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轻轻擦拭着指尖,漫不经心:“他啊,银发紫眸,倒是很特殊的相貌。”
雌虫恭顺:“您要与噩梦鸟之森合作吗?”
“不,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安格尔慵懒的把手帕扔给雌奴,其他雌奴捧着衣服,上前为他换上合适的服饰。
“走吧,让我看看,那个挑衅我的雄虫,到底长什么样。”
到了安排好的军用体育会馆。
安格尔并没有见到那个雄虫,迎接他的是一个叫做萨尔的高大军雌。
“安德鲁指挥官在哪儿?”
萨尔闷头带路,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指挥官现在事务繁忙,由我来接待你,都是一样的,安格尔先生不必客气。”
安格尔看了眼萨尔,低低笑了声,语气缱绻:“萨尔少将,您的身材很好。”
萨尔哦了一声,看了看安格尔,对方回以一笑,容色精致的脸闪闪发光。
萨尔愣了愣,提醒他:“安格尔先生,还是尽量少用一些闪光蝶的粉末,进入眼睛以后,容易致盲。”
安格尔慵懒的笑容一愣。
地方定的是一处演出厅,观众席上观众不多,但大多是高级军官,整整齐齐的坐了两排。
也算是对安格尔的尊重,但也有种变相的威胁。
送到了地方,萨尔把安格尔交给另一位雄虫,自己走到帷幕后,阿瑟兰抱着胳膊,看着观众席。
“怎么样?”
“好像挺厉害的。”
萨尔说:“安德鲁将军让我看着你,别出纰漏,你别为难我,你为难我,我就打你。”
阿瑟兰冷冷的看着萨尔,半晌,暴躁捶桌。
萨尔靠在墙上,拍阿瑟兰的肩膀:“四五个雄虫看着呢,不会有问题的。”
“这事要成了,咱们清理污染区的时候就有安全运输通道,再也不用担心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阿瑟兰皱眉,思绪被拽回来一点:“哪儿那么容易。”
说是比试,安德鲁将军干脆搞得正式了一点。
精神力丝线能够相互触碰,但又不能控物,只针对污染物。
未免精神力丝线接触的时候发生意外。
安德鲁将军十分大手笔的从研究院借了几只污染物出来。
六只大小不一的污染物在特质玻璃里蠕动,扭曲,张牙舞爪。
但底下坐着的都是军雌,根本不为所动。
秘书官先生负责安排会场,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件事,他在军区的雄主交流群里发了条信息。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在讨论。
蛋蛋爸爸:[是那天那个小雄虫吗?天哪]
我老婆超爱吃醋:[我知道,貌似是为了上次街上闹事的雄虫打抱不平]
星月夜:[很可能,那这就是蓄意报复了,精神力丝线和打架可不一样,我听说咱们这边的小雄虫年纪还小,那边的,各位,那边的可都快四十了]
蛋蛋爸爸:[这种虫,不理他就行了]
养果汁兔当崽:[对,别给他眼神,合作开发就合作开发吧,整天弄这些幺蛾子干什么]
星月夜:[那怎么办?咱们又进不去,小雄虫肯定赢不了,而且我就怕他吃亏]
养果汁兔当崽:[对,必输,这就是把脸伸上去给虫打]
星月夜:[好气,欺负小年轻呢]
我老婆超爱吃醋:[卧槽,我刚收到信息,让我去监场,不行,我先下线了]
星月夜:[实时直播可不可以啊医生!!!]
秘书官:[估计不行,这边现在在清场了,我去忙,待会告诉你们结果]
……
另一边,还没有关闭终端的雌虫们正襟危坐。
底下坐着的军官是安德鲁将军拉来的,都知道事情的原委,表情严肃。
大家不好说话,就纷纷在终端上交流。
一位上尉无奈道:[我雄主是军区秘书部的,知道这件事非要让我实况转播]
虽然不能开视讯,但要求文字实时播报。
[是啊是啊,我来之前还让我买了一把草,你说这又不是文艺表演,我献什么花啊,干对面不就完事了。]
[干个屁,精神力丝线的事,你能看得懂?]
