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 金推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今夕故年
今夕故年  发于:2020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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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重新落座。
  司暮没收商胥的储物囊,商胥也没强求,将储物囊重新收了起来,打算等接应之人来了再另备厚礼。
  司暮马车宽敞,坐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只是那对真主仆占了一边,另一对假主仆就不得不挨着坐另一边了。
  谢清霁原本就坐在靠里边的位置,被司暮若无其事有意为之地挤过来,避无可避。
  他有心想叫司暮离远些,碍于有外人在,又不好开口。
  只能默默忍着。
  忍着司暮的腿紧贴着他。
  体温透过衣衫,尽数传渡过来。
  裴景一坐下便松了口气,睁着双水汽迷蒙的眼朝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了声歉,便难以控制地昏睡过去。
  他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受了暗算,导致他生下来便身子虚弱,虽然在修炼一道上天资聪颖,却有个嗜睡的毛病。
  一天能睡个大半天,困意上涌时根本无法控制,一睡过去就人事不知。
  商胥轻轻将他揽在怀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熟稔地替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再给披上一张小毯子。
  轻车熟路,一看就是平时没少这么做。
  谢清霁本想着既然他们俩也决定装作主仆了,那就看看别人真正的主仆是如何相处的。
  也免得一无所知地被司暮这小混账糊弄。
  结果看商胥的这一连番举动,他又有些怀疑自我了。
  主仆之间……是这么亲密的吗?
  他下意识看了眼司暮,忽然觉得方才两人的牵手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暮感觉到谢清霁的视线,转头过来弯了弯眉眼:“主子也困了吗?”
  他摊了摊手,做出随时等抱抱的架势。
  谢清霁默默收回了视线装没听到。
  因着小公子裴景在昏睡,三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简单地互通了姓名、微调了一下马车行驶的方向,便安静下来。
  临城和他们原定的方向近乎一致,横竖他们原本也没什么既定目标,干脆就随着一起去看看所谓的修仙大会。
  就是互通姓名时司暮又使坏了。
  “我家主子姓谢,单字一个容。容是容……容易的容。”司暮讲得一本正经,可谢清霁总觉得他停顿的那个容字,是想说绒球的绒。
  他默默注视着司暮,无声地抗议了一下。
  好在商胥并不知这名字里的弯弯绕绕,听了之后也只微微颔首,沉稳道了谢,并没有别的表示。
  有了目标,又多了两个同行者,司暮控制着马车走快了些,赶在黄昏前到达了商胥所说的临城。
  这一路上,商胥见他们不知此事,也大概讲了讲仙修大会是怎么一回事。
  说是大会,也就名头听起来唬人,其实不过是一些小门派联合起来举办的类似打擂台的活动。
  来报名的多是些小门派弟子,或是一些小散修。
  旨在互相交流修仙道法,种种感悟。
  为了吸引更多人参加,主办的几个小门派还各自拿出许多法器灵宝当奖品——虽然都是些一般品质的。
  “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有些东西倒还有点意思。横竖闲着无事,我们便也来凑个热闹。”商胥点到为止,没有多说。
  谢清霁心知以他们世族大家的身份,纾尊降贵特意从远远的陇州来参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交流会,肯定不只是凑热闹这么简单。
  不过他从来不会刨根问底,应了声便没再多言语。
  他们来的恰巧,那报名时间刚好在今晚截止。
  给他们等级的小弟子嘀嘀咕咕:“刚刚才报完一个走了……你们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走啦,也算你们来得及时。”
  小弟子在袋子里摸啊摸,只摸出来最后两枚木牌,他犯了难:“没有木牌了,只剩两个名额了,你们怎么算?”
