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任南喻看了过去,这话题倒是新鲜。
“你不知道?”季留八卦,“就之前那个虐猫的变态,人家主人找公司来了,结果那混蛋不认,就吵了起来。”
任南喻嘴巴微微张开,整个就是很惊讶的表情。
那猫的主人找到了?
任南喻第一时间疑惑为什么诊所的医生没有通知他,手机拿出来后,他才想起来他没留那医生的电话。
“要上来就快点,不然就下去,车要发了。”见任南喻和季留两个人一直站在门边,已经准备发车的司机吆喝起来。
“吵得挺凶,那小姑娘一个人来的,我走的时候,她被骂得蹲在地上哭,还挺执着……”
季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任南喻已经无心去听,因为他已经抓着包包下了车。
他和对面约定见面的时间是在中午下班之前,如果快的话应该来得及,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他没办法不管。
任南喻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公司,回到公司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公司里的情况和季留说的一样,乱糟糟的好多人围在一起,虽然围的是楼下郑东起上班的那层,不过任南喻在那边也看到了好多其它楼层上班的人。
毕竟这种事情在他们这里还是鲜少发生的,自然会吸引不少爱看热闹的闲人。
任南喻一进楼层,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郑东起正在那里中气十足的骂人,“谁看见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明明就是你做的。”
任南喻挤进人群,人群中,郑东起正脸色不善地盯着面前一直哭个不停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应该已经哭了一段时间,声音都哭沙哑了。
她年纪不大,看样子也才十几刚到二十的样子,这样的年纪,根本不是脸皮有城墙厚的郑东起的对手,吵起架来话还没说两句自己先哭了。
“空口无凭,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郑东起非常横地推了一把那小姑娘,“我让你拿证据出来,证据呢?”
小姑娘被他这一推差点跌倒,顿时哭得越发厉害。
见到这一幕,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郑东起平时都是一副很老实巴交的模样,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而且那小姑娘也没证据。
憋着一肚子火的任南喻挤开旁边的人站了出来,“你要证据是吧,我就是证据,我看见了。”
郑东起脸皮倒也是厚,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耍赖。
看着他,任南喻都有些后悔起来,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狠狠揍他一顿。
郑东起听见声音,转过头看见任南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眼神慌乱了片刻,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胡说,你就是因为我之前把你赶出去了记恨,所以故意胡说八道。”他说完,不等其他人开口,又赶紧回头看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
“而且说到底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自己家养猫不看好跑出去了怪得了谁?就算我真地抓了那只猫,那也是我在路上捡的,我在路上捡的猫关你屁事!”
任南喻听着这话,瞬间就被气得笑了起来,郑东起居然反泼污水污蔑起人家来了,他居然还觉得是人家的错?
“你这变态!”任南喻忍不下去,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他手才抬起来,湛章语就一把抓住了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湛章语牢牢抓住他的手,镜片下冰冷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警告。
看着他那双眼,任南喻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又回头看向郑东起,“要不我们一起去你家看看?”
