条口子,鲜血直流。这就算不破相,没个十天半个月肯定好不了。
刘明浩刚才本来准备跟店家好好理论理论这个伤害赔偿问题。奈何交流工具不给力,这股子气没撒出来,只好冲着对讲机发火,使劲的摔它。
晓玲更惨一些,崴了脚,不知道能否站得起来,此时正靠着缝纫机呜呜呜呜的哭泣。
陈澄和唐济差不多,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唯独西蒙什么事也没有,表情淡定的看着一屋子的伤残人士。
“呜呜呜……好痛,人家的脚好痛啊!”晓玲的哭声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她边哭边泪眼汪汪看着众人,那双眼睛正在无声的数落着这一群冷眼旁观冷漠无情的同学。
“哎……”唐济看着那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同学,叹了口气。他肺部逐渐缓解,走路还带着点喘,本着医者救死扶伤的原则,来到晓玲身边,半蹲着说,“伤到哪里了?我给你看看。”
“这里好痛!”晓玲指着自己的脚,见有人关注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唐济低头给她检查了一下,双手握住她的脚踝,盯着晓玲道:“别哭了,你的妆花了。”
这话对晓玲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她赶紧收了眼泪,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找什么,大概是镜子或者粉底之类的东西,可能想补补妆。
就在此刻,唐济双手一用力,只听见晓玲脚踝咔哧一声响,晓玲还没来记得惊呼,唐济便说:“你的脚好了,刚才只是脱臼,已经复位了。”
晓玲的眼泪顿时从眼眶里满溢了出来,准备再来一轮哭哭啼啼,她抽泣道:“你竟然……”
唐济起身,对着晓玲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大美女,你声音这么好听,一哭起来嗓子都哑了。别嚎了,注意形象啊!”
晓玲:“……”虽然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是真的很痛啊!
棺材侧面,陈澄背靠着木板,伸手从身边抓起个东西看了一下,突然出声道:“这是什么啊?”
“就这个!什么破书!”刘明浩怒气未消,见到了差点把他弄破相的“凶器”,一下子暴起,“给我,快给我!”他三两步挎过去,一把夺了陈澄手上的东西就要撕碎。
“等等!”西蒙眼疾手快,从李明浩手中把那“书”抢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刘明浩瞪着西蒙,西蒙力气极大,硬生生将书从他手中抽走了。
西蒙狭长的双眼甚至吝啬递给刘明浩一个眼神,他没有解释,而是快速翻开了那本看起来没有几页纸张的“书”。
这书大约A4纸张大小,薄薄的一本,里面仅有几页纸,外面用硬壳的塑料包着。扉页上大大的“XXXX寿意外保险”几个字。翻开里面,详细记载了被保险人、保险条款、缴费情况等信息。
“是保单。”西蒙看向唐济,说,“你看看。”
“保单?!”唐济和刘明浩同时出声。
保单在这种场景下出现有了非常特殊的意义,唐济仔细看过保额和条款后,基本可以确定了石头死亡的真正原因。
——那就是骗保。
唐济和西蒙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石头的儿子生病缺钱,他一方面买了个意外类的高额保险,另一方面向高利贷借款,最后再做成意外死亡骗取保费。
“就算知道了石头死亡原因,”刘明浩道,“这对我们解开密室有什么用呢?”
“也许……”唐济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和推断,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条线索在拉扯着几扇门和整个剧情,目前所知的信息还是太少,暂时还推断不出这个密室的目的。
也许这个条件不是现在用的。
“石头骗了保险费,肯定有很多钱,”刘明浩见唐济沉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没什么思路,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自言自语道,“是不是需要我们找到石头骗得的那些钱?”
刘明浩这话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并不需要谁来回答问题,继续分析:“只要找到了钱,债就算还了。”
“我知道了!”刘明浩眼睛亮了起来,激动的说,“肯定有什么线索被我们遗漏了,再把这个房子找一遍,找钱!”
唐济和西蒙对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他。
“嗯?”刘明浩见大家都没动,不爽道,“你们怎么回事?动起来啊,你俩搜客厅,我去房间看看。”
两个女生一个坐在地上低声抽泣,一个靠着棺材板子喘息,看起来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也就算了。唐济和西蒙两个大男人站在原地做什么呢?
想偷懒吗?!
刘明浩怒了,训斥道:“说你们俩呢!动起来啊!”
西蒙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唐济原本是打算演好小弟角色的,可这个社长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味道,唐济决定改成有话直说,“我们应该按照原来的思路继续搞,你看,这个灵堂不一样了。”
第25章 钥匙
唐济的话点醒了众人,大家纷纷看向灵堂,不用仔细观察就能凭感觉知道:没错,灵堂确实有了变化。
这种变化是整体气质上的改变,要说之前这灵堂各种摆设像摆拍出来的假道具似的,而现在整个灵堂变“活”了,确实有了一种肃穆的、哀伤的味道。
众人被这种凄凉的气氛包围着,房间温度逐渐往下降,没有见着风,但每个人都感觉到有冷气在耳边颈边流窜着。
不知不觉间,大家逐渐安静了下来。连晓玲都忍住了小声啜泣,捂着小嘴不敢说话。
“缺的东西似乎全部补全了。”唐济放轻了声音。
棺材上方的空白的相框里,填充了石头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石头嘴角轻咧,看起来似乎在得意的笑着。
刘明浩盯着石头的照片好几秒,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他道:“他,他,他……刚,刚才不是这个表情吧?”
“不是,”西蒙平静的说,“刚才没有笑。”
刘明浩:“……”你怎么这么镇定啊?!!!!
除了照片,两边从天花板挂下来的挽联,原本缺少笔划的错别字已经全部改了过来。黑色毛笔字遒劲有力映在白绸之上。白色的丝绸正无风飘着。
风停了,绸子还在动。
绸子还在动。
在动。
刘明浩:“……这真他妈见鬼了。”
见鬼的还不止这两项,案台两边的红色蜡烛莫名其妙,簌簌窜出两个小火苗,火苗只有一丁点儿,微微弱弱挣扎着,要灭不灭的样子。
晓玲小声嘀咕:“这……这……哪儿来的火啊?”
唐济轻笑:“鬼知道。”
刘明浩定了定心神,作为大学生侦探社的社长,号称智商180+的新世纪好青年,怎么能被这种装模作样的事情吓到呢!
“这个密室做的太逼真了吧,什么机关暗器弄的啊,我都要怀疑是真的了。”李明浩故作轻松的干笑两声,“不过大家别怕,没什么可怕的。真的不需要害怕。”
社长你不怕的话你别抖啊,脚都快站不稳了你给我们说这个?
两个女生暗自吐槽着,这个社长太不靠谱了,还不如平时没什么表现的唐济和话不多的西蒙呢。
唐济跟西蒙挨得近,他指了指案台前那一把干净的黄色香,西蒙一看便明白了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