  商胥神色一紧,眉头微微蹙起,心里一瞬间想到好几种争取名额的方法。
  小公子裴景在方才朦朦胧胧醒了过来,但看着仍旧是没睡够的模样,他眨了眨眼,压住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呵欠,正要开口说话,司暮先一步出了声。
  “这样,我们一边一枚。”
  司暮从小弟子手里取过一枚木牌,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我们也想凑个热闹。”
  商胥眉头一松。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是他们能接受的。
  他们只要有一个参加名额,就有把握赢取奖品之一的玲珑果……
  这玲珑果是个稀罕东西,百年才结得一枚,不过并不是太珍贵——主要是没人知道它有什么用途。
  吃起来不好吃,普通入药并没什么药效,也就看起来玲珑剔透比较好看,有些女仙修喜欢将之晒干,当做一个漂亮的修饰品。
  是个很鸡肋的存在。
  却恰好是治裴景嗜睡症的药引之一。
  他们找了许久了。
  名额分配既以达成共识,侍从商胥和侍从司暮往小弟子面前一站,准备报名。
  ——毕竟主子们是不用干活的。
  小公子裴景在背后拽了拽商胥的衣袖,小声道:“让我去吧。”
  他的嗜睡症其实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在昏睡中他的身体会不自觉吸收许多灵气,有部分能转化成灵力,但剩下大部分则需要在清醒时消耗掉,以免灵识海过于饱和,有暴裂的风险。
  商胥没有意见,横竖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裴景受伤。
  他笔迹端正地写了个裴字。
  别人都是写全名,就他只写了个姓。
  负责登记的小弟子下意识催促:“要写全名啊!”
  商胥抬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小弟子被他一眼盯得后颈凉飕飕,瑟缩了一下,飞快改口:“也、也行,那就以裴公子来称呼可以吗?”
  商胥不置可否,将笔搁下,转身礼貌朝司暮一颔首,示意到他了。
  司暮想起之前谢清霁和钟子彦比剑时拙劣的演戏,眉梢一挑,偏头促狭地问:“主子,你要去试试吗?”
  谢清霁却没有回答他。
  谢清霁的视线越过他、越过报名的小弟子,遥遥落在数十米外,一道修长又熟悉的身影上。
  司暮顺着他视线望过去,顿时什么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这是……”
  司暮声音绷得有点紧,谢清霁没理他,声线平静地问小弟子:“方才在我们之前报名的人是何模样?”
  谢清霁这一问,把小弟子问倒了。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可小弟子神色却很茫然,好像一下子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努力回想,吞吞吐吐了一会,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弟子在卡壳着,数十米外那人或许是猜到了这边的动静,朝谢清霁微微弯了弯唇,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
  这笑容很干瘪,就好像一块木头成了精,在刻意地模仿着人类的神情,只是还没能模仿到精髓,故而显得很僵硬。
  “木簪束发,白衣,领口袖口绣着流云祥纹,腰间缀一方雪玉……”谢清霁视线凝在数十米之外,缓慢开口。
  随着他的话,小弟子作恍然大悟状:“对!就是他!”
  而司暮眉头却是越蹙越深。
  修仙者目力非常,他当然能看清数十米外那清清冷冷站着的人影。
  不管是容貌、还是装束,都和谢清霁此时描述的一模一样。
  ……也和骨骰小镇里的最后一夜,少年弧月的容貌装束,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啦(应该),晚9点,挨个儿rua一下!


第41章
  小公子裴景又困了起来,呵欠一个接一个, 眼睛控制不住地要阖起来。商胥没奈何, 只能匆匆和谢清霁两人暂且告别, 寻个落脚处, 让裴景先歇息。
  司暮被白衣人一打断,也没了逗趣的心情, 刚提笔匆匆落下个司字, 谢清霁的手就覆上了他的手背。
  他微微一愣, 感受到手背的温热, 下意识捏紧了笔。
  谢清霁紧抿着唇,将笔抽了一下,没抽动, 干脆继续覆着司暮的手背,带着他轻轻划掉了司字, 将谢容两字写在了后头。
  司暮疑道:“你……”
  名字写完了,谢清霁抬了手。
  手背上覆着的温热骤然离开, 司暮下意识松了松手, 笔就被谢清霁轻而易举地抽了出来。
  谢清霁随手将笔递还给小弟子, 一言不发, 抬步就朝白衣人方向追去。
  小弟子手忙脚乱地接了笔,将报名册子卷起来收好, 刚准备和两人讲一下注意事项,一抬头,面前就空了。