郑东起嚣张的劲头瞬间扼住,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证据都在你家里摆着,有没有这回事,让大家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任南喻露出报复的畅快笑容,郑东起不是要证据吗,那他就给他证据。
“我凭什么让你们去?”郑东起嘴上说着,气势却已经矮了下去。
“心虚了?”任南喻冷笑。
任南喻很不客气地推开郑东起,把小姑娘拉了起来。
郑东起这种变态,不敢跟比自己厉害的人杠,所以只好欺负猫,欺负比自己弱的。一旦遇到厉害的就只知道做缩头乌龟,怂得一逼,让人恶心。
“你……”郑东起被戳到痛脚,气急地跳起来打人。
任南喻就等着他先动手,他最恶心这种背后耍花招的,有本事就来直接的,打架他才不怕。
任南喻躲开郑东起的拳头,回手便是一拳,这一次他没有留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边一打起来,四周立刻就乱了,说话的劝架的像是水滴进油锅瞬间就炸了。
郑东起神色闪躲让不少人都起了疑,现在打起来,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任南喻他们公司的人倒是反应得快,立刻就去拉架,站得最近的湛章语也是如此。
任南喻早就已经看到他,也一直防着,就想趁乱多揍那变态几拳。
不过混乱之中让任南喻意外的是,湛章语看起来像是来拉他,却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居然就那么恰好的勾住了郑东起的脚,害得往旁边闪躲的郑东起被绊倒在地。
借着郑东起被绊倒的势,任南喻狠狠补上了两脚,才被一旁的人给拉开。
情况一团糟,都闹到对方公司的老板出来说话,才总算散开。
混乱中任南喻被拉着上了楼,到了楼上,冬儿姐他们都去安慰那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任南喻在旁边看了会儿后去了厕所。
厕所照镜子里,任南喻见自己只是嘴角有些红,松了口气。
他等下还要去见人,要是一脸的伤,肯定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但他并不后悔。
郑东起就是算准了没人能够制裁他,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甚至就连人家找上门来都敢反泼污水。
遇上这种人,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因为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等回了家,搞不好还会把怒气发泄在那些路边的野猫野狗身上。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揍得他以后不敢再碰!
想着郑东起的事情,任南喻心中都是火。
厕所房门突然被打开,湛章语走了进来。
见到在照镜子的任南喻,他并不惊讶,径直走过去。
任南喻看到他就有点心虚,在公司打架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你在这做什么,不是要去谈合同?”果然,湛章语开口就质问道。
任南喻正准备找借口,湛章语已经把一个医药箱放在了洗手池上。
“不知轻重。”湛章语伸手捏住任南喻的下巴,把他的头掰过去面对着自己。
看着任南喻红肿的嘴角,湛章语薄唇抿紧,镜片后的那双眼寒光烁烁。
任南喻撇撇嘴,他明明看见湛章语帮忙绊了人。
检查完伤口,湛章语把自己带进来的箱子打开,拿了药替任南喻擦拭上药。
任南喻立刻痛得吸了口气,“嘶……”
湛章语眼神依旧冰冷,动作却立刻轻了很多,“在公司打架,如果对方找到公司来闹你准备怎么办?你在这里上班,出了这种事公司肯定要出面处理……”
一开始任南喻还以为湛章语是要训斥他给公司惹麻烦,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湛章语这是让他下班了再偷盖麻袋的意思?
任南喻突然发现,湛章语这人焉儿坏的。
走着神,任南喻舌头本能的隔着肉舔了舔湛章语手指碰到的位置。湛章语察觉,动作立刻僵住。那瞬间,厕所的空气好像都变得奇怪起来。
第20章 想一直在一起
湛章语整个人僵在原地,任南喻察觉,那瞬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舌尖又动了动。
像是隔着自己的嘴巴在舔湛章语的手指头,那动作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湛章语更是立刻就收回了手。
湛章语眼神闪烁地低下头去看向一旁的医药箱,“好了,我回去了。”
话说完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任南喻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他已经有点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之前误会湛章语可能喜欢他,他浑身不自在。现在知道湛章语并不喜欢他,他也一样浑身不自在。
或许他脑子坏掉了?
