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玄幻科幻]——BY:淮水沾衣
淮水沾衣  发于:2020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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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把魔气置换到我身上, 我死了是不是就算是重新封印了它?”
  “嘶,”通使看他,“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死。”
  萧子君道:“你都死过不止一次了,还怕什么?”
  “怕什么?你知道在乌漆墨黑的地方死上那么多年是什么感觉吗?那不叫真的死,那叫沉睡,比死了还惨点。明明有感识却又看不见、动不了,整日除了发急什么办法也没有,把你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再给你锁起来你试试,臭屁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萧子君抿抿嘴:“算了,先把方远身上的魔气除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吧。等天黑之后,我带你上萧山。”
  ……
  窥世镜的画面闪烁了几下,蓦地变黑了,方远歪倒在床上粗重的喘了几口气。想要支撑这个东西一直开启消耗属实太大了,他感觉鼻子酸酸的,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用手一抹指尖上沾了血。
  他抹去血渍,撑着从床上起来,挥手又强行将画卷打开——
  刺眼的红色从画面里传来,幽暗封闭的地方四周被映着红色,靠近角落的地方立着一块巨大的红色石头,被锁链缠着锁在那里。
  石头除了发着红光,还有些发透,隐隐的能从上面看到里面有个人抱膝而睡。
  门外的禁制闪了一下,进来两个人,通使看到眼前的情况腿不听使唤似的往前走了好几步,他又控制着停了下来:“你们萧山这么些年就是这样对她的?”
  “是她自己封住的自己,你当年被逐出师门死在山下之后,她就封在这了,至今也没有解开。”
  通使的手垂在身侧,把衣服都攥的褶起来,欲伸手上前又放弃,来来回回几次之后,萧子君问他:“不上去试试?或许能解开。”
  通使长叹一口气:“试什么呀,这都多少年了,如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身份都悬殊了。万一真解开了,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她肯定也不想。”他手背到后面,斜了一眼身后的人,问道:“这算是禁地吧?你带我来这就不怕青须知道了找你麻烦吗?”
  萧子君的目光轻轻的看向角落里的红石,又看回通使,什么也没说。
  “都是为了你那徒弟吗?我问你个问题。”
  “嗯。”
  通使的食指虚空点了点,回忆着说:“我记得你有两个徒弟,倘若今天要成魔君的是另一个,你还会如此吗?”
  “我也会尽全力护他周全的。”
  通使扬了扬笑,“你这个答案呀还真是……一个是全力护他周全,另一个就想一命换一命,还是不一样的。”他看着萧子君的小脸,不管外头的人把他夸的天花乱坠,他看在眼里还是年轻、稚嫩。
  “还是太年轻了,完全不知道从你的回答里就暴露了内心的想法,你对你那徒弟别有点居心。”通使死盯着他,那双整日平静无波的眸子好像波动了一下,“我说对了?喜欢他?”
  萧子君拿剑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剑身晃动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在这个幽闭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通使轻笑一声:“喜欢就喜欢呗,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不说呢?”
  萧子君看他都把自己剥透了,也不跟他扯皮,直接了当说:“还不都是拜您所赐。”
  “胡说八道,我阻着你啦?你谈不成恋爱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吧?我年龄大了经不住臭的。”
  “当年您和师祖在一起,意外修成了重生术,走过很多地方救人,那些人非但不感激反而让你们交出修炼重生术的秘诀,你不愿意,他们就以妖术诬陷你。当他们知道你与师祖相恋,就顺便再给你们一个有悖人伦的帽子,你气不过就让师祖以背叛的理由逐你出师门,后来自己在山下被逼的自尽。”
  通使瞪着眼:“这些陈年旧事你都知道?青须给你说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你死了之后,这事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流言四起,辱骂师祖的话不堪入耳,说她为人不正,不知廉耻,爱上自己的徒弟也无人出言劝阻,想必上梁不正下梁歪,萧山的人都是一般货色。”
  “自那之后,祖师便以身自封,封印之前还订了一条门规,严禁师徒有情。”
  通使摇头感慨:“世俗,偏见,活该这些人修不成仙,再重生百次千次照样是一个德行。不过,就你这性子能被一条门规所束缚?我看你是怕自己的小徒弟不喜欢你吧?”