[都别闹,这件事要是促成,可帮了大忙了,安全运输通道建起来,污染区可难不倒步兵了啊]
[卧槽,我雄主是医生,在后面盯着呢]
[有一说一,咱们这边的雄虫年纪太小了,好像是刚成年,对方那可是老疙瘩汤了,怎么看都是咱们吃亏]
[就是,那些野蜂沙漠的人太不是雌虫了,干就完了,拿雄虫做文章,真他雌不要脸]
[有一说一,待会就算输了,咱们也要使劲呱唧呱唧,不能落了小雄虫的面子]
[干,论整齐划一谁比得过我们一区,待会小雄虫一登场,保管把对面那几个野蜂沙漠的压下去]
[你吹个屁吹,你们牛也是有个银翼牛,整体素质,论出声,谁比得上我们二区]
[嗨嗨,都别闹,说正事呢你们扯什么玩意]
[安静安静啊,听政委说]
[咳,好,我简单讲两句,有一说一,我觉得咱们虽然要输,但气势不能落]
[那肯定的]
[对,论积极性也是我们一区强啊,合作,我们这边肯定合作]
[二区也合作]
[三区合作]
[卧槽三区也在?什么时候来的]
[……]
[再说退群]
·
埃文听秘书官讲完规则,示意自己明白了:“比谁先找到污染物体内的污染源吗?”
秘书官鼓励道:“对,一虫三个,别紧张,慢慢来,结果不重要,输了,你给他道个歉就好。”
埃文眸色微沉:“道歉?”
秘书官弯腰,和小雄虫平视,眼睛弯了弯:“这次道歉和对错没有关系,只和利益有关,所以别有心理负担,你可以把他当成一颗马铃薯。”
气质超级温柔,气味也很优雅。
埃文红了耳朵,维持面瘫:“我不会输。”
秘书官慈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瓜,鼓励道:“好哦,我相信你,加油。”
看起来完全是在哄他,只是因为太温柔所以显得十分真诚。
埃文严肃道:“我不会输的。”
秘书官笑了笑,点头:“好,要加油啊,别有心理负担。”
秘书官刚想再说两句,眼角瞟到了银发紫眸的冷漠军雌。
他立正敬礼:“少将。”
“兰瑟秘书官。”
阿瑟兰回礼,目光落到埃文身上,沉甸甸的,秘书官看了看沉默的两虫,笑着说:“少将,我先出去了。”
等到帷幕后只剩两个虫的时候,阿瑟兰走到埃文面前,掐了掐小肥脸,捏出金鱼嘴:“你说你逞这个强干什么?对面就算比了,也不一定会合作,安德鲁将军太着急了。”
本来想谈谈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现在压根不适合说。
埃文挣脱,揉了揉腮帮子,双手交握在身前,气息深不可测:“少将,我告诉过你的,我的身份。”
潜意思我很强。
阿瑟兰以为雄虫是用这种方式让他放心,气笑:“小虫崽扮家家酒都不会说自己是冕下了。”
埃文眼睛又圆又亮,手势强调:“不,我真的是。”
阿瑟兰掐掐脸,深呼吸:“好了好了,别闹,我告诉你,待会上台的时候,别和安格尔有精神力接触,安心对付污染物。”
“我很强,那些污染物很弱。”
“是是是,强,但是对面的老疙瘩汤更强,你坐在凳子上,别看别接触别紧张知道吗?”
“少将,不会有雄虫精神力比我更强。”
“哦,那真的是好了不起了啊。”
“……”
雄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略显郁闷泄气的叹了一口气。
阿瑟兰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虫,你,要不要亲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6000,忘了拆章
评论区我都有看,但是因为没有写出更新我也不好意思回复。
意见我收到了,鼓励我也收到了,写的不好的地方我道歉。
大家开开心心看完就好了嗷。
我可劲儿码字嗷。
第44章
埃文怔愣:“没有虫为什么要亲一下。”
阿瑟兰:“这个, 我有一个朋友说过, 亲一下,呃,缓解紧张, 那我就勉强一下,让你亲。”
埃文哦了一声, 安慰阿瑟兰:“不用了少将, 我并不紧张。”
阿瑟兰:“……那好吧。”
“咳咳, ”被迫旁听的秘书官提醒:“要开始了,我要上去介绍规则了。”
埃文把手提箱交给阿瑟兰:“这个可以帮我拿着吗?”