任南喻抓住头发一阵挠,直到把头挠成鸡窝。他回身又照了照镜子,确定嘴角影响不大,这才转身出门。
他中午还有事,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
任南喻离开厕所,拿了自己的东西,又和慕阳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急匆匆的下了楼。
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去车站还要点时间,要是遇上车子正好刚刚发走,他十之八/九赶不上。
下了楼,任南喻站在门口拦车,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公交车。
但不知是不是他运气不好,平时楼下好些等客的车,今天却一辆都看不见。
任南喻正着急,一旁就传来一阵喇叭声,一辆灰色的小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车的款型很低调,不过对车有一定了解的任南喻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就这牌子这型号,少说也得七位数起头。
车窗打开,湛章语的脸出现在车窗后,“上车。”
任南喻来不及多想,只能先上车。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他才反应过来湛章语是要送他去车站。
“谢谢。”任南喻嘴上道谢,心中却有些嘀咕。湛章语也当真是为了工作舍得拼命,连自己的车都舍得拿来用。
“我送你过去。”湛章语道。
湛章语开车的动作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他的动作并不急促,而是如同行云流水般的轻缓,方向盘到他手中就几乎没怎么转动过的感觉。
就这手感,不是老司机都做不到。
看着湛章语开车,任南喻心中越发嘀咕,越发好奇湛章语的事情来。
冬儿姐之前只说湛章语是从基层员工一路做到如今的位置,更多的事情却没说。
不过这些天相处下来,任南喻也隐隐察觉到,湛章语家里应该挺有钱的。
这车不说,光就他家里收藏的一些东西,都不是一般人家能见到的。
“学过开车吗?”湛章语打破沉默。
从坐进车开始,任南喻就一直侧头看着他,这让湛章语手心中都有了几分汗意。
“大学的时候学过,不过差不多都忘了,怎么了?”任南喻收回视线。
湛章语开车的时候很认真,视线一直盯着前方,这和他在办公室时一模一样。
“晚些时候你把车开回来。”湛章语侧头看了一眼。
“那你呢?”任南喻惊讶。
这车可不便宜,湛章语居然愿意给他开,也不怕他撞了擦了,或者干脆把车开跑拿去卖掉。
就算卖废品,这车也足够他好久的工资了,怎么算他都有得赚。
“我有点事。”湛章语道。
任南喻没再说什么,他这会儿已经开始回忆当初考驾照的时候都学了些啥,这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初学了些什么他早都忘了。
就这么片刻,车子已经驶上大路,任南喻发觉,连忙道:“这边不是去车站的路,你走错了。”
对这边任南喻不是很熟,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车站的路。
“我送你到隔壁市区。”湛章语道,“顺便回趟家。”
“你家在隔壁市?”任南喻面露惊讶,湛章语几乎从来不说他家里的事情。
湛章语应了一声,没多说。看他不准备多说的样子,任南喻也没再问。
湛章语能送他到隔壁市,这让他节省了不少时间,也让原本有些紧张怕赶不上的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走到一半时,任南喻才突然想起来他把季留给落公司里头了。
他走得太急,根本没多想。对此任南喻有些无语,却也松了口气,有种摆脱了一个大麻烦的感觉。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驶进了市区,湛章语好像挺熟悉对方公司,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对方公司楼下。
任南喻拿了东西下车,看着湛章语把车停好后,他拿了钥匙。
他到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还有剩一点时间,任南喻在前台说了后便被领到会客室等着。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约定的人却并没有出现,任南喻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公司的人都去吃饭,他才跑去问前台。
前台的人却告诉他,和他约好要谈了合同的人已经离开,说是有点事情把见面改成了明天。
听到这消息,已经等了有快四十多分钟的任南喻有些无力,不过谁让对方才是甲方爸爸。
知道今天是见不到人了,任南喻只得打电话给慕阳,询问他该怎么办。
两边距离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就能到,但是加上等车和转车这些细碎的事情,等他回去肯定都已经是半下午。
要是他明天再来,又得再急匆匆的赶一次路。
慕阳显然也考虑到了这点,听完任南喻的描述后,他让任南喻先在这边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说。
对方公司附近就是一条挺热闹的街道,街道后不远处就有一家连锁旅社。
来到房间,任南喻把包扔到床上,仰身便躺在了床上,折腾了一上午他有些累了。
躺了一会儿后,任南喻翻身把自己的包拉了过来,想说打开看看带来的资料。
包一被拉开,一抹白色便从里面冒了出来,变成猫的湛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