  萧子君的太阳穴跳了一下,看他脸色变了,通使说:“好了好了,不跟你玩笑。你不是要和他换魔气吗,回去准备准备,越早越有利。”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被锁链缠住的红石,眼中依稀有些不舍,只是转瞬的事情,他便转头朝外走。
  “等等。”萧子君叫住他,等他回头,萧子君说:“还有第二件事需要你帮我。”
  通使哼了一声,发笑的看着他:“得寸进尺了?我凭什么听你的,按辈分你都不知道差我几辈,你见到我都不行礼问好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还敢没大没小的使唤我,赶紧走。”
  哪知道萧子君忽然一个大礼对着他行过来,弯着腰说:“还有第二件事需要师祖公帮我。”
  “我说我不你能怎么样?”
  “门口的禁制已经开了,要不我悄无声息的打开,要不然您硬闯试试能不能出去,到时候要是惊动了长老们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通使气的直点头:“好啊,在这堵着我呢,你说你长得纯正无害的,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哗哗响,你和当年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萧子君弓着腰行礼一直没起身,通使问道:“说吧,什么事?”
  “即使置换魔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护住方远,我想让您给他下一道重生术保他一命,这样只要魔气还在我身上,等他重新再活一世时,就不会被魔气所侵扰了。”
  “你还真是为了他费尽心思。”
  萧子君起身,说:“我无意威胁师祖公,但是想必师祖公能理解我,重生之后希望能抹去方远的记忆,不要让他知道有魔气的存在,好好留在萧山生活下去就行了。”
  ……
  方远擦去嘴角流下的血,他再不休息一会恐怕要暴毙而亡了,他的手在空中抹了一下,映出另一个房间里的景象,萧子君在昏睡,空中悬着的沙漏漏了一小半,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他躺在床上不敢睡,只是闭着眼休息一会,把胸口的血腥气压一压。
  通使、师尊、那些话萦绕他的脑海里,他丢失的记忆、重生的谜团如同剥落墙皮看到里面的画,零零散散,逐渐地连在了一起。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师尊啊,他震惊之余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上一世的师尊还真的有些不太一样,尤其是他偷偷喜欢自己时的样子。
  缓了片刻,等他再起来开启窥世镜的时候,里面传来重重的喘息声,偶尔还有压制不住的低吼,满地的血看的他心惊肉跳,看到萧子君脸上苍白的不能看,嘴唇发紫疼的浑身抽搐,冷汗顺着他的脸流经下巴滴在衣服上和血混合在一起。
  方远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也疼了起来,跟着他一起颤了两下。


第91章 窥视(4)
  萧子君盘坐在石床上, 他身后躺着的是方远。魔气渗入方远的血脉里想要全扒下来不容易,好在沉睡里的人感知不强, 他只是偶尔皱下眉。相比之下萧子君要狼狈的多, 通使一面要把魔气从方远那抽出来, 一面又要将魔气渡到萧子君的身子里,此时也满头是汗, 但还不忘了数落萧子君。
  “成了通使这么多年,我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糟心的, 我上辈子欠你钱还是欠你情了,你要这样折腾我。”
  萧子君眼睛紧闭着, 左手放在膝盖上, 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通使怕他身子吃不消在他右手的小臂处划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让血缓慢的滴下几滴,以防气血被魔气翻腾而爆体。
  血顺着他的胳膊在地上滴了一小滩, 萧子君身子在发抖, 他勉强开口回道:“我对您……不感兴趣。”
  “我想问……既然可以把魔气吸入你的体内, 何不、何不自己做魔君呢?”
  “屁话!虽然世代魔君皆没有好下场,可是一个魔君没了还有别的魔君上位, 只要有魔君在我就能重新苏醒,我自己当了魔君岂不是死一次就死透了?”
  通使一个激动下手重了点,突然给萧子君灌了一大口魔气, 就看他像个蔫了的花一样头直接垂了下去,身子抖如糠筛,差点栽到地下去。
  “你怎么样?这才不到一半, 还继续吗?”
  萧子君扶着床边借力,抬头的时候有两条红纹顺着颈上的青筋往脸上爬,眼尾处有一块濡红浅浅的飞入鬓角。山洞里很静,只能听到他急速的喘息声,“继续。”
  他双眼无神的往旁边瞟了下,问道:“方远魔气入体的时候也这般痛苦吗?”