阿瑟兰接过手提箱,和埃文站在帷幕后。
这是一个能容纳五千人的演出厅,但观众席左侧只坐了二十多位高级军官, 一水的军雌,最低军衔也是尉官。
后面是十多位雄虫军官,军装笔挺, 面容出色, 正在小声的交流。
右侧是穿着白色皮毛, 个子高大结实的野蜂沙漠交流团,二十多位雌虫,三位雄虫。
秘书官上台后, 交流声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
兰瑟秘书官简单的讲了讲规则, 接着几个军雌推上来六个三米高的玻璃柱。
埃文听到兰瑟念了自己的名字,他看了眼阿瑟兰,走到了台上。
啪啪, 啪啪啪。
底下的军雌们脸色严肃,动作整齐划一,化身无情的鼓掌机器。
坐在后排的雄虫们稍微活泼一些,一边啪啪拍手,一边用口型说放松。
埃文本来不紧张,现在被硬生生搞得有点紧张。
[这边是野蜂沙漠特使,安格尔先生]
穿着白色皮毛的安格尔走上台,目光扫到灰扑扑,个子也不高的小雄虫,微抬眉梢。
啪啪啪。
军雌们自动降了一个调。
野蜂沙漠的雌虫本来不会鼓掌,现在不鼓掌感觉气势忽然低了一头,这不能忍。
但没有统一过节拍,鼓掌的时候就有些凌乱。
啪啦啪啦倒也很热烈。
秘书官没有多余废话,向两边各看了一眼:“三分钟,最先找出三个污物本源的雄虫为胜,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埃文就看到了安格尔的精神力丝线,膨胀到覆盖了整个舞台。
颜色很淡的丝线,像雾或者雨。
安格尔扫了一眼埃文,看起来很弱,弄坏这样的雄虫,太没有意思了。
他一边想,一边杀死了第一个污染物,捏碎了本源,然后渗透到第二个。
但第二个污染物很狡猾,有些难找。
埃文顶着玻璃柱,一动不动,安格尔杀死了第一个污染物,他这边还什么动静都没有。
医生很紧张,是不是太难了?
他的精神力不能具现,判断不了埃文的进度,医生甚至没办法看清楚那些精神力丝线。
精神力阈值太高或者太低,都会出现无法观测到的情况。
卡洛斯只能看到安格尔一部分精神力丝线,但埃文压根没有动,身边毛都没有。
他有点急:“是不是吓坏了,真是,输了也不要紧。”
秘书官对阿瑟兰说:“输了不要紧,少将记得回去带他去医院看看,别受伤。”
阿瑟兰淡淡:“嗯,我知道。”
军雌们不动如山,安静如鸡的纷纷投来关怀的目光。
安格尔那边很快找到了第二个污染物本源,捏碎。
野蜂沙漠的雌虫发出欢呼,拍打着胸膛,冲着埃文比奇怪的手势。
安格尔找第三个污染物的时候,往左边看了一眼。
吓傻了吗?
弱小又没用的废物,白白浪费他的时间。
雨一样的精神力丝线悄无声息的向着埃文笼罩,悄无声息的贴近他的后脑勺,另一部分丝线有条不紊的找污染物的本源。
埃文忽然抬眸,看向安格尔。
在安格尔的精神力拽住第三只污染物本源,同时钻进埃文后脑之前。
埃文面前的三根玻璃管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污染物黑色的血液喷溅,瞬时死亡。
安格尔扑向埃文的精神力一僵。
逼近后脑的丝线忽然被捉住,暴力折断,如同在安格尔的灵魂上刺了一刀。
安格尔脸色瞬间惨白,差点站不稳,他诧异的看着埃文,几根淡金色的丝线若有若无的漂浮,他似乎嗅到了一股清柔恬淡的气味。
安格尔脸色白如裹尸布,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冕……冕下……
只有在地宫深处,偶尔会闻到的气味。
现任的风暴之眼。
秘书官愣了。
卡洛斯哎了声。
现场安静了一瞬,忽然整齐划一的响起呱唧呱唧的掌声。
不是,怎么突然死了,一起爆掉的吗?
根本看不到战斗啊,但是莫名觉得好强,对面的老疙瘩汤是不是才弄死了两个。
卧槽!要不要这么儿戏。
对面的都出汗出如浆了,咱们这边的小雄虫脸都不红啊,感觉好像在欺负虫一样。
卡洛斯内心啊啊啊,脸上波澜不惊,使劲呱唧。
秘书官上来收场,安格尔精致的脸孔一片愕然,呆呆的看着埃文,喉结不停的滚动,似乎在说两个字。
结果当然毋庸置疑。
但野蜂沙漠的雌虫根本不相信,指着埃文质疑:“他怎么可能,那个玻璃柱一定动过手脚,我们不服。”
“我们不可能会输,卑鄙的帝国人,胆敢羞辱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