  他挠了挠头, 左右望了望,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懵逼着将剩下的东西一并收起来准备回去吃饭,一边小声嘀咕:“这几个人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小弟子收拾好东西,扬长而去,并没有意识到方才在谢清霁的描述下还很清晰的白衣人形象,这一转眼又飞快地模糊了。
  谢清霁和司暮追着白衣人而去,依旧是追了个空。
  和上次一样,他由着两人追了一段路,便突兀地拐进了一个街道里,等谢清霁两人跟上后,他已如烟雾飘散,不见踪影。
  谢清霁望着尽头是高墙、并没有另外出路的空荡荡街道,眸光沉了沉。
  原本听司暮提及骨骰小镇白衣人一事时,他还只是猜测着,尚且抱有一丝怀疑,这回亲眼所见,他基本能确定了。
  天道……
  真的回来了。
  司暮将灵识放了出去,细细感应四周灵气流动。
  普通人当然是没法在一条死巷里凭空消失的,高修为的仙修倒是能用术法缩地瞬移,但无论是多厉害的仙修,就算是司暮,就算是谢清霁,用这等大术法的时候,也会引起周身灵气波动。
  可白衣人没有。
  四周灵气稀薄,但很平稳,缓慢流淌,并没有被牵扯波动的迹象。
  就仿佛白衣人未曾出现过,方才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司暮不死心地还要将灵识放得更远,谢清霁察觉到了,微微摇头,抬手在他肩上碰了碰,阻了阻他的灵识外放。
  尔后淡声道:“天道无形,消融于天地间,难寻影踪。”
  这也是对抗天道最艰难的地方,天时地利它占了个全,还神出鬼没的,让人捉摸不透。
  但唯有一点……
  “它为什么总是在有意识地在模仿你?”司暮听话地收回了灵识,想到了什么,复又问道,“我曾猜测,百余年前天道引起动乱,是想趁机重塑神身……它当时可有成功?”
  天道游离不定,谢清霁又是什么都不肯往外说,故而当年司暮赶过去时还是晚了一步。
  只眼睁睁看见了谢清霁坠落无归崖的场景。
  “没有。”事已至今,谢清霁也瞒不住什么,干脆道:“天道当时只勉强凝出来魂魄般的形态,并不能彻底变作实体,甚至连魂魄都不如——它没有四肢五官,只朦胧一团。”
  而如今百余年后,它不仅能凝成人形,还能模仿他人姿容行为了……
  谢清霁想到还不知在流落何处的法器,心里有些沉。
  司暮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沉吟片刻,倏然一笑,一边悄悄拿小尾指去勾谢清霁的手指,一边道:“管它呢这臭玩意儿,能打败它一次,就能再打败它第二次。下回它再出现,一定叫它讨不了好的去。”
  谢清霁正思忖着事情,对他没防备,被他勾住了小尾指,正要抽回来,却听得司暮沉沉喊了声:“小师叔。”
  他下意识偏头。
  便见司暮定定然看着他,眸光坚定:“别怕,我在呢。”
  这句话让谢清霁沉默了一个晚上。
  直到两人在各自房间前告别,他都心不在焉的,回了屋也是了无睡意,难得地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大半夜了才慢慢睡去。
  ……
  小门派举办的交流大会没这么多规矩,今个儿刚报名结束,第二天就开始抽签比试了。
  谢清霁没凑过这种热闹,虽然上台的人招式中都是破绽,但他还是看得很认真。
  颇觉新奇。
  谢清霁看得专注,司暮对这些菜鸡互啄没有兴趣,就专注看谢清霁。
  看着他背脊挺直一本正经端坐着,就觉得又可爱又好玩。
  昨天一起报名的小公子裴景今天就有比试,他的手气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好,一抽签就抽中了今天最后一场比赛。
  青年大概是刚睡醒,睡眼惺忪的,上台前还强行压下了一个呵欠,两手空空地走上台。
  走得摇摇晃晃的。
  而他的对手恰好是个彪形大汉,扛着把大弯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一步擂台都要颤三下。
  见青年如此脆弱的模样,彪形大汉将手中大弯刀转的虎虎生风,充满怀疑地看过来:“你能打吗?你武器呢?”
  他十分怀疑自己一刀过去,还没挨着青年呢,刀风就能将青年掀飞到台下。
  这比试大会以交流为主,大家点到为主,小伤难免,但只要有一方开口认输了,另一方都不会故意去重伤人。
  然而青年看起来实在太不能打了,就跟没睡醒似的。
  彪形大汉忍不住又耍了几下刀,试图将青年吓唬下台。
  裴景好像没看懂大汉的意思,他看见大汉耍刀耍得流畅,眼眸亮了亮,睡意消散了一些,夸了一声:“好刀!”
  彪形大汉:“……”
  这个时候是夸刀好的时候吗!还不赶紧吓得跑下台吗!这脆弱的小身板,他怕待会儿打起来了,他都不敢用力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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