  “他跟你不太一样,他是命定的人,身子肯定比你更能融合一些,而且细水长流磨了近五年,你是自找的,纯属活该。”
  萧子君一口长气呼出来,似乎放下心了一样。
  “等弄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把方远送回萧山去,然后把洞口给封了就好。”
  “你呢?不出去了?”
  萧子君没有说话,胸口钝痛,他右手抚了抚,手臂上的血染在白衣上猩红的刺眼。
  “你把你自己封印了我怎么办?”
  萧子君仰头看他一眼:“我不死的话你会死吗?”
  “不会。”
  他又偏过头去,好像没有力气再多说了。
  ……
  房间的大床上,萧子君猛地睁开眼,胸口因为受惊剧烈的起伏喘息。空中悬着的沙漏已经漏了大半,只剩余半天的时间,它闪闪烁烁的很不稳,这个灵力化成的沙漏好像随时会消散了一样。
  萧子君想起身,自己还被定着动不了,挣扎了几次没起来,索性长呼了一口气缓缓。刚才他在睡梦里,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个山洞一样的地方,石床上躺着的是方远,而他自己满身是血的坐在一旁和戴着兜帽的人对话。
  这个人是一直跟在方远身边的通使,如此清晰的记忆和逼真的疼痛感,简直不像是一场梦,更像是唤醒了忆海深处的某些东西,他见到通使的第一眼时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萧子君的手指忽然能动了动,他身上的禁制在减弱,灌注了一些灵力在胳膊上用劲撑了一下,脑袋用力抬离开了枕头一点,然后又摔在枕头上,他还是没有起来。头落到枕头上的时候他忽然身子僵了一下,双瞳呆滞,脑子里有画面在源源不断、不受他控制的出现。
  ……
  通使背着方远准备离开,走到洞口转头看着萧子君,他靠在石床上才能勉强稳住身子,通使不放心似的又回来,叮嘱他两句:“我给你说,如果你真想一直待在这可以,但你决不能有轻生的想法,要是让我感觉出有一点异动,我就先下手把你这徒弟杀了。”
  萧子君咳了两声,问:“你这是威胁我?”
  通使一笑:“你现在还不是魔君呢,威胁就威胁吧,等把体内的魔气融了再说。”他背着方远到了洞口,正要结印,又想起来还有话没交代,带着身上的人又进了洞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了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身子实在太虚了,魔气极其不稳所以导致我的法术也有些受限,封印可能没那么结实,我等下弄好了你就好好呆着,外面天塌了也别管。”
  萧子君在光线暗的地方浅浅的点了下头,目送着通使这回真的出去了才瞌上眼休息。
  他靠在洞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了,半睡半醒的时候只觉得意识昏沉,日夜颠倒,体内有一股气像是要挣脱牢笼一样乱窜。他浑身发冷,血都要冻起来了,嘴里发干口渴的要命,摸着起身到桌子边上,拿了通使剩下的半壶茶水往嘴里灌,冰凉的茶入喉让他清醒了不少。
  透过结界能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从这里回萧山天黑前肯定能到的,方远应该已经被送回山了。萧子君想到这放心下来,坐回床上准备自己疏通一下,用自己的灵力引着暴躁不堪的魔气在身子里游走了一周,让它逐渐适应现在这具身子,再以灵力稍加压制。轮过一圈之后,那股不断向上翻涌的血腥气好了很多。
  他在洞中又呆了整整三日,每日静心顺气。魔气在他身上一天比一天顺畅,他现在甚至可以开始使用一部分的魔气,倘若没有异常,等魔气在他体内彻底融合,他这个半路魔君倒也不一定会被反噬。
  萧子君起身煮茶,说来巧了,这被封印的山洞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泉眼,流出来的是干净清澈的泉水,萧子君猜侧是通使临走前故意给他留下的,修仙可以辟谷,但不能没水喝。
  燃了一簇灵力在石头搭的小炉上,煮茶的时候萧子君心不在焉的朝着外面看,一轮圆月升上天空,暗沉的烟雾绕在云层里,月光照下的时候才能看清那些烟雾是朱红色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异象,但萧子君心里总有些不安,鹤青山如同巨大的阴阳盘,而这个洞恰好是在山的阴面,日落后阴气增长,夜间出现异象是最棘手的事。
  他等了一会,石炉上的水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外面的月升到最顶处,朱红色的烟雾像是滴进了清水里的墨,一下散开来,将圆月也染的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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